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民、連誌剛等人顯然被這一幕給震驚得一時反應不過來,眼睜睜的看著那矮個子的白發老人走到紀墨的身邊,拉住了紀墨的手,這一刻他臉上那被如刀歲月留下的深刻痕跡似乎才舒展開那麽一瞬:“小墨,這幫雜種沒敢把你怎麽樣吧?”

紀墨笑了:“爺爺,我沒事。”

這年頭社會即是如此,萬事都避不過“*”二字。你沒*,撿個破爛都得上稅!你有*,飆出兩百碼也照樣算是七十碼!

如果“相關部門”都證明了你是七十碼,但結果網絡上卻傳得沸沸揚揚,搞得你焦頭爛額臭名遠揚,甚至還被人肉搜索,那隻能證明你的*還不夠硬,僅此而已!

喬安民、連誌剛等人是知道顏老虎的,但李在基這個韓國人不知道啊。他雖然被軍隊的突然介入感到奇怪,卻並不知道顏老虎的身份。

這也不能怪李在基,要怪就隻能怪顏老虎穿的是便裝,而李在基又搞不懂中國的軍隊與警察的關係。他雖然不知道顏老虎是什麽軍銜,卻知道喬安民是秦海市公安係統的大佬,而且還有市局局長的命令,這其實已經足以在秦海市橫著走了。

要知道秦海市市公安局局長何濤不但是公安局局長兼局黨委書記,而且還是市委常委,高配的副廳級幹部,二級警監。在秦海市當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所以李在基不相信這事兒會擺不平。

而且即便來的軍隊不受喬安民節製,他李在基是國際友人,是外商!他怕什麽?到這個國家幾年了,李在基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國籍和身份帶來的優越感,遠遠超過了他在本國所能受到的禮遇。在這個國家,哪怕是一個市的市委書記,接見他這種身份的人也要和顏悅色,要是縣委書記級別的,那是笑臉相迎曲意逢迎,小心伺候著生怕惹外商不悅。

是以李在基在這個國家也養成了更囂張跋扈的性格,處處享受著特權的快感。在軍人們衝進來時,他被其中一名士兵撞到了肩頭,脆弱的他被撞得後退幾步還多虧了女秘書這個肉-彈,哦不,是肉墊,才沒摔倒出醜。

氣憤的李在基立刻走上幾步指著撞到了他的那名士兵的鼻子尖,氣焰囂張的罵道:“凱塞gi呀!租哥列!”(韓語:狗崽子!想死啊?)

他罵的是什麽,在場確實沒有幾個人能聽懂的,嚴格的說,其實就他的秘書能聽懂。但是,無論是誰,都看得出這小子是在罵人了。

喬安民、連誌剛等人臉色“唰”的就白了,而與此同時,矮個兒白發老人一臉冷淡的擋在了李在基和他的士兵之間,不怒自威的老將軍平靜的問:“你,指著我的孩子們說什麽?”

兩個穿著西服的瘦削年輕人已經不知什麽時候靠近了過來,分別從兩個側麵角度威脅著李在基,他們的手裏握著什麽,但是被袖子擋住了看不清。盯著李在基的目光中隱現著冷冽的殺機,李在基看不見,他身後的喬安民和連誌剛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在基猶自不知死活,剛要再把自己的話再重複一遍,喬安民這會子算是豁出去了,他猛地衝過去一巴掌扇在李在基臉上,這一巴掌抽得夠狠,李在基直接原地轉了一個圈。等李在基轉了一圈又麵對著他,喬安民出手如電,“喀嚓”一下就把李在基的下巴直接卸了。

然後喬安民一大腳把李在基踹到了連誌剛身邊,連誌剛立刻毫不猶豫的掏出手銬子把李在基給銬住了。

喬安民轉過身,臉色蒼白的給顏先立正敬禮:“首長好!”

小三和小四又如同鬼魅一般不聲不響的保持開了距離,他們手裏的東西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小三守在了顏先的身後,小四卻站到了紀墨的身邊。

顏先那如北極冰風般的目光刺得喬安民渾身都止不住的哆嗦,良久,顏先才冷哼一聲:“聽說人都叫你喬老虎?”

“……他們隨口喊著玩的,都是開玩笑的……”喬安民很想能抬起眼來哪怕和顏先對視一眼都好,但是他鼓不起這個勇氣來。

剛剛還覺得喬安民果然稱得上“喬老虎”這個綽號的連誌剛,現在卻是覺得喬安民確實配不上“老虎”這個綽號。在真正的“老虎”的麵前,他喬安民充其量也就是隻病貓!

