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玨染眼眸一動,伸過手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語氣裏多了幾分曖昧:“怎麽會是自戀,難道我不是這樣的人,不然瞳兒怎麽會喜歡我?”

他的語氣是笑的,可是俊眸看著墨雪瞳,目光卻極真誠,帶著些熾熱的溫度,看得墨雪瞳無端心頭慌亂,門簾外還站著幾個丫環和風玨染自己的侍衛,這地方不大,必然是聽到的,光天化日之下,這話也說得出口,這人真是沒臉沒皮的。

嬌嗔了他一眼,白玉般的耳朵都浮起紅雲,手掙紮了兩下,沒掙紮出,隻得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羞意,心裏卻是甜甜的,她還明白他挑風玨真這事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必是為了自己出氣!

心裏立時跟吃了蜜一般的甜。

耳邊傳來風玨染慵懶中透著些奢靡的聲音,未曾看他便己心得心跳如鼓:“瞳兒是不喜歡我?”

他手掌一動,隔著桌子輕輕拉了墨雪瞳一把,俊美的臉隱隱有光澤流動,眯起的鳳眸裏全是笑意,語氣中透著些妖嬈的炫麗和魅惑。

手握在他的手中,酥麻中透著些令人心悸的東西,墨雪瞳本能的嘟了嘟小嘴,一雙美眸如流水般清澈,不滿的看著風玨染,未曾開言己先反手狠狠的擰了他一把,倒是她那點微小的力量在他麵前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瞳兒一定要喜歡我!”見她沒回答,風玨染眼底幽深了一下,但隨既浮起起認真和霸氣,伸手輕輕握住墨雪瞳的手,輕柔而不失堅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舍己為人的人,瞳兒是他的,就隻能是他的。

不管是誰窺探,他都不會允許!

俊眸執著的看著墨雪瞳,搖搖她的手,勢必要給他一個交待似的。

墨雪瞳愕了一下,想不到妖嬈魅惑的風玨染竟然有這麽孩子氣的時候,但是透過這份稚氣的堅持,她能感受到這份真心和真誠,想起這個傳說中俊美如同修羅,卻又風流不拘的美少年,竟然如此鍾情與自己,她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這些,美好的讓她不敢相信!

上一世,她以性命來求,卻求而不得!

抬起水媚的眼眸,眸子裏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瀲灩水眸,眼波流轉,偏偏又帶著淡淡的哀愁,連絕色無雙的容顏都仿佛籠罩在淡淡的霧氣中,似夢似幻,與嬌媚中更添幾分心憐。

風玨染眼中的眸色越發溫柔,放開她的手,緩步走到她身前,重新牽起她的手,把她從椅子上拉起,溫柔的擁於懷中,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音色慵懶中帶著些霸氣:“瞳兒別傷心,不管是誰惹了你,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有些人是他們惹不得的。”

一句話道盡了他的驕狂囂張,天下之大,誰可爭鋒,問棋執誰手!

依風玨染在宗文帝心中的位置,和他暗中執掌的力量,墨雪瞳從不懷疑他的話,她靜靜的伏在風玨染胸口,長長的睫毛閃了閃,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這個男人,讓她很有安全感,似乎在他的臂彎裏,她可以全無顧忌的安然入睡。

不必擔心有人暗算她,也不必擔心是不是有人對她不利,更不用擔心其他,唇角微微動了動,近乎呢喃的聲音:“玨染,我喜歡你!”

聲音很輕,輕的幾乎消失在她粉嫩勾起的唇角,可是很明顯風玨染聽到了,鳳眸中立時瀲灩出萬種風情,瑩亮的幾乎熾熱,不由自主的緊緊擁緊這個懷中的女子,那種疼惜和憐愛,透過懷抱,傳入墨雪瞳的心中。

心,很柔!幾乎化為甜甜的蜜水緩緩流過心房!

淩蕊兒現在很煩,煩的幾乎從定國公麵前甩袖離開,以前她隻是定國公府的三小姐,而且還不是大房的女兒,在外麵雖然也能憑著定國公的麵子,所以既然姐姐是第一美人,在淩明豔這個真正的嫡長女麵前,還得伏低做下,更不用說自己了。

可現在自己不一樣,自己是楚王正妃,以楚王現在的風頭,一時無兩,將來風玨玄如果登上那個寶座,自己就是當之無愧的正宮皇後,母儀天下,這天下還有那個女人高貴得過自己,這定國公府以後還不得仰仗自己。

“大伯父,並不是我囂張任性,實在是那店裏的人太過份,鬧成這樣我也不想,伯父索性把那個店給平了,也省得弄出些紛紛擾擾的話題是。”淩蕊兒手在桌麵上一按,臉色不鬱的冷道。

正在跟她講道理的定國公淩宇驀然一愕,想不到這個一向溫順的侄女會這麽頂他,一時被頂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說什麽話哪,還不跟你大伯道歉,這是一個王妃該當說的話嗎!”坐在一邊的淩海猛的一拍桌子,對淩蕊兒怒斥道。

