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醒來猶如在霧中
看著床邊站著滿滿一圈的人，艾九不由的撫額，有種又想睡過去的衝動。
“小十一，你可不可以先從我身上起來，我快喘不過氣了！”拍了拍身上趴著的艾裕溪，艾九很是困難的說道。
幾個月不見，這孩子就變重了很多，以前抱他都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估計都已經抱不動了，小孩子長得就是快！
本來正在關心的看著艾九的艾叔羽和上官柔聽到艾九的話，立馬把視線轉向趴在艾九身上的艾裕溪，犀利的目光讓小十一不由的瑟縮了一下身子，把艾九抱得更緊。
艾九本來想著將他們兩位的目光引到小十一身上，可以讓自己有所緩和的時間，一舉多得，卻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怎麽就沒想到小十一會在兩位的威壓下把自己抱得更緊？
這次是真的喘不過氣了！艾九掙紮了幾下，就準備挺屍了。
就在她的眼睛快閉上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一陣輕鬆，睜大眼睛一看，原來是小十一又被老爹給提溜起來了。
無視艾裕溪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神，艾九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自己的夢周公大業，也正好不用看見那幾雙如探照燈一般的眼睛，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還有待提高！什麽時候能夠做到心如止水，再來淡定的麵對他們那赤裸裸的窺視吧！
“阿九姐姐，阿九姐姐！阿九姐姐！”
聽著小十一如同生離死別般的呼喚聲越來越遠，艾九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皺了皺眉，轉過身來，看著明顯沒有要走的意思的兩個人。
“想問什麽就問吧！問完了，我就要睡覺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還不如直接麵對，或許，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怎麽搞成這個樣子？老爺子知道嗎？”
遲疑了一會兒，艾叔羽終於問了出來，表情很是嚴肅，頗有些嚇人，完全不複在人前的那般溫潤如玉的樣子。
“他知不知道我不清楚，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裏，我想好好的靜靜，我又沒有其他的容身之地，隻有這裏，是我的歸宿！老爹，如果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女兒的話，你就讓我任性這一次，一次就好！”
老頭子知不知道這裏的事，她真的不知道，不過既然蘭軒在那裏的話，應該他也是知道的吧！這個世界的人都太聰明，心思都太深，她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好！你不要多想，好好的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艾九有些迷茫的神色，艾叔羽大致也明白她在顧慮些什麽，本來一切都是很平靜，很美滿的，卻突然之間風起雲湧，別說她隻是一個孩子，就是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做！
“那你現在可以說，你的身體怎麽會變成這樣？看樣子，應該是你自己做的！”
看著艾九的眼睛，不容她有一瞬間的閃躲，餘光瞟了一眼還站在艾九床邊的上官柔，艾叔羽沒有把話說清楚。
“如果我說我是去救人了，一個你我的親人，這個答案，可以嗎？”
知道艾叔羽比想讓上官柔參與進來，所以她說的也是半清不楚，其實，隻是不想說罷了！
“她怎麽了？你怎麽會遇見她？不是去了老爺子那裏嗎？”你我的親人，不會是老爺子，那剩下的也就隻有他的那個妹妹了。
“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去那裏老爺子也知道，就是他讓我去的，去辦另外一件事的，是我自己閑著無事，就去那裏看了看，沒想到正好遇見……”
的確！是老頭子讓她去的！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她就是根據老爺子的信息去的丞相府，然後正好就遇見了艾婉，再然後就是她取心頭血，她不知道這裏邊是不是隻是純粹的巧合，如果真的是有人操控的話，那……
不會，不會有那種可能！艾九立馬在心裏自我否定，她寧願相信那是巧合，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隻是巧合！
因為艾裕溪一直在外邊嚷著要見艾九，管家也哄不住，隻能把上官柔給請了回去，去安慰小十一，上官柔臨走的時候，給艾九掖了掖被子，要她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
艾九聞言隻是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隻是那笑容裏的微微苦澀泄露了她真正的想法。上官柔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輕歎了口氣，就出去哄正在鬧脾氣的小十一去了。
“小九，你現在可以和我說實話了吧！這裏隻有你我兩個人，還是說，你連我也信不過了？”