之所以連誌剛以及其他同僚、黑道中人都會認同喬安民是“老虎”,隻不過因為,他們都是老鼠罷了……

“告訴派你來的人,不管他是誰,紀墨這個小夥子,對我顏老虎有恩!”顏先說話猶如驚雷貫耳,擲地有聲:“我顏先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誰敢動他,先來動我!”

顏先目光掃過全場,沒有一個人敢於他的目光相接觸。甚至滿屋子人連個敢出大氣的都沒有,除了顏先的聲音在房間裏折射的嗡嗡響以外,再沒有第二個聲音。

“……是,首長。”喬安民能察覺到自己的肝膽俱裂,那是一種打心眼裏來的畏懼。完全沒有任何可以較勁的餘地,這就像是全世界的雞蛋聯合起來都砸不破石頭一樣。顏老虎就是那塊石頭,很不幸的喬安民連誌剛他們都是雞蛋,可能,對比起來連雞蛋都算不上,也就是個鵪鶉蛋……

聽著喬安民沒底氣的聲音,顏先忽然仰天大笑:“沒把兒的東西!要是老子的兵,天天讓你去當靶子練膽!”

喬安民麵色慘白,什麽都不敢說,隻有恭送這一群大爺離開,這才算是透了口氣。也不敢再裝什麽大瓣蒜了,帶著他的人灰溜溜的出去了。

連誌剛也趕緊架著李在基,跟著一塊兒鑽出去了。到了外邊,連誌剛明顯感覺渾身輕鬆,呼吸也順暢了,這才湊到喬安民身邊低聲道:“喬隊,這是……”

“還能怎樣?放人,另外問問那小夥子,需要什麽賠償,他要什麽給他什麽。”喬安民痛快的發話,一點兒不帶打奔兒的。

連誌剛擦了把汗,穿堂風一吹,他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伸手一摸,後背上都被汗濕透了。心有餘悸的,連誌剛自我解嘲道:“這老……老將軍真是老當益壯,威風不減當年啊……嚇得我一身冷汗都出來了……”

喬安民看了他一眼,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知道嗎,這個就叫殺氣。”

“殺氣?”連誌剛有點不太相信:“不是武俠小說裏寫的那種嗎?還真有?”

喬安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和平年代的人們是不能理解的,他能感受到也是因為他殺過人的緣故。

“顏老將軍一生戎馬征戰,親手格殺的敵人不會少於三位數。如果算上指揮作戰殲滅的敵人,何止十萬?”

說到這裏,喬安民歎了口氣,他也是肚子裏有點墨水的人,不禁歎道:“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顏老將軍是真正的英雄啊……”

連誌剛是個粗人,不懂這些個詩詞歌賦的,卻也頗有同感:“說的是,說的是啊……”

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蹦躂的李在基,喬安民搖了搖頭:“算了,這事兒回去也算有個交代。回頭你跟那個叫紀墨的年輕人接觸一下吧,就按照我剛才說的,他要什麽,就給他什麽,隻要他滿意就好,懂嗎?”

“是……”連誌剛有點心寒,這就把事情都推自己頭上了嗎?罷了,誰叫自己是這海港區分局的局長呢,這事兒,不自己擔誰擔?

喬安民等人把李在基他們帶走了,連誌剛躊躇了半天,終於磨蹭到了審訊室門口,一推門,紀墨正在向沈紅櫻致謝呢,剛剛跟顏老虎身邊的一個西裝年輕人正貼身保鏢似的陪同在紀墨身後。

這西裝年輕人無論站在那裏都像是個隱身人,或者影子。也許你並不會注意到他,可是當他悄悄綻放殺機的時候,你一定會不明不白的死去。剛剛連誌剛看得清清楚楚,他相信李在基要是敢指著顏老虎的鼻子罵,李在基就算不人間蒸發,也絕對夠資格加入殘聯。

這門一開,紀墨、沈紅櫻和西裝年輕人的目光都掃向了他,連誌剛隻好硬著頭皮打著哈哈走了進去。

“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連誌剛濃眉小眼厚嘴唇的相貌笑起來的時候,看著還是挺憨厚的,頗具有欺騙性。隻不過紀墨和沈紅櫻對他都有所了解了,要不然一準兒被忽悠了。

“我也是從部隊出來的呀,顏老將軍那可是我們的偶像。我連誌剛性子耿直,這輩子也沒服過誰,但我最服氣的就是顏老將軍……”連誌剛一通馬屁拍了過去,眼角卻是悄悄瞄著那西裝年輕人,發現那西裝年輕人無動於衷的樣子,他隻好暗歎人家夠專業。

紀墨若無其事的看著連誌剛的表演,見他拍起馬屁來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便不客氣的打斷了連誌剛的話:“連局長,我的事情您打算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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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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