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混哪裏的,敢來緋紅鬧事?”

王澤雲背手拿著一個酒瓶,沉著氣,頗有幾分氣勢的拿整個場子的名字壓上去。

他望著臉上麵無表情還帶著一臉邪笑的的年輕男人,此刻心裏很是惱火。

在十秒鍾之前他看見自己的兄弟被一個陌生人直接一拳撂倒在地上,一點掙紮的反應都沒有。這讓他當下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連著身旁的馬子也跟著驚了一跳。

所以王澤雲此時不得不走出來說幾句話,他盯著那個動手的年輕人看著。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判斷出對方的身份,而在三秒鍾之後王澤雲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緋紅酒吧的常客。要知道他王澤雲長期在這裏巡遊,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個年輕人。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在外邊混的,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看人。所以很容易判斷出要麽他很少來,要麽他很低調。第二個選項被王澤雲直接劃去,看他那副臉上帶著一副欠扁的笑容和那個女人說著什麽,他就清楚這絕對不是一個低調的主,看來並不是這裏的常客。

“鬧事?”年輕男人轉過頭望著他笑著念叨了一句,“他勾搭我們大哥的女人,我總要有點反應吧。”

“大哥?”王澤雲愣了一下,望向那個女人,一件俏麗的風衣下是風情萬種波濤洶湧的打扮,見到此時這樣的情況臉色卻也是波瀾不驚,這讓王澤雲心裏微微有些震動。難道真的是哪個大哥的女人出來玩……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王澤雲也不敢隨便亂動手。

雖然在這一帶他小有名氣,但那不是因為他自己有多厲害,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在他堂兄的照料下,他需要做出一個判斷到底這話是真的還是唬人的。

年輕男人倒是一臉不在意的神情,臉上依舊掛著那無所謂的笑容輕佻道,“對,我們藍爺。”他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忽然笑起來,表情顯得有些古怪,旁邊那女人也笑得風情萬種意味悠長。他愣了一下,但僵持了一會兒之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王澤雲並不是傻子,他自我感覺還有一些小聰明,要說起來,真正在外麵混的提到大哥的名字絕不可能是這樣的語氣。幾乎在一瞬間他就篤定對方是在唬他,想到這裏王澤雲心裏麵頓時坦然下來了,卻也有些怒意。

在緋紅,隻要不是真正有背景的大哥他就完全不用懼怕,因為在這裏可是他王澤雲的主場。

他的堂兄如今罩著緋紅,可謂是一個真正的狠人,手下跟著不少兄弟混飯吃,無人敢招惹。因為他是有黑.道背景的,幾年前是真真正正混黑的,後來卻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脫離了出來,也沒有能夠跟上其他大哥,便自己組織人手在這一帶打拚了起來。

他的背景讓所有街邊的小混混都相當忌憚,所以水漲船高的,王澤雲也就漸漸有了些聲音。在堂兄的幫助下,在這一年蘇湖路的幾次大型鬥毆中王澤雲以決定姓的優勢全部告勝,至此再他便在這一帶肆無忌憚下來,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不長眼的人了。

所以在經過短暫幾秒鍾對於這個人說話的真偽進行一個判斷之後,王澤雲很快做出了決定,畏首畏尾不是他的風格,他的臉色當下沉下來,背後手上那拿著的那個啤酒瓶當下照著那還帶著笑容的男人臉上直接砸過去,一點預兆都沒有便是極其狠辣。

此時王澤雲的其他幾個朋友還站在那裏觀望看戲,見到王澤雲沒有任何預兆的動手倒也不意外,反正對方隻有一個人,幾人也沒打算過去幫忙相信王澤雲在這樣出其不意之下肯定可以先下一籌。

一切觀念就如同電光石火一般在王澤雲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此時王澤雲手中的瓶子已經揚了起來,他的眼神中滿是凶戾之色,目標直指年輕男人的臉,他心裏很清楚的篤定,這一下若是砸實了死到死不了,就直接躺醫院別想很快出來。

