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背主,看熱鬧!

太後拉著丁紫,打量了她一記,鬆了口氣道:“沒受傷吧。”

丁紫笑著搖頭,臉上帶著感激:“讓太後掛心了,是微臣不小心,倒是讓太後跟著微臣一起擔心,微臣真是罪該萬死。”

太後看丁紫的麵色不錯,是徹底放心了,拉著丁紫到一邊又道:“什麽擔心不擔心的,你是我相中的人,哀家自然要上心了,別看哀家這老太婆這樣,其實眼睛毒的很,哀家要是看不上的人,八抬大轎我都不會去看一眼。你自有你的好,別妄自菲薄了。”

丁紫一行禮道:“太後厚愛,微臣銘記於心。”

太後笑著點頭,扭頭卻看到另一側挺著背,伸長耳朵聽著的藍青淩,意味深長一笑。

“皇祖母,魚烤好,也抹了調味品,您嚐嚐。”這會藍青淩拿著兩串肥碩,烤成金黃色,香氣撲鼻的魚走過來,丁紫伸手接過去,用銀針等物仔細檢查了一番,又在魚喉嚨肚子處,各夾了兩塊魚肉準備吃掉試毒,藍青淩突然走過來握住丁紫的胳膊,後者與太後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時,藍青淩才猛然覺得他的行為有些失禮。

藍青淩眼神微飄移著,鐵青著臉,冷聲道:“小心試,不能吃壞祖母。”

丁紫點頭認真道:“世子請放心,對太後,微臣絕不敢大意。”說完便夾了魚肉入口,嚼了兩下,便覺得唇齒留香,魚肉很是鮮美濃鬱,但本身的那股子腥味卻不見了,丁紫不由多夾了一口,更覺這魚烤的實在不錯。

一盞茶後,丁紫沒感覺身體有任何異處,反而覺得嘴巴少了什麽,有點饞了:“太後,這魚沒有毒,這魚,味鮮肉實烤的極香,還熱著,太後嚐嚐。”說著丁紫頰了一筷遞給太後,太後嚐了也點頭稱讚。

“味道確實不錯,沒想到青淩還有這等手藝呢,不錯不錯。”太後笑眯眯享受著魚肉,另一邊藍卓等侍衛將其它的相繼烤好,丁紫試了下毒,便馬上開始享用,眼睛半眯著,笑容十分甜美。

藍青淩此時卻悠悠的道:“當時年紀幼,閑來無聊嘴饞自學的,其實隻要調好佐料與火候拿捏的好,想烤出這種成色並不難。”

太後身上一頓,周身頓時冷上幾分,眼中也帶著幾分殺意,緩了口氣道:“你學些手藝也不錯,便是這烤火的手藝,也不會讓你在落難時餓著,藝多不壓身,皇祖母一直以你為榮。”

“孫兒知道。”

丁紫握著木棍的手,突然感覺有些發燙似的,太後與藍青淩的對話看著沒什麽,但她總覺得藍青淩身上藏著許多秘密,那個秘密同樣是太後憎惡的,到底是什麽呢?皇室裏的秘辛,果然不少。

三人圍在一起一邊吃著烤魚,一邊閑聊著,當然大多數是太後在說,丁紫在吃並陪著笑臉,而藍青淩並不是個擅言語的,也隻是不停附和罷了。

太後說著說著,不知怎麽就說上詩詞來了,喃喃念了兩句,突然指著不遠處的青草叢中道,所說的話,聽的丁紫與一邊的藍青淩身子同時一頓:“世態萬千優勝劣態,都是不可改變的命運,但有時候,有些人懂得長遠打算,他看的遠便得到的多,而有些人隻看眼前利益,最後很容易損兵折將。你們看那兩朵花。”

丁紫與藍青淩同時望去,一片青草地上,就在雜亂中開著兩朵花,雖然是野花,但顏色美豔,萬青叢中過,一抹豔紅來,卻是極美的。隻不過這兩朵野花,一朵開的十分冒盛,另一朵卻隻結著半隻花苞,欲語還羞的開放,比那朵大紅著的野花,倒是少了一些味道,平凡多了。

