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機場。

陽光照射著機場的方圓百裏,在這附近根本就不見任何遮擋陽光的地方,已是夏季之節,火辣辣的太陽不給大地留絲毫的情麵。

在首都機場之外,停著一排清一色的奧迪車,足足九輛,每一輛車前站著兩個像是保鏢似的男人,像這樣的車隊,不管放在什麽地方,都會引來群眾的目光。

一輛白色的重型機車,也就是摩托車,從遠方快速的開來,停在了那排奧迪車的前麵,可奧迪車麵前的那些男人,卻對下摩托車的人非常恭敬,一個個都上前彎腰行禮。

這個開摩托車的是個女人,她身穿黑色緊衣,還是沒有袖子的那種,黑色牛仔褲,一頭長長的黑發,戴著一副暗紅色的太陽眼鏡,這個女人,就是韓家的二小姐,韓力。

“二小姐,航班已經降落了。”

像是為首的男人對韓力說道,其他的男人,就全部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再也沒有誰敢亂走動,看他們的神情,很明顯是經過了非常嚴厲的軍事訓練。

韓力先將自己的長發紮成了一個辮子,然後一雙已經在機場的出口處快速而又仔細的掃視著,像是在找什麽人似的。

大約十分鍾之後,機場內所出來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在人群中,有一個身穿黑色襯衫的男人,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臉上還有一道疤,格外引人注意。

這個男人身高近一米九,身形非常魁梧,手中提著一個黑包,在包裏估計也沒什麽東西,兩隻手的手腕上,全部都是傷痕,有的是槍傷,有的是刀傷,還有幾處像是被什麽野獸所咬的傷。

韓豈羅,今天二十七歲,乃韓家長子,也是第一繼承人。

身為韓家長子的韓豈羅,本應該跟傅野傾他們幾個一樣,名震京城,身份跟地位,都是令人發指的存在,可是,這個韓豈羅卻是幼小離家老大回,甚至連韓家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認不出他這位大少爺的容貌了。

韓豈羅幼年離家的原因,至今已經沒幾個人知道了,隻是有傳言,說韓豈羅十幾歲那年,就已經到達了東歐,加入了那邊的軍隊,多年以來,身經百戰,每場戰爭下來都是死裏逃生,直到今天,他已經是東歐那邊的將軍人物了,也是東歐最為年輕的將軍,被人稱之為冷血鐵將。

韓豈羅在走出了首都機場後,他停下了腳步,將臉上的黑色墨鏡拿了下來,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然後又在周圍看了看,臉上那冷冷的表情中,仿佛又帶有幾份的憂傷,輕聲道:“應該有二十年了吧,北京城的變化,太大了!”

離家二十年,今天突然回來,韓豈羅的心情卻感但非常失落。

說實在的,在韓豈羅離家的那天,他就已經發過誓,在自己有生之年,絕對不會踏入中國一步,絕不會跟北京這邊的人有任何的接觸。可是,就在幾天前,韓家的人到東歐找到了韓豈羅,將北京這邊的情況跟韓豈羅說了一下,並且讓韓豈羅無論怎麽樣,都要回家一趟,如果他不回去,說不定韓家,將在不久的將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韓豈羅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傅野傾他們幾個,雖說自己七歲就已經離開了韓家,離開了北京,離開了中國,可傅、肖、袁三家的家夥,給他的印象都非常深刻。

“肖步蠻,記的小的時候,你整天找我打架,但我卻沒一次贏過你。本以為這次回來,可以跟你好好幹一架的,但卻萬萬想不到,你居然走的這麽早。”

韓豈羅的眼神中露出一死凶光,韓家,隻有在遇到為難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如果不是在自己母親過世之前自己答應過母親,以後會為韓家做一件事的話,相信韓豈羅今天也不可能回到這個令自己傷心之地。

輕輕的閉了閉眼睛,韓豈羅像是在感受著這北京的空氣似的,但在這空氣中,卻沒有一點的血腥味,這讓韓豈羅的心裏很不是個滋味。自己征戰多年,早已經習慣了那種殘屍中的味道,現在突然來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韓豈羅很不習慣。

“請問,你是不是……”

韓力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韓豈羅的身前,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大哥,可在自己的記憶裏,根本就不存在韓豈羅這個人,因為在自己記事的那天起,韓豈羅便已經從韓家消失了。

韓豈羅看了看韓力,以軍人那種獨特的感覺,韓豈羅微微點了點頭,但臉上不露絲毫的表情。

“你真是我大哥?”韓力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按別人形容說得,自己的大哥,應該是個弱不禁風的人才對,可眼前這個男人,卻如同下山的猛虎般,又像是一條來自熱帶森林的毒蛇,第一次見麵,就給人一種致命的威脅。

“你可以叫我韓豈羅,但我卻不是你的大哥。”

韓豈羅的話讓原本應該興奮的韓力突然一下子冷了下來,她是韓家二小姐,對於韓豈羅當年為什麽會離家的原因,她非常清楚。

“你好,我叫韓力,是……”

“我這次回來不是認親的,我也沒有親人,趕緊把事情解決,我還要趕回東歐。”

說完,韓豈羅直接朝那排奧迪車走了過去,不管站在車前的男人,直接開門上車。

韓力可沒想到,自己來接這個大哥,可是,這個大哥不但是外形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就連性格,也跟自己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本來韓力還不明白,自己的父親跟爺爺,為什麽要自己來接早年就離家的韓豈羅,現在,韓力終於明白了,因為隻有韓豈羅這樣的人,才能保住韓家不受到任何人的攻擊。

但是,韓豈羅對韓家的仇恨,他真的為盡心保住韓家嗎?雖為同一個父親,可剛才一見,卻是形同陌路之人。

韓力是個很明白的女人,她知道,有些事,並不是自己能看得透的,二十年前韓家所發生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隻希望韓豈羅能原諒全家人吧。

已經上車的韓豈羅沒有開窗,上車後就直接閉上眼睛,心裏想著,我的母親,永遠不可能活過來了,而她的死,卻是韓家,一手造成的,是那個女人,跟我那所謂的父親,害死了我的母親。

“我現在就去看看,現在的韓家,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雖然在母親臨死前,我答應會幫助一次韓家,但在韓家,有些人,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