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就聽門口一陣猛烈的敲門聲,蘇然大叫道“我在裏麵。”

聽到這聲音,門外的人有了主心骨,“筐當”幾下就將門踹開。七八上十人一起衝了進來,三二下就把三個人踩到了腳下。幹淨利落地給挷了起來,象扔死魚一樣扔到腳下,梅亮抬手幾個耳光抽了過去嘴裏還叫道“活得不耐煩了,我的妹妹也是你們這群雜碎能碰的。”

蘇然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是魯莽之人。來之前先行給梅亮打了電話,然後再過來拖延時間。梅亮的動作很快,她進來沒多長時間就帶人趕了過來,要是再晚個十分八分,後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成七七還在昏睡,蘇然和梅亮扶著她到醫院。沒多大一會兒,她就自己醒了過來。他們這才知道,她是被經紀人騙到這個所謂的廣告公司。假意讓她拍廣告,其實是拍**片。

還好她機靈,先是虛與委蛇找到機會給蘇然傳了簡訊。後來實在撕破了臉,對方強行給她喂了安眠藥。如果不是蘇然及時趕到……,梅亮已經報了警,陪著她們錄完口供,說是有事要交待跟著警、察走了。

蘇然陪著成七七一起學校,下車後忍不住問道“你怎麽會有我的CALL機號,而且為什麽會找我求救。”

成七七偏頭看著她一笑,蘇然頓地有被秒殺的感覺。天呐,就算春天花園裏所有的花同時開放,恐怕也比不過她剛才回眸一笑的風情。天知道高中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瞎了眼,還是壓根沒有帶眼珠子看人。這麽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居然被無視了這麽多年。就算前世的時候,她們關係還算好,也沒發現她竟長得如此美貌。

果然不虧是表演帝,長相也可以隱瞞周圍人這麽多年。成七七見她看得呆了,抿嘴一笑,顯然是習慣了別人的反應。

蘇然訕訕一笑,對自己的反應大為不滿。成七七見她回過神來,這才嘴角帶笑道“說起來我應該好好感謝你才對,結果什麽忙沒幫到,又讓你幫了一回。”

“你……為什麽這麽說。”蘇然試探著問道,她知道成七七非常聰明,所以她也很小心,不知道什麽時候露出了破綻。

“我隻知道認識我的人裏麵,隻有你們家是做蛋糕生意的。有時候在一個環境呆長了自己不覺得,別人一聞就能發現點什麽,比如蛋糕的香味。”成七七俏皮的抬抬下巴,臉上堆滿了笑容。

“其實我是想和你做朋友來著,但是又怕……”蘇然會這麽小心的隱瞞身份是有原因的。前世的時候,成七七非常反感別人的資助,學校城搞什麽慈善捐助,次次會選上她,但她次次都拒絕了。

“我感謝你,不光是因為你對我的捐助。而是在幫我的時候照顧到了我的尊嚴,謝謝你,真心的。”成七七說到這裏眼眶微濕。她反感捐助是因為她討厭對方上帝一樣俯視的笑容,好像自己拿了一個書包就應該感激涕零三跪九叩。更討厭他們將自己可憐的身世向全天下人宣讀,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

蘇然伸出手握住成七七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有一種朋友,隻需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就算想念,也不一定會主動聯係,也許會很久不見,當再見麵時,一樣不會有生疏感。蘇然想,成七七大概就是這樣的朋友。

很遺憾前世會與她擦肩而過,今生她不會再放棄這樣一個朋友。兩人像所有關係好的閨蜜一樣手挽著手,走在校園的林萌道上。晚上七八點,北方的深秋已經很冷,來來往往的人都縮著脖子,加快腳步想快些趕到室內。

她們就住在同一棟女生宿舍,樓下樓下相隔很近。看成七七回到自己的宿舍,蘇然安心爬上四樓掏出鑰匙打開宿舍大門。七個室友沒有一個在宿舍裏,蘇然窩回自己的床,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不好的事,總算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發生了。

閉上眼睛,黑暗中整理思路,程飛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什麽來……門外一陣激烈哭喊聲傳了進來。蘇然不滿地坐起身來,又是誰失戀了?上次有個女生失戀,貓在宿舍裏哭了一整晚,房子的隔音效果又不好,第二天一整層的人都戴著黑眼圈起的床。這次……

