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又鬧事了,你這人真是注定到哪裏哪裏就雞犬不寧,永遠消停不下來的性子。”關淩好笑的道。
“不是我鬧事,我隻是在適當的時候做一點事情而已。”
“狡辯。”
“難道有人要羞辱我,我就逆來順受的承受羞辱?”陳珞反問。
關淩一副他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樣子:“在我看來,不管你說什麽都隻是借口,我就不相信,你不招惹人家,人家會無端的冒犯你。”
“難道我人品這麽差勁?明明吃虧和受委屈的人是我好不好?”陳珞滿臉的無辜。
“還是不信。”關淩態度堅決,絲毫不給麵子。
“為什麽不信,我莫非真的罪大惡極,在你心裏麵的形象這麽差勁?”
“應該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差一點?”
“既然我這麽糟糕,你還這麽關心我?”陳珞又是嬉皮笑臉起來。
這廝的思維方式永遠和大眾有那麽一點不同,可是偏偏能夠輕易的觸碰到關淩的敏感神經,關淩正說著話呢,哪裏知道話題就是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辯解的話,就是一身騷了。
“你別那麽自戀加臭美行不行?我關心你,你白日夢還沒做醒吧?這隻是我的工作性質之一罷了。”關淩故作不屑的道。
“我應該理解你的工作性質嗎?國內人口千千萬,你的工作偏偏隻針對我,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又或者說,我這人很特殊。”陳珞調侃道。
“你當然特殊,到處惹事的家夥,能不多受我們的眷顧嗎?你每天都這麽玩,小心哪一天玩火就將自己給玩進去了?”關淩打擊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珞微微警醒,問道:“我沒什麽問題吧?難道真的被你們列為重點觀察對象了?”
“怎麽了,怕了?”關淩戲笑道。
“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麽好怕的,我是怕你們弄出一出莫須有來,將我栽進去。”陳珞大義凜然。
關淩無語:“少在這裏宣傳你的陰暗思想,除了你還會有誰這麽做?”
陳珞哈哈大笑起來:“聽你這麽一說,我放心多了。”
“放心,哼,隻怕未必。”關淩鼻孔裏出氣:“隻怕你還不太了解你得罪的那個人是什麽樣子的吧?”
“我聽過一點,但是願聞其詳。”陳珞知道一些特殊人物在國安那裏都有備案,如果關淩願意說的話,她所提供的信息,定然比石愷所收集到的要詳細許多。
“怎麽,你很想知道,還是怕了?”關淩覺得自己終於抓著一點反擊的把柄了。
“愛說不說。”陳珞哪裏會示弱,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
這樣子又是將關淩給氣著了,有些話,她原本就是要說的,隻是她的個性比較倔強,又讓陳珞給刺激了幾次,不過是要找一個台階下而已,哪裏知道陳珞這家夥根本就是一根不懂風情的木頭,不,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既然你這樣子,不說也罷,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情。”關淩也拿起了架子。
陳珞一見關淩這樣子,就是心中暗樂,他自然有發現,關淩在她麵前的偽裝成分是越來的越少的,在雲山市和在中海,關淩根本就是判若兩人,自然也是變得真實許多。
陳珞自然是想要多了解一點關於何向晚的事情的,又是嬉皮笑臉的道:“小關關,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這個大男人的自尊心,難道什麽事情都讓我說透?”
關淩聽的想吐,恨不能捂住陳珞的嘴巴:“你亂叫什麽呢?真想撕掉你的嘴巴啊。”
“你舍不得的。”
“你試試?”關淩瞪眼。
陳珞恬不知恥的將腦袋湊過去,一副讓關淩撕的樣子,關淩相當無語,徹底明白自己算是遇見無賴了。
這家夥的臉皮真是厚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也不知道他這樣子,是怎麽將自己的生意做到這麽大的,奇跡的很啊。
關淩怕陳珞越說越不靠譜,隻得回歸正題,說了些關於何向晚的事情,這些事情一部分陳珞從石愷所提供的資料裏看到,一部分則是沒有的。
何向晚的父母都是外交官,常年呆在國外,何向晚本人從三歲開始就周遊全世界,從來沒有正式進入課堂上過課,她十來歲就涉足金融這一塊,玩的是期貨,當年國內期貨市場火爆,她甫一入市,便是卷走大筆的資金,也就是第一桶金,這筆錢高達百萬美元,而後何向晚以這筆錢作為本金,開始在金融市場活動,初期的時候,她什麽行業都涉獵,後來漸漸的固定,隻做私募,而這一塊,所涉獵的金融額度,更是令人瞋目結舌……按照關淩的說法,這是一個不能同常理來揣度的怪胎,因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當然關淩也不忘記打擊一下陳珞,不能讓陳珞太得瑟。
因為關淩有很多比較隱秘的信息沒說的緣故,關於何向晚本人的信息量並不是很大,但是還是聽的陳珞頭冒冷汗。
恍惚間,他都要認為這個何向晚也是一個穿越重生者了,一個從來沒有進入課堂,全憑自學的女人,能夠在金融這一塊玩的風生水起,其敏銳度和辨識度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這一點,就算是索羅斯和巴菲特,也未必能做到吧?
天才啊!
