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無比騷~亂的夜晚。

一直咬牙喝不醉的顧飛,最終還是將自己給灌倒了,他不用王鋼和吳鼇扶,一個人走著八字路,晃晃蕩蕩的往外麵走去。

吳鼇和王鋼都是看著陳珞,意思是怎麽辦。

陳珞也是心煩意亂,道:“我跟過去看看,朵朵,你和你哥哥先回家吧。”

武朵朵擔憂的道:“沒事嗎?”她是不想回去的,好不容易又有何陳珞單獨相處的機會了,武紹則是幹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拖著離開。

陳珞招呼吳鼇和王鋼先走,追上顧飛,兩個人走了一路段,見顧飛似乎還有點意識,雖然走的歪歪斜斜的,但是始終沒有走到馬路中間去,這才讓陳珞稍稍安心。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等到發現原本車水馬龍的馬路上,車輛變得少的可憐的時候,陳珞這才意識到,這一路尾隨,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顧飛來到一個小公園裏,湊在一個澆花的水龍頭下,將腦袋淋濕,他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胡亂的抹了一把臉,顧飛臉上那種酒精上頭的不健康的紅色褪去不少,他朝陳珞招了招手:“給我一支煙。”

陳珞將口袋裏的煙和打火機全部都扔了過去,顧飛拿出一根,貪婪的吸一口,顯得非常的落魄。

“如果沒醉的話,現在可以說點話了。”陳珞道。

顧飛嗬嗬一笑:“我剛才以為自己是喝醉了,可是現在又清醒了,這是不是悲哀?”

“人活著,還是清醒一點比較好。”陳珞想著於佳電話裏說的那句話,暗歎一口氣,在顧飛的對麵坐下。

顧飛吸著煙,想著陳珞的這句話,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他才道:“你剛才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於佳應該跟你說了一些話吧。”

“嗯?”

“其實我早就知道,於佳喜歡你。分手的時候,這也是她給我的理由。”

“可是,我並不是很明白,她到底喜歡我什麽,我和她才見過幾次麵,說過幾句話,她了解我嗎?知道我喜歡什麽嗎?”陳珞雙眉緊鎖,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將他給牽扯進來了。

顧飛自嘲的道:“事業有成的有為青年和一個混跡在網吧的小老板,誰的吸引力更大一點?”

陳珞搖頭:“我認為這不是主要主因。”

顧飛道:“不用解釋,我也知道問題不在你,並且,我也沒有怪過你,我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頓了頓,顧飛神色黯然的道:“我隻是沒想到,她是這麽一個人罷了。如果要怪,怪隻怪我自己看錯了人。”

聽的顧飛這話,陳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對顧飛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少年人做夢,總會有清醒的時候吧,或許,這對顧飛而言,是一種刺激他成長的動力。

顧飛又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挺好笑的?”

“好笑嗎?真好笑的話,那個該被嘲笑的人也不是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於佳應該不知道你家裏是做什麽的吧?你沒有告訴她?”

“我說我父母是普通的工人,一個月拿幾百塊錢的工資。”

陳珞聽的苦笑,果然如此,善意的謊言,卻非常的現實。

那個於佳,要是知道顧飛的父親是一個市長的話,又會怎麽想?是瞠目結舌,還是後悔?

於佳到時候的反應陳珞此時也不願多想,他對顧飛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你說吧。”

“工作方麵,她如果做的還不錯,就讓她那樣子吧,這事情我也不想去管了。”

陳珞道:“其實你不必如此。”

“你可以當我傻,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她可以現實,我卻不可以。這種事情我一直都想的很簡單,遠遠稱不上是以德報怨,卻沒必要讓大家的臉麵上都過不去。”

“太善良未必是好事。”陳珞道。

“你可以當我傻。”顧飛自嘲一笑:“不過人嘛,總是要傻上那麽一兩次的,這一次,我算是認了。”

“你還喜歡她嗎?”

“不了,不值得。”顧飛抽一口煙,吐出一口濃霧,話語深沉。

“她會後悔的。”陳珞說的很篤定。

“我也覺得。”說著,顧飛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是流下來了。

陳珞從來沒見過顧飛這樣子,內心有點發酸,他走過去,用力抱了抱顧飛,重重的在他的背後捶了兩拳:“好兄弟,振作一點,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沒什麽大不了的。”

顧飛也是給他兩拳,擂的跟打鼓似的:“臭小子,雖說一個女人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你可要記住了,你這次可是欠我一個人情,想著怎麽好好補償我吧。”

陳珞假裝無辜:“你剛才說了不怪我的,怎麽還有我的事情?”

顧飛齜牙:“雖說不怪你,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是這麽騷包,這麽招女人喜歡的話,她會這樣子?”

說著顧飛亦是有些悲哀,他在心裏麵,自然是不怪陳珞的,相反對這事還有點感激,畢竟在陳珞這裏栽一個跟頭,他還能保全自己的臉麵,要是在別的男人身上栽一個跟頭,那他可真是灰頭土臉了。

一個女人,不是不可以無物質不可以市儈,但是必須有一個度,物質到於佳這種地步,要說還有什麽可惜的,他都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光將自己扇清醒,好在他現在是清醒的,好在在這段感情上還沒到泥足深陷難以自拔的地步,那麽,為何還要去抱怨,他可以很好不是嗎?他還有這個好兄弟不是嗎?

