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和溫歆顏見過麵之後,得知溫歆顏的意圖,步伐就是放緩下來,星城那邊也是打電話給何向晚,不那麽著急要錢了。他也是想看看,溫歆顏在這一係列事件當中,最終會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角色,這對他來說有點類似於賭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因為她是溫歆顏的緣故,他願意賭一把。不是因為相信,也不是所謂的好感,完全是無因由的,就是覺得這樣子做,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出於這種心思,陳珞這幾天過的很悠閑,每天就是和諸女吃吃飯聊聊天什麽的,周妁一如既往的清雅,夏子苒一如既往的火辣,玉姐一如既往的傲嬌,三個女人,三種不一樣的性格,卻都是世間少有的尤~物,每一次給他帶來的,都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隻是有一點可惜的是,大被同眠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三個女人之間好似有著某種潛在的默契一般,從來不會兩個女人一起進入他的房間,吃飯倒是可以,但是飯吃完,最終留在他身邊的,絕對隻有一個女人。

三女都很忙,雖然周妁推掉了不少的通告,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新專輯也是在籌備之中,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錄製之中,每天都要趕製。

夏子苒在部隊那邊也是有新的任務,她雖然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主,但是從小在軍人世家長大,對軍隊有著一種天生的榮譽感,將榮譽看的比什麽都重要,也就是收了心了。

如此一來,陪在陳珞身邊最多的反而是玉姐,自從玉姐和陳珞發生了那種關係之後,周妁有意給玉姐減少負擔,身邊多了兩個助理,分擔玉姐的一些事情,玉姐對這事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的不滿,在床上的時候卻是使勁的折騰陳珞,當然,最後到底是誰折騰誰就不知道了。

這天又是因為滾床單到很晚的緣故陳珞醒來很晚,差不多上午十一點鍾才醒來,懷裏的玉人早就離開了,這種感覺在陳珞來說有點古怪,他麻利的爬起來,要打電話出去,手裏才剛剛拿到手裏,手機鈴聲就是響了起來,是一個沒有存檔的號碼。

陳珞接起,電話那頭就是傳來鄧先誌的聲音:“陳少吃過飯沒,一起吃頓飯如何?”

陳珞微微一笑,這個鄧先誌的耐性還真是好,等到今天才打電話過來,自然是笑著答應下來了。

陳珞洗漱完畢出門,半個小時之後和鄧先誌匯合,但是車子繼續往外開,又是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兩輛車子在一個小水庫停下,下了車之後,鄧先誌問道:“感覺這裏怎麽樣?”

陳珞四處看了看:“風景不錯,空氣很幹淨,說起來來燕京這麽久,都好久沒看到藍天白雲了。”

鄧先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頭:“若是陳少有興趣登高的話,在那裏倒是可以看到。”

陳珞笑著問道:“鄧少經常來?”

鄧先誌指了指身後的一個小農莊,道:“這裏做的全魚宴味道不錯,經常來倒是真的,那山,卻是從沒爬過。”

陳珞嗬嗬一笑,二人朝裏麵走去。

小農莊來的人不多,二人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坐下,鄧先誌是常客,那老板知道鄧先誌的喜好,不用招呼就是先上了酒水花生米,然後下廚房去了。

鄧先誌介紹道:“這酒是店家自釀的米酒,味道還不錯,很醇厚,你嚐嚐。”

他說著,親自給陳珞倒上一杯,陳珞喝一口,味道果然極為香醇,他輕輕點了點頭,夾過一粒花生米放在嘴裏嚼著,太陽光線從背後照進來,這光景,無形之中就是極為悠閑了。

帶著一絲笑意的,陳珞道:“鄧公子倒是好會享受,很會選地方啊。”

鄧先誌道:“陳少喜歡的話,以後倒是可以經常來,這裏有住的地方,環境還不錯,有的時候懶的開車的話,倒是可以留宿一個晚上。”

“敢情好,謝了。”陳珞笑眯眯的道。

鄧先誌的臉部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浮動,好似今日叫陳珞來,就是為了吃一頓飯這麽簡單,盡管這頓飯本身就極為花費心思。

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全魚宴上來,一個很大的剁椒蒸魚頭,一個紅燒石斑魚,一個鯽魚湯,還有一個香鍋魚,品種齊全,香氣外溢,那紅的白的,一看就是讓人極有食欲。

陳珞早就餓了,也不客氣,開動起來,看的出來鄧先誌也好這一口,吃起來當仁不讓,兩個人就是一邊喝酒,一邊大塊朵頤起來。

吃飯的時候彼此話不多,都盡情享受著這頓飯所帶來的悠閑時光,飯吃完了,店家又是送上一壺野山茶,這也是這裏的特色之一了。

喝著茶,抽著煙,陳珞有些感歎的道:“鄧公子,你說人活於世,最終目的是什麽呢?”

