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討伐黃巾 第四章 寇家遷居陽翟城 甲子年黃巾大起
寇劭騎著從荀府借來的一匹棗紅馬,腰裏懸著一口環首刀。從陽翟出發,取道雍城,奔蜀城而來。在寇劭在荀府中受教的時候,寇家的家業也越來越大,在蜀城附近購買百畝良田,寇老爺也把家從陘山腳下的山莊搬到了蜀城內。其實寇劭此次回家不光是省親和準備自己的冠禮,更為重要的是,太平道已經在民間大盛,潁川郡更是黃巾的重災區。象寇家這樣的富家大戶肯定是黃巾洗劫的對象,所以一定要在甲子年,也就是明年之前做好準備。
寇劭一路北上,但見路邊荒蕪的田野裏,許多男男女女都在焚香叩拜張角的畫象。這些人中間都有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一手搖鈴一手拿桃木劍,劍上還『插』著一張紙符。他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再將紙符泡到一碗水中讓人飲下,飲者如獲大恩,喝下之後還高呼“大賢良師”的名號。“宗教的號召力真是強大,但是也可以看出百姓對朝廷的失望了。”寇劭搖了搖頭,雙腳一夾馬肚子,加了兩鞭子向蜀城而去。
蜀城隻是個小城,由於地處偏僻人口也不多,遠沒有陽翟繁華。寇劭騎著馬徑直向城門衝去,“站住~”守門的兩個衛士長戟一交,把寇劭攔在門口,“城內禁止馳馬。”寇劭趕緊一把勒住馬,棗紅馬長嘶一聲,前腳離地。當時還沒有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隻有在馬腹左側裝有一個皮革或者金屬做的踏腳環。就這還隻是為了上下馬方便而設的,所以騎士騎在馬上不是非常的穩當,要不是寇劭騎術好早就摔下馬來了。寇劭惱怒道:“不讓在城內馳馬,我下馬便是,你們這樣阻攔,萬一我摔傷了怎麽辦?”
“在城門十步之外就該下馬步行了。”一個衛士說道,“誰讓你到了城門口還在飛奔的。”
“喲,那還是我的錯了?”寇劭說道。
“當然是你的錯。”另一個衛士道。三人正爭執間,一個身穿華服,腰懸黑漆鯊魚鞘寶劍的五十多歲的人在一隊綠幘壯丁的簇擁下來到了城門口。一個中年綠幘壯丁跑上前來喝斥道:“大膽,我家老爺要迎公子回府,你們三人卻在此擋道,還不速速讓路?”
寇劭一看樂了,此人正是寇府的家丁頭寇福。“寇福,你可認得我?”寇劭大聲道。寇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激動的大喊:“少爺,少爺回來了。”然後又扭頭大喊:“老爺,少爺,是少爺回來了。”
寇老爺一聽寶貝兒子回來了,連忙打馬過來。九年的時間,寇老爺蒼老了不少,頭上和兩鬢多了許多白發。“吾兒學成歸來,為父很是欣慰。”寇劭也是鼻子一酸,趕緊給寇老爺磕頭,“為求學業,孩兒久不盡孝道,還請父親見諒。”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寇老爺下馬疼愛的撫『摸』著自己兒子的頭,許久扭過頭去看了看那兩個衛士,“瞎了你們的狗眼,敢攔阻我的兒子,看我怎麽收拾你們。”兩個衛士知道闖了禍,連連告饒。寇老爺因為寇劭回家正高興呢,也不去和他們多計較,和寇劭並騎回府去了。
兩個衛士在寇劭父子走遠後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看你們還能威風幾天,等甲子大限一到,老子叫你們再耍威風。”
寇劭回家之後先是拜見母親,一敘天倫。第二天寇邵就拜見城守,說明太平道的教徒要鬧事,請縣令多加防範。誰知道城守郭鬆卻嗤之以鼻,說太平道是勸人向善的,能安撫百姓。百姓信奉太平道之後老實了很多,再也不聚眾鬧事了。寇邵討了沒趣,隻得作罷。
在蜀城小住半月之後,寇循跟著兒子寇劭一起來到陽翟,準備參加兒子的冠禮儀式。冠禮是代表著一個男子正式成年,可以參與族中事務,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冠禮除了加冠的儀式之外,還要取字。一般是二十歲而冠,但是也有早冠或者晚冠的。這次冠禮主要是為荀彧舉行的,而寇劭、荀諶等輩因為和荀彧年齡相若,而且關係親近,就讓幾人提前一年和荀彧一起行冠禮。授冠者可以是父親,也可以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哈十八小說`]在潁川,能得到荀爽親自授冠是無比光榮的事情,荀爽為寇劭依次冠以淄布、皮弁和爵弁,然後取字為“子德”。因為劭字品德高尚、美好的意思。如荀彧,彧字是文才出眾的意思,於是荀彧以文若為字。
