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原來是他!

皇上話一落,大殿上眾大臣心裏卻是轉著各種的心思,皇上這可謂算是恩典了,幫助你護國候府懲了鬧事的,可見對你的愛護之情,你護國候府可要千恩萬謝啊,要知道皇上賜的婚到底不會差到哪去,對於雲希雨這樣的女子算是不錯的恩典了。

其實在大殿上的大臣有哪個不清楚的,就算到時候皇上下旨賜婚,可是堵住悠悠眾口,可是人的嘴長在人的身上,你能真全堵上嗎?壞了就是壞了,想要一旨破敗那些流言,談何容易?便是聖旨也難以做到這樣吧。

所以壞了名聲的小姐想嫁個好人家可不容易,但聖旨下了,指了哪家便是哪家,有誰敢不同意的?有誰敢抗旨嗎?所以從這方麵來說,皇上是恩典了。

但是有些卻不是這麽想的。

藍青重今日特別沉默,此時眼神在雲洪宇身上掃了下,便垂下眸子沉思,那藍亦倒是沒再看向雲洪宇,隻是他在想什麽也沒人可知。

藍青淩的黑眸黯了黯了,瞄向皇上的一眼,帶著不盡的嘲諷。

雲洪宇聽後心中也是一動,他與大殿上大多大臣想的可不一樣,皇上這是拉攏他呢?本來護國候府曆例都是站在中立位置,追隨的也隻是當今的皇上,這些皇上都知道,他們根本不用拉攏,皆可為皇上效力的。然而皇上這一拉攏,分明在說他對護國候府的忠心產生了懷疑。

另一層,皇上要護國候府的兵權,迫切的想要,這不過是讓他們放鬆警惕,說不定什麽時候,皇上就會有什麽原因要了護國候府的兵權了。

護國候府可是對大齊忠心不二,可是這兵權卻不是隨便能交的,一是這乃先祖留下的祖業,二是如果沒了兵權,護國候府隻剩下被刮分的份,在這朝庭裏不夠強隻有被吞並拉進某個勢力,太強還怕主上忌憚,這就是大臣的悲哀。

雲洪宇垂下眸子,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隨即掩下,朗聲道:“謝主隆恩,微臣代小女謝過皇上,隻是小女現在心灰意冷,人還在白雲庵裏,不知道……”

身座龍椅之上的皇上,皺了皺眉,不滿的看了雲洪宇一眼倒沒說別的,這件事也是怪不上雲洪宇:“罷了,這件事先放著,朕自然會幫著物色的。”

“謝皇上體恤,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退朝!”

在太監尖細的聲音下,今日早朝已了,雲洪宇慢慢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是喜是憂,皇上賜婚本是好事,但若是當事人已經有遁入空門的想法,皇上便是賜婚也是一樁仇婚了,再加上早朝的時候實在不宜談大臣兒女的婚事,這事便先撂下了,但這件事皇上意思也很明確他會做主剛婚的,說出口的定不會再改口,你護國候府想推辭,萬萬不可能!

再者雲洪宇難道不清楚這些,他也不是不能拒絕,隻是之前的事已讓皇上不悅了,若是做的過份了,怕是隻會對護國候府不利,所以這事他不能拒絕,還著順勢應下。他在想,世上變數太多了,便是有些變數,身為一國之君也控製不了!

走出大殿,出了皇城門,守在外麵的各大人隨從便規據的尋著自己主子,靠著藍卓的耳朵,藍青淩聲音極低的道:“想盡辦法,派人盯住寧王。”

藍卓沒有任何言語隻是恭敬的點頭,表明他已聽到,在這樣的場合,多說一句話可能都被人抓到把柄,或想到什麽問題,所以藍卓一向不言語。

藍青淩上馬時,感覺身後一道視線,轉頭之時,看到的是太子藍青重站在不遠處,臉上麵無表情望著他,藍青淩一抽馬鞭,馬兒飛奔而出,藍青重臉上掛著抹頗帶深意的笑轉身回往他的東宮。

還沒進宮殿的門,便有下人前來,仔細一看卻是皇後身邊得利的宮女珊瑚,這皇後身邊的得利宮女,便是皇宮中的皇子公主都不願意得罪,當然太子身份尊貴隻是點點頭:“可是母後有事?”

