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後暗懲,丁智歸來!
大齊現第一個皇子娶正妃,自然辦的十分盛大,雖趕不上太子大婚的等級與製度,但是繁文縟節一樣不少,五皇子藍青華與雲希雨首先要去太廟祭祖拜禮,將雲希雨名號以皇子妃名頭記入宗親族冊,藍青華又與雲希雨向太後皇上皇後以及母妃梅妃請安行了大禮。
藍青華雖為皇子,但已經出宮開府,在宮中行完禮,要在皇子府大擺宴席招待貴賓們,所以今天的賓客們也是十分忙的,跟著皇子新婚隊走來走去,這還得是上得了身份的,不然隻能待在護國候府或是皇子府等著湊個熱鬧。
藍老太君與劉氏操小路匆匆趕去五皇子府時,因為宮中禮節十分繁重,還沒有完成,而護國候府有護國候與少候爺在場已經代表了眾人,太廟一般人是不可輕易進入的,尤其是不被記入族冊的,若無重要事情不會放行。
藍老太君與劉氏為了忙活在五皇子府等候新人,倒是也沒有讓人懷疑什麽。
皇宮中的各規據也確實是多,五皇子一行人直到未時才從宮中返回,而此時五皇子府各下人們聽到消息,開始在迎賓大廳上擺上琳琅滿目的宴食,五皇子等人回府後,又是搞了個大陣仗,當藍青華踏進門時,好似瞬間點燃了炮仗般的熱鬧起來。
安王爺與藍青淩也跟著回了皇子府,作為藍青華的皇叔,皇上自然不會親自出宮過來參加宴會,但他這個皇叔卻要給這個麵子,而這本來喜慶的宴會,藍青淩的臉色一直不太好,藍青淩早被藍青華拜托,今天和他還有雲希文薛雨前來招待客人,但是護國候府的事還是有下人前來稟告,當時聽到消息,藍青淩感覺頭頂有一股熱氣直衝腦頂,他差點氣極失了理智。
為了不失禮數一堆人攔著他,好在隨後丁紫那邊讓人傳來消息,藍青淩聽說丁紫沒有事,這才放下些心,可是心裏還是十分的鬱悶,直盼著這婚宴快點結束,同時無比怨恨著一個個湊上來的賓客們,這客人少點,宴會早點散了,他不也不用留在這了嗎!
那些人看著藍青淩一直黑著一張臉,誰想多說一句,那一雙如墨般陰黑的眸子就放射冷劍“噗噗噗”刺人一般,也隻好自己嘿嘿笑兩聲自找台階下,趕緊離開藍青淩這個不斷放射陰冷氣息冰柱的周圍。
藍青華嘻嘻哈哈接著客,雲希雨已經被送到喜房了,而其它他拜托來的人都是比較熟的,一時倒是井然有序的。
當然這大婚之日本該有個鬧洞房的熱鬧事,可是藍青華身為皇子,沒有太子帶頭誰也不敢起這個頭,所以藍青華倒是難得的過了一個沒被鬧騰的新婚之夜,雲希雨今天也是不勝嬌羞,兩人男的俊女的美,倒是過了一個極為美妙的夜晚。
而這邊藍青華剛一回喜房,藍青淩那邊已經急步奔出五皇子府,翻身上馬快速奔向護國候府,身後是緊隨而來的護國候府等人。
進到護國候府,就能感覺到護國候府有些壓抑的氣氛,必竟身為護國候府的下人,自然知道白天發生的事,現在都小心翼翼做事,就怕觸了誰的黴頭。
護國候府裏一名藍青淩留下的侍衛見到藍青淩下馬立即道:“世子,世子妃一切安好,之後一直留在綠庵堂裏休息。”
“走!”說完便往前奔,那侍衛本來有些猶豫,這裏必竟不是安王府,世子這樣如入自己家一樣總中不妥的,可是看著藍青淩已經快步往前邁,半點不停留,卻也將那份猶豫放開,緊緊跟著藍青淩。
雲洪宇與雲希文等人也跟著急速回來,藍老太君與劉氏坐著馬車雖然會慢上一些,此時也顧不上許多,讓車夫加快速度,沒差多少分毫一同到了府中。
一進入府中,雲洪宇臉上便是黑了一層,聲音十分冷沉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雲希文臉上不太好,眼中有些迫切的往綠庵堂趕,雲洪宇問了這一聲也沒打算聽到解釋,這裏也不是說話的時候,隻是卻可見他的擔憂與憤怒。