太後此時喃喃的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嗖,嗖!”太後話才剛落,丁紫與藍青淩皆聽到兩聲破空之聲響起,兩人心中大驚正要防備,卻看到青草地附近,太後的隨侍侍衛宇文侍衛抱劍站在一側,衝著丁紫藍青淩點點頭,顯然剛才是他做的,兩人鬆了一口氣,心中卻不禁想到太後的話。

此時太後又道:“本來便隻是一朵花苞,但沒有及時催出美麗的花朵,這樣的意外足夠讓它永遠沒有機會開放了,不在最適當的時候折取,可能就後悔一輩子啊。多美的花,宇文侍衛,將那朵大紅花拿來。”

“是。”宇文侍衛小心取來花交給太後,太後卻看著丁紫在笑,臉上帶著親切,眼中卻是精光閃爍,“將它放棄太可惜了,今天你正好一身素靜,從頭到尾也沒有一個鮮豔的顏色點綴,怎麽適合你這年齡的女子,這朵花正合適,戴上吧。”說著,竟然親自截了花枝,隻留下一小截,太後親手為丁紫戴在頭上。

丁紫心頭卻是大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太後,太後隻是笑道:“近處一看更漂亮了,哀家這老太婆,從來沒看錯過人與物,這也算是及時折取了吧。”說罷,太後還輕拍丁紫肩膀一記,然後又繼續吃著烤魚,一邊喝著小茶,臉上的表情都是笑眯眯的。

隻是此時的丁紫與藍青淩都沒心思吃魚,兩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半天也沒緩過勁來。

藍青淩臉上表情最是多變,其實也不過是挑高了眉頭,眼中有些閃動,隻不過因為臉色越來越紅,讓他的表情與臉色都鮮活起來,最後他輕咳起來,斜眼看了丁紫頭上那朵花,眼中閃動更快道:“挺好看的。”

丁紫伸手摸摸那朵花,點點頭,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太後剛才的意思,到底是不是?!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隻有麵對利益而萌生的各種手段罷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與太後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太後需要她的醫術對付敵人,她需要太後這個靠山讓自己實力更加強大,有著自保與保護智兒的能力。

但太後現在的想法,已經有不想讓丁紫有置身事外的可能了,她想的是……想讓丁紫進入皇室?!

皇上,太子,其它皇子,還是藍青淩……?

若是可能,丁紫早已過夠了前世身為大公主身份所帶來的許多事,她不想參加皇室爭鬥,可是現實比人強,她似乎注定與皇室脫不了幹係。這一世婚事自由的夢想,怕是又要破滅了。

但如果可能,她並不想進宮,轉頭看向藍青淩時,丁紫發現藍青淩也正轉頭望著她,兩人頓時一愣,心中皆有異樣劃過,許久隻是這樣對望,誰也沒有出聲。

太後吃過魚,吃又了兩樣糕點,飲著茶,頓時唇齒留香,臉上笑意不減定定打量丁紫與藍青淩二人。

這件事誰也沒有深究下去,眾人吃好喝好後,隊伍重新上路,隻不過這一次丁紫坐在馬車裏,明顯心事重重起來。

侍郎府。

今天二小姐丁靜回府探親,先是給丁鵬與王氏各見了禮,眾人不鹹不淡的說了會話,自然有提到丁靜在右禦史府的生活,後者隻是笑著說很好,之後便去攬月院見馬姨娘。

一見馬姨娘,丁靜就抱著她痛哭:“娘,我過的好苦啊,那個混蛋根本不回家,我在府中的地步,還不如那些他寵愛過的妾室與通房。娘,我可怎麽辦啊!”

