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覺得自己說的有點不清楚,許諾又連忙解釋了一句:“我家在海邊找車不方便,要是你有時間的話,幫我找輛車可以嗎……”
說完許諾就後悔了,覺得自己真夠唐突的。紀墨和自己還沒有怎樣,自己就提出要求,會不會讓人覺得自己動機不純?
“如果沒時間的話,我就自己找車也行的。”許諾又補充了一句,心裏卻是蠻酸楚的。她清楚的知道紀墨和自己家庭的差距,她不想過多的依賴紀墨,可是,她非常想知道紀墨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或許,這是一次沒有克製住的試探,一個女孩想付出真心之前總是會想的很多,很多。
“行啊,到時候我招呼著劉愛軍,一起去給你幫忙。”紀墨說,他無法想象一個女孩貌似隨意說出的話會經過那麽多心理變化。隻是幫個忙而已,紀墨並沒覺得有多難。
“真的?”許諾兩眼一亮。
“不幫別人行,不幫你怎麽可以?”紀墨的話有些曖昧了,他其實也希望能緩和和許諾之間的關係,最好是回到過去。
許諾沒吭聲,小臉紅撲撲的跟在紀墨身後,她赤**的一雙小腳悄悄在背後踩著紀墨走過沙灘留下的足印,感覺自己的腳被對比的好小,心裏甜絲絲的。
來到了露天茶座,張揚已經張羅著騰出一張桌子來,廖新已經打發走了幾個手下,他卻賴著不肯走,軟磨硬泡的跟張揚沒話找話。
張揚知道廖新是想跟紀墨拉近關係,也故意不挑明,他覺著在海邊有廖新的話多少還是有點用,至少培養成個內線也好。
廖新大老遠就看到紀墨了,連忙先站起身來,等到紀墨走到差不多五六米遠時就揮手招呼:“墨少——”
“廖局長你好。”紀墨客氣的回應,他和廖新不熟,但是看張揚沒有表示,也不好趕人家走。
廖新就有點尷尬,張揚好人做到底的解釋道:“廖叔叔剛才接到報案說有打群架的,就過來看看,知道是你,就讓我給留在這兒了。”
紀墨聽了就明白了,對廖新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留下一起吃個便飯吧,過一會兒老牛應該也回來了。”
廖新聽了樂得眉開眼笑的,連忙張羅著落座,對紀墨很憤慨的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渣滓敢在咱黃金海岸惹事,要不等老牛他們撤了,我帶人過去把那幾個渣滓帶回去?”
紀墨知道廖新是要巴結自己,因為他也聽張揚說過廖新是張鐵生一係的,而張鐵生現在靠攏了舒娟,廖新當然要和新的老大大打好關係。
“不用了,打完估計也差不多剩半條命了。”紀墨看到廖新麵前擺了包紅塔山,就不客氣的拿過來抽出一支叼著,把煙盒丟回去。
廖新趕忙拿打火機打著火湊過去,見紀墨湊過來就火,廖新心裏算是有了譜了。看來紀墨是接受了自己的示好,這樣以後跟舒縣長混又多了個保障,隻要把這個太子爺拍好了,進步指日可待啊。
吐了個煙圈的工夫,牛國良已經回來了。
牛國良是帶隊過去的,雖然他穿得襯衫西褲的,但是不當先鋒也得過幾下手癮啊。這個從他白色西褲上噴濺的幾滴血漬就可以看出端倪來了。
甩著手腕,牛國良嗬嗬笑道:“真是太久沒活動過了,抽別人耳光還把自己手腕閃了,操!丟人啊——”
他雖然說著丟人,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跟紀墨表功呢。廖新知道牛國良跟紀墨張揚是一夥兒的,為了表示下自己現在也是自己人了,廖新接口道:“老牛,以後這種事兒跟我提前打個招呼,我們也省得大熱天出來流汗了不是。”
聽廖新這麽一說,牛國良瞅瞅張揚和紀墨,見他倆都是微笑點頭,牛國良樂了:“行,下回先給你打電話!”
許諾卻是擔心著會不會給紀墨惹上麻煩,可是她又不想搶在紀墨前麵說話。她從小所接受的教育是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不能插嘴,所以她隻好悄悄的問紀墨:“他們沒把人打出什麽事兒吧?”
紀墨看看許諾,見她十分擔心的樣子,心裏不禁十分受用,便問牛國良:“辛苦了老牛!怎麽樣,打成啥樣兒了?”
“屎都打出來了!”牛國良剛剛打過架大概血還沸騰著呢,說話也有點豪氣萬千的意思:“放心吧墨少,我保證他們這輩子再不敢到咱黃金海岸來!”
事實上,那個龐總和他的手下真的再也沒敢到黃金海岸來。他們也是混黑道的不錯,他們在市裏有*也不錯,可是牛國良他們這幾百海霸真把龐總給打萎靡了。
龐總在市裏混黑道,那總是有許多避諱的,即便打人,總要找個胡同啥的偏僻地方。由於市裏警方相對力量雄厚,所以市裏的黑道一般會避免大規模鬥毆,二十來人的混戰已經可稱之為大場麵了。
何時龐總見過這數百人一條心的大場麵?市裏的黑道都精著呢,別提義氣,這年頭沒有錢誰肯玩命啊?這裏的海霸徹底把龐總嚇破膽了,我操!都是些為了義氣肯拚命的牲口啊!
再者即便要報複,龐總自認找不到幾百人過來黃金海岸。別的不說,幾百人來回路費那就是幾千塊!要是打傷人啥的,這麽大規模的打架,得賠上多少醫藥費啊?十萬塊錢估計都擋不住!
倒黴點再被警方逮進去幾個的話,上下打點那錢又海了去了。就為報複一頓打,真是劃不來啊。而且對方是主場,這擺明了是穩輸不贏的局麵嘛!
如果找市裏*的話,這幾百人抓誰去呢?市裏的*到縣裏未必就能順暢通達,到時候又是免不了上下打點……
龐總隻有打掉牙吞下肚子裏,忍了。從那以後再沒敢涉足黃金海岸一步,說起來,如果換做你經曆一次被幾百人圍毆的場麵,那種猶如羊入狼群任人宰割的悲哀,足以讓任何人刻骨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