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妁見陳珞這樣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咯咯笑道:“怎麽,看傻了啊,又不是第一次見到。”

“每一次見,都是一種全新的感覺,全新的享受。”陳珞道。

“花言巧語。”

“來,感受一下我的心,看看是不是花言巧語。”陳珞抓過周妁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少年人的心跳強健有力,極富侵略性的力道,周妁的才觸碰了一下,趕緊縮回來,道:“別囉嗦了,趕緊開車,我要去吃東西。”

陳珞哈哈大笑:“誰叫你剛才不吃東西的,細嚼慢咽的樣子,我看的都難受。”

周妁瞪眼:“那叫矜持。”

陳珞繼續笑:“我隻知道,餓著肚子的行為很傻。”

周妁咬牙:“陳珞……”

陳珞偷著樂,將車子開出去。

周妁為人極為精致,但是很多方麵其實不挑,大冷天的,兩個人在一家小排檔吃燒烤,她也吃的津津有味。

隻是她忌口,吃的東西不多,而且隻是淺嚐輒止,就是嚐個味道。

陳珞歎氣:“做明星還真是辛苦,有想過什麽時候退下來沒?”

周妁搖頭:“這是我的夢想,也可以自我實現自身的價值,暫時沒想過。”

陳珞道:“我倒是想你馬上就退下來,這樣子連吃頓飯都辛苦的要命,這生活真不是人過的。”

周妁笑道:“各行各業都有其苦楚,就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吧,在公司還不一樣被老板訓斥,時常加班不說,工資也少的可憐。娛樂圈雖然性質特殊了一點,但是說起來,其實也就是一份工作,沒什麽不同。”

陳珞聽周妁這話,知道周妁是真的很愛這份演藝唱歌的事業,也就沒說什麽打擊的話,不過見周妁吃的小心翼翼的,就勸她多吃一點。

周妁其實胃口還是不錯的,隻是不敢吃,被陳珞勸的多了,這才放開吃了一點,不過估計明天是不能吃飯了。

吃了宵夜,時間差不多才十點鍾,在寒冷的冬天,算是比較晚了,陳珞建議道:“送你回去吧,明天還要談劇本的事情。”

周妁歪過脖子問他:“你明天上課嗎?”

陳珞苦笑:“估計得請假了。”

周妁嘿嘿笑道:“做不成好學生了吧。”

陳珞道:“你還幸災樂禍,我這可是完全為了你。”

這話說的曖昧,讓周妁稍稍有點不自在,嘟囔道:“我可沒幸災樂禍,就不能讓著我點,總是牙尖嘴利的。”

陳珞微囧,還真是不太習慣陳珞這樣的神態和語氣,不過美女就是美女,千嬌百媚的,每一麵都很好看。

陳珞拉起周妁的手,道:“既然做不成好學生了,就到處轉轉吧,雖然黑燈瞎火的,也沒什麽好看的。”

陳珞的手心很溫暖,周妁的手心則是微微有點冰涼,所以,雖然不太習慣這種親昵,周妁還是貪戀陳珞掌心的溫度,沒舍得鬆開手。

兩個人手拉著手,在這寂靜多風的夜晚,穿過兩條大街小巷,然後來到了一處小廣場的邊緣。

廣場裏亮著燈,但是已經沒人,九幾年的時候人們的夜生活並不如何豐富,如後世滿大街林立的酒吧和ktv還沒出現。所以,最多的娛樂活動,就是回家看看電視什麽的。

這場景,著實無趣,周妁也沒多少興致了,道:“我們回去吧,有點累了。”

陳珞點了點頭,抓著周妁的手愈發的用力了一點,牽著往回走,邊走邊道:“最近在燕京那邊怎麽樣?公司的活動多嗎?”

