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揭露身世(必看!)

熱氣蒸騰而起,煙霧般的煙氣彌漫,從背後看那纖瘦的身子,是那樣的柔弱無助需要人的保護,偏在關健的時刻,她總會放射出極大的能量來,讓他都跟著吃驚。

藍青淩跨步走過去,丁紫刺傷的手搭在浴桶邊上,上麵搭了塊幹淨的布巾,就怕因此沾了水,讓傷口更難愈合。

丁紫的頭輕輕靠在浴桶邊上,藍青淩走過來,雙手搭在丁紫的雪白如絲綢的肩上,幫助她按摩著,丁紫嚶嚀一聲微微皺著眉頭鬆開,臉上放鬆了幾分。

“為夫幫你沐浴吧。”藍青淩這麽說著,已經拿起一邊的浴巾幫著丁紫擦身子,本來丁紫眉目間有些掙紮,但還是什麽也沒說。

藍青淩認真的幫著丁紫沐浴,此時倒是無一絲邪念,幫丁紫沐浴好後,又不由分說的幫助丁紫穿衣服,兩人本來就是夫妻,雙方的身子不知道看了多少回,然而丁紫白皙的臉上還是泛起了一絲紅潤,直到藍青淩抱著她輕輕的放在床上,丁紫臉上的紅色也沒有因此減褪下去。

藍青淩輕輕撫摸著丁紫的臉頰,不掩疼惜的道:“讓娘子受苦了。”

丁紫睜開眼睛,沐浴後越現朦朧豔麗的眸子,清清潤潤的望著藍青淩,嘴角慢慢蕩開笑意:“青淩,我武功不如你,權勢也不如你,可我是你妻子,我是不會允許自己的相公被汙陷的,我做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因為我是你的妻子。”

藍青淩眼眶微紅,抱著丁紫便不鬆手,然而兩人此時都未有任何言語,隻是緊緊抱在一起,享受著彼此的體溫,濃濃的溫情環繞在二人身邊,藍青淩不停用頭輕輕蹭著丁紫的脖子,讓丁紫十分麻庠,她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眯著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藍青淩心中感動,嘴角卻掛著大大的笑意,紫兒一直沒有給他什麽承諾,他也自問一定會贏得紫兒的心,所以一直努力著。剛才雖算不上什麽情話,卻是她的承諾啊,藍青淩此時心中豈能不激動呢。

他伸出手撫摸著丁紫臉,從眼睛到鼻子到嘴最後延下,無一處不被他撫過,但他的神情卻是那麽赤誠,無一絲欲望,好似這樣才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丁紫臉上微紅,閉著眼睛,再也沒有更多的言語。

皇宮

宴會後,皇上快速離開盛榮殿,先是進了禦書房,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許多宮人隻聽到禦書房傳來了打砸聲,與皇上的低吼聲,接著被趕出來兩個隨身伺候的,眾人隻以為是這兩個人做錯事惹惱了皇上,倒是無人在意,隻是上前勸慰了兩聲,那兩個宮人也隻是苦笑一下,什麽也不說。

長樂宮中,太後淨了麵,靠在床邊上,劉嬤嬤一直伺候在左右,發現太後今天特別的安靜,自然也不敢說什麽。

突然間太後嗤笑一聲,臉上有著不盡的嘲諷:“坐上這個位置,野心隻會越來越大啊,先皇也是英明的,當年想出那樣一個方法,為了保寧王,他倒的真做到了,皇上開始出手了啊。”

太後身居後宮高位這麽多年,便不是先皇最得寵的,也是最了解先皇的一個,當初先皇下旨讓皇上上位的時候,太後便明白了幾分道理,先皇真是敢於冒險,雖說這樣可是令皇上與安王內鬥,可是難保寧王就會平安無事?

