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因為她的臉曬傷了,誰要是敢看她的臉,她就會把人拉出去狠打,另一方麵那臉現在也實在太難看了,誰願意看啊!

但是接下來太醫們遭殃了,先是太醫說淩蕊兒臉上的傷很難好被拖出去打個半死,又有說她臉上需下狠藥,又被砸了出去,還有其他說法,反正不合乎淩蕊兒心意的大醫被她打了個遍,這太醫院的太醫都快被她打了一半了。

“明天請太醫院的醫正過來給她瞧瞧臉。”皇後沉吟下來,半響才緩緩的道。

太醫院的醫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太醫,那己經是有官職的了,而且一力擔負著皇上的身體安全,最得皇上信任,平時宮裏的妃嬪生病也不一定能請得動他,他來不來還得看他心情,讓他來診證楚王妃,這是要惹禍啊。

林嬤嬤不解的道:“皇後,楚王妃的臉雖然曬傷,但也不是什麽致命的大病,真的要請醫正大人過來?而且醫正大人也不一定會來,以前蘇貴妃有一次病著了,聽著去請也沒請來醫正大人。”

那位醫正大人是出了名的倔脾氣,強請可不一定行,別到時候又惹得皇上動怒,連累皇後,林嬤嬤這時候覺得這位楚王妃出宮回自己的楚王府才好呢,這不管怎麽鬧騰都跟皇後沒關,可現在在宮裏,住的又是皇後的天鳳宮,真出了什麽事,怎麽都跟皇後有關。

兩個人還同出定國公府,這種關係是怎麽避都避不開的。

“聽說醫正大人最喜歡的就是圍棋的棋譜,把本宮的那本舊棋譜送上,就說本宮請他來看看楚王妃的臉,如果能治,另有重謝。”皇後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冷冷的道,她當然不會強請那位老醫正過來。

老醫正雖然官位不高,卻著實是宗文帝的心腹,一直盡心調理著皇上的身體,沒有絲毫泄露。

“那本棋譜是皇後娘娘的陪嫁,聽說是了不得的珍品,怎麽可能隨便送人。”林嬤嬤勸道,很不滿意皇後送自己的東西,求人給淩蕊兒來看病,她是皇後的心腹,有些話私下裏還是說的上的,當下又提醒道,“皇後娘娘,楚王妃現在這個樣子,什麽人的話也聽不進,看看她在宮裏的所作所為,真把自己當成這宮裏的主子了,您還這麽顧著她幹什麽,若是沒有她,說不定公爺和您也不會鬧生分。”

她說的是定國公府這陣子和皇後表麵上是一道的,實際上私下裏己偏向楚王風玨玄,估摸著就等淩蕊兒生下風玨玄的嫡子,他們就正式站在楚王這邊,皇後和皇後支持的燕王殿下,早就失了他們的眼。

這幾日每每看到皇後憂心仲仲,林嬤嬤就有些替皇後不值!

“沒事,蕊兒不是想在我這宮裏耍威風嗎,本宮這裏就盡量讓她耍,楚王能拿她下棋,本宮為什麽不能,大哥,二哥現在慢慢的靠向蕊兒和楚王府,還不是因為楚王府會帶給他們更加的利益,所生的孩子血緣跟他們更親近,可如果蕊兒這一輩子都生不出子嗣呢?楚王還會不會象現在這樣疼寵蕊兒,或者說大哥,二哥還會不會如此麽靠近楚王。”

皇後冷冷一笑,眼神在燈光下陰冷的幾乎讓人透徹心底,唇邊一抹冷笑,早沒了外麵所傳的溫柔嫻和,反而陰沉沉的透著讓人心涼的笑容。

無論如何,她要讓風玨玄和定國公府分心,老醫正那個倔老頭,可不就是那把試風玨玄的刀,風玨玄不是自詡對淩蕊兒疼愛有加,連府裏側妃有了身孕,都眼睜睜的看著淩蕊兒把肚子給弄沒了,而且還放手淩蕊兒折辱側妃。

那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麽時候……

外麵鬧的熱火朝天,軒王府裏卻迎來難得的清靜,大門口有大內侍衛守門,每日的新鮮菜品卻是一點沒少,送到門口,由府裏的小人拎到廚房裏,再給兩位正經的主子做些吃食,再就是墨雪瞳的一些即訂的藥材,偶爾從很遠的地方運來。

一連幾天,風玨染都是一大早就起床,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府裏搗鼓什麽,看看墨葉,墨蘭幾個,也都閉口不言,墨雪瞳一問就說笑著把話移到另一個方向,一句話就是誰也不告訴她,墨雪瞳氣了會就把這事拋開。

她現在也忙。

後園的那些姬妾,在墨雪瞳進門後就全攔到後院的幾個大院子裏去,平時不許她們出院門一步,這就使得那一個個園子都鬧的亂成一團,不是今天這個打了那個,就是後天那個給誰倒了一盆子水,鼓搗來鼓搗去,把個管理後院的陳嬤嬤和香蘭,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以前,一個兩個為了爭王爺的寵,見了麵還能假裝一個溫柔,現在可好,圖窮匕現,誰也不服誰,府外的勢力在她們被關進院子後就再聯係不上,呆在府裏卻連軒王的麵也看不到,漫無希望,讓這群女人一個個發了狠的鬧騰。

墨雪瞳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女人按情況分離出來,給於不同的對待,現在的軒王府再不是以前的軒王府,後院有她主事,會慢慢的清理掉這部分後院的女人,雖然都是些沒怎麽上台麵的姬妾,但總得正式見一見。

