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本來還等著看熱鬧的人,心中都有幾分狐疑,從溪是什麽身份,私生子,外加實力廢柴,即便項天禦上將喜歡,在外麵養著就是了,何必真娶回家裏,何況主席真的會同意這門婚事?
可是剛才項盛欽夫夫的講話,讓這些人都有些泄氣,人家明顯是帶著祝福來的,對於這樣的一對,樂見其成,難道這個從溪有什麽特殊的本事或者身份?
因為項盛欽的支持,對從溪的好奇的人不計其數。
接下來是從家夫妻的講話,跟項盛欽的如沐春風相比,從德簡夫妻就比較幹巴巴了,畢竟不是發自內心的話,說者違心,聽者也別扭,最後草草下台。
項天禦和從溪分別從兩邊往中間走,當黑色的戒指套在中指上的時候,從溪才有了幾分真實感,毫不吝嗇地給了項天禦一個燦爛的笑容。
項天禦在他唇上親了親,儀式算是結束!
表麵上看來,下麵一片和諧,暗中這些人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項盛欽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僅僅露了一麵,就消失了。
項天禦摟著從溪跳了開場舞,舞會正式開始,對於跳舞,兩人都不太擅長,作為世家出身的孩子,舞蹈算是必修科目,可惜項天禦對此不感興趣,隻能說會,從溪的記憶淩亂,還是之前兩人在別墅花費了一個下午時間,磨合了一下,才有了今天的中規中矩,能應付過去就好,對此兩人都不是很在乎。
剛才在舞池裏,從溪就察覺一道炙熱的目光一直盯著他,雖然打量他的人很多,卻並不會一直盯著,此刻出了舞池,才順著目光看去,一個高壯的男人,參加訂婚宴依舊穿著軍服,麵孔輪廓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疑惑地看向項天禦:“那個人你認識?”
“哦,虛擬訓練場你見過的,外號瘋子,真名豐蒼野,S級體質,實力不錯。”既然是認識的人,兩人並肩走了過去。
豐蒼野的嗓門挺大,上來就拍項天禦的肩膀,項天禦輕輕側身,拍了個空,他撇了撇嘴,不滿道:“打個招呼而已,做什麽這麽小氣?”
“你就不會好好打一次招呼嗎?你不是在軍區,怎麽回來了?這是我未婚夫,從溪,這是豐蒼野,叫豐二哥就行。”
從溪笑著叫了聲豐二哥,經過項天禦的提醒,他已經想起了一個月前那場精彩的機甲比賽。
豐蒼野笑著點了點頭:“以後有事可以找我,我在第五軍區,你是天禦的未婚夫,就是我親弟弟。”
“多謝二哥!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從溪笑眯眯的應道。
“哈哈哈,這就對了,我就喜歡豪爽人。”豐蒼野笑著抬起手臂,就想拍從溪的肩膀,被項天禦眼明手快地擋住了,順手把從溪拉進懷裏摟住,笑話,自己的小媳婦被這麽拍一下,絕對得趴下。
豐蒼野倒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軍中呆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
從溪倒是不怎麽在意,看兩人似乎有話要說,提出要去拿點吃的,點點頭離開了。
項天禦囑咐別亂走,這才帶著豐蒼野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他正好有關於第五軍區的事想問問豐蒼野。
從溪隻中午草草吃了點營養劑,一直到現在,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趁項天禦有事,他拿起盤子,夾了些蛋糕點心,找了個沒人坐的沙發,愜意地享受起美食來,說真的,從來到這個世界,每天不是營養劑,就是簡單的炒菜,根本沒接觸過甜點,還以為這世界沒點心這種東西,現在看來,是他對這裏了解還不夠啊。
蛋糕香軟,點心酥脆,很合胃口,可惜有人卻不想讓他清靜。
從溪抬起眼,麵前居高臨下站著原身最熟悉的人,鍾家的繼承人,原身曾經的未婚夫鍾子聰。從溪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蛋糕。
“你什麽意思,沒看見人嗎?”鍾子聰狠狠踢了沙發一腳,好在沙發上麵包著柔軟的材料,並沒有發出聲音,沙發質量也很過關。
“什麽事?”從溪不耐煩地抬起頭。
鍾子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裏,才一臉憤恨地坐到從溪對麵的沙發上:“我隻問你一句話,看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別撒謊!”