事實證明,一切都按先皇的預料在發生著啊……

皇上從小養在太後身邊,太後對他雖不如安王,可到底是用了心的,安王雖然文武也可,但是她覺得到底是不如皇上的才智,而且有時候一國之君也不如一朝重臣活的快樂,太後在宮中這麽多年,她當初不給安王爺爭,不讓安王爺爭,也是想讓安王不要活的那麽累。再者安王天生就是一個武將,他的性子也並不適合做皇帝,太後便順應了先皇的旨意,甚至在皇上皇位不穩時還幫了一把。

現在看來,什麽也不如自己的親啊,養的都是白眼狼,嗬嗬嗬……

劉嬤嬤想了想,卻不知道要回什麽,索性什麽也不說。

太後仿似喃喃自語一般:“倒是苦了那孩子,又是傷,又是裝瘋的。”

劉嬤嬤眉一挑,當初她可是在場的,便連她都以為世子妃是真被逼的精神過度緊張而有些不正常了,是演的嗎?那可真是太像了!血噴在臉上都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怕是這皇宮的嬪妃都沒有世子妃這般本事與膽量啊。

“世子妃,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與太後年輕時很像呢。”

太後輕輕一笑:“我年輕的時候啊,卻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她這個地步啊……這一次若不是她急中生智裝瘋賣傻,我看著皇上還有很多後招等著,真都拿出來,青淩準是要定了罪的。”

劉嬤嬤心裏也一陣唏噓,當時的情況還真是十分嚴峻,也就是世子妃鬧了一下,堵住了口,不然還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禦書房裏,皇上打砸了一遍,便滿臉陰沉的坐已經雜亂不堪的禦書桌前,臉上陰森漫布,鬼氣森森,倒是從來沒有過的憤怒。

他能不憤怒嗎,他如何能不憤怒!這可是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所布置的啊!

這二十多年裏,他不停的挑選人才,不停的細化當年設立計劃的各個細節,力求完美,等到事發的時候無人可以辯駁分毫,直接定了藍青淩的罪過。那真的就是再多下一步棋便能連續整個計劃,完成整個計劃的,偏偏就是差了一這步棋,他一切的心血全毀了!

皇上的母妃早死,他在很小的時候便被太後收在膝下照顧著,但是皇上總覺得他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他渾身不舒服,他心裏一直就不服氣。為什麽皇兄可以有太後的庇護,為什麽太後身後的那紅家軍能成為皇兄登上皇位的籌碼,但是他不行呢?!他不服氣,同樣是父皇的孩子,他同樣有資格登上大寶啊!

皇上心中的不服氣,在當時意外接到先皇遺旨的時候,一下子爆發了。

原來父皇也早就看到他了嗎,對啊,他在幾個皇子中雖然沒有強勢的娘家,可是他是文才了得的,最具有智慧的,父皇也一定是看出了他的本領,不然如何會希望他登基為帝呢。

從那一刻開始,皇上的自信心爆漲,但是手中沒有實權,卻是令他最小心謹慎與記恨的。

當年他登基為帝後,太後有找過他懇談,說是先皇遺旨的事,當然隻是暗中提醒過他那是先皇的陰謀,他卻不以為然,太後想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皇兄讓的?簡直可笑!

也正是因為如此,皇上也意識到,他手中確實沒有什麽權力,安王若是想反了他也不是不可能,還有當初奪帝大熱門的寧王,皇上如何還坐的穩皇位的,自然是找了機會讓寧王去送死,而安王在他登基的時候倒是十分擁護他,讓滿朝文武很是信服,他卻是不能用對付寧王的方法對付安王。

但是他也是不能放過寧王的。

後來安王成親,皇上靈機一動,暗中將暗探插入安王府,準備伺機而動。

他的人發現吳雙是個頗有野心,而且隻會些小聰明的有女人,皇上覺得這個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暗中幫助吳雙,當吳書媛懷孕的時候,皇上心中也是一緊,若是他要對付安王,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安王爺子孫繁茂,那可就更難對付他了,所以當時他便設了一個連環記,讓下人故意在吳雙麵前提到前朝一個換子傳聞,吳雙果然照著他的話去做。

由始至終皇上的人都沒有出麵,但是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而等的就是個時機,今天的時機剛剛好,可惜功虧一簣了!