起床後,墨雪瞳就差香蘭把人帶她們去前廳,她這兩天和墨蘭幾個商量了一些新的章程,要先告訴這些姬妾們,順便也得瞧瞧這些姬妾們是什麽情況,接下來也可以辦的更穩妥一些,這些姬妾的存在己成為軒王府的惡瘤,她必須搶在那些幕後人有行動前清理幹淨。

整個王府被看管起來的時機真是太好了。

許進不許出,看看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做小動作,惹皇上的注意。

因此上,她現在隻須放心大膽的處理這些事就是。

墨雪瞳進府也有幾個月光景了,這還是那些姬妾們第一次見見當家主母,一聽王妃有令,立時一哄而散,各懷心思的在自己的房間裏梳妝打扮起來,各種小心思動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大多數人是這樣想的,新的主母要立威,當然得趕著遞梯子過去。

還有幾個是以往得寵的,正恨天恨地,隻怨墨雪瞳奪了她們的寵,這幾個月過去,王妃要見她們,立時覺得是王爺的吩咐,隻覺得機會來了,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們曾經在軒王府得寵過一陣子。

但不管是哪個,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成為出頭的那個,故而都早早的守在前廳。

墨雪瞳慢條斯理的梳完頭,又喝了半碗粥,墨葉還特地把風玨染叮囑的湯藥煎好,送上,看著這些泛著黃色,聞起來就難聞的湯藥,墨雪瞳苦巴巴的眨了眨眼,真心不想喝,水眸猶豫的對上一臉堅定的看著她的墨葉,嘿嘿笑了兩聲。

拿起碗一飲而盡,墨蘭早守在一邊,遞上醃製的甜甜的果脯,墨雪瞳一連吃了兩個,才覺得嘴裏的苦味稍散,放下碗,遲疑的問道:“這藥……下午還喝?”

“下午還有一次,王爺說,這陣子您多喝一些,馬上就會幫你散散藥性。”墨葉認真的道,這事是王爺叮囑她的,所以她現在一天到晚的事情就是盯著墨雪瞳喝藥,千萬不能讓她耍奸倒掉一些,前陣子墨雪瞳還能打發人走,趁沒人的時候把藥倒一些在花架上的那盆花上。

但自從風玨染從那盆欲死的花上嗅出中藥的味道後,墨雪瞳就在墨葉的直接監控之下了。

這時候聽墨葉說的果斷,隻得無耐的搭拉下腦袋,櫻唇暗中撇了撇,再沒說什麽。

等她這裏一切梳理完畢,帶著一大群子人,一路浩浩蕩蕩的去往前廳。

等在前廳的那些姬妾們來的又早,早己等了一會,有些傲驕的就有些不耐煩起來。

尤其早之前幾個得寵的,其中一個叫雲姬的,一臉的焦燥,惱怒,冷笑道:“把我們叫了,先沒說什麽,就打算拿我們立威,也不怕別人說她不嫻慧,這可是王府,不是她那個三品官的府邸。”

站在她一邊的蓮姬倒是個嬌柔的,聽雲姬這麽一說,早嚇得臉色蒼白,隻去拉她的衣袖勸道:“再怎麽說她管我們也是因當的,自打她進了這個府,就是我們的女子,名正言順的管著我們,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呢!”

這話說的似乎是雲姬極不聰明似的,把個雲姬氣的越發的不高興起來,指著門口怒道:“什麽主子不主子的,就是一個沒長成的小丫頭而己,王爺怎麽可能喜歡這種青澀的,也就是才成婚,王爺貪個新鮮而己,看看,現在還不得不來看我們。”

她這時正說的得意,大門被墨玉重重的推了開來,門後,墨雪瞳一身王妃的盛裝,扶著丫環的手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方才雲姬的話一五一十的落在她耳中,跟在她身邊的香蘭,早把雲姬的名字說給墨雪瞳聽。

果然是一群恨不得軒王府亂成一團的女人,墨雪瞳心頭冷笑,怪不得前陣子陳嬤嬤和香蘭要忙得團團轉,這些女人一個兩個就沒有省心的,她今天還真是來給她們下馬威來了,讓她們想想清楚,這王府的主子到底是誰。

扶著墨蘭的手,緩步往前走。

進了軒王府,吃食上麵更精細,還有專門的嬤嬤替她調理身體,風玨染怕她身子虧,還特意從皇宮裏找了幾個有經驗,會做食膳的,幫墨雪瞳調理,所以這幾個月,墨雪瞳的身子又長開了幾分。

雖然看起來還有幾分青澀,但在清純的臉上又透著幾分天然的嫵媚,一舉一動,透過那張絕美的小臉,既顯得溫雅又顯得氣度不凡,當真是襯得起她身上那套繡著金絲的大紅正妃裝。

在座的姬妾們都是漂亮的,但還是被狠狠的驚豔了一把,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集天地鍾秀於一體的女子,每個人都覺得自愧形穢,那樣的容顏,那樣的風姿,又哪裏是傳說中青澀沒開竅的樣子。

一顰一笑,無不見極致的風情,既便是女子也不由的看呆了!

墨雪瞳扶著墨蘭的當中坐下,早有小丫環奉上茶水,墨雪瞳拿起,輕輕的喝了一口,才轉動水眸,看著下麵這麽一大群人,這人,看起來可真不少。

環肥燕瘦,什麽樣的都有,還有幾個容色出眾的,應當就是府裏那幾位據說當時很得寵的姬妾,也是在後院最鬧騰的那幾個。

一錯眼間,墨雪瞳便把姬妾們大致的情況了解了,目光淡淡的從雲姬,蓮姬身上滑過,卻沒有過多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