“奴婢給太子請安,皇後娘娘新得了一些上等的貢果,想請太子過去嚐個鮮。”宮中有什麽東西是太子吃不到了,這不論什麽貢果,皇上太後皇後太子每次必是少不了他們的,顯然是有事不好明說。

藍青重點頭:“有勞了,帶路吧。”

來到皇後的永和殿時,看到藍若琳正坐在一邊默默的喝著茶,至從當初點名藍若琳和親後,藍青重倒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段時間藍若琳也特別的安靜,或許是知道和親的事即便她再怎麽改變也不可能了。

“母後,皇妹。”

“太子來了,坐吧。”皇後淡淡點頭,藍青重順勢坐在左上首的位置,對麵的藍若琳抬起頭,衝著藍青重施施然行了一禮,“皇兄。”竟是規據的連太子哥哥都不叫了,藍青重挑挑眉。

“這段時間沒有看到皇妹,卻不知道皇妹在做些什麽。”

藍若琳嘴角掛著抹嘲諷:“不過是備嫁的事情,想來我是一定要嫁到南泰的,所以該做的我也要做不是,皇兄最近政事上可還忙。”

藍青重笑笑:“有勞皇妹掛心了,一如往常。”

兩人閑聊著,皇後突然說道:“聽聞今日皇上在朝上,攬起了護國候府小姐的親事,可是真的。”

藍青重忙點頭:“是有這件事,不過還未定下哪一家。”

皇後眯眯眼睛:“護國候府啊,那丁紫嫁到安王府後,也算是連著親的,要是讓我們勢力的人娶了雲希雨,你說會如何?”

藍青重眼中劃過抹深沉,嘴角微勾:“母後可有想過父皇知道這件事的反應嗎?”

皇後淡淡笑著:“皇上的心思最是難猜,猜不透不如不猜。”

“兒臣覺得皇上此次賜婚是另有原因,如果我們冒然想劫了這個親,兒臣怕父皇會有反彈。”這些年來皇後娘家衛國候一直不停拉攏朝臣,那皇上豈會不知道,但是必竟還沒到讓皇上忌憚的地步,可現在藍青重分明覺得父皇想經收兵權了,若是這時候跟他搶勢力,到時候隻會惹惱父皇。

“嗬嗬,皇兒現在倒是膽小了,你該清楚隻要若琳嫁到南泰去,那麽你就已經有了南泰這一助力,本官與皇上多年夫妻,最是清楚他性子之一的,有一絲威脅到他皇位的,他便不可錯過。皇兒啊,你不是到了現在才想退怯吧。”皇後嗬嗬一笑,自是母儀天下般的威嚴,隻是眼神卻有些冰冷,對麵的藍若琳望著藍青重,眼中也滲著冷意,若不是為了藍青重,藍若琳會犧牲自己的幸福嗎,不會!

不,應該說,若不是為了母後與藍青重的野心,她不會受到這樣的屈辱,藍若琳這段時間偷偷找人打聽過南泰皇帝,那老皇帝年青的時候倒是個英勇的漢子,不過卻有著一大致使缺點,好色,極奇的好色,比起父皇來說,他宮中那些睡過沒睡過的女人要多出兩倍來,聽說那宮裏的女人都已經人滿為患,其中還有一些是老皇帝看上強搶進宮中的,那些良家女子不敢反抗,隻是這女兒進了皇宮,就出不來了,雖說這是南泰的秘聞,可藍若琳真想知道還可以查出來,皇宮裏的女人一批換過一批,死了就死了,連葬禮都沒有。