馬姨娘坐在床上一擺手,安嬤嬤將屋子裏下人打發下去後,回到屋內時,馬姨娘已經握著丁靜的手,兩母女抹淚輕泣著,安嬤嬤立即勸道:“姨娘,二小姐,你們真是辛苦受委屈了,可是現在傷心是不是太早了,我們還有著許多事情可以做呢。”

“現在還能做什麽,娘被害的躺在床上,我嫁進禦史府也不得寵,根本半點話也說不上,那些嫁妝已經花了七七八八的了,我們還能怎麽樣。”丁靜這段時間憋屈氣受多了,此時斥罵著安嬤嬤,就想一股腦發她身上。

安嬤嬤自然也清楚丁靜,雖然心裏有些不得勁,可身為奴婢總不能跟主子掉臉色,便笑著道:“二小姐不要急,想要打擊大小姐不是沒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我要她身敗名裂!我要她人盡可夫!我要讓變成淫娃蕩婦,我要她被千夫所指!受萬民唾棄!這些也都有辦法嗎!”丁靜勾唇冷笑。

這段時間裏她待在右禦史府不是生悶氣,便是在思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丁紫突然變的這麽聰明了,丁靜覺得這是有高人相助,她身邊的高人老人也就是林嬤嬤,難道是林嬤嬤用了什麽辦法,讓丁紫性子不那麽衝動的嗎?

同時丁靜對安嬤嬤也是有記恨的,那些年裏馬姨娘與丁靜在府中無往不利,其中也有不少,是安嬤嬤給她們出的惡毒主意。

若說這段時間的馬姨娘是罪有應得,那安嬤嬤就是罪該萬死的。

偏這段時間安嬤嬤又請了假回家鄉探親,丁紫又是在這種時候變化的,丁靜甚至要大膽猜測安嬤嬤是不是被丁紫收買了,才會突然離開的,雖然她很快打消這個貪頭,可是她對安嬤嬤的信任顯然已經不如以往了……

安嬤嬤臉上劃過難堪,還是笑道:“做到這些不是完全沒可能,不過現在最關健的事情,不是先將大小姐一棒子打死,而是讓她最有利的東西抹殺掉。”

馬姨娘愣了下,丁靜卻失聲尖叫:“你想刺殺太後?你不要命了!”

安嬤嬤一驚,連忙解釋:“不是不是,奴婢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奴婢絕對沒有想刺殺太後。隻是奴婢剛打聽出一個消息,三小死在白雲庵,其實另有隱情,老夫人那一日其實是見了安國候府的老夫人白老太君,三小姐死的時候,白老太君還是親熱的安慰老夫人來的。”

馬姨娘眼睛瞪大:“你的意思是說,老夫人要將大小姐嫁到安國候府去當候府夫人了!他們暗中在籌謀這件婚事了。”

安嬤嬤點頭道:“怕是八九不離十。”

丁靜卻氣恨道:“什麽好東西都是丁紫的,絕對不能讓她成功,就憑薛雨那般男子,豈是丁紫能夠配的上他的,我要讓她身敗名裂,安嬤嬤你有什麽辦法。”

安嬤嬤冷冷一笑:“姨娘,二小姐,奴婢有個同鄉在安國候府伺候著,聽說這候夫人木氏也是個渾不吝的,眼高手高,仗著自己的是大家出身,一直看不起比護國候府矮的人家。安國候雖然對她禮待有佳,不過候夫人性子實在不好,生下小候爺薛雨後,安國候府並不常在她那休息,這些年來木氏再沒生出個蛋來。對於小候爺薛雨,她藉以厚望,而這件婚事大小姐雖有個女官傍身,可必竟是出現侍郎府的,依奴婢看,那候夫人可不見得會喜歡。”

馬姨娘臉上一亮,立即笑道:“你想怎麽破壞丁紫與薛雨的婚事,還能讓丁紫身敗名裂。”

