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暴的事一件接一接的冒出來,先是那件謀殺案,從楚王妃查到軒王妃,最後竟然落到誰也想不到的昭妃身上,而現在這件事更是勁暴的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皇家的醜聞可不是那麽好聽的。

但是雖然不敢插嘴,那眼神有鄙夷,有不屑,有嘲諷……什麽都有,看得淩蕊兒幾乎要發瘋了。

方才墨雪瞳離開,淩蕊兒也鬆了口氣,正待坐正,忽聽得自己坐的方位不遠處,聽到有人喧嘩的聲音,隻是隔的遠,有些聽不太真,眾人的注意力不由的全落在那邊。

“什麽人,怎麽敢隨意亂闖?”似乎是太監的聲音,讓人覺得尖利的過份。

“把人趕走,哪來的凳徒子!”宮女們驚慌失措的聲音。

“還不快趕走,擾了皇後,我看誰擔擔得起。”……

一片嘈嘈雜雜的聲音,眾人不由的閃目往那邊看,忽然看到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出現在視野中,而且極盡猥瑣之能事,走過宮女身邊的時候,這個手摸一下,那個臉摸一下,摸的這些宮女一個個又羞又憤。

一些個太監追在後麵想抓住他,偏偏還抓不住他,那人左躲右藏,倒是很靈活,一邊追著就往這裏過來。

宴會放在禦花園內,因為這裏是內宮,侍衛們非宣召不得入內,誰也想不到會出現這麽一個絕品,竟然敢在皇後的宴會上調戲宮女,而且還調戲的這麽理所當然,這可比京城那些名聲在外的紈絝們強太多了。

這真是不要命了!

“反了,反了,把他給把抓過來。”皇後氣的臉色鐵青,憤怒的幾乎失控,主持個宴會,就出了這麽多的事,這皇上問起來,她要如何回答,想著昭妃的事才出,皇上這時候心情正不好,竟然又鬧出這種荒唐的事。

禁衛森嚴的後宮竟然就這麽闖進一個男人,這還了得。

她這會早就忘記了馬二那檔事。

見皇後發怒,又過去幾個太監,這些太監和之前的不同,俱是有些功夫的,才三兩下就把人押到了皇後麵前。

“放手,放手,別押的那麽緊,是你們主子讓我過來的,敢這麽對付我,等我娶了你們主子,要你們好看。”馬二一邊掙紮,一邊尖叫道。

聽得幾個太監臉色發白,連頭也低了下來。

他們的主子可不就是皇後,讓皇後嫁給他?這種事太監們想都不敢想,還是覺得如果是明智的就低下頭捂住耳朵比較好,這人不要命了,他們還要命,聽聽這話,這是人說的話嗎?竟然敢說要娶皇後,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跪下,跪下!”馬二被強按著跪在地上,但他還不服,強挺起頭來正看到上麵高高坐著的皇後及一眾美女,隻是這些美女雖然漂亮,但大多數有了些年紀,而且還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方才得了貴人傳過來的話,知道必須大鬧一場才能把人娶到手,方才躲在一邊是因為這裏似乎出了事。

總算事情平息了,他才竄了出來,為了把事情鬧大,他這一路過來,看到美女就上去摸兩把,反正貴人說了,沒事,這一切有她。

“你們為什麽抓我,我來這裏也是有人邀請來的。”這時候被抓住,他也不慌,反而衝著上麵高聲叫道。

他頭這裏仰的高高的,站在皇後身後的煙妙臉色驀的變得慘白,看著眼前這張顯得猥瑣的臉,隻覺得整個人呆掉了,幾乎站立不穩的往後倒去,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宮女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才沒使她當場出醜。

幸好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馬二身上,沒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這個人不是在華暖閣裏吃飯,並且告訴他沒事不許出來,怎麽他竟然就這麽闖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煙妙急的手腳無措,推開那個宮女的手後,手指顫抖的去拉皇後的衣襟,她想告訴皇後,這人就是皇後讓自己帶進宮來的那個痞子。

“皇後你身邊的這宮女可是怎麽回事,怎麽嚇成這樣子?”蘇貴妃正巧回頭,看到煙妙蒼白震驚的樣子,忽爾拿帕子掩唇失笑道,一臉的奇怪。

她這麽一說,皇後也回頭看了一下,果然看到煙妙臉色大變,以為她是看到宴會出突然出現個男人,替自己著急,斜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這丫頭可以沒見過這陣勢,倒是被驚到了。”

聽皇後這麽一說,煙妙也醒悟過來,忙低下頭,不敢再做出什麽讓人覺得懷疑的動作。

“可不是,別說是她了,就算是臣妾也沒見過這陣勢,看看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不但進了宮,還敢進宮調戲宮女,聽聽他嘴裏說的話,這要是讓皇上聽到了,還不得千刀萬剮。”