陳珞哪裏會不明白顧飛這話,多餘的話也就沒多說,兩個人這個晚上,就在這個草地上,一包煙,你一根,我一根的抽完。

話語,越到後麵就是變得越少,但是兄弟二人,感情何其之深,特別是對陳珞而言,這可是兩世的情感啊,他是非常珍惜顧飛這位好兄弟的。

陳珞口袋裏的煙全部抽完,天亮了,兩個人的酒意也是全部都清醒,顧飛拍拍屁股,打了一個哈欠,道:“天亮了。”

“嗯,天亮了。”

“既然如此,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一天之計在於晨,我也該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比較好了。”

陳珞見著顧飛還是如此的有活力有朝氣,心頭僅有的那一絲憂慮一掃而空,他道:“現在時機不太合適,下一次回星城的時候,可能會有點事情讓你忙。”

顧飛咧嘴一笑:“沒關係,正好讓工作壓死我吧。”

說著,他口風一變:“奶奶~的,老子要買寶馬,老子要穿阿瑪尼,讓那些以貌取人的女人全部都去死吧,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

陳珞一個晚上沒睡,實在是累的不輕,隨便找了一家賓館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下午三點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其中有一個是於佳的,剩下的則是陳果和武朵朵的。

陳果先回武朵朵的電話,一問才知道,武朵朵已經在回雲山市的路上,因為陳珞沒接電話的緣故武朵朵多少有點不滿,不過一思及昨晚顧飛那狀態,武朵朵這不滿又是淡化不少。

武朵朵問了些關於顧飛的事情,得知顧飛沒事,這才耀武揚威的道:“你幫我轉告顧飛,下一次我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

陳珞笑:“你認識誰啊。”

武朵朵握拳頭:“別瞧不人,下次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陳珞接著打電話給陳果,陳果這個小女人就是比武朵朵嘮叨不少,問他昨晚幹嘛去了,為什麽不接電話等等,直到陳珞說一會去公司,陳果這才嘻嘻一笑:“我等你哦。”

於佳的電話,陳珞則是沒回了。

說起這個女人,陳珞就是頭疼。

陳珞的認知層麵遠遠超過這個時代,自然是非常的清楚女人在物質和市儈方麵,幾乎算是一個通病,他並不會因此看不起什麽的,隻是因為事情發生在他最好的朋友身上,他自然是有著幾分不平之氣的。

不過於佳肯定是不適合繼續待在秘書部了,還是去市場部鍛煉一下吧,市場部的人一直在外麵跑,三天兩頭出差,在公司碰麵的機會很少,也不會尷尬什麽的,這也是陳珞今天會積極的回公司的緣故。

陳珞到了公司,剛進門,就是見著陳果扭著風~騷的小屁股朝他拋了一個媚眼,等到陳珞略有表情的時候,陳果就是立即恢複一本正經的模樣,上了電梯,陳珞看著這個小女人好笑,這小妮子,是欠收拾了呢。

一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坐穩,如往常一樣,他的那位風~騷的秘書送了一杯咖啡進來,陳珞頭也沒抬,道:“叫於佳進來吧,我有話和她說。”

秘書有些不滿,小嘴嘟起,竭力表現出自己最可愛最嫵媚的一麵,可惜陳珞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秘書見陳珞毫無興趣的樣子,隻得悻悻的敗退,剛出門,陳珞的聲音又是輕飄飄的傳來:“如果下次,你還對著老子拋媚眼的話,就給老子卷鋪蓋滾蛋。”

一向溫文爾雅的陳少陡然翻臉,那秘書花顏失色,連連道歉,含淚離開。

很快於佳就是進來了,她似乎昨晚沒怎麽睡好,即便是化了妝,看上去依然有些憔悴。

“陳少,您叫我有事?”於佳恭敬的道。

陳珞注意到她用了敬辭,心想這個女人在某方麵的態度稍稍收斂了一點,內心深處的那種惡感稍稍淡化了一點。

他道:“坐吧,我們談談。”

於佳搖了搖頭,上前兩步,將手裏的一個信封放在了陳珞的麵前,然後後退兩步,她道:“陳少,我今天一直在等著你回來,這是我的辭職信。”

陳珞看著那信封上辭職信三個字,微微一愣:“為什麽?”

於佳自嘲一笑:“沒什麽,這是我的決定。”

“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那好吧,我不勉強你。”不知道為什麽,陳珞有鬆了一口氣的意思。

陳珞沒有挽留,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讓於佳一陣心酸,不過她也知道,現在的她,不管在陳珞麵前表現出什麽樣子都是多餘的,陳珞昨晚的那個電話,可以說是將她所有的幻想全部都給粉碎了,曙光集團的這份工作很好,她是不舍得離職的,但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離職,不然她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都說人都必須為自己衝動之下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她現在就是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的時候。

陳珞道:“工資你去財務部那邊領吧,我會打招呼的。”

“好。”於佳點點頭,很是心不在焉。

陳珞見於佳還沒走,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麽,還有事嗎?”