安嬤嬤森森一笑,湊向馬姨娘耳邊,丁靜也立即湊過去,安嬤嬤一說完,馬姨娘丁靜皆樂了,想想那個情景,別提多開心了。

“好,就這麽做,安嬤嬤做好了,我絕對虧待不了你的!”丁靜笑帶著幸災樂禍,丁紫你就在外麵樂吧,等你回來時名聲就臭的爛大街了,便是太後也會因此厭煩你,我看你還怎麽得意,你隻會比我還不如。

心中事情了了幾分,丁靜開心的與馬姨娘談了一會,便要帶著牡丹離開,馬姨娘突然拉住丁靜的手道:“靜兒,馮玉華不過是個色鬼,想要抓住他的心不難,但你得先留住他的人,才能得他的寵愛懂嗎。牡丹麵色是個不錯的,不妨先利用一二。”

“娘,那賤卑怎麽能跟我搶男人!”丁靜立即恨道。

“靜兒,你怎麽還不明白。你是因為那種誤會進的禦史府,你想讓馮玉華改變對你的態度,不用點非常手段怎麽行。你在禦史府站不穩腳根,你還有什麽辦法對付丁紫,幫助我呢。”馬姨娘真是苦口婆心的勸著。

丁靜沉著臉,卻還是點頭離開了,出門看到靜靜待在一邊等著的牡丹,就見她一身嬌嫩的黃衫,秀氣的小臉總有三分秀雅,還真是個勾人的小賤人:“走吧。”

牡丹最近對丁靜的陰晴不定早就習以為常,她兩手臂上都快被丁靜打廢了,暗自咬牙,表現的依舊溫順。

回到禦史府時,丁靜將牡丹叫到一旁:“牡丹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幾年了,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麽樣你心理有數,我從來沒短過你的吃穿用度,你該清楚你有今天大丫環的地位,也是我這個小姐帶來的,你是怎麽想我的呢。”

牡丹低頭隱在暗處的眼中隱著恨意,丁靜對她有多好,她一件件都記在心中呢,她對她是很好,一個為了討好男人對付自己姐妹,讓自己丫環陪自己姘夫的下賤蕩婦,還配說什麽對她好,真讓人惡心。牡丹忍下心中恨意,低頭溫順道:“奴婢一直以來都很感謝小姐的厚愛,一直想盡心伺候小姐,來報答小姐的恩德。”

丁靜笑了:“本小姐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報答。”

牡丹愣住,抬起頭,看著丁靜詭異的笑,心裏泛起一股寒意了,便聽丁靜說道:“牡丹,你能升到我身邊做大丫環,已經是你這樣的奴婢能爬的最高的地位了。現在我給你個機會當主子,你該高興。我要讓你在馮玉華回府時,想盡辦法留住他,得到他的喜愛,然後小姐自然會給你很多的好處,這一點我想你可以做到,必竟你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了。你身子那樣了,便是想要嫁個小廝怕是也難了吧,你便是隱瞞你的過去,但是行房時你又怎麽騙的過去,到時候你定過的不好。小姐也是覺得你受苦了,小姐想幫你找個好人家,可是你那情況,小姐也是沒有辦法了,你跟了少爺,將來伺候的好了還能提個姨娘坐,咱們姐妹以後平起平坐,在這府中也好互相照顧個一二來,你說是嗎。”

牡丹心中一片冰涼,丁靜竟然想利用她得寵,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話,她是覺得自己從來沒反抗過,對於她做過的事就要唯命是從嗎!這一刻牡丹心裏被恨意填滿,心中恨不得直接撕了丁靜了事。

丁靜見牡丹許久不回話,臉上立即沉下來:“牡丹你該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麽,主子吩咐的事,那便是用命也要完成的,你該清楚我是真的關心你,不然你會過的更淒慘,你該感謝我。”

“奴婢……奴婢感謝小姐知遇之恩……奴婢懂……”

牡丹是怎麽出屋的她不知道,她隻是覺得自己命太不好了,便是一個丫頭,府中還是有跟她一樣麵色不如她,才氣也不如她的,偏嫁給府中管事的兒子,她為什麽被害了清白,還要被迫成為主子的工具。

不能說牡丹不想要榮華富貴,隻是她太清楚了,丁靜現在隻是用的著她,若是丁靜因為她得寵,得了馮玉華的眼也得了寵後,丁靜會第一個處理了她,她便是給丁靜做事,搶了她的男人,最後結果也隻是一個死!

