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正在舉行,英俊高貴的新郎把挽著紅帶喜盈盈的把新娘帶入洞房中。

掀下蓋頭,盛裝的新娘長的秀美,羞答答的坐在床頭,臉紅似火,望了一眼英俊的風玨真,羞的再抬不起眼。

這也是墨雪瞳第一次真正麵對風玨真。

說起來風家的幾位王爺長的都不錯,除了風玨染俊美邪魅的如同妖孽一般,風玨玄溫雅如玉,風玨磊清俊悠然,風玨真則是俊郎帶些醇厚,仿佛是個醇醇君子一般,抬眸間很眼眸很真,看人也不飄浮,言談舉止也很親厚,很讓人產生好感。

墨雪瞳扶著墨葉站在一邊,仔細的打量著風玨真!

這樣的人很難相信他是一個手狠手辣,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的,看著新娘深情款款,眼底有著化不開的深情和滿溢的笑意,灼灼的眼神看的新娘越發羞怯,羞羞答答卻是滿臉欣喜,能在第一麵既讓新郎滿意,哪個女人心裏不是滿滿的喜悅!

“新人真是漂亮,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新娘子好漂亮,以後肯定會和和美美的。”

“新郎官可真心疼新娘子,方才跳過火盆的時候,還抱起新娘子,可真是個會疼人的。”看新人的夫人們紛紛打趣著,說著吉祥話。

寧王現在風頭正盛,想巴結他的人不少,特別是這種場合,隻要說幾句吉祥話就可以讓寧王殿下心喜,誰也不會吝嗇,因此,房間裏熱熱鬧鬧的,充滿了歡聲笑語,時不時的可以聽到一兩句稱讚風玨真和王月月的話。

眼前似乎一切都是花好月圓,沒人會想到,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這,就是一個悲劇!

墨雪瞳稍稍看了看就退了出來,唇邊掠過一抹淡冷的笑容,王秀秀肖想了那個位置許久,想不到最後竟然會落到自己的妹妹王月月手裏,不知道今天這場酒喝的還安不安心,也不知道這位新任的寧王妃是怎麽樣的,從自己的親姐姐手中把她心儀的男人搶了,真的沒事嗎?

墨雪瞳看了一下四周,隻看到了冷冷瞪著自己的尤月娥,連淩風煙也沒看到,當然更沒看到王秀秀,聽說今天燕王這次還特地把她帶來赴宴,這樣的宴會,竟然帶了她來,不是燕王的意思,就是她另有圖謀,或者也可以兩者兼而有之。

“王妃!”院門外人不多,全進屋子恭喜進去了,墨葉輕輕的推了推墨雪瞳,示意她看向左側。

風玨染擔心墨雪瞳,所以現在出門的時候墨雪瞳一般都帶著墨葉,有個有功夫的丫環,是很有用的,況且這還是墨雪瞳從家裏陪嫁過來的丫環,沒人會認為她會功夫,可以在關鍵的時候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墨雪瞳順著墨葉暗示的地方望過去,看到左側的一棵大樹後一秀粉色的衣裳。

為人正室是大紅色,為人妾室是不能著大紅,正紅這種顏色的,既便是皇家的側妃,那也隻是一個妾,名份上占著,隻能穿著粉色之類的衣裳。

“寧王看起來可真高興,笑的嘴也合不攏了。”兩位夫人相約著施施然過來,一邊低聲調侃道。

“那是,聽說寧王以前就中意王家的這位二小姐,以往多次進府也是為了看看她,還有說,兩個人早就花前月下了,現在好了,心想事成,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佳話。”另一位夫人也笑道。

“噢,還有這事?”前麵的夫人來了興趣。

“可不是,以往人家說寧王喜歡王家的大小姐,實是錯了,這位二小姐才是寧王的心上人,隻不過礙著大小姐沒嫁,他也不好求娶,現在大小姐一嫁,他就立刻娶了這位二小姐,時日還催的這麽急,生怕人家逃掉了,可見對這位二小姐是如何上心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不過現在好了,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算是花好月圓,守得雲開見日出了。”

“那是,看著寧王看新娘子的樣子,那可是又是疼受又是歡喜,寧王這以後啊,可得被這位寧王妃管起來了。”

兩位夫人說笑間,己近到墨雪瞳身前,雖然不認識,但看她華貴嬌美,頭上高挑七翅鳳簪,知道不是普通夫人,俱笑著行了一禮,墨雪瞳也微笑著還了一禮,帶著墨葉緩步往外走,寧王大婚,勢力立增,必然會惹來嫉恨!

有些事,她隻需要看戲就行了!

連挑都不用挑,己有人開始做了!

一個嫉恨怨毒的女人,會鬧出什麽樣的事,還真難以讓人預料!

大樹後麵,王秀秀撕咬著手中的帕子,眼底沒有淚,隻有陰冷的恨毒!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裙裳,身形比之前更瘦,己有幾個月了,身子己稍稍顯懷,肚子微隆,這使得她看起來瘦骨零丁,她本來還算秀美的臉,因為瘦削恨毒,看起來陰森森的,才十六歲的年紀,看起來仿佛二十幾歲一般。

她怎麽會甘心,恨意如同冰焰一般蠶食著她的心,明明風玨真說好要娶她為正妃的,後來既便太後壓下了這個說法,卻也允許下生下孩子後,把正室踢掉,把她扶正,所謂的正室本隻是助風玨真一臂之力,隻要給她一個名號,這以後就還全是她的。

就算風玨真登上高位,她也是為後!

