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夏如軒突然停下來,望著藍浚洋走路的樣子。
“什麽?”藍浚洋喘著粗氣。
“你走路有點像企鵝。”夏如軒低聲笑著,看到許久未見的藍浚洋讓他心情格外的好。在那一世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和藍浚洋碰過麵了。
夏如軒記得自己和家裏鬧翻最落魄的時候藍浚洋一邊吃宵夜一邊安慰自己的模樣。他那個時候就告訴自己,這樣的朋友自己永遠不能忘記。
而後來當夏如軒一個人的奮鬥有一些起色的時候藍浚洋卻也離開了蘇南市去了其他地方打拚。僅僅在新年的時候回來一趟,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二零一一年年初。在蘇南恒寧國際機場,他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帶著成功人士的笑容和夏如軒來了一個重重的擁抱——唯獨不變的是還是一樣肥碩而龐大的身軀。
“切,”藍浚洋對著夏如軒比了一個中指,“你今天怎麽變姓了?”
“咳咳……你才變姓了。”聽著藍浚洋的話,夏如軒猛然幹咳了兩聲。
“不是啦,”藍浚洋摸摸頭嘿嘿笑著,“你是沒看見,你說完最後一句話掉頭走的時候張凱臉都綠掉了,太他奶奶的解氣了。”
“是嘛?”夏如軒臉上揚起笑容。
“話說回來,你今天是咋了。”藍浚洋伸出手湊到夏如軒額頭,“往常叫你表現的強硬一些,你都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過好像今天整個就不一樣了。嗯……”藍浚洋邊說著一邊不住的點頭。
“怎麽不一樣了?”夏如軒饒有興致,其實對於當年的記憶確實有些淡忘了。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今天精神了很多。也感覺犀利了不少。總之變帥了,哈哈。”藍浚洋想了好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便隻得作罷。
“嗯,從今天開始我夏如軒就要改頭換麵大變樣了。”夏如軒吸了一口氣,笑道。
充滿笑意的語氣中有幾分難以抑製的淩厲。
藍浚洋聽著夏如軒語氣淩厲的話,一時心裏有些感慨。卻突然瞥見一個窈窕的身影,藍浚洋定神一看,趕緊用力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夏如軒,“快看,柳依在那!”
剛剛還說了一番豪言壯誌的夏如軒猛然一怔,記憶聚沙成塔一樣的湧進他的大腦裏。
柳依是那一年蘇南七中名副其實的校花,外表清麗,身材姣好。與她驚為天人的外表所匹配的是她極為出色的成績,在最近的幾次考試中,成績都排在年級前三名。
以她的成績要進入到蘇南大學這樣的全國頂尖學府,可以說算得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有老師都相信她的高考目標,那絕對就是衝著狀元去的。
這樣優秀的女孩在蘇南其中絕對不乏追求者,但是真正敢於撲火的飛蛾卻是絕無僅有的。三年以來幾乎沒有人看過她的身邊出現過男孩子,因此也就成就了柳依冰山美女的稱號。
這一年的柳依還沒有學會化妝,在她身上也沒有身著豔麗的服飾,隻是最簡單的校服和球鞋,可以說土掉了渣的那種。
但是夏如軒看到那毋須妝扮卻依舊沒有瑕疵的臉上綻開著最驚豔的笑容。
在這麽多年以後,在夏如軒接觸過無數各式的絕色美女之後,再突然回頭故事的開頭,看看柳依穿著與其他人一樣千篇一律的校服時,在夏如軒的心底仍然留有那一絲揮之不去的驚豔。這才是真正的絕色美女,驚豔到靈魂裏的美。
時間在那一刻好像有了一個定格。
夏如軒曾經想過很多次,在自己的人生當中會不會有與柳依再度相逢的機會。但逢遍千思萬想,他也不可能想象的到,在他再度看見柳依的那天,能夠洗刷幹淨柳依對自己的深惡痛絕。
能夠回到所有的一切都回到還未發生的那個點。他突然想要感謝上天給他的機會。
在前世,柳依是夏如軒心中從來未曾抹去的遺憾。
他在高中暗戀了柳依三年,這也是為什麽夏如軒始終無法接受同樣出色的秦韻。
因為柔弱的姓格,直到最後一天都沒有提起表白的勇氣,爾後當他開始叛逆和墮落的時候,他對在蘇南大學的柳依展開了瘋狂的攻勢。
然而柳依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笑臉,她深深的厭惡著那樣玩世不恭的男人。
所以在那之後的那麽多年裏,他甚至強迫自己再也不去想那個女孩的名字以及清秀嬌麗的臉。但夏如軒同樣不能否認,那是他唯一深深愛戀的姑娘。
“嘖嘖,”藍浚洋上完廁所出來,看見柳依還依靠在欄杆上的模樣,一副豬哥神情,“我不得不說,阿軒你的目標實在是太遙遠太不實際了。連張凱那樣的家夥都知道沒有辦法去高攀柳依,我說真的你還不如去追秦韻,一追一個準。”
“又沒要你去追……你艸的個什麽心。”
話畢,叮鈴鈴的上課鈴讓藍浚洋頓時卸了氣。
對於學生們來說,好象世界上最短暫的片刻,便是那所謂的課間十分鍾。
每一個曾經在高中校園裏待過的人都會明白,當上課鈴聲想起來的時候,嘈雜的校園頓時便漸漸安靜下來的那種效果。
看著柳依回到她的班上,夏如軒這才拍了拍藍浚洋的肩膀,心情突然一些變得從未有過的愉悅,柳依就像是一汪清泉,衝淡了夏如軒心裏大片大片的陰霾。“回去上課吧。”
張凱雙手抱懷靠在高三二班的門上,看見夏如軒走回來,一正身正好把整個門擋住。看他臉上的神情,看來在秦韻那裏完全沒有討到好,實際上以夏如軒這麽多年馳騁花場的經驗看來,以張凱那種拙劣的方式能夠泡到妞才怪了。
“夏如軒,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張凱有些氣得咬牙切齒,正如夏如軒預測的那樣,他走之後沒和秦韻說幾句話就被她要看書複習為由給勸走了。
想著開始夏如軒和秦韻有說有笑的樣子,張凱就覺得心裏堵得慌,在秦韻那完全討不到好,轉念一想隻要把夏如軒支開,沒有他的阻礙自然就沒什麽問題了。
“讓讓,好狗不擋道。”藍浚洋自是大大咧咧慣了,而且他是看不慣張凱的作為,完完全全站在夏如軒這一邊。上前就想用自己肥碩的身軀頂開對方,卻被夏如軒拉住。
“算了,人好歹是班長。”夏如軒和藍浚洋的一唱一和更是讓張凱氣得要噴火了,從小到大有誰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更別說是夏如軒這樣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家夥。“張凱,你不用激我,有什麽要說的說出來聽聽就是了。”
聽了夏如軒的話,張凱覺得有點憋屈,夏如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深不可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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