“廣告代言有幾個,另外有一部電視劇,電影什麽的,就是這一部了,不過推了,另外就是還有幾個公益代言,別的也沒了。算起來,還挺閑的。”

陳珞想了想道:“保持這個就差不多了,畢竟身體重要,電視劇什麽的集數太多,場地太複雜的,最好是不要接了,電影呢,以你現在的名氣,也該走精品路線了,畢竟錢是賺不完的。”

周妁聽的這話,很是感動,卻還是笑道:“你好囉嗦。”

陳珞道:“就當是我囉嗦,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太辛苦,所以,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你必須最大限度的為自己爭取。”

周妁知道陳珞是為了自己好,輕輕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的。”

陳珞嗯了一聲,抓著她的手,腳步不停,一會就來到了車邊。

隨後陳珞送周妁回酒店,自己則是打的回家。

……

第二天八點鍾左右,陳珞來到酒店陪同周妁吃早餐,順便打電話向於小虎請假。

於小虎幾乎是沒什麽反應了,什麽話都沒說,批準之後就掛斷了電話。隻是,心裏卻是極為鬱悶,要不是因為電話機是辦公室裏的老師們公用的的東西的話,估計是要摔掉了。

陳珞苦笑,收回手機,對周妁道:“為了你,我將老師給得罪了。”

周妁道:“少賣乖,難道還要我陪你去道歉不成?”

陳珞想了想道:“也不錯,有你出馬,今後我在校園裏可以自由出入了。”

周妁翻了翻眼球:“我可不是你的家屬。”

陳珞笑道:“我在努力。”

這話,惹的玉姐臉色難看,好在邢河終於姍姍來遲,桌邊的氣氛才變得稍微正常一點。

陳珞將手稿遞過去給邢河,邢河接過,臉色就是不太自然了。

這稿子寫的也太隨意了吧,紙張甚至還有幾張是破損的,估計要不是周妁在,就該翻臉走人了,但是現在,他隻得按捺下性子看,好在陳珞的字也的很飄逸漂亮,認字很清晰,看起來也沒難度。

邢河漫不經心的瀏覽了兩頁之後,那種輕蔑的態度,就逐漸收斂了,等到他看完五張紙,就不再看了,將稿子收起來,道:“我回去再看。”

周妁疑惑的道:“怎麽了,有問題嗎?”

邢河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有點糟糕,但是他也是灑脫之人,這時道:“雖然細節方麵有點問題,但是畢竟不是專業的編劇,難以顧及,不過這個故事,卻是寫的非常好,讓人心動。”

周妁這才放心了,之前還擔心過不了關呢,她笑道:“那就好,你慢慢看,我們時間不著急。”

邢河問道:“我們在這裏待幾天?”

“將劇本確定下來再離開。”周妁想也沒想就道。

邢河微微一愣,等到將劇本各方麵全部敲定,沒十天半個月肯定不成,這意思是要在這裏待這麽久,他本人倒是有時間,這方麵沒問題,再加上劇本確實不錯,見獵心喜,花一些時間倒是可以的。

但是周妁是大明星,檔期安排的很滿,在這裏待這麽久,對她本人和對公司,都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不過稍稍一想,邢河就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少年人,在她心裏麵的分量肯定不一般了,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親密。

聯想起周妁身後的背景,邢河忽然有點後悔,後悔自己的姿態放的太高,沒和陳珞之間搞好關係。

不過他畢竟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姿態既然已經做了出來,再改變的話,隻會更加的討人厭,隻得保持下去,道:“那也好,時間多的話,就不用那麽趕了,可以做的更完美一些。”

陳珞看著他,似笑非笑,給自己夾一根油條吃了起來,玉姐暗罵小狐狸,然後又覺得他比邢河看著要順眼許多,也就跟著吃東西,一時間,倒是將邢河給冷落了。

邢河匆匆的吃了就先回房間了,留下三個人繼續吃,玉姐這時道:“陳珞,你也快點吃,吃了就回去吧。”

陳珞道:“我請假了。”

“我知道。”

“你這是在過河拆橋嗎?”

“有嗎?”玉姐不承認。

聽著二人鬥嘴,周妁則是在一旁笑,也不幫誰,陳珞的模樣故意弄的凶惡一點,道:“我可沒得罪你,你別針對我。”

玉姐道:“我就是不喜歡你。”

陳珞道:“我長的很難看嗎?”