話說高皇帝斬白蛇起義,武皇帝龍興拓疆已經是過眼雲煙,漢朝到了靈帝劉宏這一代已經病入膏肓。中官『亂』政,賣官鬻爵,貪官汙吏橫行,民不聊生,加上天災連年,各地民變迭起。邊疆四夷乘機寇略州郡,殺戮搶劫,所過之處白骨成堆、積屍如山。
每到這個時刻,總會有一些自稱救世主的人出現。張角就是這麽一個人,自稱得到了一部南華老仙傳授的《太平要術》,借著符水咒術到處給人治病,而且在治療的同時傳道,一股強大的潛流在帝國的內部暗流湧動。
朝廷並不缺乏忠直的大臣,一個國家的衰落,並不是因為它沒有忠直的大臣,而是因為君主用人的失誤。最先察覺張角陰謀的是朝廷司徒楊賜,他首先上書說:“張角妖言『惑』眾,遭赦不悔,太平道日益蔓延。如果馬上下令捉拿張角等人,恐怕打草驚蛇,加劇事態的發展。應該暗中指示各地郡守,安撫百姓,把太平道中的流民百姓遣送回原籍,削弱太平道的勢力。然後再抓捕太平道的骨幹份子,這樣就可以事半功倍。”可是這道奏折被中官扣押,沒能交到皇帝手中。
後來司徒掾劉陶複上疏重提楊賜的建議,說:“張角等陰謀作『亂』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謠言四起,說張角的黨羽已經潛入雒陽,但是一些有私心的人卻隱瞞如此重大的事情。陛下應該明確的下一道詔書,重賞抓拿張角等人,有陽奉陰違的就和張角等人同罪。”但是皇帝完全沒有理睬劉陶的建議。
和朝廷的毫不在意相比,張角卻在緊鑼密鼓的部署著。張角把教眾分置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一個渠帥。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在京城四門及州郡官府的牆壁上寫下“甲子”字。大方馬元義等先收荊、揚數萬人,在鄴城一代集結。馬元義更是在雒陽往來頻繁,與中常侍封諝、徐奉等為內應,約定以三月五日裏應外合,一舉拿下雒陽。而此刻的靈帝依舊蒙在鼓裏,而各地官府也是疏於防範,全然不知道一場幾乎傾覆大漢帝國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正在此時由於寇夫人重病,寇老爺在寇邵的建議下把家從蜀城搬到了陽翟,產業交給管家寇福管理,寇福定期將收到的錢糧送到陽翟寇府供寇家使用。雖然潁川的大夫比蜀城的大夫高明不少,但是寇夫人還是不治身亡了。
中平元年甲子,公元一八四年,帝國的東郡,陳留濟陽、長桓,濟陰冤句、離狐縣界的地麵上長出一種奇異的草。其莖靡累腫大,如手指,形狀似鳩雀龍蛇鳥獸之形,五『色』各如其狀,『毛』羽頭目足翅皆具。
是歲大旱,百姓流離,餓殍遍地,人相食。龜裂的大地張開一張張恐怖的嘴巴,似乎會吞噬見到的一切生靈。這一切異象似乎都在預示著天下將有大『亂』。太陽肆無忌憚的把高溫毫不吝惜的撒向大地,把水分無情的化做水氣。
潁川君潁陽城郊外,兩個衣衫襤褸的骨瘦如柴的漢子在路邊一處早已荒棄的田地裏用木棍刨挖著地麵,想在泥土下發現點什麽。可是除了幹巴巴的泥土之外連老鼠屎都沒一顆,事實上老鼠也早就被吃光了。一人用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張三,我們三天沒吃到東西了。”說著張三用力把腰帶勒緊,好讓肚子感覺沒那麽餓。“李四,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說吃字,否則~更加餓~”另一人咽下一口口水。“大賢良師啊,救救我們吧~”李四抬頭看著天,“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張三、李四二人開始不停的誦念著這四句預言。
一陣幹燥的熱風吹過,掀起一陣灰塵。“呸~呸!”張三把吹進嘴裏的灰塵吐出來,又『揉』了『揉』眼睛,忽然,他那象死魚一樣毫無光澤的眼睛裏充滿了興奮。“喂喂,李四,你看,你快看~~”張三一手指著遠處,一手不停的拍著李四的肩膀。李四扭頭,順著張三所指望去,也是喜笑顏開,一個人正踉踉蹌蹌的拖著腳步慢慢走來。不過對此刻的張三李四來說那人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象鹿或者象豬一樣可以填飽肚子的動物。
張三表情變的異常猙獰,張三不停的流著口水,慢慢從腰間掏出一把剔骨尖刀,“『奶』『奶』的,我張三原本是殺豬的,現在一頭肥豬送上門來了~~~”李四也把手裏木棒握的緊緊,李四又咽下一口唾『液』,“三哥,這次我要吃心肝~~”
待這個男人走近,隻見此人頭戴黃巾,嘴裏不停的說著:“起事了,造反了,起事了,造反了。”
“咦?這不是道友馬兄弟嗎?”張三一眼認出了來人。
“嗨,真是馬兄弟。”李四失望極了,“你叨咕什麽呢?”