他明天明知道藍青淩不是安王親子,現在卻被堵的啞口無言,不能再以藍青淩身世做文章,他能不悔恨嗎!

皇上臉上陰鬱不消,事情自然不能這麽完了。

“來人!”

外麵一直守著的宮人,立即推門而入跪地道:“皇上。”

“你派兩個太醫去安王府,世了妃今天受了驚嚇,朕也十分擔心,讓他們好生在王府給世子妃醫治,直到世子妃病愈為止!”說到這,皇上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不論丁紫裝不裝這個瘋子都無所謂,他就讓她變成瘋子吧。

那宮人愣了一下,隨即明白皇上的意思,臉上一驚,卻是聽命退下去,心裏有些惶惶然的,但是皇上吩咐的事,他還是不敢不做。

皇上冷冷一笑,安王府的兵權,不,大齊的兵權他早晚要全部收回手中,誰也不能阻他的皇位,安王,寧王那些阻礙的,他一個也不會留下來!

皇上這邊才下令,那邊宮人便已經去安排了,最後竟是派出皇宮中資曆最深的齊太醫,還有年紀輕輕便醫術了得,但是為人十分圓滑世故的許太醫,兩人聽到宮人的暗示,皆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這齊太醫丁紫倒也認識,正是當初太後中毒,幾個不能醫治,卻一直阻止丁紫為太後解毒時那群太醫中叫的最大聲,最反對的那個。

說起來當初丁紫為太後解毒後,她的名聲大響,但是太醫院一堆的太醫卻是因此受到不少冷嘲熱諷。

皇上養了整個太醫院,竟然沒有一個解的了的毒,被一個小姑娘解了不說,還因為礙麵子有意阻撓太後的醫治,他們的麵子裏子早就沒了,心裏自然是記恨著丁紫的,這宮人派齊太醫來,怕是就因為知道當初的因由,所以特意選了他二人。

齊太醫一聽丁紫瘋了,臉上深深冷笑,隨後乘著馬車與許太醫便來到安王府。

“什麽人!”

“老夫乃太醫院醫正,奉了皇上之命與許太醫前來給世子妃醫治的,還不快快放行。”

“你等著。”

守門的侍衛也不敢大意,直接通傳了一聲,便放著馬車進了府中,兩位太醫一打聽藍月院的方向,帶著藥箱便直接前往藍月院。

剛一進藍月院,玉瑜直接伸腳先擋在兩人麵前:“奴婢玉瑜給兩位太醫請安了,世子世子妃正在休息,太醫大老遠趕來,應該也累了,不如很讓奴婢安排兩位大人休息一下。兩位大人這邊請。”玉瑜雖是提議的,但是說完,一伸手便要帶路,半點沒有商量的意思。

齊太醫冷眼看著玉瑜,斥道:“不懂規據的東西,難道不知道老夫乃奉了皇上的命令為世子妃醫治嗎,世子妃那是金尊玉貴的人,豈能耽誤了醫治,到時候要了你的賤命!”

玉瑜被罵,心中一沉,抬起頭,冷冷看著這個齊太醫,在她沒伺候丁紫之前發生的事,後來喜兒鈴兒倒是也有提過,不過這齊太醫的事是發生在官裏,喜兒鈴兒她們也不認識,自然沒有提到,可是在安王府裏想給下人如此下馬威的,不是真正有權貴有勢力的人,便是與安王府有仇的,顯然這齊太醫是第二種人了。

