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瞳這麽恍然無事的一說,淩蕊兒自己也覺得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重重的吸了口氣,咬咬眼,壓下心底翻騰的怒氣,看了看不遠處樹後麵的院子,眸色沉暗了一下,眼底不可查覺的一抹冷笑。

這會沒反應,她就不相信墨雪瞳一會也會沒反應。

“軒王妃說的是,那我就不客氣了,過幾天一定和我們王爺過來看看你們王府的院子,要是有什麽喜歡的地方,還可以改進。”她笑盈盈的說道,言語之間也極為親切,再聽不出之前刻意的對待墨雪瞳的意思,仿佛兩個人之間根本沒什麽暗鬥一般。

墨雪瞳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水眸一轉,毫不介意的微笑著點頭,以同樣親熱的語氣聊了幾句,仿佛兩個人剛剛沒有半點言外之語,說話間,一眾人等己轉過麵前的一道影牆,看到一座園子。

“楚王妃,這個園子的建築風格倒是很漂亮,跟一般的園婦似乎不太一樣!”有位夫人站定的院子麵前,看著眼前的院落,搖著手中的宮扇笑問道。

眼前的院子乍看起來和其他地方沒什麽兩樣,但是仔細一看,還是有些不同的,粉紅色的外牆,白色的線條,外牆上還有些淺淡的框架風格,牆邊還種著些爬行植物,覆蓋了一邊大半幅牆麵。

紅色的牆麵襯著綠色的爬行植物,很有視覺特色,一下子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這是王爺參照一些其他國家看到的一些園子,構建起來的,和我們這邊的稍有些不同,王爺說喜歡這種不一樣的建築,特地讓人在這裏建了一個園子,裏麵的風格有和我們本土的有些不一樣。”淩蕊兒笑著介紹道。

招招手讓一邊的丫環上去推門,示意大家往裏麵去看。

門是半掩著的,一推就開,眾人跟在淩蕊兒身後,好奇的走了進去。

“這裏一般很少有人人,很是清靜,王爺平時也很少過來,就是偶爾逛園子累了休閑用,這裏離前院也近,離後院也不遠,是個絕好的去處。”

聽淩蕊兒說的這麽好,夫人小姐們越發的覺得要進去看看,如果真的好,回去後也可以仿著這裏建一處園子。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女子低沉的呻吟聲,雖然很輕,但卻是聽了個真真的,眾人不由的一愕,俱看向淩蕊兒。

淩蕊兒早知道裏麵的是莫雅蕊和她的表哥洪明,眼裏俱是得意,看了站在一邊微笑著的墨雪瞳,臉上卻作嚴厲狀,衝著一邊的丫環問道:“裏麵是誰?”

“奴婢不知道……這裏一般沒人!”丫環生怕擔責任大聲急叫道,引得眾人不由的全回眸。

淩蕊兒還沒說話,裏麵又傳出一陣男子粗重的喘息聲,眾人這回全是屏聲靜氣,聽得真真的。

“是什麽人竟然敢在我們王府做出這樣的事,去,打開讓大家看看,是誰這麽不知羞恥。”淩蕊兒大怒。

上來兩個跟在她身後的婆子,一腳就把門踹開,門開處,直接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張寬大到幾乎是正方形的拔步床,床上的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親熱,聽得人聲,男人急回頭,一眼就看到站在人前的淩蕊兒,驚叫起來,推開那個女人,急扯床上的被子往身上蓋。

六公主驚的臉色一白,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兒,哪裏能看這種事,當下被身邊的嬤嬤拖著往後帶了出去。

女人被推的倒在一邊,烏黑的長發甩落下來,正掩去容顏,也不敢看人,尖叫著去拉被子。

這個男人淩蕊兒沒見過,有著一張還算俊秀的臉,這就是莫雅蕊的那位表兄?看起來兩個人說不得真的有私情,原本隻想讓眾人看到他們兩個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就行了,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弄在一起,莫雅蕊平時看上去溫柔的很,想不到倒是一個蕩的,這會雖然看不清樣子,但十成十就是莫雅蕊。

“莫……”站在一邊的墨雪瞳忽然發現了什麽似的,驚愕的睜大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個女子**的背影,拿帕子一捂嘴,似乎被驚到了一般。

淩蕊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看到那個女子沒頭沒腦的把頭蒙在被子裏。

這是墨雪瞳看到莫雅蕊的臉了!

來得正好,這下不用想辦法就直接讓墨雪瞳入了局,淩蕊兒心頭得意。

“軒王妃,你可是看清楚了,真的是莫側妃?怎麽會這樣,方才不是說你約了莫雅妃一邊說話的,怎麽她在這裏?”淩蕊兒似乎也被嚇倒了,後退了兩步,正好斜過去讓過,讓後麵更多的夫人小姐看到裏麵這一幕。

起先眾人隻說有人在這裏私會,隻是前麵站著六公主和楚王妃,軒王妃,她們就算想看也不敢往上擠。

另一些未出閣的小姐們,也聽出了裏麵的異常,哪裏還敢再看,也跟在六公主身後蜂擁著往外退,隻有成親的夫人們上來看了個究竟,隻是兩個光著身子的男女全躲進了被子裏,裹了個沒頭沒腦,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都看不出是誰。

“楚王妃,我哪裏說這是莫側妃了?”墨雪瞳側過頭去,也沒敢看裏麵,臉紅紅的看著外麵爭辯道。

“怎麽沒說,方才我分明聽到你說的是莫側妃,莫不是軒王妃看清楚了床上人的臉,也是,方才軒王府的角度,應當是可以看清楚她的臉的。”淩蕊兒不待墨雪瞳爭辯,立既回頭對站在一邊的婆子道,“給我查莫側妃和誰私會?怎麽進的院子?”