從溪終於放下自己的小叉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巴,點了點頭:“說吧,這點麵子會給你的。”
鍾子聰上半身往前探了探,壓低聲音,恨聲問:“我不舉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從溪嘴角的笑再也掩飾不住了,就知道是這件事,話說他也沒想到係統出品的藥效這麽好。
鍾子聰猛然站起身,陰著臉:“笑,你還笑,我就知道是你。”他的目光刀子似的盯著從溪,恨不能一把揪著人,掐死:“你究竟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告訴我。”想到這麽多天,走遍了帝都大小醫院,拜訪的名醫不計其數,身體依舊沒有絲毫起色,既惱怒又害怕,恨從溪的絕情狠毒,又怕真的治不好,他的一輩子就毀了,鍾家絕對不能有一個不舉的人做繼承人,丟不起這個臉。
“這會兒知道恨了,當初你和那女人合夥對付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心中的恨,知道我若是不逃走會是什麽下場嗎?看從小長大的麵子?當初你悔婚的時候,怎麽不看麵子?”從溪眼眉一立,柔和的臉蛋愣是增加了幾分煞氣。
鍾子聰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從溪,吃驚地後退了一步:“我隻是退婚,其他的可不關我的事。”
“哼!我不管,反正是從家和鍾家搞出來的,我就算到你們兩家頭上,你運氣不好,在路上就遇到了我,就第一個倒黴了。”從溪眯著眼睛一臉調侃的笑意,從遠處看,似乎兩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相談甚歡,隻有聽到談話的人才體會到什麽叫微笑著的報複。
鍾子聰想到自己做的事,確實有點心虛,再想到自己的身體,那點愧疚立刻就被怒火取代了:“那你也不能下這麽重的手啊,快把解藥拿出來,別以為有了項家的庇護就可以為所欲為,沒結婚之前,你隻是個外人,想來,項家是不會因為一個未來兒媳婦,和兩個世家翻臉的,你不要太天真。”
“解藥沒有。”從溪扭臉不再搭理這個極品渣。
鍾子聰卻不罷休,關乎他作為男人的尊嚴,怎能不急,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他苦著臉,像極了悲情男主角:“有什麽條件你說,隻要我能辦到,就給你辦,隻要你把解藥給我。”
這個世界說真話還沒人信了,解藥他真沒有,可這藥是有時間期限的,即便不治,三年之後,藥效自然喪失,鍾子聰又是活蹦亂跳的花花公子一枚,可惜他不知道這一點,再說三年的時間,可不短。
從溪眼珠一轉,恨恨地瞪了鍾子聰一眼,這個人是原主深愛過的,若原主還在,現在也是恨他的吧,從溪臉色一冷,湊近鍾子聰:“我有一個條件,你若辦成,作為曾經害我的懲罰,我可以隻讓你受三年不舉之苦,當然,若是辦不成或者不答應,這輩子想享受愛欲,就隻能被人操了。”
鍾子聰臉色乍晴乍白:“你就那麽恨我?”