蘇貴妃唇角一抹淺淺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馬二,笑的極有深意。

皇後的臉色一變,眸底閃過一絲怒意,下麵那個男人方才口口聲聲要說娶自己,想自己一個堂堂皇後,竟然被人這麽羞辱,還讓蘇貴妃借此嘲諷,怎麽不讓她氣的咬牙,可不管如果,事情還得查。

如果真這麽就解決了他,這事情可就說不清楚了。

馬二這裏還在掙紮,想努力抬頭看清楚上麵的人是不是自己找的那位,可偏偏才抬起又被人按下去,急的他使勁的想掙脫出去,貴人派來的人可跟他說清楚,讓他看清楚是誰再說話,可照這樣子下去,他那裏能看清楚人。

就在這時候,有位站在邊上的眼尖的夫人,忽然看到他因為掙紮而扯開的衣襟裏的一抹豔紅的東西,不由的說道:“咦,他懷裏有東西,莫不是進宮裏藏了什麽去?”

進宮偷東西?這宮裏隨便拿出一件都是了不得的珍品,這罰名可也不小。

其實那位夫人早看得清楚,這分明是一個女子的肚兜,可是這話還真不好說,這皇宮是什麽地方,這裏麵住的可都是皇上的女人,這一抹肚兜的來曆可實在來的摧愧,再加上之前這人也說是有人邀請他來的,這麽一串連起來,可真是頗讓人浮想連翩。

皇後的臉色一沉,使了個眼色,一個太監過去,從馬二的懷裏一把拉出。

果然是一件女子的肚兜,上麵還透著些嬌豔的牡丹圖案,衫著這圖案豔美生動,眾人的眼睛都是尖的,這料子,這手工,還有上麵的牡丹圖案,可不是一般女子能穿得起的,莫不是真的是宮裏的娘娘?

眾人麵色古怪起來,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上麵幾位娘娘身上。

淩蕊兒完全還沒意識到什麽,隻斜睨了上麵幾位娘娘一眼,低低的罵了一聲:“下賤!”索性坐在一邊看起戲來,反正今天這好戲是一台接一台,就看她這個一向自以為貞嫻大度的皇後姑姑,怎麽處理了。

“潛入皇宮,偷盜女子的用品,來人把這個人押下去,送入刑部大牢。”皇後冷冷的道。

這話落在馬二耳中,他隻注意聽到後麵幾個字,送入刑部大牢,那地方他才出來,一想到還要進去,頓時就急了,他可是死刑犯,不管是什麽事再送進去,被人發現都隻有死路一條。

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出來,再進去,他當然不願意。

當下急著大聲喊冤道:“這不是我偷的,這是這件肚兜的主子親自褪下來,然後送給我的,這交換機她給我的定情之物,你們別不相信,這是真的。”

淩蕊兒在邊上看著,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對站在自己身邊的丫環遞了個眼色,丫環忙湊過頭來。

“我換下的衣衫呢?”淩蕊兒低身問道,方才因為外麵大叫死人了,似乎衣裳沒有收拾,不會落入有心人的暗算中吧!

“奴婢全收拾在袋子,等回府再替您清洗。”丫環戰戰兢兢的回道,她這時候實際上也想不起來是不是拿了那件肚兜,反正當時所有的衣裳自己都收在內了,應當不可能有衣裳掉在外麵,可是該死的,為什麽這件肚兜這麽眼熟呢!

見丫環說的肯定,淩蕊兒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可隱隱的心裏還是不安寧。

還有一個不安寧的就是皇後身後的煙妙,她低著頭,強咬著唇,才能忍住牙齒的顫抖對擊,同樣,她也有種不妙的感覺,可蘇貴妃和玉妃都在皇後身邊,她連提醒一下皇後娘娘都做不到。

“胡說,這宮裏的女子個個清貴自持,哪裏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皇後怒極反笑,冷冷的道。

“這真的不是小人偷的,你們不相信可以看看上麵繡的,上麵有繡著字啊。”見沒人相信,馮二也急了,大叫道,他以前也曾經讀過些私塾,卻是個認識字的,之前拿著肚兜把玩的時候,早己看到那裏麵有字。

他大叫大嚷的聲音中,似乎含著濃濃的委屈,好象真的被冤枉了一般,拿著肚兜的太監將肚兜翻開來,果然看到在最下麵的內側,用極其豔紅的絲絲繡了個淩字。

“翻過來,翻過來看看。”有人叫道。

太監又把肚兜翻了一個方麵,那一麵的內側有一個小小的蕊字。

“淩蕊兒?”有人呐呐的念出了聲。

坐在一邊的淩蕊兒猛的站起,臉色頓時變得極是難看,心裏巨震之餘,便是恐慌,看著眾人投射過來的各種鄙夷不屑的目光,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之前是帕子不見了,而後連肚兜也落在這麽一個猥瑣的男人手裏,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