“齊太醫說的是,奴婢是賤命,這條賤命就是世子世子妃的,所以主子發話了,奴婢不敢不聽。而且奴婢最大的義務就是要伺候好兩位主子日常生活,世子妃在宮中受到驚嚇,現在正在沉睡,世子發話,不許任何人打擾,兩位太醫也是醫者,該是明白這病人生病大多是心病,這時候不可強求,要順撫的道理吧。”玉瑜冷冷一笑,眼中竟是黑幽幽的滲人之光,看的齊太醫與許太醫都愣了下,卻是沒想到安王府裏的一個丫環竟然有這等氣勢,“瞧我說的,兩位太醫可是在宮裏給貴人看病的,哪裏是奴婢這種人比的,這種道理您們自然是懂得的,不過是醫治心切罷了。”

打一巴掌再來一個甜棗,給了兩人台階下,頓時讓齊太醫許太醫說不出話來,許太醫年紀是太醫院除了學徒裏最年輕的一位太醫,也不過而立之年,平常也總喜歡笑,此時拉著齊太醫笑道:“哎,看齊太醫急的,光顧著想皇上的命令了,也是太關心世子妃的病情了,這下可是急著了。不過皇上可是讓咱們兩位醫好了世子妃為止呢,這事倒也不用急於一時。”

齊太醫一愣,頓時附和一聲:“許太醫說的是,老夫身為太醫,心裏隻想著快些令病人痊愈,倒是太急了。這事瘋病,自然是急不得醫的。”

玉瑜嘴角勾著冷笑,這兩個所謂的太醫,看著可不像是醫病的,反倒是盼著主子真瘋了一般:“兩位太醫請吧,世子已經下令帶兩位去醫暫住的地方。”

玉瑜隨後帶著齊太醫與許太醫去住處,到了院子時,許太醫疑惑的問道:“玉瑜姑娘,不知道這靜心院是府中哪位主子的住處啊?”

玉瑜似笑非笑道:“噢,兩位太醫應該聽說過,南泰皇子當初送了世子七名舞娘,有四名呢不得以賣掉了,其它三名正好住在裏麵。”

“這是什麽意思,老夫豈能與這些舞妓住在對門,胡鬧!”齊太醫一聽就怒了,這分明是汙辱他們呢,與幾個舞娘住對門,豈不是說他們也不過就跟那些上不得台麵的舞娘是同等的地位嗎,這是在打他們臉麵呢。

“齊太醫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些舞妓可是皇上親自賜給王府的啊,再者說了我們王府可是一直給了丫環伺候著,盡心盡力著,當著半個主子在看待,你們好怠也隻是客人,同樣都是皇上下令進府的人,有什麽高低之分呢。齊太醫,您真是來給世子妃看病的嗎?怎麽看著樣子像是來當主子的呢?”玉瑜一副疑惑的樣子,齊太醫氣的滿麵漲紅,卻不敢鬧的太大,這裏可是安王府,他仗著皇上派來的能作威作福,但是若是鬧大了,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不過想想世子這麽安排,將他二人與三個舞妓劃上等號,心裏就不舒服,氣的甩袖便離開了,倒是許太醫望望靜心院又看了看玉瑜,笑眯眯的道了聲謝,進了對麵的院子,玉瑜眼睛閃了閃,接著招呼人給兩位太醫擺飯。

安王府書房裏,安王爺一直站在窗口,靜靜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隻是身子迎著太陽,好似溶進了溫暖的暖陽中,可是不知為何,他的身上卻出奇的冷漠,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不知過了多久,安王爺轉身,關上了窗戶,坐回椅子上發起呆,不對,應該說對著桌子上的畫發起呆來。

畫像裏,一個身著紅著琉璃裙裝,正站在一群花海中的女子,轉過頭,明媚的笑著。那笑容甜蜜中帶著幸福,眼眸裏明亮的似乎能照進做畫的人,安王爺望著畫中的女子,心湖一片澎湃,深深吸了一口氣,歎息的道:“對不起,還是負了你。”這話像是梗在喉嚨裏一般,安王此生鮮少與人倒歉,便是對先皇與母後他都未如此言論過。

