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了解咱兒子,他不是那種拿婚姻大事開玩笑的人,而且你沒看到,天禦看著從溪的眼神是非常溫柔的,這絕對不是裝樣子能裝出來的,咱兒子你還不了解嗎,那是妥妥的硬漢,又冷的很,怎麽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做出蒙蔽家人這種事,哎呀,就知道說了你也不信,讓你看個視頻吧,看了你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梁昊雷令風行,一屁股坐到項盛欽身邊,打開光腦,調出星星論壇上那個視頻,播放起來:“你看兒子這眼神,這臉色,你還敢說他不喜歡這少年。”
項盛欽隨著視頻的播放,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拉過梁昊的手,漫不經心地捏著:“看樣子這小子是真心動了,可是我對從家私生子的了解,天禦應該不會喜歡上這種性格的人啊,你見了那個私生子,感覺怎麽樣?”夫人的眼光他還是相信的,不然當初怎麽會從那麽多追求者中,挑中自己呢,項盛欽自戀地閃過這個念頭。
看來項天禦的自戀還是有遺傳出處的,看聯盟主席就知道。
梁昊想了想,疑惑道:“當時我被兒子拋出的訂婚宣言嚇到了,隻覺得那是個很乖巧的孩子,長得不錯,你說會不會是從家的夫人故意抹黑人家孩子啊!”
“這倒是也有可能,這樣吧,既然天禦這麽說,那讓他把人帶回來看看,從家的事也是麻煩,最好我們一家坐在一起好好聊聊,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免得一家人生出不必要的誤會。”剛才梁昊的話是真讓他的心刺了一下,當年兩人的感情是聯盟出了名的好,幾十年過去了,彼此依舊如一,可今天梁昊因為項天禦的事,出口的話才讓他警醒,位置越高,想得越多,屬於年輕時的單純愛戀早已不在了。
項盛欽難得歎了口氣,輕輕撫摸著梁昊的頭發,溫柔而眷戀。
梁昊眨了眨眼,嘴角彎彎,為了大兒子,他也是拚了。
項家的氣氛還算和諧,從家就不那麽愜意了。
自從在大街上發生了不舉事件之後,鍾子聰就停留在暴躁的情緒裏,沒有□□,他倒是不擔心不舉這個傳聞,他舉不舉自己自然知道,頭天還跟一個美少年開房,第二天怎麽可能因為從溪的一句話而動搖,他暴躁的是從溪的態度不對,被甩了的人不應該哭著求著他回心轉意嗎?怎麽著也得揪著他質問原因呐,怎麽可能那麽平靜地對著他,像看陌生人一般,還用言語汙蔑他,那個曾經跟在身後叫著聰哥哥的小人兒去哪兒了。
鍾子聰雖然不很在意,可從林在意啊,事關他以後的幸福,怎麽可能不關心,加上張家幺兒的推波助瀾,毫無意外,鍾子聰和從林被放進了一起,然後,大家懂得,隻需要十分鍾,從林鐵青著臉,從房間出來了。
至於結果,還用說嗎,看從林的臉色也知道答案了。
這下子捅了馬蜂窩,本來是個小笑話,都不怎麽相信的,現在科技這麽發達,一個小小的不舉怎麽可能治不好,開玩笑呢吧,可事實就是這麽殘酷,鍾子聰真的不行。
從林直接開口結束了兩人的關係,甚至回到從家本宅,找從夫人哭訴,他這會兒可是想起來了,從溪說過是聽到從夫人的話,才知道鍾子聰不行,也就是說,從夫人很早就知道這件事,而這位夫人則眼睜睜看著他往火坑裏跳,還冷眼旁觀,從林也不是好惹的,既然這樣,那大家都別要臉了。
從瑜從香本來是想找從夫人去項天禦別墅堵人的,結果從夫人三口則被堵在了本宅,鍾家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對於別人來說,也許隻是個飯後談資,對鍾家卻是個沉重打擊,鍾子聰是既定的繼承人,平時做的也不錯,誰知道關鍵時刻會爆出這樣的醜聞,鍾家人果斷陰謀論了。
