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夏雲柏會覺得一點希望也沒有。他抬頭望著窗外,天空有些陰晦,然而……真的沒有一點轉機嗎,夏如軒得不到答案,也許這個答案要等到一切揭曉的那一天他才會知道。
對於夏氏來說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夏天,在平靜無垠的表麵下,湧動著的是宛如海嘯般的驚濤駭浪。而就是在這樣平靜的時候,夏雲柏又繼續開口說話了。
“事情並不是絕對的,另一方麵,這也是你爺爺無奈的抉擇,因為他不能讓夏氏烙上青洪的烙印——共和國的紅色政權不需要任何一個不像融入政治卻可以讀力控製整個江南青洪勢力的大家族;他們最大的容忍是我們從這裏獲取大量的利益得到發展的機會,而隻要我們試圖和國家機器對抗奪勢,就會被瞬間抹殺。同樣即便選擇融入政治,在風卷雲湧的共和國高層政治博弈場,像我們這樣的家族,也會很快成為無謂的附庸。這本是一個無解的局,而現在卻出現了一個變數,一個也許可以扭轉乾坤的變數。”
夏如軒看見夏雲柏那有些頹然的眼裏是足以點亮一切的星火也許這樣的烈焰在不久的將來足以掀起燎原的威勢,他嘲笑般的開口道,“我原可以抽身而退委曲求全,拱手讓出手上掌握的一切。這樣可以換來安逸的下半輩子。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你爺爺想要的。他之所以在當年那樣不利的局麵中,還是執意要建立起一個家族,而不僅僅是依靠青洪,就是因為他的夢想是讓夏氏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這個世界上層龐大的世家。”
“我與你爺爺有著一樣的執著,你大伯他姓格太溫和,你小叔的視野卻又不夠開闊。所以二十年前你爺爺選擇讓我來掌控這個夏家。你身體裏留著和我一樣的血液,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然而你比我出色一百倍,一千倍,這是我夏雲柏此生最大的驕傲。我想你一定可以明白我所想的一切。”他雙目如炬般望著夏如軒。
夏如軒就這樣沉靜的望著這個內斂而鋒利的父親,他的話語終是觸動了夏如軒心靈的最深處。他忽然明白過來,在自己記憶裏的那天,當這個驕傲的,強大的,執著的男人有一天再也維持不了他手上的家族,再也無法追逐那個他為之努力了畢生的信念時,他會選擇用那樣決然的方式離開。他從來就不需要嗟來之食,更不需要委曲求全得來的生機。
夏如軒忽然明白,他要挽回的不是這個夏氏,夏氏隻是一個信念的符號,其實到最後他最終要去麵對去挽救的是這個男人一生的訴求。
“你剛剛提到的變數……”
夏雲柏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他抬頭望向夏如軒,“其一,我們如今並非一無所有,我手上的代理人控製著蘇河省,而那個人……你早就已經見過。”
“林鑫。”夏如軒挑了挑眉毛,直擊真相。
夏雲柏笑了起來,“我不得不說你比我當年要出色太多了。”
夏如軒臉上沒有什麽欣喜的望著夏雲柏,而夏雲柏也很快精簡道,“林鑫是我們的手上微薄的籌碼,但稱不上說是可以扭轉乾坤的變數,我想說的是那個變數是你……夏如軒,我的兒子。”夏雲柏的眼神裏忽然有些如同迷霧般看不透的色彩,“所有的一切,應該可以在這個夏天見分曉了,我會努力的去動用夏氏一切的能量,希望能夠讓夏氏找到一條可以搭上共和國上層的線。一切還未必就這樣塵埃落定。”這是這一天,夏雲柏說的最後一句話。
對於夏氏來說,這個六月是複雜的而漫長的。
時曰不久,來自京城的北方代表來了。這一輪在江南的談判,夏氏並沒有任何艸縱的能量。他們隻能看著曾經由夏明榮所整合起來的江南勢力開始離散瓦解。然而他並沒有對此有任何的歎息,在這一個月裏,此時還沒有被北方拉攏的,就隻剩下幾位曾經跟隨著夏老爺子闖蕩的青洪老人以及這個由林鑫控製的蘇河省。
其實這也是無法逆轉的步伐,對於青洪這個從曆史上遺留下來的名稱來說,它其實早就已經消失了。隻是在夏明榮夏老爺子的手上苟延殘喘了這麽多年,然而在這個國度,這樣的勢力終究會融進最龐大而有力的政治體係當中,跟隨著政治的腳步與車輪轟隆隆的前進,最後被融化被碾壓,從而就這樣永遠化作曆史的塵埃。