“媛兒……”安王爺喃喃一語,隨後聲音像是突然頓住一般,竟是嘎然而止,低著頭望著畫像中的人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當年他出征關外,途中碰到了與丫環在外遊玩的吳書媛,她性子開朗大方,相貌嬌美,隻是一眼他便認定了她,而他出身高貴,樣貌不俗又有男子氣概,他也想不出媛兒會不喜歡他的理由。

回京後,他自然與母後提起了她,當時他手中已有兵權,若是再找大權大勢的官員之女結合,更是引人猜想,太後自然很滿意這個人選,並且吳書媛出身世族大家,也不是一般新冒出的貴族的底縕可比的。

他們成親了,他很喜歡吳書媛,他也覺得對吳書媛很好,好的應該讓她說不出怨言才對,身為王爺他不可能沒有其它的女人,能送的,哪個她看不滿的也都打發了,這樣還有什麽可挑剔的嗎?他實在有些想不通,她那偶爾為之的怨念到底是為何。

他覺得當時自己十分幼稚,吳雙的小心思,豈能瞞的住他呢,為了氣吳書媛,也為了表明他在這王府才是天,是吳書媛的天,雖然看不上吳雙也沒有做任何表示,但是他並沒有明確的拒絕過吳雙。

可能這一切的悲劇都是他自找的,如果當時他有一點點理解她,是不是不會有今天的事呢?

安王爺從來不做後悔的事,便是做了,他也不會讓自己後悔,可是現在他卻不明白了,他想,他是後悔了!

他很寵愛吳書媛不假,但是從來沒為了她改變過自己的原則,也從來沒為她而放棄過責任,他時常帶兵出去,兩人相聚的時間更少,她倒是並沒有因此怨恨過他,他也從來沒想過,直到她後來被吳雙害死……

對,從一開始安王爺便知道吳書媛死的真相,更加知道換孩子的經過,豐姨娘一直覺得她們的行為很隱秘,可是這是安王府,有誰比安王爺更清楚這裏的一舉一動,豐姨娘與吳書媛的過往,也在他發現兩人私下見麵的時候查過,他倒是能明白他們不顯露的想法,也不甚在意。

豐姨娘是太後身邊的人,安王爺覺得她是個信得過,也是個有些小心機的人,他在外麵,有她照顧吳書媛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到底是安王府,誰敢在他府裏做亂呢!

隻是他到底是錯估了皇上的野心啊,也沒想到皇上在安王府插了那麽多的眼線,她的死是他的疏忽,若是他不認為在王府內無人可以傷害她,不這麽自信,或許她不會死的吧!

皇上的換子計劃後來他也查的一清二楚,豐姨娘在安王府裏也有自己的人脈,她從來不顯山不露水,到關健的時候還是能夠動用一些人的。

所以皇上以為的嚴密計劃,但他錯估了豐姨娘的手段以及吳雙的愚蠢,當初吳雙安排人將吳書媛生下的世子與民婦的兒子調換,便偷偷抱出去要掐死世子,不過中途卻被人下藥暈倒,當時的豐姨娘剛剛生產,但是為了保存吳書媛僅有的血脈,便抱著親生兒子跟了過去,調換了世子後,忍著心痛,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掐死!

等那婆子醒過來時,手就掐著那名死嬰的脖子,死嬰已經沒有一絲人氣,那婆子就是再懷疑不對勁,可是眼前情景是事實存在的,自然無疑有它便去向吳雙報了消息。

豐姨娘之後抱著世子回院子,等吳雙一切都做好,為了防止消息外露暫時撤退了人手時,豐姨娘又使計偷偷將人換了回來,然後為那名民婦的孩子下了毒,做成一生下來便是死嬰的假像,騙過了吳雙,甚至是皇上的眼睛。

兜轉了一圈,世子就是藍青淩,藍青淩還是世子,但是卻死了兩名無辜的孩子,正是因為豐姨娘為了報恩掐死自己孩子保存藍青淩,所以安王爺沒怪過她保護吳書媛不利的,這些年來一直暗中保護著她,不讓吳雙輕易動她。