她這裏才吩咐定,就有一個丫環怯生生的道:“莫側妃方才被軒王妃叫走了,奴婢還看到軒王妃的丫環方才也在莫側妃哪裏。”

這說的是墨蘭之前跟一個丫環去莫雅蕊那邊走一趟的事。

“軒王妃,奴婢方才在院子裏給這幾位夫人送茶水的時候,看到您在假山那邊,假山後麵還有個男人,好象就是這個男的,當時這男的似乎在……似乎在……”另一個婆子看著墨雪瞳呐呐的不敢往下說。

被她這麽一提醒,當時在場的幾位夫人也想了起來,那時候她們也似乎發現那地方有人男的,隻是隔著遠看不清楚,當時那地方坐著休息的可隻有軒王妃,難不成,這個男人跟軒王妃有關係!

大部分夫人俱把狐疑的目光落在墨雪瞳身上。

“當時似乎什麽,說!”淩蕊兒瞪著婆子,冷聲道。

婆子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戰戰兢兢的一個勁的哆嗦,竟是連話也說不齊全。

“來人,把這個奴才拉下去,重重的責打,打到她能說清楚為止,敢在王府行此不規之事,真是不要命了。”淩蕊兒義正辭嚴的怒聲喝道,手指著婆子,一副氣的發狠的樣子,也是,誰家的宴會上發生這樣的事,縱然跟主家沒太多關係,也實是丟臉了,更何況,聽意思,床上那個還是莫側妃。

那可是給楚王戴綠帽子,而且還是在楚王的生日宴上,做為楚王正妃的淩蕊兒怎麽能不氣得臉色鐵青。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奴婢說清楚,奴婢看到軒王妃在和那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扒在假山處,探出個身子,兩個人說了有好幾句話。”見有人過來拖,婆子也急了,一時口齒竟然伶俐起來,伸手拉著門,大叫著求饒起來。

莫側妃是軒王妃叫過來的,這個男人還曾經和軒王妃在園子裏說過話,也就是說軒王妃認識,兩個人現在又在這裏行不規之事,還是楚王的生日宴,難道說是軒王妃主導了這件事,故意破壞楚王的宴會?

“軒王妃,你能解釋一下這件事嗎?那個男人是誰,你是怎麽把他帶進府的,又是怎麽把莫側妃騙過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麽?”事到如今天,*己做足,淩蕊兒一臉怒氣的轉過頭,怒衝衝的對墨雪瞳道。

這會眾位夫人倒是都很能理解淩蕊兒的,任誰府裏發生了這樣的事,都會按奈不住。

“楚王妃說什麽,我聽不懂!”墨雪瞳這時候己冷靜下來,唇角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秀眉微顰,完全是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模樣,清澈的眼眸裏透著明明白白的驚訝!

聽得墨雪瞳推委,淩蕊兒頓時怒不打一片來,胸口急劇的起伏著,一雙杏眼死死的瞪著墨雪瞳,看著她那張雖然焦慮,卻依然美的勾人心魂的臉,心中又嫉又恨:“聽不懂?軒王妃還要不要再給你找幾個證人,虧我還當你是真心來給我們王爺賀壽,那麽相信你,特意讓門上說隻要是你派來的人,都不必過於檢查,原來是你故意把人帶進來……”

這話說的恨意十足,眼睛裏幾乎在噴出火來!

這是把男人引進後院和莫雅蕊私通的罪名直接落實在墨雪瞳身上,而且還不容她爭辯的意思,這法子很毒,毀了莫雅蕊的同時,也毀墨雪瞳。

莫雅蕊就不用說了,背著楚王與別的男人苟合,就這一條,己是浸豬籠的死罪,墨雪瞳同樣也落不了好,直接伸手到大伯子的內院,雖然沒有被人當場抓住,但和個男人不清不楚的說話,還把人帶進內院與莫雅蕊私會,就這麽一條,皇帝就不會再讓她活著。

堂堂軒王妃,那也是皇室的體麵,怎麽能容忍這種不體麵的媳婦。

“王妃,奴婢想起來了,這個人昨天也來過,和軒王府送過來的禮物一起進的王府,當時奴婢以為是王妃送禮物過來的管事,之後就沒在意他去哪了。”另一個丫環忽然指著床上的男子驚叫起來。

“對,奴婢也想起來了,這個人後來是偷偷從後門離開的。”又有一個婆子站出來指證,一個一個的證據都指著墨雪瞳果然居心不良,這男人在墨雪瞳的幫助下,進王府的大門也不隻一次。

幾位之前還有所懷疑的夫人,在這麽多證據麵前,俱都沉了下臉,這事看起來竟然是真的,這位軒王妃也實在是不著調的很,居然混著男人私會這事,而且還和個男人不清不楚的,看起來也是個不守婦道的。

“軒王妃,你要怎麽解釋?”淩蕊兒指著墨雪瞳,一副讓她解釋原因的樣子,臉上憤怒難奈,眼底卻全是得意,她就不相信這次還整不死這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