她雖是公主之身去做南泰皇後,可是這種亂糟糟的地方,藍若琳如何甘願去。

可笑的是她身為大齊的公主連自己的親事都不能做主,不可謂不是悲哀,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她的親人們,藍若琳冷冷望著藍青重,嘴緊緊抿起來,挑眉望向正認真談事的皇後,眼中更是帶著嘲諷。

母後不止一次說最最疼愛的就是她,可惜到頭來為了太子的婚事還是犧牲了她,當真是可笑至極。以為兩人談話叫上她就是對她的信任了,以後為什麽不叫她來談重要事情,還不是覺得她去了南泰是皇後,對他們將來的大業有著幫助,所以現在倒是看重她了啊。

藍若琳不得不這麽陰暗的想著皇後的心思,正是因為她的放任,這件事促成的,在藍若琳的思想裏,皇後乃一國之母,便是父皇都要給她幾分麵子,為什麽她改變不了父皇的決定,那是因為她根本不想改變罷了!

麵對雲希雨的婚事,皇後是很堅持要從她們這邊的人身上下手,藍青重如何解釋,這一次皇後都認準了,隨後皇後給了一些果子讓藍青重帶走,永和宮裏便剩下皇後與藍若琳二人。

皇後的眼中閃爍著是野心,這些年來她一直被太後打壓著,她雖為一國之母,雖為皇後,卻不如真正皇後那樣手握大權,皇後忍了太久了。最近皇上又收了她的鳳印,她好不容易讓皇上對她有些好印象,但是夏貴妃那個賤人又在這時候弄了什麽新好樣,竟然讓皇上流連忘返,皇後知道若是不手握大權,這皇宮再難有她立足之立,更別提她看中的太後之位了,所以皇後確實是急了,現在若不借機會拉攏住幾個重臣,將來皇後真出事的時候,她怕是連個給她求請的都沒有。

太子可是信不過的!

藍青重回到東宮,剛一入殿,便冷哼一聲:“愚蠢!”

皇上下朝後匆匆回到書房,剛一坐下,便冷聲道:“出來吧。”

從書房後麵的密室裏走出一個身姿彪悍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衣,臉上帶著殺戾之氣:“皇上。”

“人現在怎麽樣?”

“皇上放心,那女人已經被製的服服貼貼的。”

皇上一笑:“帶朕去看看。”

接著皇上帶著黑衣男子進了密室,原來這密室走進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麵石壁上掛著火把,影影約約,地道裏不時有冷風吹過,刺骨般寒冷,皇上臉上帶著抹深沉的笑,卻是完全不將這些當成一回事。

走了一段時間,皇上在中間的石室門前站好,身後的黑衣人在石室門前按了幾下,然後石門打開,石室裏,一張床,一個桌子,連椅子也沒有,此時有一個女人抱著被靠著,聽到有人進來,馬上張開眼睛,那裏麵全是驚慌,當看到皇上一身龍袍走進,倒抽一口氣,身子一滾,狼狽的掉到地上,卻連忙跪下:“臣……臣婦,拜見……皇上。”

身後的黑衣人搬來一個大椅子,皇上順勢坐下,居高臨下看著女子,淡淡開口:“看樣子你恢複的不錯。”女子雙手被白布纏住,哆嗦著身子不停的點頭,卻是半天沒說出話來,皇上也不惱任她平靜下來。

女子揚頭望了皇上了眼,心慢慢平靜了一些才道:“臣……臣婦謝皇上厚愛,手手上已經不痛了。”但卻是徹底的廢了,治不好了,女子眼中閃過抹陰暗,隱藏著深深的恨意。

皇上冷笑:“還敢自稱臣婦?你已經是被休棄的人了,何以稱臣婦。”

女子身子一抖,臉上慘白一片,眼中恨意交織更甚:“民……民婦,吳雙拜見皇上。”女子抬頭,那眉那眼,不是剛剛失蹤的吳雙又是誰。

“嗯,倒是個識實務的。”

吳雙露出個討好的笑意:“民婦隻是婦儒之見,不敢稱大。”