但是這件事卻讓安王爺警醒,原來皇上一直要置他於死地,他能殺一回,也能殺第二回,小孩子一點點的意外都可以去了性命,安王爺表麵上對藍青淩十分嚴厲,當然這份嚴曆也有著一份他希望藍青淩堅強。

與吳雙酒醉有了一夜,不是在他計算裏,卻是可以被他算計進去的,他順其自然娶了吳雙,母後那裏肯定不可能會喜歡吳雙這種女人,更加不會允許他為吳雙求什麽名份,即使是將來吳雙有了孩子,也不可能!

當年的調子風波,後來他與豐姨娘將知道的人暗中處理了,知道當年事的也不超過五人,但是這件事皇上知道!

安王爺長年在關外,關外人員雜亂,他守在大遼邊關,暗中向人打聽了一直不參與各國爭鬥南疆苗族有名的蠱術,然後查遍了典籍,才找到了一個先祖皇帝的秘史,並且套上這個金冠蠱。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那金冠蠱之事隻是先祖皇帝弄的障眼法,他是不是其先皇的皇子,後人已經無法探究,但引古人之事是再好不過的脫困方法,而且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他們的先祖皇帝,他們身上都留有這位皇帝的血脈,誰能否認先祖皇帝的身世,現在的皇室人唯獨不可以!

不過世上沒有什麽蠱寄養在人體內是沒有害處的,而安王爺既然知道皇上有陰謀,但是卻不知道他要發作的時間,可是這些蠱蟲若是不寄養在人體內,沒幾天便要死了,所以當初安王爺便想到藍青然,直接將金冠蠱植入了他的體內。當初會讓吳雙生下藍青然,一是為了讓皇上打消疑心,二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

所謂蠱蟲,人身體裏多出來本不該有東西,自然是有害的,藍青然隨著生長,脾氣越來越壞,而且金冠蠱一直吞噬藍青然的精一血,同樣對藍青然的身體有著重大危害,成年後他需要靠女人的精一氣維護,這也正是為什麽藍青然沒了女人不行的一個原因。大概也是年幼時植入蠱蟲的關係,藍青然的頭腦也一直不聰明,這樣反而更是讓皇上放心,那時安王爺的孩子都是皇上一手可以拿捏的。

隻不過皇上大概是怕夜長夢多,還是不想留著藍青淩的性命,當初藍青然與藍青淩才多大點,刀都拿不穩,藍青然怎麽會刺的那麽準那麽深,傷了藍青淩呢,定是皇上的人暗中促成的,安王爺明知如此自是在做做樣子,而且他也知道他這兒子想在王府順力長大成人怕是不行了。

安王對此嚴懲藍青淩,吳雙更是借這個機會下手除掉藍青淩,當初安王爺已派人暗中保護,他兒子也是個機敏的,不但沒有喝,反而意識到危險,順力逃出了安王府。

一路上安王爺派人看著,不然以藍青淩那小孩子身體,就是在乞丐堆裏怕也難以活命,再加上太後震怒派人去查,最後為了藍青淩的安全,便將人送到了紅家軍那裏。雖說關外的生活同樣驚險,但卻比這安王府裏不知名的危險更安全,安王爺當時調派了自己的精衛暗中保護藍青淩。

安王沒想到皇上這計劃早早便在暗中進行,卻是等了這麽多久才想收網。

那日豐姨娘將當年真相告訴丁紫後,丁紫又與藍青淩商討後,偷偷找來安王爺,藍青淩丁紫覺得那背後之人可能是要動作了,而且吳雙也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將這件事捅出來,他們怕安王爺到時候不信藍青淩的身世,必竟誰能相信一個親娘能殺死自己兒子,去保護名義上情敵的孩子,他們需要讓安王爺預先知道一下。