“自然是完完整整的走完這一遭。”

陳珞輕笑:“關於理想,關於抱負呢?”

“不過是行走之中的一些風景罷了。”

“即便是風景,有的卻是無可取代的。”

鄧先誌聽著這話,就是知道陳珞有意進入正題了,陳珞願意開口,他自然就是直接說了,鄧先誌道:“說起來,上一次的事情,還要謝謝陳少給麵子。”

陳珞爽朗的一擺手:“你我極為投緣,何必如此客套。”

鄧先誌道:“我這個人是個直性子,從來不會轉彎,別人敬我一尺,我就還別人一丈,或許那件事情在陳少看來是小事,但是對我來說卻不是。”

陳珞便是笑著問道:“那你想怎麽做?”

鄧先誌眉頭微微一挑,顯出幾分鋒芒來,他道:“我不是傻子,最痛恨的事情也是被人當成傻子,老實說,那天晚上在長城俱樂部的那頓酒我吃的一點都不愉快,看到你打人倒是挺痛快的,原本我以為那種事情不會再有,哪裏知道馬紅駿又跟我玩花招,這口氣我咽不下。”

陳珞道:“馬紅駿未必猜不到你此時的想法。”

鄧先誌冷笑:“猜到又能如何?我還沒將他放在眼裏。”

陳珞笑嗬嗬的道:“這裏麵的事情有點複雜。”

“你是想說宋博楠?”

陳珞原本以為鄧先誌會忌諱這裏,哪裏知道就這麽直接說了出來,倒真是一個直性子,看樣子他當初對鄧先誌的印象有點偏頗,雖說此人極為瑕疵必報,但是也算是一個恩怨分明的磊落之人了。

陳珞緩緩點頭,鄧先誌就是接著道:“陳少聽過田忌賽馬的故事的吧?”

“嗯?”

鄧先誌道:“在我看來,眼下你和宋博楠之間的博弈,倒是很有田忌賽馬的意思,彼此的背景實力相差不多,要看的,就是這步棋怎麽走了。”

鄧先誌有意表決心一般的,語速越來越快:“但是不管怎麽樣,這裏畢竟是燕京,宋家一家在這裏根深蒂固,實力龐大雄厚,而你的資本雖然不差,畢竟是外來者,這是先天的劣勢,雖然這種劣勢可以彌補,但是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

“盡數宋博楠身邊的籌碼,馬紅駿無疑是極為重要的一個環節,諸如宋家的其他背景暫且不說,但是要拿掉這一個籌碼的話,對你而言,至少目前而言,是極為困難的。畢竟要知道,邱國華和徐天宇雖然和你交好,但是這種交好,卻是建立在不會交惡的前提下,你肯定不會指望他們為你出多大的力氣。”

“以湯家這件事情為導火索,你和宋博楠之間的交鋒已經全麵展開,這從馬紅駿利用我來對你試探就能窺見,不得不說宋博楠此人極有遠見和心機,在諸多事情之中他一直都隱藏在幕後,難以抓住把柄,而推出來的馬紅駿,本身和你的交集卻又是很少。”

“所以這裏麵的意思就變得很明白了,宋博楠是有意以馬紅駿這匹下等馬來對你這上等馬,馬紅駿就算是失利,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馬紅駿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你說的很不錯。”陳珞眼中透出讚賞之意。

鄧先誌喝一口茶,眼中也是有了一絲的笑意,他道:“雖然我在燕京這邊混的並不如意,但是穩壓馬紅駿一頭還是有把握的,還是田忌賽馬的故事,我們為何不能打亂這種宋博楠設定的博弈秩序呢?如果將馬紅駿分為下等馬的話,宋博楠就是上等馬,而我們這方,你是上等馬,我是下等馬,以我來壓製馬紅駿的話,說不定就能幫陳少減輕一點負擔了。”

陳珞從鄧先誌說這個故事開始就明白了鄧先誌的意思,卻沒想到鄧先誌會說的這麽明白坦蕩,顯然是有意在他麵前表決心,下投名狀了。

他伸直手,手裏的杯子遞過去,朗聲道:“鄧公子,有你的襄助,我如虎添翼。”

鄧先誌嗬嗬一笑,“願為士卒。”兩隻杯子相碰,都是聰明人,後麵的話自然不用說太多。

至於中等馬是什麽,那都是彼此關係和背景的較量,倒是不用考慮那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