於佳猶豫了一下,問道:“陳少,你沒什麽話要說了嗎?”

陳珞想了想:“好自為之。”

於佳低頭,苦笑:“謝謝。”

說了這兩個字,她就是朝外麵走去,夢想破碎,現實殘酷,這一刻,於佳對這句話的理解尤為之深。

忽然,就是聽到陳珞在她身後問道:“於佳,你了解顧飛嗎?”

於佳轉過身,一臉疑惑的看向陳珞,緩緩搖頭。

陳珞淡淡一笑,那笑容看在於佳的眼裏說不出的戲謔,陳珞道:“忘記告訴你了,顧飛的父母是我的幹爹幹媽,還有,我幹爹是冷江市的市長。”

這話一出,頓時如一個炸彈在於佳的腦海裏炸開一般,炸的她頭暈目眩,搖搖欲墜。

陳珞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並不將這事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這對於於佳而言,卻有如一個晴天霹靂,六月飛霜。

於佳彷如置身冰窟一般,渾身上下被冰凍的麻木,她張了張嘴,本來想哭著喊著說他告訴我的不是這樣子的,他說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員工,可是這話該怎麽說?難道自取其辱還不夠?

於佳正是冷江市的人,所以更是清楚市政府那座巍峨高聳的大樓,對於一般人來說意味著什麽,原本,她離那地方隻有一步之遙,可是在走到九十九步的時候,她耐不住寂寞,轉身了。

是她太物質,是她太市儈不是嗎?這事情,就算是要怨天尤人,又能怨的了誰,不過都是她自己,挖了一個坑自己跳下去罷了。

“我知道了。”她僵硬的點頭,聲音中帶著哭腔。

轉身,於佳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陳珞的辦公室的,一離開,於佳就是靠在牆邊,雙手掩麵,痛哭起來。

陳珞莫名想起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他對於佳,是沒有一絲的可憐之心的。

於佳離職的事情,他略略一想,打了電話給顧飛。

顧飛那邊聽的沉默片刻,道:“就這樣子吧,改天一起喝酒。”

事情,就是這麽的了斷了。

……

下班的時間來的很快,陳珞剛剛集中精神想看兩份文件,手機的短信鈴聲就是響了起來,是陳果發來的:“我和小米一起等你。”

陳珞一看這短信,就是感覺丹田之處一熱,這小妮子太知道他的毛病了,赤~裸~裸的誘惑他呢,沒辦法,接受誘惑吧。

陳珞將文件已推,出了辦公室。

公司樓下,他一出現,陳果就是開著好沃爾沃離開了,耳邊還能聽到陳果那清脆得意的笑聲。

陳珞開車追上去,紅色的轎車並未著急回家,而是先繞到了一個超市,陳果和小米一起去買菜,陳珞在外麵等了二十分鍾,重新上路。

一到家,兩個女人默契分工,去廚房裏忙碌去了,陳珞看著二女和諧相處的場景,思索著是不是能夠將這種相處方式廣而推薦之,大被同眠之事,夜~禦十嬌~娘,才是最能體現出一個男人的終極幻想的吧。

這麽一想著,陳珞沒注意到自己嘴角的笑意有點淫~蕩,恰好陳果出來,見著他這樣子,就是冷哼一聲,鄙視的道:“大色狼。”

陳珞哈哈大笑,一把將她圈在懷裏:“知道我是色狼你還這麽喜歡。”

“誰喜歡啊,看你得瑟的樣子。”陳果死不承認。

陳珞一把將她壓在牆邊,強迫她抬起屁股,就要脫掉她的褲子,陳果的臉皮雖然是厚,但是這樣一來也是禁不住,趕緊求饒。

她的聲音又嬌又媚,聽著不似求饒,更勝似勾引,不過陳珞想著今晚月色漫長,倒沒必要太著急,雖然金~槍已經起立,還是將人給放開了。

陳果扭著小屁股逃到廚房,對著小米一頓編排,小米笑吟吟的聽著:“知道他那樣子你還惹他,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哼,我才不怕他呢。”陳果昂起小腦袋,驕傲的道。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完全靠表情和語氣取勝,實則心裏麵底氣不足,因為她的雙腿一直都緊緊的夾~著,剛才被陳珞那麽一挑逗,小內褲竟然是濕透了。

敏感成這樣子,還真是能夠要了人命啊,陳果不由有些悲哀,這個混小子的魔力怎麽就這麽大呢,還真是活生生的將她給吃定了,她這輩子要想翻身農奴把歌唱,肯定是一點指望都沒有,活該讓這混小子一遍一遍的欺負了。

欺負麽?嘿嘿,今晚看我們兩姐妹聯手,活活的累死你,須知這世上沒有被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老牛,混小子,暫且讓你得意一下吧。

陳果卻不知道,當晚上陳珞大展雄風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古人的話,並不一定是正確的,至少,老牛和耕地這個典故,在陳珞的身上,是不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