皇上伸出手,勾起吳雙的下巴:“還真是慘,皇弟竟然這麽不知道憐香惜玉,朕看來,你倒也是個妙人,可惜啊,手壞了,聽說你可是打著一手好算盤呢。”這些年吳雙一直為安王府中饋,看賬本方麵自然算是在行的。

聽了皇上的話,吳雙不禁嚇的縮了縮肩,然後又猛然覺得不對,挺直了背,隻是身子卻抖的厲害的很,皇上伸手拍拍吳雙的頭,臉上笑是那麽親和,卻讓吳雙看著緊張的全身冒冷汗。

“吳雙啊,你可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若不是朕救你,你已經死了,朕救你一命,你是不是該懂得知恩圖報,來報答朕呢!”

“吳雙這條命是皇上救的,自然是聽憑皇上處理,吳雙願意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定當不負皇上的救命之恩。”

皇上哈哈大笑:“好好,到底是個聰明人啊。那朕不妨告訴你,你們安王的秘密朕全知道,包括你當年如何陷害王妃與豐姨娘,朕全看在眼中。”

吳雙心中大驚,無盡的恐懼襲向她,當年的事,當年的事皇上竟然知道!當年她的行為可是混淆皇室血統,往大了說是要操家的啊!怎麽會這樣,皇上救她出來,難道是要她認罪的,怎麽會?!

皇上見吳雙嚇的夠嗆,這才說道:“你不需要害怕,朕怎麽會害你呢,朕現在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才對。”

“民……民婦能……做什麽……”吳雙嘴唇有些發紫,緊張的直翻白眼。

“吳雙啊,你不要將自己想的太無能了,你能做事,能做很多事。皇弟,世子害你至此,你難道不想報仇嗎,王府中還有你的兒子呢,難道你就不為他想想?”

吳雙心中一沉,忍著害怕,小心的問道:“可皇上與王爺不是兄弟,這……這是為什麽?”當哥哥還管上弟弟家事了,這說出去也是讓人鄙視的啊。

皇上臉上一沉:“朕想要誰的命,是朕說了算,你隻說願意不願意,你不願意自然有人為朕效勞,不過到時候,你就沒用了!”

吳雙一愣,猛的向皇上磕起頭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皇上說什麽,民婦都聽,民婦一切都聽皇上,民婦聽憑皇上差遣,民婦聽憑皇上差遣。”

皇上樂了,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個聰明的啊~”

那個尾間,卻聽的吳雙整個身子寒毛直豎,在聽到皇上要她辦的事時,吳雙瞪大眼睛,驚愕的樣子一直望著皇上離開,甚至忘記了跪拜。

好狠啊!比起王爺,這皇上簡直是惡魔!

隻是這隻是一瞬間的想法,隨後吳雙臉上又泛現著惡意,皇上這計太可行了,不但可行,還能將她的仇人一網打盡,棄她的安王爺,傷她的藍青淩,還有那賤人丁紫,他們一個都跑不了,他們都將不得好死!

藍青淩下朝回府時,丁紫便站在府門口迎著他進來,安王爺見狀怪異的看了看丁紫,往常丁紫可沒有什麽守在門口下朝的行為,不過說起來安王爺倒是也挑不出丁紫身上大毛病的,這個兒媳婦倒真是上得廳堂的,也有細心的一麵。這麽想著安王爺已經快步進府,直接回安院。

剛進了藍月院,丁紫便將藍青淩拉到房間,看著丁紫一臉嚴肅,藍青淩冷也不禁沉下來:“出什麽事了?”

丁紫緊抿著唇,還在整理著思絡要怎麽說,必竟那件事,對藍青淩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沉默了下,丁紫才緩聲道:“早上你們剛走,豐姨娘便來找我了。”

藍青淩挑挑眉:“她說了什麽?”

