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洪丹丹還在賓館,不如你們先去吧,我去看看她,然後再過去找你們。”洪丹丹畢竟是她帶出來的人,又是父親交待了要照顧好的。曾少柔不能真的不管她,隻能讓大家先去。

梅亮馬上說道“我陪你回去,一會再來找他們好了。”

剩下蘇然他們四個人,他們在市中心轉悠了一下午,買了不少特產剛才都讓梅亮帶回賓館。這會兒兩手空空,正好去海邊參加篝火晚會。

等洪丹丹打扮好了,篝火晚會已經開始多時。看著自己身上這條夏威夷花草長裙,紅花藍底色彩明亮極有異域風情,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還不少年青人衝她吹口哨,要不是有梅亮在旁邊,恐怕還會有人跟她搭訕。穿成這樣,他總會看我一眼吧,洪丹丹拽著裙子的兩側,防止海風將裙角吹起,心情愉悅的想著。

篝火晚會是自發舉辦的活動,旅遊局提供篝火堆和音樂。其他的歌也好舞也好,都是有才藝的人自發上去表演。他們三個人趕到時,隻來得及看了最後二三個節目。都是梅亮喜歡的搖滾樂,後悔的他抱著葛軍一頓晃,要是自己不跟著回去就好了。

不少人圍上篝火堆跳起舞來,洪丹丹一鑽進去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裙擺飄飄美人如畫,怎麽會不受歡迎呢。不少人都向她看過來,更多的人請她一起跳舞。有些害羞又有些驕傲,洪丹丹抬起頭尋找其他人的身影。

在篝火的映照下,他們的眼神是那麽明亮和刺眼。白原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蘇然,跟著她不時點頭微笑。湯湯調皮的非要教葛軍跳舞,嚇得葛軍滿場子飛,不時被遊人攔住捉了送回來。湯湯得意的笑著,葛軍皺巴著大黑臉,象大黑熊一樣晃著手腳,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梅亮和曾少柔正在低語著什麽,曾少柔不時仰頭大笑。目光慢慢索回,湯湯一手抓住蘇然,一手抓住白原,一起往晚會中心拖,葛軍在白原後麵推驢車般死命拱著。

蘇然大方的拉起白原,她今天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短褲配一件桔色的T恤。蘇然隨著節奏起舞,而白原笨拙的步伐跟隨著她的舞步。他們,他們在跳舞……洪丹丹咬得嘴唇幾乎快要出血,自己卻毫無知覺。為什麽他不肯看自己一眼,人人都說她是天之嬌女,是童話裏的公主,是言情小說裏的完美女主角。可為什麽……看著他們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歡快的恰恰,幾乎所有人都跟在她身後邊學邊跳。恰恰恰,恰恰恰,一步一步就像踩進她的心裏。

“好開心,我們每年都來玩吧。”篝火晚會散了場,湯湯還收不住她的腳步,哼著曲調轉個不停。

“咦,丹丹呢。”曾少柔一直在丹丹不遠的地方,時不時的看一眼。這會兒散場竟沒有看到人影,這孩子不會亂跑吧,曾少柔馬上擔心起來。

“分頭找,我和湯湯去衛生間看看,你們去其他地方找找。找不找得到最後在掛的橫幅下麵碰頭。”蘇然馬上說道,拉著湯湯就先去了衛生間找人。不管大家喜歡不喜歡她,是一起出來的,自然要共進退,就連湯湯對此也沒什麽怨言。

衛生間沒人,蘇然拉住一個晚上一起跳舞的女孩子,問她有沒有見一個個子高高穿著漂亮的花色長裙的女孩子。那女孩好心的告訴她們,好象看到她一個人向海邊走去了。蘇然謝了她,拉著湯湯就跑。

輕拍著岩石的海浪,一波一波永不停歇。洪丹丹赤著腳輕踩在軟軟的沙灘上,海浪浸過她的腳腕,冰冰涼涼的,就如同她現在的心情。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不知道大家會找你嗎。”白原看到洪丹丹先是鬆了一口氣,繼而又生氣道。她一個人跑出來不跟大夥說一聲,害得大夥到處找她,還真是個不省心的。