一行人急急往綠庵堂趕,丁紫總不能一直坐著不動身,而且身子也感覺有些泛累,便先在藍老太君的內室軟塌上休息著,藍青淩進入後就橫衝直撞的,而丁紫帶來的宮嬤嬤直接引著藍青淩進了內室,看到丁紫躺在軟塌上睡的很香甜,臉上未有半點不舒服,藍青淩急忙上前握著丁紫的手,入手有些涼,不禁皺眉衝著玉瑜低聲喝道:“世子妃手怎麽這麽涼,你們怎麽伺候的。”
玉瑜沒說話,隻是走過去試了下丁紫的體溫,發現溫度很正常,再看藍青淩腦門出了一層汗,連發帶都有些亂,一路上快馬奔過來,身體出汗多,自然比正常人熱,他那體溫怎麽能準。
“世子,世子妃並無大礙,隻是有孕,身子有些累才睡的沉。”
兩人這麽說話間,丁紫眼睛微微一動,眼睛有些懶懶的睜開,眼神迷蒙,定到藍青淩身上,軟聲道:“你回來了。”
藍青淩立即低頭,歉聲道:“吵醒你了,身子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再睡一下吧。”
丁紫搖頭道:“哪有這麽嬌貴,隻是正常的困乏,倒是讓你掛心了。放心吧,我就是大夫,很清楚自己身體怎麽回事,我一點事也沒有。”
這時候護國候府等人也趕過來,衝進屋子裏圍著丁紫問起來。
“紫兒,情況怎麽樣。”
“哪裏不舒服快告訴外祖母。”
“叫大夫看過了嗎?”
劉氏轉身衝出去:“快拿著我的牌子請大夫過來給世子妃看看。”
丁紫也知道沒人來看過這些人也不放心,倒是沒有再拒絕,不一會一個頗有仙骨的大夫被帶進來,滿頭流汗的認真給丁紫看診,被一群人如狼似虎的盯著的感覺真不怎麽好,大夫半點不敢怠慢。
反複診了幾次,才起身道:“世子,護國候請放心,世子妃身子無礙,而且很健康,一點問題也沒有。”
“好,送大夫出府。”自然是又多賞了銀子送人出府。
“大夫,請等等,你再去看下少夫人吧,她一回去便病了,現在頭腦發熱,喝了些退燒的藥也不見好。”那大夫剛被人送出綠庵堂,一邊小路上便急匆匆衝出一個小丫環急聲道。
送人出來的劉嬤嬤一看卻是白霜雪身邊的大丫環香草,經過之前丁香的事,這香草怎麽看著怎麽讓劉嬤嬤皺眉,總覺得是不是也是有二心的丫環,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少夫人怎麽了?”
香草也管不了劉嬤嬤怎麽不喜看到她,那邊可是急著呢:“劉嬤嬤,少夫人一回到院子裏,便直說著頭痛倒下了,奴婢本來沒當一回事,後來進屋瞅著少夫人臉色不對,一摸少夫人卻是發了高燒。奴婢要去請大夫,少夫人卻隻叫著無事不肯見大夫,奴婢伺候著給少夫人換了衣服又擦了身子也不見好,這不不放心要去找大夫嗎,劉嬤嬤先讓這大夫看看少夫人的病情吧。”
香草這邊正求著,裏頭藍老太君卻出來了,冷著一張臉道:“怎麽,怕受處罰倒是先裝上病了,我還沒怪她呢,這就跟著府裏玩心眼了!”
藍老太君發脾氣,那是府裏最怕的,香草臉上嚇的唰白,那劉嬤嬤也退了幾步站在藍老太君身邊低頭不說話。
“祖母,霜雪她……”雲希文這一路上也將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心裏知道這一次霜雪可是要有大麻煩了,他對藍青淩是十分了解的,有誰動了他在乎的人,那準是沒有個好的。偏偏這個人是他的妻子,是他兒子的娘,雲希文也是絕不允許別人傷害的。
但是他同時很清楚,這件事不由霜雪來負責,也是萬不可能的!