“關於你的身世。”丁紫雙眸緊緊盯著藍青淩,卻見後者眼睛徒然瞪大,丁紫抱著藍青淩的胳膊,發現他身體的僵硬,這才緩緩的說道,“說起來這豐姨娘與嫡母妃還有著很大的淵源……”

藍青淩一直在聽著,但當他聽到吳雙竟然在王妃生產時換了孩子時,呼吸變的特別的急促,還有著無法忍藏的憤怒與殺意,丁紫環抱住藍青淩,手不停安撫著藍青淩的後背,還是將豐姨娘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說了一遍,直到說完,丁紫才發現她竟然也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而藍青淩聽完,竟是呆望著桌麵不知道想什麽,丁紫沒打擾他,許久後藍青淩沙啞著聲音,聲音十分低沉,卻帶著危險,丁紫覺得她腰上一緊,藍青淩的呼吸悶熱的打在她的耳邊:“這……都是真的!”

丁紫認真道:“是。”

藍青淩抱著丁紫不動,兩人這麽互抱著半天無人說話,不知多久,藍青淩冰冷的手覆在丁紫的臉上,臉上的表情複雜的丁紫也看不清楚:“所以呢,隻要你不離開我,都沒關係。”

但丁紫明明從藍青淩眼中看到痛楚,她不停點頭:“對,我們是夫妻,不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青淩我們是一體的。我們還要一起報仇呢!”

冰涼的吻落在丁紫唇上,這一次沒有火熱的纏綿,有的隻是藍青淩對丁紫話的回答,藍青淩聲音低低的:“沒想到還是讓吳雙跑了。”

丁紫也跟著皺眉,她也沒想到她與青淩的暗衛都暗自出去尋了人,卻根本一無所獲,而這吳雙的離開總是讓這件事充滿了變數的,吳雙必須要快點找到並且除掉才行!

“今天早朝上,我發現一事。”

“什麽?”

“這一次護國候府的事,八成是寧王所為。”

丁紫一愣:“你的意思是說,馬安濤與山大寬一家全是寧王爪牙?”

“八成是。”

丁紫微張著嘴,不禁道:“那……吳雙的事會不會也是寧王所為?”

藍青淩沉默一下,搖搖頭:“難說啊。”

同時這都讓兩人頭痛不已,而且涉及雲希雨的婚事,丁紫是不能讓步的,她是不會讓表姐罔送幸福的。

白雲庵

此行雲希雨隻帶著貼身兩個丫環柔兒雨兒兩人,來到白雲庵,早因為白雲庵在丁紫的招呼下,收抬了一番。也是這次藍老太君劉氏等人才知道原來丁紫與白雲庵出了名的慧絕師父是師徒關係。

自然丁紫會隱瞞大家這件事也有她的道理,白雲庵一向是佛家眾地,而且在百姓以及貴婦心中的威望很高,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後輩儲備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說,說句大膽的話,在百姓心中怕是這大齊皇上,還不如人家寺廟裏的一個主持,起碼人家是普渡眾生的,而皇上卻是一言不和便能抄家滅祖的。

雲希雨倒是很喜歡白雲庵的懷疑,悠悠靜靜的,沒有紛爭,沒有那些亂她心思的東西,當初她不是沒想過出家算了,反正她並不想成親不是,但她知道她上有祖母爹娘還有哥哥嫂子,他們都不會讓她如此之做的,便是紫兒那丫頭怕是也不會同意的。現在被逼至此,雲希雨反而覺得十分輕鬆,現在恐怕沒人可以逼她了吧,大不了直接在這裏剃度當了尼姑。

雲希雨也不傻,護國候府要麵臨的事情怕是麻煩不小,她唯一能任性的也隻有如此了,若是真希望她的時候,她也會舍棄自己的幸福的。

突然一陣風聲,空氣中兜出一陣冷風吹來,雲希雨頓時猛吸了一口,感覺透心涼,卻說不出的舒服。

“小姐外麵冷,還是先進廂房休息一下吧。”柔兒拿著披風為雲希雨披上,雲希雨搖搖頭,“你們先回去收抬吧,我還不想走,我想一個靜靜。”

柔兒有些擔憂的望著雲希雨,至從山府談親開始,小姐便沒有以前那麽活潑了,柔兒瓶兒從小跟著雲希雨,關係自然是親密非常,心裏雖是擔心,卻不敢違背雲希雨的話:“那小姐有什麽事,就叫奴婢。”