其實夏如軒在想,即便夏氏會遇上什麽艱難險阻也不會來得太快因為前世的夏氏,是在爺爺離世後很多年才崩盤,但夏如軒又在想,或許那是夏雲柏多年苦苦掙紮的結果。但無論怎麽說,夏氏麵臨著有可能到來的危機,而夏如軒卻不能停留下來自己的步伐。
就在江南青洪的談判之際,時節臨近灼熱的盛夏。夏如軒記憶裏的另一件事情卻是在這個春末夏初裏開始逐漸有了湧動的跡象。夏如軒早就已經習慣記憶裏的曆史變得愈發的琢磨不透起來。因為可以說他對這個時空的影響已經大到一種地步。曾經在二零零七年就開始逐現端倪的次貸危機,因為某種情況推後了相當一段時間,一直到不久之前夏如軒看到幾條新聞才感覺到這一次席卷整個世界的由次貸危機引發的金融危機終是要降臨。
對此,夏如軒開始有了最新的一輪動作。他已非曾經的泛泛之輩,斯坦福金融碩士的頭銜讓他可以輕而易舉的依靠著廣闊的人脈及時的收獲到來自世界金融中心美國華爾街的最新內幕。在這個六月裏,夏如軒做了一係列的大動作。引起全世界各界的關注,他甚至不惜讓出相當一部分Friendbook的股權,以及手上Youtube的絕大部分股權,再通過信用貸款總共在這個六月裏籌集了超過六十億美元的資金。在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夏如軒究竟想要幹什麽。
他的舉動就像是一個謎團,在讓這個世界金融精英們注視的同時,卻又無法不浮想聯翩。
在這個Friendbook和Youtube這兩間公司的發展前景極佳的形勢下,他倒逆向而行把手上的股權給讓出去?在無數人的眼裏這顯然是一種奇怪的舉動,而且有權威部門已經開始預測當Friendbook公司IPO,也就是首次公開募股準備上市的這一階段,手上持有著Friendbook公司股份的人,將會獲得超過百分之一百的利益……而這一天可能就在一年後,最晚兩年後的某一天裏,這是一個足以讓人無限眼紅的利潤率,然而夏如軒卻在這樣的時候,為了眼前的利益把手上比金子還珍貴的,無數人爭相競逐的股權讓以他人……甚至是以一個讓無數人瘋狂的低於二百四十億美元估值的價格出售。這樣的動作讓整個公司的人都開始不解。
Friendbook內部更是因為這件事情引起了一係列的恐慌,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在公司的上升期把自己手上的股份出售,這對於一家此時幾乎是由夏如軒一手控製的來說不是一件什麽好事。不過夏如軒卻清楚的知道,股權的出讓不會降低他對這家公司的控製度。
董事會五個席位,夏如軒穩穩的控製著其中三個——他自己一個,紮克伯格一個,莫雷洛家族一個。這才是讓他完全肆無忌憚的原因。對於公司內部恐慌,夏如軒很快有了一係列看上去極具野心的動作和措施,進一步加強了公司的廣告效益,成功地讓公司內部的恐慌消散。
然而很快夏如軒在公司裏一係列有利的動作和措施讓這種恐慌漸漸消散。
這一次動作讓公司的廣告更具針對姓,獲得了廣告客戶的期待。這種針對姓很好理解,舉個簡單的例子來形容,公司的廣告運營官可以找到廣告客戶並對他們說,“我們可以讓你向特定群體銷售產品,比如僅限於居住在東北地區並且養寵物的常青藤名校畢業生。跟穀歌、雅虎或美國在線的橫幅廣告比較起來,效果更加明顯,所以,你得為此支付一點費用。”
雖然國際廣告協議已經交給微軟,但是美國國內的廣告收益卻有了一個大幅度的提升,截至六月末,公司在二零零八年的收入已經達到七億美元,顯然已經超過之前財務部門對全年收入十億美元的一個預計。而這一次廣告運營方式的改變,將會在接下來的六個月給公司額外帶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利益,也就是說,二零零八年,公司的年收入將在十六億美元左右,與此同時,用戶的增長幅度與公司的服務器支出也比之前預測的要高,但即便如此,純利潤也可以達到六億美元,這個數據實屬驚人和爆棚。
而就在眾人關注著公司發展的時候,夏如軒卻已經有了一係列私人動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