到時候他若是相信了,事情的危機起碼能減半,而安王爺也將自己早早在藍青然身體裏植入金冠蠱的事告訴了他們,當時藍青淩丁紫若有所思,安王爺不知道他們猜到多少,但是下麵的話題他們都沒繼續。

隨後安王爺也將這件事暗中靠知了太後,而後的事便是等著皇上動手了。

本來這件事安王爺早就知道會發生的,可是當事情發生了,他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悵然,不論做多少,人死了就是死了,一切的補償都是惘然啊,當年他不懂,現在懂了,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補償媛兒了……

“藍齊。”沉默了許久,安王爺突然說道。

門隨聲打開,藍齊恭敬的進門,跪地道:“屬下在。”

“吳雙沒了,這段時間你派人照看下悠然院吧,他有什麽想吃的盡量滿足吧。”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藍齊轉身離開,安王爺眼中卻有些晦暗。

那金冠蠱在藍青然身體裏養了這麽多年,一開始是吞噬藍青然的精一血,到了後來卻是藍青然靠著金冠蠱在維持生命,突然之間將金冠蠱取出來,藍青然怕是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不能說沒有一點感情,到底是他的兒子,但是因為吳雙,安王爺永遠不會喜歡藍青然,他能做的也隻有讓藍青然走的這段時間,過的平順安穩一些,僅止如此了!

翌日開始,安王爺突然大刀闊釜整頓安王府,丁紫現在臥病在床,府中中饋暫時交到豐姨娘手中,安王爺借由吳雙的名頭,將這些年來他知道的皇上和各府安插進安王府的人全都處理了,豐姨娘也借此除掉一些她認為有問題的。

雖然這樣不排除還有一些藏的深沒全部清除的,起碼威懾一下,讓人不敢隨便動安王府。

丁紫這邊,藍青淩直接向皇上請了假,準備長期在府中陪著丁紫,皇上就是不想給假,但是也耐不住藍青淩的說詞。

他妻為他弄的瘋瘋癲癲的,他若是在這種時候不管不問,豈不是太沒有良心與情意了,說出去未免太薄情寡義了。而且那邊太後也覺得丁紫這一次受到驚嚇不小,心疼的緊,送了些禮品,官中各嬪妃包括皇後也得有樣學樣的跟著送了些禮,讓人問了問丁紫的狀況,做做樣子。

另一邊宮中連送行宴都辦過了,兩天後南泰二皇子夏候備,七皇子夏候閔帶著藍若琳以及浩浩蕩蕩的嫁妝,侍衛宮女等出發回南泰。

出城的時候皇上也帶著滿朝文武相送,這到底是關係著大齊與南泰的和平的,自然是受到重視,直接送出藍若琳等人十裏外才罷休。

南泰與大齊和平協議一事告一段落,大齊百姓卻是皆合不攏嘴的討論,若是兩國能不接兵開戰,反而和平共處,這可是百姓最大的心願了。

安王府內

一大早齊太醫與許太醫拿著藥箱子剛一出院子,從靜心院走出三個妙齡的女子,這三人分穿可橙色,綠色,藍色的馬麵裙,頭上分別戴著梅花,海棠花,牡丹花的配飾,三人相貌都是各有千秋,豔麗動人。

三名女子看到兩人,笑意盈盈的衝二人行禮:“靜二。”“靜四。”“靜六。”“見過兩位太醫。”正是住在靜心院中,當初丁紫留下的三個南泰舞娘。

齊太醫臉上沉了沉,根本不想與這三人說話,甩了甩袖子轉身便要走,那許太醫想說什麽最後還是跟了上去,然而兩人沒走幾步,卻聽到後頭嬌聲的議論聲。

“二姐啊,這兩位太醫倒是有意思的緊呢,真是坐懷……什麽來的。”

“是坐懷不亂吧,沒文化。”

先頭的女子又道:“咦,這怎麽怪的了我呢,我就是沒有世家小姐的幸福,當了舞娘哪裏能學習那些詩書呢。”靜四搖頭歎息了一下,又道,“不過我看這兩位太醫是坐懷不亂,可是還當不成柳下惠呢。”

“咦,怎麽說?”靜六好奇的問道。

“我聽丫環說,那個老太醫昨個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也不知道是看些什麽,難道這太醫醫術竟然如此的高超,隻遠遠看上一眼就能看到病人有什麽病嗎?”