“嗯。”柔兒看著雲希雨仰頭望著天空,轉身進了廂房收抬。

雲希雨拉了拉披風,緊緊裹在身上,靠在已經沒有什麽葉子的樹杆上,深深歎息一聲,也不知道爹爹那邊怎麽樣了,說不擔心可是假的。原來雲洪宇今天一番行為,都是事先商量好的,雲希雨借機送出來,也算了了她的煩心事,心裏卻止不住擔心,必竟爹爹也算是威脅皇上的,皇上會不會一氣之下定了爹爹的罪呢。

說來也是她不孝,若是當初不任性嫁了山誠,或許沒這回事吧,雲希雨皺著秀眉,不禁喃喃出聲:“我是不是很沒用啊……”哥哥是將來的護國候,嫂子已經開始跟娘學習持家,紫兒更不用說,怎麽她就……

“噗哧。”

“誰!”

雲希雨正在皺眉鬱悶,突然聽到有人笑出聲,立即瞪起秀眼望向出聲的地方,卻見到前方一個身著黑底登去靴,一身深藍亮麵鍛衫,氣質頗為瀟灑,卻笑的頗為開懷的藍青華,雲希雨一愣,心裏頓時泛著不知名的滋味。

藍青華笑眯眯的鍍步過來:“看看,我在路邊看到一隻正在苦惱的小兔子。”

雲希雨臉上一紅,顯然藍青華是將剛才她苦惱的話都聽在耳裏了,雲希雨握著秀拳,不滿羞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打擾我沉思,這就算了,你還敢嘲笑我!”

雲希雨氣的漲紅了臉,雙眼睛滾動著火焰一般,十分明亮動人,藍青華眼睛又眯了眯:“我啊,我是受人所托,來當護花使者的?”

雲希雨一聽,卻是愣了下,心裏莫名染上一股酸意來,眼眶不禁有些紅:“是嗎,那還真是打擾五皇子了,不過這裏是女廂院,五皇子還是不應該隨便進來。五皇子既然有事,希雨不打擾了,告辭。”說著,雲希雨微一施禮,轉身便要走進廂房。

藍青華臉上還染上幾分笑意,此時卻僵在臉上,眨眨眼睛,完全不懂雲希雨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變了臉色轉身離開,他應該沒得罪她吧。看著雲希雨快走了幾步,藍青華心中猛跳,快走幾步,一把拉住雲希雨的手腕。

後者猛的一甩,冷若冰霜望著藍青華:“五皇子自重,這裏是佛門重地,豈容你拉拉扯扯,再者說,五皇子拉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嬌花。”說著雲希雨便使勁扯著手,藍青華皺著眉,卻一直沒有放手。

遠處躲在一邊偷看的小杯子與花華,尤其小杯子看的直瞪眼睛,急的直跺腳:“哎呀,怎麽回事啊,五皇子平時不是最能說會道嗎,怎麽將人氣跑了啊。”

花華抱著雙臂冷眼旁觀,鼻孔噴出一氣,表示他出聲了。

小杯子斜眼看了他一眼,懶的理花華冷冰冰不通人氣的樣子,繼續看著前麵拉扯的兩人著急。

“你生什麽氣啊?”藍青華此時也有些囧,倒是不知道說的好好的,哪裏惹的雲希雨生氣扭頭就走。

藍青華卻不知道,雲希雨剛來可是打聽清楚了,這女廂院,可不止住著她一個女眷,當然了因為事先安排的,丁紫特意讓慧明師太安排個比較偏僻的廂房,就怕人打擾她,但她卻是打聽了一下,女廂院頭廂房住著的可是大齊有名的病美人,寧月花,這寧月花之所以出名,也是因為胞姐乃已逝皇貴妃,而這寧家嫡係就出了這朵花,寧月花生的十分美貌,當年皇貴妃逝後,皇上還曾有意接她進宮,不過因為寧月花身子一直不好,病弱的可以,家人不舍得,再加上皇上感念皇貴妃的情宜倒也沒有強求。