“砰!”牡丹茫然走在廊上,腳上晃晃悠悠的,一腳踩空,便硬生生摔了,牡丹身上極疼,她也不管這是哪裏,坐在地上便嚶嚶哭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牡丹突然聽到頭上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你是哪個院的,怎麽在這裏哭。”

牡丹嚇的立即抬起頭,全是淚水的臉上,兩個紅紅的桃紅眼由為醒目,配著那張緊咬著下唇的櫻紅唇,豔紅紅的,竟然也有些勾人,男子愣了下眼中閃過異樣,而牡丹看到這個人驚的跳起來,立即跪下請安:“老爺請恕罪,奴婢……奴婢有罪。”牡丹委屈著一張臉,更是讓馮紹元多看了牡丹兩眼。

牡丹年紀不大,這些年來一直做丁靜的大丫環,也不幹什麽粗活,臉蛋上水嫩嫩的,現在泛上一絲紅暈,像是誘人的紅蘋果,總想讓人咬上一口。

馮紹元溫聲問道:“剛才為什麽在哭,在哪裏受了委屈,還有你是個哪個院子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牡丹低頭思考,腦子突然閃過一絲光亮來了,小心抬頭看了眼剛回府,一身儒雅白衫,相貌也很周正的馮紹元,想到丁靜的威逼,她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回老爺,奴婢是少爺新妾的陪嫁丫環,姨娘讓奴婢取東西,可奴婢……奴婢迷路了。”牡丹眼神閃爍,明顯在說慌,以馮紹元在朝為官的曆練,豈會聽不出來牡丹隱含的意思,丁靜給她罪受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馮紹元心中閃過失望,聽到是丁靜院子裏的人,總歸是兒子姨娘的下人,他這個當爹的便是看上了,還能向兒媳婦要人嗎,太不像話了。

馮紹元說完一轉身,牡丹卻有些急了,立即回道:“是,謝謝老爺不怪之恩,奴婢這就回……啊!”牡丹快跑一步,腳上故意一滑,整個身子直接撞向馮紹元,挺著胸口的柔軟直接撞向馮紹元的後背。

馮紹元倒抽口氣,回身之時一把抱住牡丹,牡丹驚叫了一聲,身子頓時撞進馮紹元懷中,那片軟綿綿的柔軟直接撞到馮紹元的胸口,他心中立即一蕩:“哭的眼睛都腫了,回去讓主子看了要惱了,我那有藥先抹些再回去吧。”

牡丹掙紮著要離開馮紹元的懷抱,卻發現他抱的很緊,牡丹紅著臉推拒著:“不,不,奴婢哪配用老爺的好藥,奴婢回去用水敷一下就好了,奴婢要回去伺候小姐了,奴婢先回去了。”

馮紹元突然冷著臉喝道:“大膽,你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嗎!”

牡丹大驚,顫微微的解釋:“不不不,奴婢絕對不敢。”身子抖動時,胸口磨擦著馮紹元,更讓他覺得心猿意馬。

馮紹元在外一直是公正不阿,維持大公無私的形象,但真實他是如何又有誰清楚呢。為了名聲,他府中的女人很少,跟兒子簡直是兩個極端,可馮紹元可正值壯年,需求更是多的,黃氏那種人老誅黃的,早看膩了,也是牡丹的時機抓的很好,早一點晚一晚,或許就不成了。

馮紹元拉著牡丹回到院子,不多一會房間裏便傳出媚人的呻吟聲。

晚間,黃氏寒著一張臉來丁靜的院子,剛一進屋,丁靜還沒請安,黃氏便“啪”的一聲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夫人,您這是。”丁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黃氏不分青紅皂白上來便打她耳光。