“雲哥小心!”王澤雲嘴角撇過笑容,這一瓶子準備直接撂倒對方,想要再次體驗一下這種酒瓶和肉體親密接觸的快感和刺激,身後突然有個兄弟驚慌的喊了一聲。

這一喊讓王澤雲心裏很快一顫,心頭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手中那揚起的酒瓶子仍然在半空中,卻是突然驀地感覺到背脊傳來一陣被人夢砸了一下火辣辣的疼。這一下差點讓他差點吃痛被撂翻在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王澤雲心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立馬就地一撲,往回撲了回去,根本不敢逗留。嘴裏還不忘大聲叫囂道,“媽的,在緋紅鬧事,他.媽的反了?今天鬧事的一個都別想走!”如果說剛剛還隻是有一些惱怒,現在真的大怒了。

他終於有一個間隙站起來望一望那個對他動手的人,卻是看見逆光的剪影下看不清樣貌,不過一個龐大的身軀手上抓著一個旋轉椅整個人一副火氣騰騰的氣勢讓他心裏不由得一凜。

心道好狠的角色,這才剛開打就那麽大的火氣,真要動起手來還得了?雖然王澤雲經常打架鬧事,但那都是他仗勢欺人,真要讓他動手還不一定有什麽本事,他想了想沉著氣回頭對身旁人低聲道,“黑皮,去把順爺喊來,說大廳有人鬧事。”其中一人點點頭,趕緊從另一邊離開按照王澤雲的指示去做事。

一時之間隻有一開始被那年輕男人一拳砸在鼻梁上的那人還在地上翻滾,其他人卻形成了一種短暫的平衡,這讓王澤雲感覺很不舒服。恰逢此時正好酒吧DJ樂曲處於一個安靜期,忽明忽暗的燈光卻是在這個時候照亮了這個地方。

“這樣才對。”那年輕男人輕聲的笑著,好像對這情況一點也不擔心。他轉過頭來望著王澤雲,滿臉挑釁的聲音,“喏,小朋友,長點眼,這就是我們藍爺。”

王澤雲沒有說話,隻是轉過頭望去,這下倒是看得清那身材魁梧的男人的樣子,望過去第一一時隻覺得有些眼熟沒有什麽其他感覺,倒是身旁的女人,那個名叫小楠的大學生卻忽然大聲驚呼了一聲,“藍浚洋?你在發什麽瘋?!”

不說還好,話一說出來王澤雲頓時有些反應過來了,心裏的火氣平白上升了幾分。這……不就是那天唧唧歪歪阻礙自己泡馬子的死胖子嗎?當時不注意他還劈頭蓋臉的和自己扭打起來,好在自己朋友在場然後眾人一起把他揍了一頓,但當時王澤雲覺得畢竟是學生,當時沒有下重手。現在倒還敢找自己來反把了?

王澤雲心裏不住的一陣冷笑,心裏原本的幾分懼意也拋了個空,“艸,你要找死你就跟我說一聲,你這是給臉不要臉,那天放你一馬已經給你麵子了,今天你別想走。”一聽見那男人說的那什麽‘藍爺’就是這個死胖子,王澤雲心裏就是一陣氣。

藍浚洋沒有說話喘著粗氣,剛剛揮舞的兩下凳子就消耗了他極大的體力。一雙眼睛欲噴火一樣的盯著王澤雲。

王澤雲再次陰冷的笑了兩聲,心想自己讓人去喊堂兄來是小題大做了,他握緊自己手中的酒瓶,望了眼那個始終好像什麽都不在意的年輕人,不知道那人又是什麽來曆。

他隻是知道眼前這個胖子喜歡自己背後的小楠,但自己這一邊人多對人少還僵持著畢竟麵子上也過不去,隻是他生怕有埋伏不敢在衝出去,頓時站在原地人群中開口挑釁著,“我說你們這些書呆子學生就是腦袋裏少根筋,不好好讀書又沒錢還想學別人談戀愛。嘖嘖,你看吧,到最後能有什麽結果呢,她會讓你碰一下?”說著王澤雲拉過小楠,手用力的在她的臀部上拍了一下,“你這種人啊,就是犯賤。還真以為她會把你那些話當真?嘖嘖,真是感人啊,什麽‘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最後’。哎喲臥槽,都快把我感動哭了。啊……”說著王澤雲看著自己幾個兄弟,其他幾人配合的笑起來,“我艸她艸的都想吐了,改明兒我玩膩了回頭還你就得了嘛,囉嗦個半天。”他嘴角浮起的笑容,在那一刻透漏著猥瑣而讓人惡心的光芒,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望爾生惡。