雖說寧月花身子不好,可是二公主藍若言的姑姑,家世又很出重,想與寧家攀親多不勝數,而這寧月花就巧了,現正住在白雲庵,藍青華那一句護花使者,可不就讓雲希雨想偏了嗎。

“五皇子請自重,放手!”雲希雨冷著臉,瞪著藍青華。

藍青華平時再和氣,到底也是皇家皇子,被莫名其妙討厭了,心裏也正不舒服著呢,此時微微沉下臉,身上也散發著冷氣,雲希雨愣了一下,心裏更加委屈。氣惱不羞,竟是做了件令她十分後悔的事,她拉起藍青華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藍青華倒抽了一口氣,反射性收手,雲希雨借機踩了他一腳,轉身小跑著回廂房了。

藍青華張著嘴,臉上還泛著怒氣,此時看著造事者不見了,卻隻能自己生悶氣,心裏嘔個半死。這個小辣椒,未免太辣了吧,他不就是想與她說見句話,用的著又咬又踩的嗎,說到底他藍青華也是個美男子,還沒被女子這麽討厭過,藍青華心裏頓時不服氣起來。

想他容易嗎,堂嫂那毒女人威逼利誘讓他來白雲庵裏保護小辣椒,說什麽現在朝勢不穩,他這個閑皇子平時也沒什麽事,留在京城裏有危險,不如在白雲庵裏好生呆著,不但沒危險,還能當個護花使者的,滿足他大男人的虛榮心。

藍青華當然一百個不願意了,不過旁邊有個堂哥藍青淩,他想不同意也不行了,誰知道他剛要來行使任務,就被討厭了,藍青華臉上那叫一個黑啊,額頭似乎垂下黑線,嘴角微抽,看著緊閉的廂房門,突然伸手拍了下腦門,心裏大叫倒黴!

一直守在一邊的小杯子與花華此時走過來,臉上有著難掩的笑痕,肩膀不停的抖著,眼角好似要抽筋了,嘴角也直抽抽,嘴唇抿著一條縫,看的藍青華臉上更黑了。

“笑什麽笑,不怕笑死你們!”藍青華頓時惱羞成怒。

花華淡淡藍青華一眼,歎息一聲,緩慢道:“主子,屬下剛才去打聽,聽說不遠處的廂房那,住著皇貴妃胞妹寧月花啊。”

藍青華莫名其妙望了花華一眼,花華見了也忍不住輕笑起來,小杯子卻是放聲笑出來:“主子,你怎麽突然變笨了啊,那寧小姐名字裏有個花字,還能不讓人誤會啊,你又對雲小姐動手動腳的,人家還不以為……以為你……那個什麽啊……”最後小杯子還是沒將色狼這詞說出來。

藍青華嘴角抽了抽,苦歎一聲,搞什麽啊,那什麽寧月花的他都沒見過,真以為她這個五皇子這麽閑啊,什麽人他都有心情保護啊,藍青華無比委屈的望了眼廂房的方向,搖頭晃腦的走了,剛一出廂房院,他突然笑眯眯的望著小杯子與花華:“小杯子,花花啊,你們可都是我最得利的下屬了,本皇子現在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如何。”

兩人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你們看,這本來就是個誤會,所以得需要澄清誤會不是,所以呢,這任務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務必要在今天這內重新在雲小姐心中建立起我高大光輝的正義形象,不然嘿嘿嘿,就讓花花以後占了小杯子的工作,小杯子嘛就上廟裏天天吃災念佛吧,也算是為你家主子盡些功德吧。”兩人抽抽嘴角,這不就是要讓花華切了雞雞當太監,而直接讓小杯子當和尚嗎,花華一個皇子侍衛當太監,他怎麽願意,那小杯子生平最愛吃肉,讓他以後永遠不能碰葷的,跟要了他的命沒兩樣。

藍青華說完,露出一個我絕對信任你們可以完成任務的眼神,飄飄然走了,小杯子花華對望一下,嘴角狠狠抽了,無不怨念自己當初怎麽就跟了這麽個主子呢,悔不當初啊!

