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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今朝手一頓,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冷峻的臉龐在軍帽下多了一分淩厲,鬆枝綠的軍裝把他的身姿襯托的愈發挺拔。這還是許今朝第一次看到穿著軍裝的葉長空,比他平常時候給人的感覺更加冷漠,但也更加的富有力量。
“葉上校。”趙武點頭示意。
葉長清喜出望外,與之相反的是許英傑,麵色不虞。
葉長空徑直走到趙武身前,不容拒絕的拿過日記本,“許今朝是我的伴侶,他的隱私你們沒資格看。”
趙武的笑容僵住。許英傑連忙說道:“我們懷疑他抄襲,正在查找證據,你這是在妨礙公務……”
葉長空冷冷的看了許英傑一眼,許英傑頓時噤聲。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看好了,不知趙隊長是否相信我?”葉長空看著趙武。
趙武幹笑:“葉上校的為人我當然相信,隻是……”
“相信就好。”葉長空直接打斷他的話,然後把日記本遞到許今朝麵前,示意他打開。
許今朝打開日記本,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看葉長空來得這麽快,應該是一接到葉長清的通知就立即趕了回來。對一個軍人來說,這已經是破壞紀律了。
葉長空麵無表情的翻了翻那本日記本,隨即對趙武說道:“隻是一本普通的日記本。”
趙武臉色並不好看,他低頭看了看測謊儀,沒有什麽反應,他也不覺得意外。測謊儀是100年前科學家研究人類情緒變化時而發明的附屬產品,對一些普通人很有效果,但對於葉長空這類訓練有素的高級軍人來說幾乎沒用,他們對於情緒隱藏很精通,你看到的隻能是他想給你看到的狀態。劉武隻好說道:“既然如此,那是我們打擾了,我會如實向上級匯報的。”他特意強調了“如實”這個詞。
許英傑見趙武真的準備要走,立馬沉不住氣了,對葉長空叫道:“我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包庇許今朝?你們兩個是伴侶,你的話我可不信!”
葉長空麵不改色:“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請我的祖父來鑒定。”
“葉將軍?”趙武大驚,“葉將軍還沒離開金都嗎?”
許今朝也很好奇,他隻見過葉將軍一麵,後來再也沒見過,還以為他早已回西部去了。
葉長空並沒有解釋,直接在光腦上向祖父發送了消息。
不一會兒,葉將軍人未到聲先到:“長空,這麽急把我叫回來有什麽事嗎?李老頭的那杯好茶我都沒來得及喝。”
“祖父!”葉長清驚喜,待葉將軍進門以後,立即跑上前去,吧啦吧啦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葉將軍點頭,“拿過來給我看一看吧。”
葉長空將日記本遞上。
葉將軍隻是隨手翻了兩頁,就將他丟給葉長空,“隻是些小孩子的玩意,有什麽好看的。”
趙武連忙表態:“我知道了,是我打擾了,真是抱歉。”
許英傑張口還想說話,被趙武拽住,一臉不情願的跟著他離開。
離開葉家後,許英傑立即對趙武埋怨道:“你明知道那日記本就是證據,怎麽不堅持要看看呢?”
趙武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葉長空和葉將軍都替許今朝隱瞞,我憑什麽堅持去看,是因為不相信葉將軍嗎?要是這個理由,我就被要全聯盟的人給罵死了!再看看你,你在他們麵前表現的有恃無恐的樣子,不是明擺著這是你們的陰謀嗎。”
許英傑諾諾,“可是,他們明明在說假話……”
趙武歎了一口氣:“有些人就是不能得罪的,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葉將軍就不用說了,我最近聽說上麵會派給葉長空一個任務,能成功的話,就能直接連升兩級,成為少將了!”
“啊!”許英傑大驚,“這…..”
“還是適可而止的好。”趙武意有所指。
“謝謝祖父。”葉長空恭敬的對葉將軍說道。
葉將軍搖頭:“哪輪得到你謝,還真是護短,和我一點也不像,也不知道學誰的!哎,不過這也算我做的一點補償了。”
葉長空沉默。
許今朝卻感覺他們的對話有點奇怪。
葉將軍又轉頭對許今朝說道:“長空會和你結婚也是我想不到的,不過既然已經結了,我也不好說什麽。我對你父親的死感到很愧疚,這也算是我對他的一點交代吧。”
“葉將軍和我父親認識?”許今朝問道,似乎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葉將軍點頭:“有點深交。”不等許今朝問出更多的問題,葉將軍就讓葉長清陪他去李家把沒喝的茶繼續喝掉。
葉長清想到李家各種點心,十分興奮的答應了。
房間裏隻剩下葉長空和許今朝兩人。
許今朝躊躇著該說些什麽的時候,葉長空把日記本還給了他。
許今朝接過,準備隨手合上時,卻聽見葉長空說“看看”。
許今朝不明所以,但還是翻開了日記本,頓時臉色大變!
這竟然不是他的日記本!而是一本仿造的古書籍。
許今朝立即翻看了內容,大部分都是他在《盛夏光年》裏拿出的歌曲,還有一些是身為古人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假造的歌曲。
現在科技如此發達,偽造古書雖不是很容易,但絕對也能做到8、9分相似,不是如許今朝父親那樣的高層次研究者很難看得出區別。
許今朝心下一寒!果然他還是太幼稚了嗎?看到許英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就應該明白許家的陰謀不是那麽好識破的,他居然還可笑的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
如果不是葉長空及時出現,他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
想到這裏,許今朝情緒複雜。葉長空竟然幫他遮掩了。雖然和葉長空接觸的不多,但他對他的為人還是很清楚的,正直,忠義。
“你……”
葉長空似乎看出了許今朝想要說些什麽,淡淡說道:“我看過你親手寫的稿紙。”
因為親眼看過,所以選擇相信嗎?
許今朝語噎,隨即又想到這人是什麽時候看到的?為什麽偷看別人的東西還能這麽麵不改色的說出來?難道這房間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才能打開嗎?
也難怪,許今朝自嘲,連情況都沒弄清楚就那麽篤定。如果隻有他一人能進的話,這本日記本又是怎麽被換的呢?再厲害的鎖,也總有一個比它更厲害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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