舔了舔略顯幹燥的嘴唇,陳珞苦笑道:“聽起來真像一個傳奇故事。”
關淩笑道:“你這純粹是妒忌心作祟,怎麽,遇見比自己更加優秀的人,自慚形穢了,自卑了。”
“的確挺自卑的。”陳珞點頭。
關淩嘻嘻笑了起來:“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陳珞無語:“我真的很懷疑你告訴我關於何向晚的事情的目的,你該不會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的吧。”
“是又如何?”關淩居然也不否認。
陳珞苦笑:“不管是是還是不是,你都成功了,恭喜。”
“客氣客氣。”關淩從來沒這麽的舒暢過,要知道和陳珞的交往過程中,特別是轉移到中海以來,一直都是她吃癟的,鮮少能見到陳珞這個樣子,這讓關淩感覺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
陳珞此時倒是沒嬉鬧的心思了,要知道何向晚即便是再強大,其實也不足以給他足夠的震懾,因為他相信,假以時日,自己做的未必會比何向晚差,陳珞最主要想的,是怎麽和何向晚建立合作意向,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但是他和何向晚鬧了兩場,卻是弄的彼此成了對立方,難度無限加大。
想著這一點,陳珞不禁眉頭微皺。
關淩見陳珞這樣子,好奇的道:“怎麽,你真的怕成這樣子啊,不至於吧?”
陳珞聳肩:“這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嗎?”
“雖然我期待,但是你的戰鬥力這麽差勁,沒意思的緊。”關淩不打擊人不罷休。
“真要弄的我灰頭土臉,你才開心。”
“自然……”關淩拖長了聲音:“我現在可是在等著看好戲啊,我真是替你擔心,希望你到時候能夠手腳健全的離開中海,希望你的曙光集團不會出什麽大事。”
“靠,你就算是要幸災樂禍,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當我不存在的。”陳珞忍不住爆了粗口。
“現在隻是開始而已,淡定,淡定。”關淩哈哈大笑。
因為何向晚的事情的緣故,關淩此次和陳珞一起吃的這頓飯,相當的愉快,就連給陳珞的三把槍和五十發子彈,都相當的幹脆。
當然關淩也警告陳珞,以後不管是有事還是沒事,都不能再麻煩她,她不是他的專職傭人。
用的是相當嚴厲的語氣,陳珞也不在乎,持槍證和槍都到手了,雖然數量方麵不盡如人意,他也是相當的滿足了。
而且,如非必要,陳珞也不想和那種特殊部門打招呼,一旦涉入太深,一不小心將自己連帶進去,那可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和關淩分開之後,陳珞開車去醫院看望張長發。
張長發的右手手骨輕微開裂,背脊也是被壓傷,傷情比較嚴重,至少得臥床一個星期才能出院,這個結果,比陳珞想象中的要糟糕。
自然,那個被兩次開瓢的西裝男,情況隻怕不會比張長發好,往輕了說是腦震蕩,重一點就是腦組織損傷,當然那些不是陳珞所關心的範疇了。
陳珞買了一些補品和水果,進了病房才發現虎子和小軍都在,張長發的意識很清醒,隻是有點悶,小軍在陪他聊天。
虎子則是滿臉煩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見著陳珞,趕緊迎了上來,接過他手裏的東西,甕聲甕氣道:“陳少,我現在很生氣,我要報仇,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將張哥打成這樣子了。”
陳珞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仇我已經報了,那個家夥估計至少要在醫院裏躺上一個月。”
虎子又道:“我不管,等他好了起來,我要和他決鬥,他怎麽弄張哥的,我就怎麽在他身上弄一下。”
“那敢情好,我等著這一天。”
見虎子對張長發如此的關心,陳珞也是欣慰,畢竟他最想看到的就是擰成一根線的力量,而眼下,張長發和虎子以及小軍,就是緊緊的擰成一團的。
小軍和張長發都跟陳珞打了個招呼,陳珞點點頭,拿水果刀削一個蘋果給張長發,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還行,不是什麽大事,隨時都可以出院。”張長發笑道。
“身體是自己的,要好好對待,現在你是病人,就好好在醫院裏呆著。”陳珞嚴肅的道。
張長發見陳珞如此,輕輕點了點頭,有些感激,陳珞又道:“我讓孫進那邊打了一百萬到你的私人賬戶,你住院的錢,從裏麵拿吧,出院之後也要好好調養身體。”
“這麽多?”張長發目瞪口呆。
虎子和小軍聽的,也是眼睛瞪大,狂咽口水。
陳珞笑道:“不多了,你值這個錢,不然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我了,而且那錢也不全部都是給你的,虎子和小軍來了,也要吃飯住宿,這需要錢。”
張長發道:“可是還是太多了一點,住院根本要不了多少錢。這錢太多了,我拿著不安心。”
陳珞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道:“長發,我現在當你是兄弟,你為我賣命,這份情誼是無價的,你懂嗎?好兄弟,一輩子。”
張長發聽的眼眶微微濕潤,他清楚知道,他和陳珞之間,其實隻是雇傭關係,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是陳珞這話,卻是讓他知道,其實他還可以做的更好。
“我懂了,好兄弟,一輩子。”張長發重重點頭,虎子和小軍也是臉色嚴肅,站在一旁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