姓馬的教眾有氣無力的說道:“大賢良師命我等速速起義,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振臂高呼。
“終於起義了啊~~”張三『露』出興奮的表情,“潁陽城內這些老爺們,平時你們把我張三輕賤如豬狗,這次我要把你們當豬狗一樣宰殺了,哈哈哈~~~走,李四,我們通知其他道友去。”
中平元年甲子,公元一八四年,由於濟南唐周上書告密。馬元義被捕,車裂於雒陽。皇帝下令處死與太平道有關聯的百姓官員千餘人,同時下令冀州逐捕角等。張角知道事情敗『露』,晨夜馳敕諸方,提前發動起義。一時四方俱起,皆著黃巾以為標幟,時人謂之“黃巾賊”。二月,張角自稱天公將軍,二弟張寶稱地公將軍,三弟張梁稱人公將軍。所過之處燒毀官府,搶掠城邑,許多地方官員紛紛逃亡。
作為黃巾的重災區,潁川太守也在逃亡官吏之列,陽翟城附近的一些豪強都舉家搬遷到陽翟城內,同時共推荀爽暫行郡守之職,率領大家抵禦黃巾賊。荀爽在這種問題上到是很古板,不似他教學時那麽別出心裁。“爽乃禁錮之人,而且朝廷的郡守當有朝廷的任命,怎麽可以說當就當?”荀爽推辭道。
“荀爽先生要是不願意站出來,恐怕這裏誰當都不能服眾。如果當此為難之際,大家不同舟共濟的話,恐怕家破人亡的災難就在眼前了。”
“是啊,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荀爽隻是暫代郡守之職,並非竊據。而且率民保境正是忠義的行為,荀先生就別再推辭了。”
“可是~”荀爽還是有些猶豫。
寇邵看不下去了,都火燒眉『毛』了還考慮這些東西。於是寇邵進前道:“恩師不必擔憂,邵以人頭擔保,不出一個月,皇帝陛下肯定會下詔赦免天下所有遭黨錮之人。”
“你這麽肯定?”荀爽眼下顯然有些『亂』了方寸。
“叔叔,小侄也同意子德的說法。”荀彧也勸道:“黃巾賊雖然聲勢浩大,但是朝廷並不是無力鎮壓,隻是朝廷的大軍多在涼州與羌人交戰。與羌人相比,黃巾之『亂』乃是心腹大患,羌人隻是肘腋小疾。朝廷需要一些時間來調集軍隊,所以一定會下令天下豪傑募兵討賊。且黨錮久積,人情怨憤,若不赦禁錮之人,那就是把這批人推向張角一方。”
“對啊,對啊,兩位後生說的有道理,荀爽先生就起個頭吧~~”豪傑們紛紛說道:“我等願意盡出家丁部曲聽從荀爽先生的調遣。”
荀彧的話徹底打消了荀爽的顧慮,這使得荀爽恢複了往日的神采。“既然大家都推舉老夫,那老夫就當仁不讓了。”荀爽恢複了狀態,開始指揮若定。首先荀爽命人立刻關閉四門,任何人不得進出,如果有硬闖的格殺勿論。然後立刻派人前往潁川城內的武庫取出兵器鎧甲,分發給部曲門。接著要求城內的富戶也交出一部分糧食,把城內所有糧棧的糧食統統集中到官府的庫房,統一由官府進行配給。最後,由官府的府庫和豪強們一起出錢,招募城內的男丁精壯加入行伍,以保衛桑梓,拱護家園為名要求他們參加戰鬥。
任務分配完畢,大家開始分頭行動,寇邵負責去武庫取兵器。帶領寇邵一起前往武庫的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看上去是個儒生,腰裏卻配著一把劍。漢朝的主要製式武器是環首刀、戟和槊(矟),劍逐漸成為了飾物,就像佩玉一樣,是身份的象征,不過還是有一部分人好習劍術的。“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寇邵一邊快步行走,一邊向那青年拱了拱手。
“在下鍾繇字元常,潁川長社人。”那少年也拱了拱手。寇邵大喜,沒想到三國時代幾個著名的謀臣都讓自己給遇到了。“小弟姓寇名邵字子德,潁川蜀城人。”寇邵做著自我介紹。沒想到鍾繇聽到自己的名字反應也挺大的,“閣下就是天生聰慧的寇邵?荀爽先生的得意門生?”
