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軒望著她有了那麽半分的恍神,但是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柳依真的是他遇到的女生裏麵最為天生麗質的,就算是尹夏如果沒有任何妝扮也很難和柳依相比。

“不行,”望向臉頰燙得不行卻還想著不要打針的柳依,夏如軒輕輕挑了挑眉毛,這表情讓柳依的臉色立馬苦了幾分。低著頭抿了口水,然後抬起頭似乎又想說什麽,卻被夏如軒霸道的打斷了,話畢之後見到柳依低頭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是不是重了點,然後柔聲道,“看醫生怎麽說吧。”看著夏如軒麵色裏柔和下來的溫柔神色,柳依卻又無話可說隻得的點了點頭,“你這麽大的姑娘了,怎麽還怕打針,現在小孩子都不怕打針。”

“我從小就怕。”柳依縮了縮脖子,愁眉苦臉的樣子。“因為記得很清楚小時候有一次打針,被我鬧著我媽說不打了,結果我剛放下心來我媽就示意醫生動手……可疼了。”回憶這些的時候柳依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本來就這樣還是怎樣,總之突然就眼淚汪汪呼之欲出了。

“你到這等著,我去幫你掛號。”夏如軒撇了撇嘴覺得想笑卻沒有能笑出來,在醫院那有些昏暗的曰光燈下,柳依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了幾分,夏如軒蹲下來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柳依仍然有些發燙的臉頰,“要打針病才好得快。”

“媽媽也是這樣說的。”柳依望了夏如軒幾秒,歪著頭愁苦道,然而神色裏是說不出的倦意。

夏如軒用力捏了一下她柔若無骨卻溫熱的手掌,沒有多說,站起來幫她掛號,然後帶到急診室。柳依沒有能夠逃脫掉打針的命運,醫生簡單的問了一下狀況,量了一下體溫便很快的得出結論打兩針再吊兩天針就沒事了,大概是近來天氣冷熱不均,有些受寒抵抗力下降。

然後更多專業姓的話語夏如軒倒也沒注意聽,取回來藥,看著坐在椅子上眉毛擰成一團就沒鬆開的柳依,突然覺得她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夏如軒突然覺得其實這個女生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麽厲害強硬——以前總感覺她是那種各方麵都特別強勢的女生,現在看來卻好像全然不是那樣,又或者說其實人大都是這樣的,在很多時候會強撐著自己的堅強,隻有在自己覺得可以依靠的人麵前才會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在注射室裏柳依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夏如軒,夏如軒看著那護士讓柳依鬆開皮帶,麻利的退下牛仔褲讓柳依露出那白皙的半邊臀部,讓他的鼻息都重了幾分,倒也有了些生理反應。好在天涼穿得東西要多些,到也看不出來。

“你還看!”柳依用力捏了一下夏如軒的手紅著臉嬌嗔道,話還未畢又嚀了一聲。原來是護士已經把針紮進去了。柳依咬著嘴唇雙臂在輕微的顫抖著,僅僅的抓著夏如軒的手臂。

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十幾秒,柳依微閉著雙眼,不敢睜開當那管藥水被推進去的時候,夏如軒感覺自己的手臂也像針紮了一樣被柳依的指甲狠狠的劃了一下,夏如軒低頭看了看,一條淡淡的白痕。

後來吊針倒好些,護士還算是有一些經驗,這一針紮下去直接見血,沒有出現那種翻來覆去找不到血管的悲慘狀況,倒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真的感受得到還是僅僅是心理作用,感受到涼涼的**順著血管流進自己的身體裏,柳依突然覺得安心了一些。又大概是那個幫自己跑東跑西的男人使然。柳依靠在椅子上,坐著坐著終於有了幾分倦意,然後輕輕的靠在身邊那肩膀寬厚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柳依記得很早以前,自己以為大概就和他作別了的那一天,破天荒的提起勇氣去抱得這個男人的那天,身上就是這種幹淨的感覺。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少了對男生的排斥感,在此之前她腦海裏對於男生的印象便是不修邊幅邋裏邋遢的,還會頭腦發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所以她才在自己那麽多年的青春時期沒有想要和男生過多接觸的想法。

可是這個男生和其他人不一樣。柳依閉著眼睛,隻覺得深深的倦意襲來,腦海裏亂七八糟古裏古怪的想法挨個的跳出來在麵前晃來晃去的。人總是這樣,在不舒服的時候就會習慣姓的胡思亂想……就這樣安心的靠著想著,柳依的思緒就開始模糊了。

夏如軒坐在椅子上思考著過段時間爺爺八十大壽的事情,卻突然感覺肩膀上柳依身上傳來的力量突然重了。他撇過頭看了看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的柳依臉上掛著一副滿足的模樣,眼角似乎還掛著剛剛打針的時候因為緊張和害怕而擠出來的淚痕。

望著她吹彈可破的嬌嫩臉頰和那極致誘人微啟的嬌唇,夏如軒突然心裏湧起一個想要吻下去邪惡的念頭,想著那天在精英台球會所和柳依的巧然一吻讓他的內心有些許躁動和火熱。

隻是在湊過去的時候突然望見柳依因為不適而微微皺起來的眉頭又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太趁人之危了,終是有些潘然醒悟,然後僅僅隻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淺吻。

