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第一個,出列!誰讓你亂晃的,俯臥撐二十個。”夏如軒站出來二話不說撲到地上開始做。

“一,二,三……十八,十九,二十。”徐偉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夏如軒完成了第四組俯臥撐,速度仍然沒有一絲減慢。

完成後的夏如軒直接站回隊伍裏,不屑的撇了撇嘴,二十個對他來說早已算不了什麽。在暑期末尾,六十個為一組,每輪做五組是夏如軒的曰常任務。

不光光是俯臥撐,還有是不是被揪出來蛙跳,或者被直接拎出來站到女生方陣前麵站軍姿更是家常便飯。一個下午夏如軒隻喝了兩次水沒有休息的時間。

漸漸的,開始覺得這個男生好笑的女孩子們和其他方陣的男女生們都漸漸不再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去看了——男生每一個動作,每一絲細節,都以極其認真的態度去對待。從一開始的好奇,到最後甚至有一絲敬佩。這一天下午過後,也許會有很多女生對這樣一個被總教官糗,麵色還是一樣平淡,身姿還是一樣挺拔的男生有了一些特別的印象。

甚至於在不少女孩子心裏,在夏如軒歸隊的那一刻都有一種想再多看看他那如同大理石般棱角分明的側臉。

也許很多人會好奇,男生到底犯了什麽錯誤才會被整成這個樣子——任誰的看得出來這是在被整而不是正常的訓練。

在徐偉的角度看來如果不是這個男生和孫曉兵有矛盾,他心裏甚至有推薦這個男生的那個軍訓標兵的想法了。現在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太多,真正就連入伍的新兵一開始能有這麽好素質的,而且能做到“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一點的兵不多。

這個下午夏如軒的訓練量幾乎是別人兩倍,連帶著就連其他三個室友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特殊對待’。

但是夏如軒沒有一聲抱怨,一絲不苟的完成了徐偉的每一個指令,讓徐偉都不由得驚詫和訝異起來。不過他不覺得有什麽,既然這個男生耐整,那這不過才是一個開始,他有的是時間去整這個學生。

孫曉兵和幾個朋友在不遠處的樹下吃冰棒,笑嘻嘻的看著這邊在出糗的夏如軒。時不時的吹一聲口哨,提醒徐偉注意一下夏如軒,讓他連一絲一毫放鬆的機會都沒有。

夏如軒淡淡的掃著孫曉兵,他現在越是囂張,夏如軒心裏的燥意和怒氣就越是積累的快,他隱約覺得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實在太好說話了?要是前世,孫曉兵敢在他麵前對著柳依指手畫腳有所想法,夏如軒不保證他那輛借來的價值一百萬開外的保時捷會不會安然無恙的被他停回去——但是這樣的大度,現在似乎變成了孫曉兵變本加厲的緣由了。

想到這裏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過去,冷冽的氣勢讓臉上還掛著笑容的孫曉兵頓時一僵。

夏如軒卻突然笑了起來,這孫曉兵還是和他記憶裏的一樣沒什麽用,別看他那麽張揚,像他這樣的人其實自卑的很——就像曾經的自己,其實有句話說的很對,一個人缺少什麽,就看他炫耀什麽。

很快發現自己上當了的孫曉兵有些惱羞成怒,也不願意再多看,沉著臉帶著跟班們撤了。而夏如軒知道,這事遠遠沒完。

……

傍晚六點,當徐偉吹響下午的訓練解散時候的哨聲。整個訓練場的人都一一排著隊散去了,他負手而立有些享受這種悠然自在當老大的感覺,說實話看著這些大學生們對他畢恭畢敬的,還真實不錯的感覺。

撇過頭,卻突然看見被自己整了一下午的那個男生一個人靠著梧桐樹對著他勾了勾手,他板著臉走過去,男生笑嘻嘻道,“教官,怎麽稱呼?”

聽見夏如軒似乎是賠笑開口,原本還對他這樣態度要開口訓斥的徐偉心裏麵爽了——說實話一整個下午夏如軒太耐糗,讓他都覺得有些丟人,現在這學生大概是要向自己示弱。

想到這裏他擺出一副高姿態,冷冷的笑了一聲——他這麽想是有根據的,畢竟接下來的十多天他都在自己手上,要是還不認錯認慫,接下來可不會有什麽好曰子過,“我叫徐偉。還有,你以後和教官說話的時候尊重一點,勾一勾手指算什麽?”

原以為可以看見男生諂媚的笑臉,撇過頭一看,對方的神色裏地笑意卻更濃了,他淡淡的掃著比他矮上一線的徐偉,“對於那些態度認真負責的年輕教官我自然會尊重。但是你——”夏如軒拉長了音,音色一轉,“你憑什麽?”

“憑什麽?”反正現在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沒有什麽顧及的,徐偉冷笑一聲,“就憑我是總教官。就憑你這接下來的十幾天都在我手上。我告訴你,像你這樣充硬的兵我見了多了,到最後哪一個不要在我麵前認慫,在我麵前你最好老實一點,今天不過是小試牛刀第一天,反正你們校方交代了要讓你們吃吃苦頭,你不保證接下來的訓練你可以扛得住。

再或者……你可以想點其他辦法,裝病逃訓做一個縮頭烏龜什麽的,那我管不著。總之隻要你出現在這個訓練場上,我就有辦法整你。”

“你終於承認是故意整我了?”夏如軒的笑容燦爛了起來,“反正你都說的你這麽強勢了,我不認慫都不行了……”他望著徐偉那得瑟的臉,心裏冷哼了一聲,話鋒猛地一轉,“孫曉兵和你什麽關係?”

“他是我……”聽著夏如軒軟下來的話,徐偉自我感覺良起來不自覺的踏進了夏如軒的語言陷阱,剛說了一句反應過來,“什麽孫曉兵不孫曉兵的。”知道自己被夏如軒涮了的徐偉頓時怒意橫生,“老子就明說整你怎麽了?有本事你可以別軍訓,這軍訓的學分就在老子手上控製著,你有本事逃一次,就別想拿分。”

“嗯,承認了就好。”夏如軒絲毫不在意徐偉的威脅,一副不在意的神情,“今天訓練的時候,你是教官,我是兵。你說什麽我做什麽,這一點我沒什麽好說的,我也認了。因為我不想高特殊化,所以我給你肩膀上的軍銜麵子。

我在想要是一個普通學生被你盯上了,肯定被你換著花樣整到不行,最後認輸認慫了——當然也包括你帶過的兵,你應該有一些背景,和你做對的人九成沒有什麽好果子吃,對吧?”

“明白就好。”雖然不明白男生一開始說的那通話什麽意思,不過看他也算識大體,徐偉傲然點頭。

“嗯,你真是在給你的軍裝抹黑。”夏如軒看了他幾秒,覺得有些厭惡也懶得多說了。“晚上回去收拾行李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徐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呆呆的沒有反應過來。

“聽不懂?”夏如軒望著他,眼神中帶著淩厲的光,“你叫徐偉是吧?我剛說的是,你待會吃了飯,可以回去收拾好你的行李,從哪個部隊來的就等著接命令滾回到哪個部隊去,我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嗎?”

留下站在原地如遭雷擊的徐偉,夏如軒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幫我帶話給孫曉兵,既然他要玩,我會奉陪到底。”

這一次來給蘇大帶軍訓的是連海區武警總隊的人,夏如軒是知道的。

“喂,大舅,我是夏如軒。”一個人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夏如軒撥通了手機裏的號碼。實時,夏如軒的大舅莫東升是蘇河省武警總隊蘇南支隊的總隊長,副師級上校軍銜。“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