藍老太君冷冷望了雲希文一眼:“閉嘴,站到一邊去!”雲希文一驚,祖母可是第一次對他如此出言喝斥的,雲希文抿抿唇,卻隻好很站到一邊,眼中卻滿是擔憂。
“少夫人若是明早還沒病死,自會有大夫去看她,這點小病都等不起,怎麽做護國候府的少夫人!”藍老太君這話說的沒有什麽道理,但卻是在向藍青淩表態著,護國候雲洪宇更是寒著一張臉站在一邊不說話,明顯是認可了藍老太君的行為。
那香草驚的一臉難色,少夫人再燒一夜,不會燒出毛病吧,可是見到眾位主子麵色都不好看,她也不敢說什麽,隻是焦急的輕輕跺著腳,一副十著急的模樣。
“祖母,讓大夫過去看下吧,就是沒病也能看看,防患於未然啊。”藍青淩扶著丁紫走出來,那劉氏聽此便衝著香草擺擺手,香草一聽衝著丁紫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帶著大夫便往白霜雪的院落跑去,樣子倒真是急的,不像是做假,藍老太君這臉色才好了幾分。
“紫兒啊,這件事,哎……這是舅舅的不是,舅舅一定想出辦法替你出氣!”一個是自己的外甥女,一個是生了孫子的兒媳婦,雲洪宇對白霜雪有厭,可是真要對她如此,他一時也下不去手。
丁紫望著綠庵堂外的鵝卵石小道,眼睛微微眯著:“表嫂不過是被人陷害的可憐人,我沒有怪過她,倒是外祖母所說訓斥表嫂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能不能對紫兒說一聲。”
藍老太君點頭:“回裏麵說吧,你不能總站著,怪累的。”
眾人又轉到屋子裏,紛紛坐好後,藍老太君歎道:“那日皇後壽宴,你突然昏吐,我們趕去長樂宮的方向時,夏玲月一直走在人群裏與霜雪她們說話,當時我覺得這夏玲月說的話有些不分場合,當時那麽多人在場,她卻有意指責皇後苛待你,我便不喜歡她。你沒事回府後,我便將家人都叫到綠庵堂裏,責令霜雪又後少與這夏玲月多來往,當時便多說了她幾句。本來這事就這麽完了,今天突然她身邊的丁香要對你不利,當時我自然是想到霜雪這是記恨我當初說的話,想找你報複……”
說完這些,藍老太君又搖頭道:“不過紫兒你也說的對,霜雪也不是個傻的,怎能不知道這件事做出來,她也逃不了罪責,那丁香的行為方式也不像是一般下人,這丫頭怕是被人陷害了。”
丁紫若有所思:“我之前問了表嫂,表嫂說這丁香是當初夏夫人無意救的災荒逃難者,她心軟救下來的,後來表嫂見著丁香懂事收到身邊的,左禦史當時查過這丁香是個書香的門弟,很是清清白白的,這樣的人家可不像是會這些邪的歪的的。”
“聽著描述,那丫環倒像是暗衛。”藍青淩也插了一句。
這些藍老太君她們也想過,隻是她們想不明白左禦史會為白霜雪身邊安排一個暗衛嗎?他有什麽目的,在朝庭上左禦史一直潔身自好,可不像是有問題的,但若真是左禦史安排的,他是有什麽目的嗎?將白霜雪嫁到護國候府是有什麽目的?
若不是左禦史,那是誰將這個暗衛插進左禦史府裏,若說其它的府中還情有可原,能得到些消息,但是左禦史府中人員簡單,左禦史又是那樣一個老古董,這時代培養一個暗衛也是在砸上去大筆金錢的,她們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意義在哪裏。
丁紫撫著腕上的鐲子,歎息一聲:“不過這件事起碼要做個樣子出來,丁香讓世子查查看看有什麽線索,表嫂這次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現在也病了,就讓她先待在院子裏吧……”說著又在雲希文臉上掃了掃,想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
雲希文立即問道:“表妹你要說什麽就說吧。”
丁紫淡淡一笑:“身為女人,這個想法我不能與你說,就先拘著表嫂一段時間吧,看樣子從山誠到這個丁香,已是有人盯著護國候府與安王府了,這人想盡辦法讓兩府失和啊。隻是上一次我知道是寧王藍亦做的,這一次卻不像是藍亦的手法,我倒是好奇這身後的人是誰了?”
而這個人手段極為卑鄙無恥,極端惡毒!
丁紫不認為自己很了解藍亦,但是相處過幾次,她卻覺得藍亦雖然心性不定喜怒無常,但是手段狠毒,卻不是卑鄙,這可是有著極大差別的!