要知道鍾子聰很多時候都在從家過的,小時候甚至一直和從廉一起接受教育,可見在從夫人的周旋下,從家和鍾家成了牢不可破的盟友。
現在鍾子聰出了這種事,會不會是從家做的手腳,以達到吞並鍾家的目的,誰讓鍾家這代隻有鍾子聰這一個拿的出手的繼承人呢。
因此,從家熱鬧了,從德簡、從廉也被叫回了家,迎接從林的吵鬧和鍾家的質問,前者好解決,一個旁支,給臉不要臉,自甘墮落,還想給你做主,多大的臉。
從夫人的手段也幹脆,直接打暈,扔回了旁支,在主宅呆久了,真以為是主家少爺了。
鍾家就比較棘手了,怎麽說也是娘家人,那可是她在從家立足的後台。
“大哥,我真沒說過子聰不舉這種話,何況這種事情,我一個做姑姑的,怎麽可能清楚,子聰你來說,這種事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從夫人還算比較冷靜,柔和可親的臉色很好地安撫了一群暴躁的男人。
“姑姑,我覺得這事跟溪兒有關,前幾天還好好的呢,自從溪兒說了那話之後,就不成了。”鍾子聰漲紅了臉,卻不得不把心裏的懷疑說出來。
“是不是從溪對子聰懷恨在心,使了什麽手段?”鍾翰作為鍾家家主,神色還算平靜,可眸子裏的狠戾稍稍泄露一絲,都忍不住讓人渾身發冷,不管這事跟從溪有沒有關係,他都覺得讓那個禍害消失,當年若不是妹妹要玩什麽養廢手段,怎麽可能容忍那小崽子活到現在,還差點搭上自己的獨子。
“對呀,靈靈,子聰不是說了嗎,是從溪說了這件事,之後才發生的這些,肯定跟從溪脫不了幹係,不行,你趕緊把他叫回來,這事要是他幹的,你們誰都不能攔著,我非活刮了那賤種不可。”說話的女人坐在鍾翰身邊,體型比較豐滿,正是鍾子聰的母親梁幽。
從廉坐在一旁,隻是抬了抬眼皮,看了他父親一眼,就繼續裝木頭,他早已不是天真的孩子了,但對於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很少有關注,有父親母親全心全意的培養,他在從家的地位很穩固,被人當麵稱兒子是賤種,父親還能夠麵色平和,從廉也真是服了,恐怕他永遠也修煉不到父親的那種層次。
“那可是你兒子,你到是說句話啊!”從夫人輕輕推了從德簡一下,嬌聲道。
“我沒有那樣的兒子,是你非要養著,現在養出麻煩了。”從德簡長得不錯,看起來正直又有威嚴,說話雖然帶著埋怨,卻讓鍾夫人心中甜絲絲的。
“我還不是怕你被外界說冷血,連自己血脈都不顧,這才一直養在身邊,誰知道會好心沒好報,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還害了子聰,對了大哥,子聰的身體檢查過了嗎,結果怎麽樣?”從夫人一句話,直接把這件事扣在了從溪身上。
在座的人對於這一點,沒有任何意義,可見是習慣了的,說起檢查結果,鍾翰的臉色又拉了下來:“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鍾子聰臉色青紫,自己的隱私被拿到桌麵上討論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對於一個男人還說,這是羞辱,何況還是出身世家的繼承人,一路順風順水地生活,上來就經曆這般打擊,卻是不太承受得了:“我先回家了。”不等眾人反應,起身便離開了。
大家麵麵相覷,卻也理解他的難堪,鍾翰和梁幽的臉色也不耐起來。
從德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說道:“既然這樣,還是抓緊時間治療要緊,科技院的程院士跟我有幾分交情,明天我讓他去鍾家一趟,從廉你去把從溪帶回來,整天待在外麵成什麽樣子。”