翌日一早,雲希雨一開門,頓時嚇了一跳,卻見門外三個笑的像三朵花似,以藍青華為首的主仆三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昨天的不愉快立即煙消雲散了……

皇上下令處辦山大寬的事,京兆府尹也在數位京城百姓的人證下,證實山府嬤嬤與山府其侍衛確有草菅人命之罪,三日後處決。

然而這事還沒完,山大人家下人伏法,宮中卻出了問題,山大人為殿中監,管的是衣飾之事,接觸皇商,而這一次出就出在這裏,皇宮一位嬪突然今日一早換衣,突然被裏麵的多出的針紮中肌膚,這本隻是小事,但當這件事涉及的是一個皇上要大辦的罪臣時,這便是罪上加罪,成為了山大寬貪墨,以次充好並有受皇商賄賂之嫌,重罪並罰,山大人一家流放千裏,即日實行。

然而這山大人一家也是個倒黴的,竟然在半路上遇到山賊直接將他一家殺了個幹淨,最後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當然這是後話了,而一個罪臣,也不夠再引起朝庭大臣的注意力,山大寬一家人已經不夠格讓人記住了。

寧王府中,藍亦的拳手重重砸在桌子上,臉上泛著森冷的笑,讓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藍海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心裏跟著一突突的,藍亦突然哈哈大笑出來:“有趣,有趣,太有趣了。藍海啊,我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你說是不是,嗯~”

藍海額頭泛下一條冷汗,低頭隻得應聲:“是,王爺。”

“啪”的一聲,藍亦全腳搭在桌麵上,臉上掛著似笑非笑高深莫測的表情,眼睛彎彎的,笑容十分美麗,眼中卻閃著冷滲滲的光,“聽說安王府裏現在沒有女主人了?”

“回主子,是的,好似那吳雙犯了什麽事,被安王爺扔出門了,但是人卻不見了。屬下也派人找過,一無所獲。”

“一個沒有腦子的女人,與我們無關,不用去管她,隻是我們得加快腳步了。”

“王爺,驛館傳來消息,說是南泰兩位皇子明日要進宮麵聖,這一回看來是要簽了和平協議,然後回南泰了。”

寧王冷笑:“總算是坐不住了啊!”

是夜,幾個黑影,飛竄於安王府內,身影快速閃動幾下,有如鬼魅一般轉瞬消失,就是誰人看到,也隻會以為不過是眼花而已,卻見這幾道黑衣,快速飛竄卻是直奔安王府東北院,去的方向正是藍青然所在的悠然院的方向。

幾個黑影迅速衝進藍悠院,安王府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突然眼睛一跳,猛喊:“是誰!”

然而那幾個黑影卻比他們行動迅速的多了,空中突然飛出一物,眾侍衛大驚向後一退,“啪嗒”那東西落地發出響起,侍衛一看卻是一枚令牌,然而看到上麵令牌的標識時,他們頓時驚疑不定的望向藍悠院內房間處……

卻說那幾個黑衣人進入藍悠院,手中伸出一支細管,將各個房間都吹了迷香,整個藍悠院陷入一片沉睡後,領頭的黑衣直接進入藍青然的房間,藍青然此時如死豬一樣呼呼大睡,身邊還有著幾個赤一身一裸一體的女子,顯然這藍青然又是進行了一場慌亂的情事。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從身後撥出匕首,緩緩走近藍青然,而身邊兩個黑衣下屬立即將藍青然半一裸的上衣脫下,露出藍青然的多年沉欲一肉一體而頹敗的身體,那柄刀已刺向藍青然心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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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碼的晚了,沒有時間校對改錯字了。

還有這個黑衣人咳咳,其實你們都知道是誰的~

但他為什麽要動藍青然呢?嘿嘿嘿~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