“答應不答應隨你!”從溪坐直身體,恢複了一臉冷淡。
“好,我答應你!”鍾子聰咬牙,他不想失去繼承人身份,三年時間,咬咬牙就過去了。
從溪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親姑姑又怎麽樣,人都是自私的,他就看著鍾家和從家反目成仇,狗咬狗,那女人不是一直把兩家當成一家嗎,看著兢兢業業算計的東西崩塌,感覺不要太爽。
因為從溪未成年,項天禦並沒有讓他喝酒,酒杯裏意思意思裝了點飲料,酸酸甜甜倒是很好喝。
一場宴會下來,隻覺得從未有過的累。
站在別墅門口,從溪忽然想到,若是有一天他和項天禦掰了,他是不是就變成了無家可歸,不行,看來以後得自己買房子,這是訂婚,還沒結婚呢,住在一起算怎麽回事,當然最主要的是別墅二樓的訓練室對他起到的作用已微乎其微,至於虛擬訓練艙,那玩意搬走就是,對於拿項天禦的東西,從溪一點都不會客氣,他的藥方不是白給的,項盛欽可一點好處沒給他,隻同意一個訂婚,連結婚都不是,空手套白狼都不為過,不愧是做主席的,算計起人來,一點不含糊。
從溪撇撇嘴,手裏沒錢可真不行,藥材的價格不低,怪不得古人說窮文富武,沒錢一點都玩不轉。
“怎麽了?”項天禦把飛行器停好,就看到從溪愣愣地盯著他看。
“沒什麽!”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打了個滾,一眼看到了中指上的戒指,純黑色,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一點也沒有以前戒指的閃耀亮眼,倒顯得古樸大氣,很適合男人帶,戒指裏側是項天禦的名字和項家家徽,可以想象,項天禦的戒指上刻的肯定是他的名字。
隻是這戒指的材質怎麽看怎麽眼熟,突然想到曾經在崖底偷挖的空冥石,從溪噌地一下坐了起來,難道這會是一枚空間戒指?據說空間煉製不易,而且空間的大小除了煉製出來的麵積外,還可以擴充,擴充的大小取決於使用者的精神力。
從溪立刻興奮了,他放在係統空間中的空冥石不敢拿出來,正擔心係統空間什麽時候消失不在了,放在裏麵的東西豈不是也會失蹤,是以從來不敢把東西全部收進去。
若是猜測正確,那項天禦還真是個及時雨,正準備把精神力探進去看看,就聽到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開房門,項天禦正站在門口,一身睡衣,頭發上還滴著水,可見是剛洗了澡。
“有事嗎?”從溪打開門讓人進來,見這人沒有絲毫擦頭發的意思,隻得強迫症般拿出幹淨毛巾,丟到他的頭上:“擦幹,水都滴到地板上了。”
項天禦一屁股坐到床上,拿過毛巾隨手擦了兩下,心裏倒是甜滋滋的。
“關上門,過來坐。”項天禦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從溪順從地坐了過去,拿過扔在一邊的毛巾想給他擦頭發,卻因為太高,舉著胳膊挺費勁,隻得脫了鞋,爬到床上,把滴水的頭發擦幹。
項天禦眯著眼任由從溪動作:“訂婚戒指是我親自做的,喜不喜歡?”
從溪的手頓了一下:“挺好看的。”
“你喜歡就好,材料是空冥石,內部有一個一千立方的空間,等下我教你用精神力把空間擴充一下,能增加多少是多少。”
從溪把毛巾放好,也不用梳子,直接用手指給他整理好頭發,把戒指取下來,仔細看了看,問道:“怎麽用?”
“你知道什麽是精神力吧,不知道也沒關係,盯著戒指,集中精力……意識就會進入空間,先試試。”項天禦拉著從溪的手,把聲音盡量放柔,慢慢引導。
從溪對於精神力的運用已經頗為純熟,意識很快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空間,裏麵什麽都沒有,空蕩蕩黑漆漆的,因為是用意識代替了眼睛,即便是沒有光線,從溪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麵積有一千立方左右,高大約十米,從溪猜測,可能是為了便於放機甲,畢竟機甲都比較高。
意識很快來到盡頭,下意識一動,空間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蔓延,很快,空間麵積翻了一番,意識再想前進,卻好似到了邊緣,從溪知道,也許這塊空冥石的極限已經到了,待意識退出空間,就見到項天禦一張臉幾乎貼在他的臉上,下意識伸出手,把人推遠一些:“做什麽呢!”
項天禦鬆了口氣:“怎麽這麽久沒反應,見到空間了吧?”
“見到了,挺大的,原來你會做空間裝備呀!”從溪好奇地問。
“跟我老師學的,你想學我可以教你,知道什麽是精神力了吧?”
“知道,空間已經擴充好了,大了很多。”從溪沒具體說麵積,他已經習慣了保留底牌。
項天禦倒是挺詫異,不過想想從溪也是世家出身,就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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