“賤人,你自己不得寵,竟然讓下人去勾引老人,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勾引華兒便算了,現在還想對付我,好啊,今天我就讓你看看,這個家你做不做的了主。來人啊,身為華兒的姨娘竟然不知尊卑對我這個夫人大呼小叫,不懂尊敬,給我掌嘴,我不說停不許停下來!”黃氏一下令,立即有粗始嬤嬤過來拉扯丁靜。

丁靜滿肚子委屈,根本不知道黃氏在說什麽,大叫:“夫人,賤妾到底做什麽了,你說便好,為什麽不問緣由打賤妾,這府中沒有規據了嗎,賤妾什麽時候不敬您了!”

黃氏身邊的嬤嬤立即冷著臉道:“丁姨娘真是不懂規據,當著我們這些奴婢的麵衝著夫人大吼大叫,上不尊下不敬,現在還想質問主子,打耳光都是輕的。再抽嘴!”

“你們……你們,冤枉……啊!”丁靜來不及辯解,巴掌已經甩過來,丁靜從來沒這麽憋屈過,完全不知道錯為何便被這麽冤枉的打,這痛比起以前所有回都痛,她感覺心摞在地上,正被人無情踐踏著,她恨死了!

等丁靜臉被扇腫了,粗嬤嬤又拿來細長的戒尺,狠狠抽的著丁靜的嘴巴,才一下,丁靜嘴裏便被抽破了,她痛的求饒,不斷噴著血,那戒尺卻是一下沒少。丁靜被打的癱在地上,黃氏心中恨還還是難消:“哼!牡丹伺候的老爺很好,人我要走了,你給我等著,敢算計我,咱們走著瞧。我想弄死你,比捏死螞蟻還容易。”說罷黃氏帶著人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丁靜躺在地上,腦袋大震,怪不得黃氏這麽生氣,怕是她以為是她派牡丹去勾引馮紹元嗎!那小賤人,竟然這麽算計她,可恨,她一定不會放過牡丹的!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丁靜想的那麽簡單,這,才隻是開始……

從京城到河北道,路遇兩個城,這一路上太後再沒讓車隊除了正常休息外的停歇,五天後便來到柳城,太後的出遊並沒有故意隱瞞行蹤,所以車隊才剛到城門口,便看到一群人守在那裏等待太後車駕,為守的是柳城父母宮柳城縣令從五口中品上的水自得,身後是城中各大小宮員,還有許多打扮光鮮富貴的商人。

“微臣柳城縣令水自得,恭迎太後,安王世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微臣……恭迎太後,安王世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草民……恭迎太後,安王世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藍青淩快馬騎到車前,俯視看著這些臉上明顯帶著惶恐不安的人,淡淡點頭:“起來吧,太後一路舟車勞頓有些累了,先準備地方讓太後休息吧。”

“回安王世子,微臣已經命人給太後安王世子等準備了別院休息。太後和世子走了這麽久的路可能也餓了,微臣同時備了一桌子豐富的酒菜,不知道是否現在為太後安王世子準備膳食嗎?”水自得身子微胖,笑起來憨憨的,給人的第一印象倒是不壞。

“嗯,先用膳吧,你去準備。”

“恭迎太後,安王世子。”

“恭迎太後,安王世子。”

“……”

水自得為太後等人安排的別院,就在柳城衙門不遠處,方便衙門派人保護,雖然他們的人比起藍青淩的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水自得還是非安排不可,一表心意,二也表看重,不派人罪才大了。

院子是三進院,周圍鬱鬱蔥蔥,綠柳成蔭,花開遍地,四壁藤蔓環繞,頗有幾分秀雅,太後此行為了遊玩,這小院子置辦的倒是頗得心意。

進院後,宮女嬤嬤侍衛們開始搬東西,而太後藍青淩和丁紫則被請入院中大廳,若說外院是田園小榭,內廳便是精美優雅,桌椅等皆以上等紅木精雕打造,對門兩個漢白玉一人高大花瓶,尤為醒目,四周不論茶套具擺設雖說不上極品,卻也很不錯。