若是對手,她寧可與藍亦這種強大的人為敵,也不想與這種卑鄙的小人對壘,因為這種人是沒有底線的,要的隻是最後的結果,恐讓人防不勝防啊!
丁紫也沒了心情再留在護國候府做客,藍青淩冷著一張臉扶著丁紫出府,走到雲希文身邊的時候冷冷哼了一聲,雲希文身子一僵,自是明白藍青淩的態度。
護國候府竟然放著奸細進來,這件事便是白霜雪再無辜,那也是她識人不清,眼神不好所至,她受到陷害一點不委屈,她自己愚蠢怪的了誰,若是丁紫真出事,藍青淩的怒火必然會燒起來,到時候寧是與雲希文兄弟反目成仇,藍青淩也不會讓白霜雪好過的。
而白霜雪也必然逃脫不了就是了!
大夫不一會返回來,說是白霜雪確實燒的十分厲害,他已經開了藥,但是今天要是過不去,白霜雪就會有危險,藍老太君心中不喜倒也沒虧了白霜雪,調來下人去伺候著,不能讓白霜雪出事。
然而雲希文剛一踏步,護國候雲洪宇突然說道:“你若是想隨後納一房妾室,便去看她吧。”
雲希文一愣,麵上有些不可置信,劉氏卻是歎息道:“紫兒那句話你沒明白嗎,身為女人她可以感同身受,明白多一人伺候的難處。可是霜雪這件事到底是有錯的,現在她犯了錯,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不論是安王與世子,再往高了說太後都需要平複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接一個妾室進門,好好惡懲霜雪一頓。不過她現在這麽病著,紫兒與她也有交情,衝著這點,她不說出來,就是還有辦法搪塞過去,不過你不能當這事沒發生,除了一個丁香咬毒自禁,我們不給一點說法怎麽可能。”
雲希文臉上變了變,而他明白這些忌諱是正常存在的,而且是必須在意的,劉氏淡淡道:“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迎一門妾室進門,二個便是短期間內讓霜雪閉門思過,你也不過見她了,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雲希文還沒說話,藍老太君又道:“等她病好了,齋戒在家廟住一段時間避避禍吧,若是她怨便一起怨吧,我這老婆子活的年歲也不短了,倒是不怕被她惦記上。當我不知道當初說那些話時她心裏不痛快嗎!”說完,藍老太君一甩袖,劉嬤嬤立即扶著她回了綠庵堂。
雲希文臉色有些難看,至從白霜雪嫁到護國候府後,藍老太君一直待她就不錯,但是出於對他這個孫兒的疼愛,也是出於對晚輩的慈愛,這件事便是不是白霜雪做的,到底也是因她引起的,藍老太君這一次怕是對白霜雪很有意見了,別說她了,便是他爹與娘望著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絲不讚同。
可是白霜雪與雲希文也算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因為妹妹的關係與白霜雪漸漸相熟,感情也是不同的,讓他另娶一房妾室他也是不樂意的,心裏隻有無奈,不禁對白霜雪也多了一絲埋怨。
他對那夏玲月是沒有感情的,雖然可以理解白霜雪的心情,可是事情鬧到這份上,白霜雪可是被抓到了把柄,妻子與長輩關係不好,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大難題。
雲洪宇望著雲希文,隻是淡淡道:“你可做好決定了,要留下你媳婦,就讓她以後做事聰明謹慎些,這次隻是在府中,而紫兒看著親戚的麵上沒有多加折難,但不代表一下一次她可以躲過這種劫難。不過我若是聽到她有一句抱怨,到時候可怪不得我這個當公公的不盡人情了。”
劉氏想說什麽,但歎息一聲與護國候府一起離開了,護國候府的想法就是,若是真有異心了,難保將來不會犯傻,現在護國候府兩次出事,就像紫兒說的有人盯上了,而且這個人據分析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甚至連皇上都坐不住了,他們護國候府可是出一點問題都可能萬劫不複,當真是馬乎不得!
藍青淩丁紫等人回到安王府,便直接回了藍月院,剛進藍月院,水嬤嬤便追了上來道:“世子,世子妃,王爺回來後便在廳裏等著,讓世子回來便去見他。”
安王爺不好去護國候府,那可就是有興師問罪的意圖了,兩家算的上是親家,還沒到那個地步,可是安王爺回到王府便坐不住了,本想在書房練練書法,可是寫了半天那字也不成形,索幸便來到藍月院等人。
藍青淩與丁紫一聽直接轉身進了花廳,安王爺就坐在地那上麵,身子筆直做著,臉上表情十分嚴肅冷峻,這樣子跟麵無表情時的藍青淩還真是有三分的相似,說他們父子不像,眼睛真是瞎了!