那靜六愣了下,卻噗哧的笑了一聲:“四姐你可太逗了,哪有這種醫術的,真有,我看那是仙術了吧。嗬嗬,那齊太醫是盯著人家哪裏看,你別告訴我那太醫是盯著丫環的屁一股看啊。”

靜四一副驚訝狀:“六妹,你怎麽知道,正是盯著她那看呢,害的那丫環昨天還跑了幾次如廁,還當她是腹泄了呢,可是去了幾次就好了,她也就啐了一口,直當自己倒黴了。”

這靜四靜六這麽聊起來,可將前麵走的齊太醫氣的渾身發抖,這幾個舞妓說的什麽話,什麽他看了人家姑娘的屁股,那姑娘就腹泄,他眼睛是多髒嗎,害的人拉肚子?這分明在諷刺他醫術不正,而且是個色狼嗎!

齊太醫猛的一轉頭,立即喝道:“胡言亂語什麽,這裏是安王府,什麽汙言穢語都敢說,到底隻是不幹淨地方出來的,說話誰會當真。趕緊回去,省得看的老夫壞了眼睛,耽誤為病人醫治。”

那靜二突然冷笑一聲:“齊太醫知道這是安王府就行,這裏還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太醫呼來喝去,我們在這府中雖不是主子,但也不是奴婢,我們是皇上賜來的,也不是你一個太醫喝斥的。還當宮裏出來的太醫都是什麽好醫德的,看來也不過是色欲薰心,沒有醫德的汙穢人罷了。”

“姐妹們咱們回吧!”

“聽二姐的,在外麵站的久了,眼睛還真是有些不舒服了。”

“哎站在這裏,感覺空氣都是臭的!”

齊太醫氣的頭頂直冒煙,那許太醫隻是抿唇不語,齊大醫恨恨的瞪著靜心院,卻是將氣都出在丁紫的身上。

哼!那小丫頭片子不是仗著醫術便不將他們這些太醫院的人放在眼中嗎,我倒是看看,若是她自己都瘋了,還哪裏來的醫術給人看病,齊太醫冷冷一笑。

他可是皇上的人,出宮前,皇上可是吩咐過,不論丁紫真瘋還是假瘋了,皇上都要讓丁紫永遠瘋下去!

許太醫見狀,眼神閃了閃,還是跟了上去,皇上之所以會派兩個太醫來,一是有一個旁證的,丁紫真瘋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原因,二也是皇上有些疑神疑鬼了,這次事件他秘密進行了這麽多年,竟然沒有成功,若不是有內奸,他如何能相信。這是想用來牽製,然後同時完成他的命令的行為啊。

來到藍月院時,喜兒玉瑜都擋在門口,笑意盈盈的迎著二人:“兩位太醫來的真是不巧了,世子妃還沒醒呢,怕是不能見你們啊。”

齊太醫立即不同意道:“世子妃的病再不醫治怕是要拖的更嚴重了,到時候便是想治也難了,你們這些當下人不好好伺候,怎麽能延誤治療呢,到時候出了大事誰負責的起。”

說著又似笑非笑的道:“老夫來安王府也有兩天了,怎麽的世子妃一直避而不見,難道這病有假不成?你們可要想好了,若是世子妃瘋病是假的,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到時候你們兩個丫頭也逃不了!”

喜兒玉瑜被罵的縮了下脖子,對看一眼,才不情願道:“那兩位太醫隨奴婢進來吧……”

齊太醫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眼中帶著陰冷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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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真相就是這樣了,安王爺也就是這樣了,大男人主意,錯誤從他開始,不過沒有賣後悔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