藍青淩眼中閃動,水自得自然是為了討好他們,可是這院子辦的錢,絕對花的不少吧。

中間桌上,一桌子山珍海味已經上桌,什麽雙龍戲水,什麽麒麟花枝,群龍魚翅戲玉珠,銀絲全魚等,各個看著色香味俱全,丁紫粗略算了一記,這桌菜沒有個二三百兩怕是難下來了,而且第一桌開的便這麽好,太後要是一直做下去,這水自得也會繼續這樣準備,這可是是了大功夫,花了大從錢了!

水自得立即笑道:“太後安王世子,這桌菜是微臣特意請了城中最好酒樓的林大廚做的,這林大廚做菜可是個行家,還望太後安王世子會喜歡。”

太後扶著劉嬤嬤的手入坐主位,藍青淩自然坐於其下首位,太後招招正要立在一旁邊的丁紫說道:“你照顧一路了,也辛苦了,快坐下來一起用吧,看著這菜倒是不錯,水大人有心了。”

太後對於丁紫的照顧,也讓水自得立即提起警惕,仔細看來,他不禁也為丁紫的好樣驚豔,而且看這女子氣度優雅從容大氣不凡,定也不是普通出身,水自得小心詢問著:“太後哪的話,為太後效勞那是微臣的福澤,就不知道這位貴人是?”

丁紫站起身衝著水自得微微一點頭,按照品級,她是不需要向水自得這五品官請禮的,便道:“本官是皇上特封太後隨侍二品女官,水大人有禮了。”

水自得立即笑著見禮:“原來是丁大人,微臣真是眼拙,失禮失禮,早就聽聞丁大人醫術絕佳,又有天人之姿,今日一見果然讓微臣開眼了。”

丁紫淺笑:“水大人誇獎了,本官隻想一心服侍太後,本官學醫尚淺,太醫院裏的太醫們各個研習醫術多年,還有許多值得學習,本官醫術算不上好的。天人之姿更不敢當。”

“丁大人真是謙虛,下官受教了。”水自得掛著笑,眼中卻閃過某種異光,快的讓人抓不住。

“水大人也忙了很多久了還沒吃吧,一起坐下有膳吧。”太後一臉慈祥,笑著很難讓人拒絕。

水自得連連推辭,卻在太後連請兩回,這才坐了半個屁股,隨後一拍手,門外魚貫走進來十名妙齡女子,這十個女子皆穿著細紗衣,衫衣十分透明,隻是內搭同顏色的貼身長衫,不會過於暴露,隻會更突然顯這十名少女的曼妙的身材,各頂各的前凸後翹,再看那麵色,看著就是精挑細選過的。

每個臉色都十分白皙,樣子皆屬上成,姿色卻是各有千秋,有秀雅秀氣的,有嬌媚多姿的,有嬌俏可愛的,有清冷豔麗的,更有柔情似水的,想挑什麽樣的都有。

丁紫看著這些少女,反射性的看向藍青淩,很明顯的,這些少女全是衝著藍青淩這個安王世子去的。

隻是藍青淩此時的麵色卻是黑沉沉的,見那群少女正要向他走近,他臉上更黑,同時看到丁紫打量過來的眼神,眼中閃過殺意,剛要說什麽,太後說話了:“水大人還能找到這麽好姿色的女子,看來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啊,便是在宮中,想一下集齊這麽多姿各異,樣貌上成的都不容易。”

水自得臉上卻是一變,後背挺的筆直,抬頭看向太後笑意更暖,眼帶質問的神情,頓時感覺一股子冷汗直冒在後背,連忙解釋道:“回太後的話,這些姑娘其實並不是微臣找人尋的,她們都是城裏許多老爺家的女兒,因為聽說太後出遊,有幸路過柳城,他們怕柳城地小物劣不如皇宮,怕是照顧不周道。這柳城到底微臣等人比較熟悉,找幾個城中的好人家女人照顧總要好一些,微臣不敢有別的心思。”