“怎麽樣!”見兩人進來,安王爺立即站起身,快走了幾步,眼神掃在丁紫身上,見她麵色平常,也不像有事的樣子臉上表情緩了一分。
“讓父王擔心了,兒媳婦沒什麽事。”
“到底怎麽回事,竟然有人膽敢害你!”安王爺眼睛一瞪,一提到這事就有氣!
丁紫歎息一聲:“是誤會,不過這件事還是要父王幫忙才對,您見多識廣,兒媳婦在護國候府遇到一個疑似暗衛的人,當時她任務沒成功便服毒自盡了,我與世子想來都是暗衛的人,不知道這毒藥可能查到什麽線索嗎?”
丁紫這麽說著,玉瑜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打開後裏麵正是從丁香嘴裏摳出來的毒粉,安王爺拿起來聞了聞,又辯了辯,臉上漸漸沉下來,藍青淩與丁紫兩雙眼睛盯著他等著看。
安王爺將手帕還給玉瑜,沉聲道:“這種毒藥名叫穿腸,是曆代皇家裏暗衛藏於齒間的毒藥,防止他們任務失敗暴露秘密,而自行咬碎服毒瞬間斃命的巨毒。”
丁紫眼神一閃,卻有著一絲疑惑,本來她疑惑的人又瞬間沒有嫌疑了?
說起來藍青淩也有暗衛,而且安王爺當年還暗中撥了幾個精衛給藍青淩,但是要比起曆代皇帝自己養的暗衛,藍青淩那幾個卻不夠看的,林虎那裏雖然也十分嚴曆的訓練出暗衛為組織做事,可是比起有著曆練傳承底蘊的暗衛到底是不一樣的。
而安王爺所說的更是皇家暗衛秘密中的一個,正常的各豪門貴府裏養的暗衛,皆是幫主子們做一些自己不方麵出麵的事,他們本事比起一般的侍衛要強許多,可是你暈種被抓到直接吳毒自盡的,是極少能訓練出來的。這些暗衛大多也是有家人的,他們也有軟肋的,而安王所說的這種皇家暗衛卻是無牽無掛,生是主了的命,死也是主子的命!永遠沒有自由,也不可能有家庭!
從這毒藥便可以看的出來,在護國候府丁紫也隻是感覺到這毒藥十分毒辣,一時也隻是分辯出這毒藥十分厲害,讓她說出名字,或者成份還要她慢慢試驗才能分解出。但是毒藥便這樣的不同,可想皇室裏那些秘密暗衛的厲害程度。
而這些暗衛一般情況下不會出動,隻有在皇上生命有危險,或者禍國之亂之時出現,丁紫所說的這種暗衛叫親兵暗衛,而皇上要做的許多其它事才用那些低級一些的暗衛出動,正常來說這些暗衛動手已經水道渠成,這些親兵暗衛隻聽命於皇上。
前世裏身為大公主她雖然很得父皇的喜歡,但是這親兵暗衛她也隻是聽說過,卻是從來沒見過。現在大齊皇帝手上同樣擁有這批人,外人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有多大的力量,但是卻知道這是皇上的護身符。
據傳大齊先祖皇帝,就曾因為胞弟想要謀朝篡位而發動兵變,差點兵臨城下,後來先祖皇帝招來親兵暗衛,一夜之間竟然讓局勢逆轉,那位王爺不知道怎麽的就敗了,反正被後人傳的神乎其神的讓人很是敬偎,後代裏謀朝篡位的皆胎死腹中,有些甚至不敢有什麽行動。
“是皇上做的?”丁紫的語氣裏不禁帶著疑惑,若是這丁香是皇上派暗衛上的,可是為什麽那麽弱?玉瑜武功是不俗,是十暗衛裏的佼佼者,可是對上那傳的神乎其神的皇上親兵暗衛,就顯得這親兵暗衛未免太弱了些。
安王爺也同時皺了皺眉:“這斷腸毒還是母後與我說的,對於先皇這親兵暗衛的事,母後當年也隻探到這點消息,而皇上至登基以來,或許派過暗衛出動,但這親兵暗衛卻是一次未用過。就是先皇他似乎也沒用過這個親兵暗衛。”
藍青淩眉頭一皺:“難道是這親兵暗衛因為這麽久被保護起來,所能能力減退了。”說完這些,藍青淩自己都先搖頭,這皇家養的暗衛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最後保命符說什麽也不會當成閨女養,然而兩代皇帝都沒用過這親兵暗衛,人在哪裏,而這丁香又是怎麽流傳出去的,能力弱,還這麽容易暴露,就好像是敵人故意給你一個餌,讓你知道皇室中還有一個親兵暗衛的存在,讓你不要忘記,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某種引誘似的。
花廳裏沉默了一下,還是安王先出聲:“你今天肯定是受驚了,這幾日就不要出屋了,好好休息下,最主要的還是平安生下安王府的繼承人,其它的事還有本王與青淩,好生歇著吧!”
