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發生了那樣的事,皇後把管理後宮的權利全脫給了蘇貴妃,自請進佛堂為死去的宮人祈福,並且把宮裏的大部分宮人全送到別的宮裏去,一副真心向佛,不再管宮中是是非非的意思。
這個消息一傳出,所有人全沸騰了。
前朝楚王把持朝政,雖然也有軒王時不時的參於進來,但是誰都看得出楚王占的是個大頭,軒王殿下也就是一個三不五時,偶爾來一趟應個卯的閑散王爺而己,現如今天後宮當家作主的還是蘇貴妃。
燕王被禁,皇後退隱……
這代表的是什麽意思,前朝後廷,可都得好好捉摸才是,朝庭上下多少雙眼睛在看著這些動蕩變化!
太後的慈寧宮裏香煙繚繞,太後慈眉善目的坐在佛前,拿著一串珠子嘴裏細細的念叨著什麽,殿裏很安靜,供奉在上麵的玉佛更是安靜,心平氣和的看著前麵的尊貴的皇太後,一臉的閑適,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太後臉上壓製不住的煩燥。
往日的清心咒念起來很靈的,哪怕有更多的煩心事,隻要一念清心咒,就什麽心火都會壓下去,可是今天太後實在無法平靜下來,清心咒念了一遍又一遍,可心頭上的燥意還是一次次的往上衝,想壓也壓不住。
終於,太後猛的睜開眼,對站守在門口的玉公公翻了翻眼皮子問道:“玉妃來了沒?”
“稟太後娘娘,玉妃早就來了,就在後麵靜室裏休息,隻是……”玉公公遲疑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
“是不是真兒也來了?”太後一想就明白了,立時冷哼一聲問道,玉妃也是個賤人,肚子都這麽大了,還來勾引真兒,也不想想要是肚子裏的這個出了差錯,自己哪還能想辦法讓她再懷上一個。
“是,是的!殿下進去有一會了。”玉公公怯生生的道,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他跟著太後一路走來,當然知道太後最忌諱的是什麽,若不是玉妃肚子裏的孩子還得用,太後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讓真兒快些出宮,他來是看哀家的病的,可不能待的時間太長。”太後冷冷的道,對寧玨真也生出幾分不滿,雖說自己的意思也是讓他哄哄玉妃,可哪需要那麽長的時間,現在宮裏當家的更是蘇貴妃,那個女人可不是好相於的。
“是,奴才這就去催。”玉公公無奈的道,他實際上方才己偷偷去聽過,無奈那裏麵的兩個人正火熱,實在不敢打擾他們,現在得了太後的話,也隻得過去。
來到太後大殿右後方的靜室門口,裏麵正傳出女子嬌媚的聲音和男子粗重的呼吸,玉公公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裏麵這兩位到現在還沒有結束,也怪不得太後娘娘生氣,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一個還那麽不方便,這裏麵算是偷上癮了!
“殿下,殿下,時候不早了,太後娘娘讓您出宮去。”玉公公敲了敲門道。
又等了半響,待裏麵雲收雨停,風玨真整理完衣裳,一臉舒適的背著手走了出來,他的長袍揉的很皺,一看就知道方才戰況熱烈,臉上卻不顯,看著玉公公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的點了點頭道:“祖母還有什麽話要帶給本王的嗎?”
“也沒什麽話,隻是讓殿*意點,現在這宮裏當家的可是蘇貴妃。”玉公公幹笑道,以往皇後至少還是定國公府的女兒,既便再如何,也保持著定國公府的體麵,不會跟太後撕開了幹,但現在不同,楚王殿下在前朝占據著大優勢,在後宮又有蘇貴妃替他掌著,銳不可擋。
“好的,本王會小心的。”風玨真點點頭,轉身大步往外走,走了幾步,忽爾對玉公公道,“玉妃還在裏麵,她不太方便,你去幫她一下。”
“是。”玉公公低頭應是。
風玨真磊步向外走去,他這陣子也不敢多來宮中,特別是玉妃,也己有許久沒見了,現在他府裏沒有正妃,為了圖個好名聲,特地為王月月守節,想把王家那些舊人的心攏在自己這裏,應此上也沒有多接妾室進府。
可以說他那個寧王府現在幹幹淨淨,這當然是做給別人看的,但是為了名聲,寧王可不敢多往府裏招女,所以寧王可以說許久沒有和女人在一起了,故而看到嬌媚的玉妃橫陳在自己麵前,立時火熱的忘記了一切,這時候當然也清醒過來,心裏對玉妃也很是不屑。
那個賤人饑渴成那樣,不會平日沒少給皇上戴綠帽子吧。
他心裏這時候己有了決定,等以後自己等了大寶,玉妃這個賤女人是留不得的,既然敢和自己偷情,當然也會和別的男人偷情,這賤人就是一個*的,說不定和後宮的侍衛早就搞在一起了。
玉公公侍候玉妃穿好,來到大殿前,太後早己等的沉了臉色,看著一臉春色無法掩飾的玉妃,太後的眸中閃過幾分陰冷,但隨既堆出了溫和的笑容,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示意玉妃坐上去。
這肚子裏懷著的孩子至關重要。