“那就謝謝妹夫了,隻是鍾家希望從溪回來之後,能直接送到鍾家。”鍾翰站了起來,準備去看看跑出去的兒子,他有點不放心。
“自然。”在從德簡的心目中,從溪從來沒得到過他的承認,現在鍾家需要一個交代,不管這件事他有沒有參與,都需要把他推出去,讓鍾家泄憤,順便也不想家裏一直住著一個外人,這下好了,兩全其美,一箭雙雕。
鍾家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告辭。
從廉站起身剛要走,卻被從夫人攔住了,回身說道:“廉兒先別急,這件事有點不太好辦,從溪現在住在項天禦的別墅裏,你們根本進不去,更不要提捉回來了。”
從德簡驚訝地抬起頭,他剛從第三軍回來,還真不知道從溪身上發生的事。
從夫人立刻添油加醋地把論壇的消息,他們去別墅發生的情況一一說了“這件事我也一直想不通,天禦殿下不可能看上從溪,可又讓他住在私人別墅裏,究竟是個什麽想法。”
“從廉你直接去找項天禦,把我們剛剛得出的結論告訴他,問問他的意見,記住,對天禦殿下那樣的人,直接問,效果會更好,若是殿下不很在意,就把人帶回來,若是出現其他變故,你能做主的自己處理,不能做主的再問我,記住,不要得罪項家的人,具體操作,你要做到心中有數。”從德簡考慮了一下,找了個折中的辦法。
“我明白了!”
從廉帶上軍帽,大步離開了家。他有時候會想,除了他是長子外,也許就因為他長相和父親最像,才被列為繼承人,作為弟弟的從瑜,因為是龍鳳胎的緣故,長相大多遺傳自母親,秀麗為主,從溪身上找不到和父親的相似之處,當初若不是做了三次DNA,都證明是父親的種,從家還真不相信,那個瘦弱單薄的男孩會是正直嚴肅的從德簡之子。
當年從溪的母親也是這個原因才早早把人丟給從家,拿了一筆錢離開的吧!畢竟若是長得像從德簡,還能用親情長相扯著從德簡的目光,可惜從溪長錯了方向。
從廉想找項天禦很簡單,他們都在軍部任職,從廉28歲,任上校軍銜,直屬從德簡的第三軍區。
經過從德簡的指導,從廉有話直說,對於‘從溪可能跟鍾子聰不舉的事情有關’這件事,項天禦隻是板著臉,冷笑了一聲:“證據,拿出證據來,從家和鍾家不會是僅憑一句話就想把人定罪吧,要是這樣的話……”
未盡之言絕對不是從廉想聽到的,從廉忙搖頭打斷他的話:“上將說笑了,怎麽可能因為一個猜測就蓋棺定論,這次也是懷疑,所以這才想把從溪帶回家問問當時的情況。”
項天禦一擺手:“不用了,從溪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以後會是我的伴侶,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件事若是拿不出證據,還想嫁禍到小溪頭上,項家是不會答應的。”
直到副官把他請出去,從廉還沒從這個震撼的消息中回過神來,上將剛才說什麽?從溪是他的未婚夫,以後會是伴侶,他沒聽錯吧,就從溪那個一無是處的私生子,憑什麽?
這個消息不但把從廉炸懵了,連聽到的副官譚鳳都有點暈,不是做夢吧,上將大人有未婚夫了,從溪是誰,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譚鳳掏了掏耳朵,覺得等送走這位訪客,回去好好打探一下消息,上將大人的八卦,隻想想都興奮得手抖,哎呀,今年真是爆料大年,先是小緋聞,再是鍾家繼承人不舉,接著單身39年的全民偶像有了個未婚夫,嘖嘖,年度大戲提前開唱了呀!好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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