太後隻是點點頭,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也不知道這話她聽進去幾分,反倒讓水自得更加不安起來。

太後此時卻是看到桌麵上的菜,眼神一掃,丁紫立即會意為她挾去,水自得見此,心裏雖是把不準,卻是一狠心揮揮手,讓十名少女分開站到太後藍青淩與丁紫身後,笑道:“哪裏要丁大人親自布菜,這些都她們的工作,丁大人嚐嚐這道八珍包,這可是我們柳城出名的食點。”

十名少女,四名樣子頂尖的站到藍青淩身後,其它六人各分二人站到太後丁紫還有水自得的身後,水自得話一落,站在丁紫身後麵色可愛的少女,立即持筷為她挾去,隻是這少女眨動著大眼睛,趁著挾菜的時候,又仔細看了丁紫幾眼。見丁紫的麵相真是找不出缺點後,眼中閃過不悅,隻是眼睛一眨動便又退到一旁邊。

其它三邊的少女,也相繼為太後藍青淩水自得布菜,水自得不停介紹著桌上各菜品的由來與優點,太後藍青淩丁紫多是安靜的吃著,偶爾點頭應和個幾句,屋子氣氛一直屬於安靜的。隻是藍青淩身後總是響起衣料窸窣的聲音,那四名女子,兩個兩個擠在藍青淩一左一右,麵上越來越紅,眼中各個星火直冒。

丁紫壓下心底的厭惡,水自得說這些女子是城裏富商的女兒,到底是大家閨透還是青樓妓女,還沒怎麽的,因為一個布菜竟然暗自撕扯爭搶起來,難道富商的女人都是這樣?

丁紫望向水自得的雙眼漸漸發深,如果林虎他們給出的消息沒有錯,這個水自得恐怕是林王爺林東雲的人,他們表麵上沒有什麽接觸,但是林王爺當年回京路途,曾經無意救過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這點小恩小德,甚至說林王爺可能都不是出於真心相救的,卻被這書生記在心中,而這個人就是水自得。

後來水自得高考得利,卻沒有上門找過林王爺謝恩,倒是在皇上的分派任務上做的有聲有色的,最後被安排到了,柳城這個接近京城的要地坐了父母官,這裏的五品,可比起許多落後地區四品都督還強。

丁紫很懷疑,這林王爺真的沒有跟水自得接觸嗎?今天他做這些隻為了討好太後與藍青淩?

晚上,丁紫在屋中開了半扇窗戶,認真的翻看著醫書,突然外麵傳出吵鬧聲。

“外麵出什麽事了,玉瑜你出去看看。”

“是,主子!”玉瑜正守在一側,立即出去查看,不一會便回到屋子,麵上表情有些陰晴不定的道,“主子,是水大人給安王爺派的四個女人在屋中打起來了,鬧的聲音不小。”

“噢,四個女人打起來了,倒是有趣,世子怎麽處置的。”丁紫冷笑,怕是爭著誰先爬藍青淩的床吧。

玉瑜表情更怪了:“世子沒在屋中,屬下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世子帶著藍卓往回走,說是今天夜色好,在外麵找地方練劍才回的,聽說四個女子在他屋子中鬧開了,氣匆匆回去了。”

丁紫愣了下,隨意笑開了,她將醫書合上去,起身道:“世子既然才回來,定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的,這事怕是要審一審的,我看這事情可熱鬧了,我們也去瞧蟭吧。”

“是,主子。”兩了出一屋子,會著站在外麵守著的劉婷,三人便去往藍青淩的院子,還沒走近,便聽院子裏一頓的雞飛狗跳的。

三人一進院子,看著太後身邊的劉嬤嬤也在,看來這事是將太後也驚動了。

大廳上跪著四個衣衫有些淩亂的女子,藍青淩鐵青著臉在一邊擦劍,而水自得此時也被傳來,急的滿頭大汗衝進來。

丁紫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