目送上官柔出門，把門帶上，艾叔羽看著艾九的眼睛，想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是也猜到了嗎，老爹？！我要是信不過你的話，我就不會回來這個地方了。”艾九慢慢的坐起身來，倚靠在床頭空閑的被子上，“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把我卷進這裏邊，明明我和這沒有任何關係的，為什麽要把我卷進來？就因為我身上也有那麽一點艾家人的血？”
坐在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艾叔羽也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不能給艾九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他也不清楚這裏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老爺子讓我見了蘭家的人，還有橋家的人，然後又把那些關於艾家的事告訴我了，讓我去雲城，去打聽一些東西，說是讓我有空去相府走一趟，看能不能得到什麽消息。”
說到這兒，艾九的嘴角又浮起了一絲笑，雖說是笑，但是卻讓人感覺更像是哭，“然後我就去相府，就聽到了我娘中了子母蠱，接下來的就不用我說了吧，你應該都知道了。”
“所以，你有些懷疑，覺得這件事不會隻是簡單的巧合！應該說，你是懷疑老爺子！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聽著艾九簡簡單單的描述著事情發生的經過，雖然不甚清晰，但是艾叔羽還是猜到了她此時心中的想法。
“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麽想？”
艾九沒有否認，隻是看著艾叔羽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如果我是你的話，也很有可能會這樣想！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就這樣一直藏著？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辦法！”
“我不知道！我現在心裏邊很亂，我本來隻是想好好地像個尋常家的孩子一樣正常的生活，隻是這樣而已，對現在的我來說，都已經成了一種奢侈！那時，和老爺子、輕語他們在一塊生活，雖然身上有殘疾，卻是我這些年最開心的時候！”
陷入了回憶的艾九，嘴角愉悅的勾起，神色之間也沒有剛剛的激動，剩下的隻是淡淡的幸福。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那段日子！
“不要想太多，事實本就無常，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等待著能夠真正安穩下來的那一天！”
艾叔羽低垂了一下眼眸，有一瞬間的迷茫，不過隨即又慢慢地轉化為堅定。隻是這句話，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勸解艾九，或許，兩者都是……
沉沉了睡了一覺，等艾九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因為接近夏日，所以陽光有些刺眼，明晃晃的照進窗子，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眨了幾下眼睛，感覺還沒有完全清醒，艾九又閉了眼睛想繼續睡去，卻突然被眼睛上方出現的一隻小手給驚得沒了睡意。
等她反應過來，才想起自己已經回了洛城。側過頭，看向那隻小手的主人，毫無意外地，對方也正眨著水汪汪的眸子看著自己，像一隻等待主人安慰的寵物。
“小十一，長大了！終於又看見你了，真好！”
伸出手，摸了摸艾裕溪柔軟的發絲，艾九心中頗為感慨。
“阿九姐姐，你終於醒了！我都在這裏等了上午了，本來昨天我就想和你說說話的，可是爹爹太可惡了，把我趕到外邊，不讓我見你！”
終於有機會控訴自己老爹的惡行了，小十一毫不猶豫地抓緊了機會。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見到了嗎？我昨天太累了，就睡熟了，不知道原來小十一一直在我旁邊，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很早就醒過來了！”
看著撅著小嘴的小十一，艾九沉悶的心情終於有所緩和，孩子都是精靈，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撫慰人心，在這個無法自我的世界。
“那阿九姐姐，你什麽時候起床，娘說了，要是你醒了，一定要你去吃飯，好像她燉了什麽補品，呃，名字太長，沒有記住……”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艾裕溪飛快地看了一眼艾九，發現對方正在微笑的看著自己，連忙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動來動去的小腳。
“嗬嗬，小十一竟然也學會害羞了！看來真的是好久沒有看見小十一了，小十一真的長大了！”
看著以前從來不會不好意思的小十一竟然也知道害羞了，艾九開心的笑了，眼角眉梢都是滿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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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7號，好多人在高考，我也無能為力，隻能在這裏為你們祝福，希望大家都能正常發揮，超常的話就更好！加油，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