“玉妃,你看昨天的事真的是皇後設計的楚王妃?”她特地讓玉妃過來,是因為當時玉妃在場,必然看的清楚,太後到現在也不相信皇後會笨的直接對付淩蕊兒,定國公府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淩蕊兒如果出了這種事,連累的是整個定國公府女兒的名聲。
太後不相信皇後會不明白,自家人暗中爭鬥沒關係,但真正涉及到利益關係,皇後以前還是分得清的。
“太後,臣妾看起來是真的皇後下的手,當時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一直站在她身後哆嗦,好幾次看著皇後的眼神是絕望的,她甚至躲到了皇後的身後,隻是那時候皇後仿佛不知道,隻到蘇貴妃把煙妙拉出來,皇後才發現的。”
玉妃這時候也冷靜過來,接過玉公公遞過的茶,細細的喝了一口,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昨天發生的事,她並沒有多言,雖然看到,她也沒說,不管是誰勝誰輸,對她隻有好處,她甚至巴不得她們天天爭鬥,死了才好。
皇後不知情?那也就是說皇後並不是存心要害淩蕊兒,或者是因為有人暗中又順水推波了一下,看這情況,皇後也是蠢的,竟然讓別人把自己的計劃聽了個周全,黃雀在後,這黃雀的手法可真不簡單。
“軒王和軒王妃當時在做什麽?”
“那兩位因為之前發生的事,軒王妃有些受不住,軒王帶她去一邊休息了,整個後麵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都不在場。”玉妃挺了挺肚子道,這椅子有些小,她坐著極不舒服,還不如不坐,上麵坐的是太後,她喝在不舒服卻也不敢放肆。
那就不可能是這兩位,必竟誰設計了皇後都不會放心,生怕出個意外,必然在守在當地,應付一切突**況,況且那還是在宮裏,風玨染就是個閑散的,宮裏也沒人幫他,手不可能伸的那麽長,他那個姨母昭妃可不象是個會幫他的人。
心突然一動,沉聲問道:“會不會是昭妃?”一個被關了十年的女人,再放出來,那就有點看不透了。
“臣妾覺著不象,必竟才出了那事,總不見得她還敢惹事。”玉妃覺得這個建議有些搞笑,昭妃當時的情況都這樣了,她還敢做什麽,太後這是在宮裏呆得久了,也老了。
“你把事情的經過細細詳詳的給哀家說一遍。”太後不再瞎猜,低垂下眼簾,手中的珠串轉的越緊。
玉妃不敢有違,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個詳細。
待的玉妃說完,太後也沒有抬頭,整個城殿安靜了下來,隻聽得佛珠在太後手中轉過的聲音,單調,沉悶的幾乎讓人發狂。
玉妃不自覺的咽了咽口唾沫,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揉了揉,這陣子孩子己經胎動了,這讓她在算計別人之餘,多了幾分做母親的喜意,隻要她的兒子生下來,這以後就有了目標,為自己的兒子爭鬥。
“好了,你下去吧,以後要更加注意,蘇貴妃不是皇後,有些事自己要小心一些,別著了人的道,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太後終於抬起頭,看著玉妃淡淡的道。
“是。”玉妃不敢多說什麽,忙站起來應是,她一早就被叫到慈寧後,而後又和風玨真兩個幹柴烈火,倒是真的有些累了,特別在太後這裏的氣氛也讓她覺得不舒服,一聽可以走了,立時站起來應聲退下。
看著玉妃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太太才低緩的吩咐玉公公道:“你一會去跟皇上說,哀家這裏也有罪,後宮沒管好,出了那檔子事,哀家自請去陪皇後,總不能讓皇後一個人擔了責任。”
“是,奴才馬上去跟皇上說。”玉公公小心的應對道,目光落在太後轉的急燥的佛珠上,太後這是真的急了。
明國公府。
尤月城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新得的情報,俊冷的眉頭緊皺,昨天晚上,他沒去成,也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他的那位夫人鬧騰的他去不成,打聽到以前那幾位一直對尤月城有好感的小姐都進了宮,淩明豔說什麽也不讓尤月城進宮。
直說這是年青未婚男女的節日,他一個結過親的去做什麽,難不成還想來個私會不成,這話還是當著明國公說的,直氣得尤月城拂袖而去,這也失他失去了一個當麵探虛實的機會,這時候看著情報,慢慢分析。
“來人,傳信給燕王,讓他不要急燥,皇後己經有了動作,讓他靜待時機。”他揉了揉眉心。
“是!”屋子裏一個暗影閃過。
那一天,差不多所有的世家子弟全沒有出外胡混,生怕他們在關鍵時候惹事,全被拘在家裏,聽掌舵人的吩咐,皇後這一著倒底是以退為進呢,還是真的退避三舍,所有人都想弄清楚,當然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態度,皇上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對楚王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