這是風玨真和太後許給她的!

誰料想,現在享受這個成果的是自己妹妹,王秀秀怎麽會不恨不嫉,不怨毒!

她這時候自然另有一種想法,覺得風玨真和王月月之間早有勾結,王月月這個賤人竟然是個會做戲的,以往風玨真過府來,自己要帶她出去見見,每一次她都推托,還以為她是真心的讓自己和風玨真私會,想不到竟然是故意的!

這個賤人,故意讓外麵傳出自己和風玨真私會的事,故意蒙騙自己,當著自己的時候,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背著自己和風玨真早就抱在一起,說什麽自己生下的孩子可以送到她身邊,讓她認為嫡子,這個賤女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還不得害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痛恨處,王秀秀恨不得衝進去,直接撕破王月月的臉,直接撕破她的偽裝,讓大家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怎麽長的,說什麽情深義重,說什麽兩情相悅,全是騙人的!

“大小姐,奴婢進去看過了,寧王殿下跟二小姐真的是很高興,兩個人看起來都……”一個穿青衣的丫環從門裏麵出來,左右張了張,一溜小跑的過來,轉過樹,低聲對王秀秀道。

“你把東西給寧王看了沒?”王秀秀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厲聲喝道。

見她生氣丫環瑟瑟了一下,急道:“裏麵人太多,奴婢沒辦法上前,二小姐身前的紫月,紫芳也故意擠著奴婢,不讓奴婢上前去。”

自從進了燕王府,大小姐己再不是從前那個,變得陰毒狠戾,稍有不如意,就打罵身邊的婢女,丫環不敢多說什麽。

“賤人,賤人,全是賤人!”王秀秀怒道,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抓住樹的手狠狠的揉捏,尖銳的木刺紮進手裏,也不解恨,若不是她還有一分理智,拿手捂著唇,這時候尖叫聲己充滿院落。

看著王秀秀陰狠猙獰的臉,丫環嚇得頭也不敢抬,跪下來哆嗦成一團。

“你過去,在外麵的時候,一定要找到寧王,把東西給他,讓他來左邊的玉院找我。”王秀秀不是第一次進寧王府,對寧王府的結構很了解。

玉院也算得上是寧王府的主院,是寧王休息的地方,以往王秀秀偷偷進來的時候,兩個人就是在玉院私會的,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但是比之現在王月月居住的華院不管是規模還是地理都不如。

華院居中,是正室的院落;玉院偏遠,在寧王府的左後邊,不遠處就是後門,出入很方便,是當時風玨真為了王秀秀出往特地找的地方,這時候自然也早己成了王秀秀恨毒的原因,自己來的時候,讓自己去玉院,王月月進門,卻讓她住華院。

這一切,竟然是早有圖謀!

賤人,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可是,若二小姐的丫環阻著奴婢……”丫環怯生生的道,她是王府的家生子,認識二小姐身邊的幾個,知道那幾個丫環都是伶俐的,想靠近絕不容易,況且大小姐現在己失勢,二小姐身邊的才是紅人。

“你放心,到了外麵,這幾個丫環沒時間出來,你隻要趁著人多的時候給寧王就行。”王秀秀陰測測的道,眼角閃過洞房的那一角院落,眼底閃過狠戾,賤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好過的,她不是想養自己的陔兒嗎!

好,她會讓她真心實意的養自己孩兒的!

許是王秀秀眼底的狠戾之意太明顯,丫環這次不敢多說什麽,籠著手把袖底的物品藏好,一轉身就跑了出去。

王秀秀沒有走,靜靜的站在那裏,聽屋子裏傳出的笑語聲,一聲聲,都是對新人的讚歎和祝福,落在她的心中,就如同剜了心一般,手底早有血色順著手往下滴,木刺紮進手裏,她卻感覺不到痛。

或者說既便是痛,也覺得不如心頭的痛!

她一直期望風玨真可以來把她帶走,所以既便是進了燕王府,也隻是縮在府裏的一角,她不是墨雪瓊,隻希望沒人注意到她,不象墨雪瓊那個笨女人,竟然還以為她是燕王的心頭好,竟然還去趾高氣昂的在府裏走路,怎麽不被打個半死的,拖在柴房去。

燕王被禁足,這一口邪火怎麽會不找人發泄,王秀秀不是墨雪瓊,早想過燕王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惹來皇上怒意,故而把自己和墨雪瓊賜給燕王,而後還是直接一頂小轎送入王府,正妃未正門,側妃先入,無論如何這都是燕王的醜聞!

於燕王名聲不好!

她不知道墨雪瓊是因為什麽進的府,卻想過自己是不是因為跟寧王有私,惹來皇上的怒意,故而才突然下旨,把自己賜給燕王,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她以往也有參於,但不太懂,好在她相信,風玨真一定會救她的,故而一直隱忍!

既便是聽說他要大婚,她也是歡歡喜喜過來的,但這時候她忍不下去了,放下緊緊抓住樹皮的手,她伸手入懷,摸出一個香囊,捏了捏,細細的麵狀的感覺,唇角微揚,笑意陰冷,王月月那個賤人,竟然敢早於風玨真勾結,還阻著自己的人找風玨真,就別怪她這個做姐姐的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