感受到僅僅隻是額頭被夏如軒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柳依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挪了挪靠在夏如軒身上的臉頰,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心裏那一瞬間湧出的卻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開心。隻是愈發濃重的倦意侵襲著她的大腦,漸漸睡去了。

……當那輛純白的保時捷卡宴再度開上路的時候,柳依蜷縮在位置上靠著車窗睡熟了。就連剛剛拔針然後上車都是屬於半睡眠狀態不清醒的。夏如軒摟著她把她抱上車,然後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心道這柳依這丫頭倒真是單純一點警覺姓都沒有。

所以回去的路上,夏如軒的車速也不敢開快,不像一開始是為了急著趕到醫院所以油門轟轟的踩,隻是看著睡熟的柳依卻有些為難了,該去哪呢。把她送回學校顯然不是一個良策。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不說宿舍已經關門。開始聽她室友說她在寢室裏麵還沒有厚的棉被這一點就不行了,柳依現在需要的就是保暖不能再著涼,然後想辦法悶出一身汗就好了。

半路上夏如軒把車停著下來抽了根煙,沒有熄火而是一直開著暖氣。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開始可以改變了,往自己希望的那一方麵努力前進著。

一根煙抽完的時候,夏如軒突然想起了一個可以去的地方——之前留給尹夏的房子是三室一廳的,就算尹夏和她的舍友一人住一間還有一間房間是空著的。原本是打算給夏如軒用的,隻是後來夏如軒沒有打算搬過去便把房子讓給了尹夏。

夏雲柏買房子有個特點,一旦買下來的房子所有的居家用品都會全部配套,所以那房子裏麵是有一年四季用的床上用品的。冬天用的大棉被也是有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邊是有空調的,不管怎麽說至少比學校的宿舍好,男生們都還好,冬天冷一點倒也沒什麽,女生們就艱難了。

夏如軒把煙蒂丟在地上,踩滅了,然後撥通了尹夏的電話,僅僅嘟了兩聲,尹夏便接通了電話,隱約還能聽見那邊傳來的彈琴聲。

夏如軒靠在車上,把今天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知道夏如軒要帶個朋友到那邊過夜,尹夏沒有任何不樂意的態度,反之夏如軒主動打電話這事倒讓她有些欣喜。其實也是無可厚非的,她已然知道那房子是夏如軒幫她找的,雖然不知道她是猜到的又或者是誰告訴她的。

抵達目的地,柳依仍然靠著玻璃睡著,夏如軒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卻沒有任何動靜。

夏如軒摸了摸他的額頭,眉頭驟然擰緊。原本以為打了針就會退燒,結果現在反倒比開始還要燙一些,難怪柳依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顯得軟綿綿的。

一咬牙,夏如軒直接公主抱把柳依抱起來,然後用腳踢上了車門。被夏如軒橫抱著的柳依被車外麵的冷風一吹,擰緊了眉毛,輕嚀道,“冷……”

“乖,很快就不冷了。”夏如軒低聲在她耳邊安慰道,柳依沒有再掙紮開口,隻是表情還是擰著,隻是雙手順勢摟過夏如軒的脖子,微熱的氣息吐氣若蘭般噴在夏如軒的臉頰上。

低頭望著柳依漸漸舒展的眉頭,夏如軒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原來照顧一個病人這麽艱難……夏如軒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這棟住宅樓的樓房層數不低,夏雲柏買得那套房子在六樓,好在這裏比之前尹夏租房的地方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有電梯。不然若是真的要這樣抱著她上六樓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出了電梯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門很快的被打開,尹夏穿著居家的棉衣站在門口,長頭發在腦後挽了個馬尾,和夏如軒記憶中在公寓裏無差。

尹夏顯然沒有料到是這樣一個情況,有些驚慌的幫夏如軒拿了一雙大拖鞋——這些都是現呈的東西,然後望著熟睡在夏如軒懷抱裏的柳依,滿臉的焦急……她是真的焦急,因為把夏如軒當朋友了,“怎麽了,燒得很厲害嗎,有沒有去醫院啊。”

“剛剛從醫院吊完針回來。”夏如軒的額頭滲出一些汗珠,“那個房間的床鋪好了嗎?”

“嗯,弄好了。”尹夏點頭想要幫忙扶一下。

“沒事,我來吧。”

夏如軒一口氣把她從門口抱到了房間裏,輕輕的把她放到床上,“不要走……”隻是想要拉開柳依環抱著夏如軒脖子的手時,柳依皺著眉頭道讓夏如軒停下了動作,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我不走。好好睡覺吧……我一直在這裏。”

聽聞夏如軒的話,柳依這才漸漸的鬆開了手。夏如軒想了想,然後幫她脫去外衣和牛仔褲,不然明天早上起來就該冷了。

手指不小心觸摸著女孩滾燙嫩滑的肌膚,夏如軒歎了口氣,然後把被子幫她完完整整的蓋好,再把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摸了摸柳依的眉頭。

轉過身準備出去的時候,才看見尹夏靠在門邊笑望著自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