“兒媳恭送父王。”說完安王爺就離開了。
丁紫握著藍青淩的手,眉頭一皺:“青淩,你覺得會是皇上嗎?”
藍青淩搖搖頭,緊抿著唇:“我會加緊讓藍卓訓練暗衛,那親兵暗衛到底是人,不是神,不需要在意。”
安王爺一說到親兵暗衛,他們就感覺像是被毒蛇盯著一樣的難受,當然藍青淩說的也是事實,現在敵人在暗,不知道他們下一部要做什麽,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實力變強!變強!再變強!
“先房間休息吧,其它的事都交給我吧。”
丁紫點點頭,腦子裏卻是想到,她一直信心十足於自己的組織,先不論她的暗衛比起藍青淩的略遜一籌,比起親王暗衛怕是更遜一籌啊,她得想想怎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組織實力才行。
現在林五虎五人已經充分掌控了南城的勢力,這些年來一直以不顯山不露水收保護費之類的形式生存著,而他們一群小混混當年還是無意立功才被皇上賞了那地方,皇上並不知道他們暗中的主子是丁紫,也不知道混混的表麵下,林虎不停的在收納著京城的勢力。
當然這些勢力在皇上眼中看著都是十分弱小,經不起風浪的,比起皇上那親兵暗衛來說弱小的更甚是螞蟻,但是擴大勢力後,難保不是令朝庭忌憚的勢力,丁紫不敢冒然使用,現在親兵暗衛的事,更是讓丁紫覺得隻是一味的擴張,基礎實力還需要再加強才行!
當然這些事也不是一蹴即成的。
翌日一早豐姨娘又是親自送來一些補品等東西,親自又找了太醫給丁紫裏裏到外又檢查了一遍沒事這才放心了。
五皇子府裏,雲希雨坐在梳妝台前,卻是有些愁容。
藍青華換了一張紅著綾紋錦衣,頭戴著白玉鑲大顆的東珠,看著玉麵俊美,比起往日更顯精神飽滿與帥氣,他走至雲希雨身後,雙手平握住雲希雨的雙肩問道:“怎麽臉色這麽難看,真那麽疼嗎?”在那種方麵,男人的第一次大多是享受,比起女人疼痛可是好多了。
雲希雨一聽臉立即“唰”的一下紅了,惱懊的瞪了藍青華一眼,卻是桃花麵,芙蓉貌比起原來更多了分女子的魅態來,藍青華嗬嗬一笑,倒是一把拉著雲希雨入懷,早上吃吃豆腐可是不錯的。
雲希雨推開藍青華,擔憂道:“我從護國候府出來的時候府中好像發生什麽事了,就是今日要進宮不能回府,不然真想問個清楚。”
昨天的事藍青華已經有所耳聞了,看著雲希雨的樣子,想說最後又咽了回去,以希雨的脾氣,若是知道那事心裏可是藏不住事的,一會要進宮,她要是因此失了什麽禮數吃虧的還是她,藍青華這麽想著,便準備回來再跟她說。
兩人整理了一下,看著天色便進了宮。
藍青華是皇子,與一般人家的新婚夫妻第二日向爹娘敬茶的規據一樣,隻不過不同的是他們要進宮,規據更多,長輩更尊貴一些罷了。
進了皇宮,太後皇上皇後皆在,兩人敬了茶,又是向五皇子母妃梅妃同時敬了茶,隨後太後說是要與孫兒聊聊便將人帶走了,隻是出宮的時候太後那裏卻是賞賜了兩個宮女給兩人帶走。
隻是這兩個宮女在回到五皇子府沒多久,便又在五皇子府管家的帶領下去了護國候府,今天府中主子都在,五皇子府的總管先是向人敬了禮,然後腦袋轉了轉,似乎在找人。
藍老太君笑道:“不知道五皇子的總管這次前來,可是五皇子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那總簹沒找到自己要見的人,轉過頭道:“是這樣的,小人身邊這兩個宮女是五皇子與五皇子妃今日進宮裏,太後娘娘賞的。”