“你心裏隻有蘇然,哪裏看得到我。”洪丹丹冷笑一聲,心裏終究有幾分喜悅。

“胡說些什麽,快回去吧,大家都在找你。”白原皺眉說道。

“我沒有胡說,你敢說你不喜歡蘇然嗎。”洪丹丹如瘋了般撲上前,環抱住白原的腰,伏在他胸前大哭。

“你,快放開。”白原那裏經過這個,一驚之下,一把推開她,將她推了個趔趄。

“好,好。”洪丹丹哭叫著回頭跑開,正迎上找來的曾少柔,一把將她拉住。

“怎麽回事。”湯湯和蘇然也趕到了,他們從白原的身後過來,正好看到洪丹丹抱住白原,又被推開的一幕。趕了上前,湯湯拉住白原問道。

蘇然扯了湯湯的手指,讓她不要多話,順手拿起洪丹丹留在沙灘上的鞋。三個一起去了集合地點,橫幅下葛軍正等著他們,原來曾少柔看洪丹丹哭的不成樣子讓梅亮陪著先回了賓館。隻讓葛軍留下等他們一起。

回去敲了門,曾少柔開門取過蘇然手裏的鞋子,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回到自己房間,湯湯氣憤的說道“幹嘛不讓我問,洪丹丹打上白原的主意了,你就不著急呀。”

“我為什麽要著急。”白原對她的特別之處她當然看得出來,可這僅僅是好感,想轉化為愛情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更多的積累,她現在根本不想去考慮這些。她身上所背負的仇恨是自己一個人的,無法與人分享,如果過早的涉及情愛,她該如何對所愛的人交待她怪異的行為。

“可是白原明明……”在湯湯的心裏蘇然是最好的,好到誰也配不上。白原是她目前所認識的男孩子中唯一配得上一點點的,當然不能被別的女孩子搶走。

蘇然雙手按上湯湯的肩頭,將她壓到沙發上坐下,“你呀,還是這麽孩子氣。每個人的權利和義務都是對等的,很多人並不能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什麽意思。”湯湯不明白蘇然怎麽會忽然說起這些不相幹的事,明明是在討論很嚴肅的問題,愛情當然是嚴肅的,呃,問題。

“班上的同學都羨慕丹丹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享受公主一樣的生活固然好,可要付出代價的時候又有誰會看見。也許,她隻是想在有限的自由裏進行一點主動的選擇。”蘇然畢竟是以三十多歲的靈魂再重新生活了十多年,對很多事情的感悟都不同。

想一想梅亮說過的她家的情況,父母是家族的旁支,雖有股份卻是老老實實在公司裏拚命的那種小股東。將女兒養成公主般不譜世事的性格,最後自然是用聯姻來穩固家族中的位置。這二年,蘇然明裏暗裏已經看到了許多。

見湯湯還想說什麽,蘇然用手拍拍她的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所以別指責什麽,與我們無關。”湯湯太熟悉這種感覺,蘇然對與已無關的人都是一副關卿底事的態度。除非別人犯到她們頭上,否則蘇然是懶得花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去斥責什麽的。

不象陳湯湯,關不關自己的事,都有著無比的熱情,狠不得什麽事都去參一腳才好。聞言陳湯湯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爬上床,有一種眼看八卦在眼前卻不能參與的挫敗感。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的臉色都有些怪怪的,偏又裝作沒什麽事,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玩了二天大家都沒了興致,提前坐上了回家的火車。湯湯咂咂嘴跟葛軍嘀咕著,下回自己組織出來玩,不叫上礙眼的人。

白原自那天後,一直沒有理過洪丹丹,甚至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曾少柔想著自己當天晚上勸她的話,不知道能聽進去幾分。可看她除了哭就什麽都不說,知道對方沒對自己敞開心扉,勸她的心便淡了許多。真心這東西都是相互的,別指望有天上掉下來的。

成績出來了,蘇然考上了她的第一誌願北津大學。白原和陳湯湯以本市人的身份,自然是輕鬆錄取,葛軍也如願以償上了他老爸夢想的警校。想到大家又可以在一起,湯湯高興地摟著蘇然的脖子跳了半天。

津大旁邊的房子,楊明豔早找時間裝修布置好,等女兒上大學後可以多個休息的地方。學校裏宿舍的條件實在不怎麽好,回家又太遠,這樣要方便的多,自己還可以經常過去給女兒做好吃的。

蘇然接到錄取通知書,隻是抿嘴笑了會兒,便丟開了。就連梅老爺子想幫她辦酒慶祝都拒絕了,在她心裏這隻是圓了前世時的一個小小心願。她可不想多浪費時間在這些事上麵,她還要利用暑假幫著父親看地呢。

“廣廈”轉戰房地產開發後,已經開始了第一個項目的開發。父親和周憶琳分工合作,一個是負責跑手續和拿地,一個負責項目的開發銷售。而在拿地上麵,蘇然則充當了父親的狗頭軍師,帶著父親滿大街跑。她前世在四環買過一套小房子,很是跑過不少樓盤。雖然當時不專業,但對什麽地段的樓市價格是個什麽情況還是有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