“聰慧之名不敢當,得意門生就更不敢當了,隻是拜在恩師門下,窺得一些皮『毛』。”寇邵很謙虛的回答。
鍾繇笑道:“子德太過謙虛了。繇早年也曾拜荀爽先生門下,算來我們是同門。”
“那我不是還得叫你一聲師兄?”
寇邵和鍾繇一路說笑而來,不多時就到了城南的武庫。鍾繇忽然立定,高高的舉起右手喊到:“且住。”包括寇邵在內的四十多人立刻站定,紛紛抽刀出鞘,警惕的四處張望。武庫周圍的街道十分安靜,街道上滿是居民逃走時扔下的東西,竹籃、布匹~衣帽鞋子滿地都是。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武庫大門外,那裏隊列整齊的站著一隊四五十人的戍卒。
“大戰將至,空氣中都充滿了緊張的味道,而他們幾人卻能從容的站在那裏。”鍾繇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既不來官府請示,也不在武庫內把守,而是站在門外。”
此時戍卒們也看見了寇邵一幹人等,他們立刻拿著兵器圍了上來。一個身穿劄甲,頭戴鐵兜鍪的戍卒大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拿著兵器前來武庫,是不是太平道的人?”
鍾繇拱手道:“我們是奉郡守打人之命前來支取兵器。”
“哦,原來如此,那就進來吧~~”這個戍卒一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多謝。”鍾繇倒提佩劍側身走過,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鍾繇忽然手腕一翻,手中長劍噗的一聲刺進了那個戍卒的小腹。其他戍卒見狀立刻揮舞兵器來打鍾繇,寇邵大喝一聲,衝上前去猛的將跑在最前麵的一個戍卒砍翻,然後大聲喊到:“他們是黃巾賊,統統格殺勿論。”那些一起跟來的部曲也一起動手,沒花多少功夫,這班戍卒就被屠戮殆盡。來不及清理屍首,寇邵和鍾繇趕緊衝進武庫,隻見裏麵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有些屍體身上還穿著絳紅『色』的漢軍軍服,有的屍體就被剝去了衣裳。
“子德,你是怎麽知道他們不是官軍,而是黃巾賊寇的?”鍾繇一邊招呼人搬運其中的兵甲箭矢,一邊問寇邵。
“首先,官軍是不會把黃巾賊寇喚做“太平道的人”;其次,據我所知,本朝法令規定支取武庫兵器之時需要有郡守的手令,而且哪怕拿一枝羽箭出庫都要錄冊登記。武庫的官兵知道此事,而黃巾賊不知道。其三,衛士著劄甲,冠布冠或者皮兜鍪,那人卻頭戴鐵兜鍪。有此三疑,在加上鍾繇兄的提點,小弟就能肯定他們是贗品。”寇邵的回答聽的鍾繇連連點頭。
等到寇邵和鍾繇帶著一大批武器回到郡守府的時候,荀爽等人已經站在門口了。一個頭戴爵弁的年輕人正帶領一幫壯漢向荀爽行禮。一見寇邵回來,在荀爽身邊的戲誌才就立刻向那青年人介紹道:“此乃寇邵寇子德,乃是恩師的門生。”這個年輕人年紀比寇邵大,而且都帶爵弁,說明是士家子弟。而寇邵雖然是寇恂之後,雲台二十八將的後人,但是此刻寇氏一門早就家道中落,所以寇邵要不是由荀爽加冠的話,就不能“士者三冠”,所以這個年輕人隻是向寇邵拱了拱手。
“某乃韓馥韓文節。”
“在下寇邵寇子德。”寇邵也不多搭理他,和鍾鰩一起把武器分發給大家。鍾繇後來又把寇邵如何識破黃巾賊假扮戍卒的事情到處宣揚,於是寇邵的名聲也就傳了開來。荀爽聽說城內有黃巾細作,立刻派人在城內搜捕,一天內,斬首百餘人,其中不免有錯殺的。(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重生之傲視三國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