說到這,劉氏臉上便不太好,太後賞給五皇子府宮女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是往五皇子府中塞人啊,太後竟然在女兒大婚第二天送人,這怎麽也有些說不過去啊,還沒等劉氏這腦中紛亂散去,那總管又道:“不過五皇子與五皇子妃府中人手不少,而且就兩個主子也用不了太多的下人,但是這兩個宮女可都是萬裏挑一的好,而且又是太後賞下來的,主子們也不好拒絕不是。五皇子是孝順的,心想五皇子妃不能在身邊盡孝,便留個下人在府裏伺候,也算是盡些孝道。五皇子聽說五皇子妃未出嫁時,便是極疼愛她那小侄子的,這兩名宮女曾經帶過宮中小皇子小公主,素質是極好的,不如就留下來伺候候府的小主子吧。”
藍老太君一震,隨即笑道:“太後娘娘可真是慈愛,希雨這丫環可是有福氣的,也有勞五皇子惦念了,總管回去時請別忘記為我們帶聲好。”
那總管見狀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王府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小人便不打擾了。”說著便退身離開了,那兩個宮女便那麽素淨淨,漂亮亮的站在綠庵堂中間。
當初她們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啊,雲希文看著這兩名宮女麵色也劃過絲難堪。
太後賜人不可辭,將人賜給藍青華與雲希雨本是不該再轉送的,若是五皇子轉送人給護國候府,那隻能說這是太後授意的。
看來太後還是動怒了,這人放在藍老太君小孫子身邊,說的好聽是照顧小孩子,實際上是往雲希文身邊塞人呢。隻不過給了護國候府一塊遮羞布,沒直接賜了人斥責白霜雪,沒讓她們直接難堪,卻也是在打她們臉麵呢!
藍老太君覺得頭很大,這還是太後看著丁紫與她們護國候府的關係,沒直接賜給雲希文一個妾室,都是太後給麵子了。
白霜雪昨天一直發著高燒,今早燒才退下去,但是身子還很虛,知道這件事後,直接倒頭就暈了,苦悶的不行,也因為這件事大病了一場。
白霜雪心裏十分鬱悶,這些煩躁事怎麽就到了她身上,她真的很無辜啊!偏偏因為這件事形象大毀,便連相公也不來看他,雖是叫來下人委婉的與她說了原因,但是白霜雪心裏卻是十分痛苦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她該怨誰,該恨誰,該氣誰!
心中鬱結一連在床上躺了半年,雲希文偷偷看了她幾次開解她,後來藍老太君看不過眼,而且事情也淡化下去,過來看了她一次,她這病才慢慢好了起來。
兩日後,南泰二皇子夏候備,七皇子夏候閔帶著南泰新皇後為皇後獻上的賀禮來到了大齊。
本來他們的隊伍早在一個月前便該到達,但在半路上二皇子因為無意中被毒蛇咬了,所以在半路上多休息了一個月調養,完全好了這才起程,所以這賀禮整整晚了一個月。
不過不論時間長短,這份心意總算是到了,皇後心裏歡喜,也想著女兒,親自與皇上接待了兩位皇子,並且在宮中擺了個小型的宴會為兩位皇子洗塵,然後禮待的讓親兵送兩位皇子一幹人等暫住驛館。
既然來到大齊,也不能送了禮就走,自然是要住上一段時間的,這夏候備與夏候閔也不是第一次來大齊,倒是熟門熟路的,半點沒有不適應。
同時,一王五候職務轉換時限已到,丁智代天子出巡整頓林王爺舊部的時限也到了,近日裏也該回京訴職了。
沒有人想到丁智以十三歲的年紀可以在邊關待這麽久,回來還是安然無恙的,心裏驚疑的同時,紛紛在猜想,這丁智帶著林王爺舊兵下回京會有怎麽的局勢變化。
安國候府,少候夫人夏玲月的臥房裏,此時她身著單薄的衣衫坐在窗邊,輕輕將頭發撥開挑起,本來柔柔的臉上,卻是帶著極度詭異的表情:“好戲,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