“父親……”淩蕊兒心中一顫,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今天的事她到現在也驚魂未定,想到一會回府還得去看風玨玄,不知道風玨玄會怎麽想,隻要一想到那些人傳說她與人有私情,幽會在那個店裏,她就覺得委屈,隻是想送一件可心的東西給哥哥而己,怎麽就鬧出那許多的事。

“道歉。”看著女兒委屈的表情,淩海不為所動的怒聲道。

“伯父,蕊兒不是故意的,蕊兒隻是氣不過,怎麽好端端的去店裏買個東西就鬧出這許多事情來,分明是有人諂害我。”淩蕊兒拿帕子一捂臉,衝著定國公邊行禮邊哭道,眼淚再也忍不下去,哽咽起來。

定國公皺了皺眉頭,以他的老謀深算當然知道是有人暗中對淩蕊兒下手,但問題是現在不知道是誰。

“蕊兒,你也別難過,既然知道是有人要對付你,並且因此對付楚王和定國公府,你就更不能衝動,要知道你現在是楚王的王妃,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楚王的臉麵,今天的事,楚王殿下還不知道要怎麽想,你怎麽可以這麽衝動。”

這話說到風玨玄,立時淩蕊兒臉色慘白,再不敢莽撞,惶惶然不安的道:“伯父,那我要怎麽辦?”

跟在她身後的丫環香雲馬上遞給她一塊幹淨的帕子,淩蕊兒接過抹了抹眼淚,重新坐下。

“這人看起來對我們定國公府和楚王府都不懷好意,而且對你今天要來定國公府的事也了解的很清楚,才可以在路上布下周密的陣勢,蕊兒,你告訴伯父,你怎麽突然間想要那個筆洗?”

定國公疑惑的看著淩蕊兒問道,好好的來探看淩陽就是,怎麽突然間想著要去賣這個筆洗,而且據說那個筆洗幾天前看過,後來也沒有意思再去賣,怎麽突然之間又有了新的想法呢!

淩蕊兒放下拭著眼淚的帕子,想了想道:“伯父,上次去看那個筆洗的時候,就覺得跟大哥很配,而且大哥還喜歡收集筆洗,送這個他一定喜歡,但是因為價格談不攏,也就沒賣,後來回了王府,一直沒想起,今天出門是來看大哥的,走到這個路口,突然想起這件事,就讓香雲去賣下來,誰知道,就……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當時沒人跟你提起這個筆洗的事?”

“沒有,就是我在窗口看到那家店,一時想起的。”淩蕊兒想了想肯定的搖了搖頭,當時馬車裏也沒人說話,不管是出府前還是出府後,她就聽人提起過筆洗的事,要不是她看到後偶爾靈光一閃,當時就不會讓香雲下車。

“香雲,你下去的時候,怎麽跟人吵起來的?”見淩蕊兒問不出來,定國公轉向站在淩蕊兒身後的香雲,沉吟道。

香雲嚇的再站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著分辨道:“國公爺,奴婢沒說什麽話,就是問那個筆洗哪去了,掌櫃說那個筆洗早就賣給別人,而且還賣了一千兩,言語之間頗有看不起王妃的意思,於是奴婢就生氣了,問掌櫃怎麽可以這麽狗眼看人低,上次王妃明明說好會來賣的,怎麽就不問過王妃直接售出了?聽奴婢這麽一問,那個掌櫃詞窮,立時就跟奴婢吵了起來。”

香雲這時候當然知道有些話是說不得的,把責任全推在店家身上,當然也不忘記說自己抬出淩蕊兒的名頭,那些人依然不依不饒,分明就是打淩蕊兒的臉。

“伯父,您看,香雲都說了是我了,那些人竟然還敢這麽說,這……這不是欺負我是什麽,我堂堂一個楚王妃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掌櫃硬氣,您再聽聽他們後麵亂傳的話,說什麽我砸了一個男人,是因為……”

淩蕊兒想起那些人在馬車後麵傳的話,止不住又眼圈一紅,哭了起來,那些話難聽的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聽到,想她堂堂楚王妃,竟然被人當街這麽羞辱,既便她以前隻是定國公府一個二房的三小姐,也從來沒有過。

“大哥,你看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淩海在皺著眉頭問道,他這幾天也是極不順心的,先是兒子跟玉妃的弟弟玉明勇兩個起了爭執,竟然為了個女人把腿和手也打斷了,皇上還把責任全推在自己兒子身上。

本還想著進宮去求求太後,卻不料慈寧宮裏來人說太後病的正重,沒事不要打擾她,淩氏兩兄弟知道,這是太後對他們不滿。

本還想過幾天再進宮探探太後口風,順便再遞小意討好太後,必竟太後現在在明麵上是皇上的母後,秦國最尊貴的女子,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可誰料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淩蕊兒竟然在回府的路上鬧出這檔子事!

這怎麽不叫定國公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時連下腳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