“難看。”

“真的難看?”知道和玉姐鬥嘴隻會自取其辱,這次陳珞問周妁。

周妁抿嘴微笑:“一般。”

陳珞無奈:“好吧,我知道我不夠帥,那我走了。”

玉姐贏了,嘿嘿的笑了起來,主要是贏的次數不多,這樣令她很有成就感,這時周妁卻是過意不去了,道:“陳珞,剛剛不是說去你們學校嗎?我忽然想去了。”

陳珞搖頭:“不去。”

周妁道:“這麽小氣啊。”

陳珞道:“這個叫醜人多作怪。”

玉姐再一次笑,周妁則是站了起來:“我就是要去。”

陳珞順勢拉住她的手,道:“走吧,這次可不是我硬拉你去的。”轉頭對玉姐道:“這次不怪我了吧。”拉著周妁就灰溜溜的跑,玉姐暗恨,可惡的家夥。

不過對周妁和陳珞走這麽近了,玉姐除了不安之外,又是有著說不出的別扭,她自己是無法說出來這種別扭源自何處的。

上了車之後,陳珞才哈哈大笑起來:“你說我把你拉走了,玉姐會不會氣瘋了。”

周妁沒好氣的道:“不是說了讓你別和玉姐鬧矛盾的嗎?也不會讓著點。”

陳珞道:“有些事情,你不懂。”

周妁立即警覺的道:“什麽事?”

陳珞不說,隱隱想起的是上次自己無意間撞破玉姐洗澡的那一幕,雖然他的確什麽都沒看到,但是在玉姐心裏卻是留下了解不開的心結了,就連一趟香港之行都無法化解。

不過想想也是覺得奇怪,玉姐也算是半個娛樂圈的人了,怎麽會如此的保守,還有周妁也是,簡直比一般的女人還要保守許多,真是難以理解。

就這件事情爭論了幾句,陳珞道:“真的要去學校?”

周妁道:“剛才替你解圍胡亂說的,不過既然你請假了,我也沒地方去,去學校看看也不錯。”

“估計你不會太喜歡,而且粉絲太多,認出來了你也麻煩。”陳珞道。

“那倒也沒什麽關係,隻是怕你不方便吧。”周妁故意道。

“我?”

“我聽說你在學校裏,女人緣很好啊。”周妁道。

“這個應該不是真的,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

“去了才知道。”周妁道。

“好吧,雖然是激將法,但是還是去吧。”陳珞道。

大白天的,他自然是不能開車了,交給周妁開,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就來到了第一中學。

此時差不多上午十點鍾,第二節課下課的課間操的時候,學生們都在操場上做操,車子就停在校門口,周妁要下車,陳珞拉她一把,道:“等一會,人太多了。”

“就是來看人的啊。”周妁道。

“沒有誰比你更好看了,別讓別人自卑。”陳珞道。

周妁笑了笑:“好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的蹦出來,還說自己心裏沒鬼。”

陳珞無奈:“我這完全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你的粉絲實在是太多了,一會亂起來可不好,而且,弄到學校的上課秩序大亂,也不好。”

周妁想了想也對,粉絲都是都是瘋狂的,沒有理智的,以前也有鬧過事情,這一點,周妁深有感觸。

兩個人就坐在車子裏等了一會,課間操結束了,學生們走向教室方向,過了一會,上課鈴聲響起,操場上變得空蕩蕩了,這才下車。

不過這時周妁也是索然無味了,道:“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好看的?”

陳珞道:“要不回去算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不。”周妁堅持,推開車門下車。

陳珞緊隨其後,兩個人往學校裏麵走去,經過大門口的時候,那守門的保安看到陳珞,驚奇的道:“你才來上課啊。”

居然是認識的,陳珞道:“我請假。”

保安又看了看周妁,道:“這位女士有點眼熟。”

陳珞笑了笑:“可能是長的有點像別人吧,你認錯人了。”

因為周妁戴著墨鏡的緣故,保安也想不起是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陳珞和周妁往裏麵走,才走兩步,又被一老師看到陳珞了,說了兩句。

周妁這才揶揄道:“陳珞,我發現你比我出名多了。”

陳珞道:“說的有點道理,這叫天下誰人不識君。”

周妁道:“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