短暫一刻的沉默。

“王澤……”王澤雲身旁的女人剛要說什麽,一個暴怒的聲音卻把她打斷。

異變突起,藍浚洋的身上卻驟然爆發出讓人心顫的氣勢——“我艸你媽!!!!!”藍浚洋抱著那個椅子直接朝著那一群人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夏如軒愣了一下,心道不好。卻也是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在看見張若榆之前,他原本是想幫藍浚洋耀武揚威一下,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個愛裝逼的人,夏如軒自然可以讓他丟人丟到土裏去。反正這事說起來也不過是那女人傻.逼,他原本倒也沒想到會打起來。

誰知那女人腦殘到一種程度,找到的竟是這種極不入流的痞子。再加上有張若榆在場,夏如軒清楚再怎麽樣的爛攤子以她警察的身份也可以輕鬆收場,就可以稍微玩得大一些。

然而現在藍浚洋被激怒卻是直接讓事態失去了控製脫離了夏如軒的算盤之中,當下歎息一口,趕緊準備湊了過去,要不然藍浚洋就得遭殃,還不忘望一眼張若榆,“你就真看好戲?”

王澤雲眼神裏閃過一絲陰狠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他往旁邊撤了一步,小心的避開藍浚洋暴怒的一擊,想著剛剛他偷襲自己的那一下,眼睛頓時陰狠起來,拿著那瓶子就朝著他後腦勺砸過去,對著後腦勺這一下砸實了可和之前那下不一樣,不死也差不多了,此時的王澤雲是真的怒了,不像剛開始隻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身旁的女人猛然尖叫起來,讓王澤雲嚇了一跳,心裏湧起一陣煩躁手上的動作那麽慢了半分,瓶子砸在了藍浚洋的背上,隻是讓他悶哼了一聲。

冬天的衣服穿得不少,這傷害效果顯然小了一大半。

藍浚洋一咬牙回身猛地撲住王澤雲往一旁撞去。

一時間這一塊都混亂了起來,碰撞上,玻璃桌被推翻的聲響,酒瓶碎裂的聲音。夾在在一起像是一首美妙的樂曲,場麵混亂極了。

除了王澤雲之外的其他兩個男人很快的回過神來站起來準備過去幫忙,卻忽然見到麵前一張頗帶笑意的臉,頓時心裏一驚準備動手。但是夏如軒沒有給他們太多反應的機會。

直接動手對上兩個人。在這兩年過程中夏如軒可是沒有忘記鍛煉自己的身體,雖然已經不再有特意的去訓練自己的搏擊技巧,但是身體素質的加強和鍛煉出來的反應能力,讓他對付兩三個這種隻會仗著人多縱欲過度的小混混還是很輕鬆的。

十幾秒內輕鬆放倒,再回頭看藍浚洋和那王澤雲,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不過顯然此刻的藍浚洋占了上風。

“順爺來了!”慌亂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就連DJ都把音樂聲音降低了。

這一塊的混亂聲音一下子暴露了出來,聽見這句話的王澤雲心裏一喜,努力爆發掙脫開藍浚洋的糾纏,就是往從樓上下來的一幫神情肅穆的男人那邊竄。

藍浚洋還想追卻被夏如軒一臉嚴肅地一把拉住。

張若榆皺了皺眉頭,心道不妙,原本幾個普通的小混混倒也還好,若是真的牽扯到酒吧裏的這種小頭目,那可就沒有辦法輕鬆的收場,而且此時私人時間她也沒有把工作證帶在身上,想到這裏她趕緊從包包裏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叫人手。

誰知剛拿出來,卻被這才掙紮著站起來,第一個被夏如軒放倒的那個男人一把搶過去,雖然他鼻子還在流鼻血,但臉上卻陰陰的笑著,“想打電話喊人?沒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