聲音越傳越近了,感覺倒有一群人在外麵鬧轟轟的,蘇然剛把燈拉開就看到宿舍大門被住在自己對麵床鋪的範玲玲打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頓時三四個人湧了進來,洪丹丹一臉淚水一條胳膊被徐靜初緊緊挾住,旁邊三個人除了開門的範玲玲後麵二個也都是一個宿舍的室友張娟和潘晨。

後麵的二個室友看到蘇然在裏麵,一臉驚奇,其中一個叫張娟的女生張嘴問道“你不是請了假嗎,我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了。”說著還眨巴著眼,嘴角朝走在一側的洪丹丹使勁呶著。

蘇然見狀,大方的說道“娟子,有人上門做客,怎麽不讓人家坐,關門吧,開著挺冷的,有風。”

說完拖過兩把椅子,對著洪丹丹和徐靜初道“坐吧。”

自己則坐在了床側,翹著二郎腿衝兩人輕輕一笑,目光裏隱含著不明的意味。洪丹丹快要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大聲道“你別裝好人,要不是你在白原麵前說了什麽,他們家怎麽會拒絕和我們家,我們家……”

“你們家什麽。”蘇然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徐靜初,看到的人必定是以為徐靜初為了怕洪丹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才緊緊挽住她。隻有蘇然知道,洪丹丹這種家庭出來的女生,從小又是這種淑女式的教育,你讓她粗魯一點她都不會。這麽做隻有一個原因,怕洪丹丹鼓起來勇氣半途泄掉了,所以給她一種心理上的支持,更是讓她騎虎難下。

“別說你不知道。”徐靜初果然接了口,稍為鬆下洪丹丹的胳膊,用單手撐在椅子靠背上,很有一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姿態“白原和丹丹相處的好好的,兩家都快要訂婚了。結果白原跟你說過幾句話,這事就談崩了,還說不是你搗的鬼。”

宿舍的三人,不安的擠坐在蘇然對麵的床沿。不時用眼梭梭這個,瞄瞄那個。蘇然笑笑,“哦,快要訂婚的人因為我的一二句話就訂不成了,這就是你所謂的相處的好好的。還有,洪家去白原家裏求婚的事,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不是還說白原心裏隻有我,很為我不值嗎?”

洪丹丹本來捂著嘴低低抽泣,聽聞此言,瞪大眼睛轉頭看著自己的好朋友,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說過。”徐靜初沒想到蘇然會把當時她告密的事說出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她大叫,隻是這聲音裏怎麽都透著外厲內荏。

“十月十七號,周四的上午基礎會計的大課上。需不需要找人來證明一下你特意找我說過話呢。”蘇然淡然一笑。

張娟忽然插嘴看著洪丹丹說道“是真的,當時我就坐在蘇然背後,聽到她跑過來找蘇然嘀咕了半天,具體說什麽我也沒聽清,隻聽到什麽白原又什麽為你著急之類的話。”

徐靜初眼珠子一轉,當時收住怒意,轉而擠住幾顆眼淚來說道“我隻是想求你放過白原,成全丹丹。我隻是為了朋友才這麽做,你不同意就算了,又何必說出這種誣蔑人的話來呢。”

洪丹丹明顯被她打動了,感動的握住徐靜初的手,眼神裏傳遞出來的是全然的信任。蘇然好笑的看著她倆,有些人你是該說她蠢呢還是該說她天真。

“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再找白原,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洪丹丹雙眼紅腫,有些哽咽又有些害怕的看著蘇然。她自己也說不清對蘇然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蘇然剛轉學過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跟班可以為自己打掩護,多出去玩幾回。後來卻發現,人家根本就有不輸自己的家世,更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巴結討好自己。

蘇然搖搖頭,真是蠢得沒邊了,跟腦回路不同的人講話真是很累。攤攤手,蘇然嘴角一彎剛要說話,又有人敲門。範玲玲主動站起來開了門,大家一齊向門口看去,曾少柔笑臉盈盈的走了進來。

進來後直接走到洪丹丹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完全無視旁邊的徐靜初,笑著道“看你哭得跟小花貓一樣,要是讓伯母瞧見了還以為蘇然怎麽欺負你了呢,到時候跑到梅老爺子家評理可讓人吃不消了。”

洪丹丹聽到伯母兩個字時,表情明顯一凝,順勢靠進高她一頭的曾少柔懷裏抽抽答答的說道“我也是氣不過。”

“氣不過,氣白原不肯聽你擺布,還是氣蘇然不肯聽你擺布。”曾少柔掏出麵巾紙幫她探試臉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