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了看輸液瓶,已經要沒有了,藍芳草剛想下床去喊護士,就聽到門口有說話的聲音。
“這邊應該要輸完液了,護士您來看看吧。”
是紀墨!
藍芳草剛剛的失落,瞬間跌宕起伏,那種依賴感再次冒了出來,就像是原本六神無主的忽然有了主心骨一樣。女人總是喜歡依賴人的,尤其是單身的女人。
紀墨帶著護士進來了,護士小姐就去拔針頭。然後紀墨手裏卻是提著東西,塑料袋裝著的,也看不出來是什麽。
等護士小姐拔了針頭走了,紀墨這才把手裏的塑料袋放下,打開原來是用保鮮盒裝著的熱騰騰的稀粥。
“餓了沒小家夥?”紀墨把稀粥捧給藍然,又打開一小盒鹹菜放在桌子上。
“謝謝叔叔!”藍然高興的接過稀粥,嘟著小嘴吹氣。
“謝謝你啊……”藍芳草為自己剛剛質疑紀墨而感到很慚愧,對紀墨的好感卻是嗖嗖往上飆。
紀墨拿起另外一個袋子,打開之後看到是一雙印著迪士尼的粉紅色拖鞋。紀墨很不好意思的對藍芳草笑笑:“這個時候,百貨、超市都關門了,我隻能找了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拖鞋給你穿,好在現在天氣不冷,你將就穿下吧。”
“……”藍芳草接過這雙拖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雙拖鞋,其實撐死了不過十幾二十塊錢,可是此時在藍芳草的眼裏,卻是比什麽聖羅蘭、香奈兒的鞋子更讓她覺得珍貴。
“咦?媽媽,叔叔對你真好呀!”藍然很是時候的插了這麽一句,頓時破壞掉了藍芳草心中的溫暖氣氛。
“臭小子!喝你的粥吧!”藍芳草瞪了兒子一眼,然後卻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紀墨:“你怎麽知道我的鞋碼?剛合適呢!”
“我……”紀墨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他總不能說自己剛剛玩弄人家小腳的時候就用手量好了的吧……
藍芳草問出這話之後也是頓時想了起來,不禁兩頰緋紅。本來這要是就紀墨和藍芳草倆人在,可能也就打個馬虎眼,大家默契的把這個話題跳過去就是了。
可是,有藍然在。
“是呀,叔叔你怎麽知道我媽媽的尺碼的呢?”藍然好像很天真很好奇的問道。
紀墨和藍芳草一起風中淩亂ing……
由於藍然已經退燒了,而且這裏離家並不遠,所以藍芳草還是決定帶孩子回家去。紀墨自然是好人做到底了,已經到這份兒上了,就把藍芳草母子一起送回去吧。
坐到了車上,藍然大呼小叫的:“哇!叔叔你的車為什麽會這麽破啊?”
紀墨很哀傷的眼神望向了藍芳草,藍芳草臉皮再厚也不好裝傻啊,主動對紀墨說道:“你的車回頭我去幫你修吧,嗯,還有剛剛在醫院的花費,我也會還給你的。”
“呃,不用了,你太見外了。”紀墨隨口說了句客氣話,其實這車還是挺心疼的。要說自己的車,跟了自己算是上輩子沒燒香啊,沒有一輛是壽終正寢的……
“就是,你們還分什麽你我啊?”藍然推波助瀾著,紀墨忽然發現這小子也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啊。又或者是這小子忒擔心他媽媽獨守空房了?怎麽這麽可勁兒的想把他媽給推銷出去呀?
“藍!然!”藍芳草一字一頓的吼道。
“我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說……”藍然立刻老實了。
紀墨把車開到了藍芳草的樓下,藍芳草拉著藍然的手下了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藍然卻是一點不客氣的說道:“叔叔,你不在我們家睡嗎?”
“……不。”紀墨心想你小子就不能婉轉點嗎?你以為你是蠟筆小新呀?
不過藍芳草這一次倒是沒有責備自己兒子,而是關切的問紀墨道:“你住在哪裏啊?”
“禦景龍灣。”紀墨說。
“這麽遠啊!”藍芳草知道禦景龍灣在哪裏,看了看腕表,擔心的道:“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開夜車也危險,要不然你還是就在我們家將就一晚吧!”
“啊?這樣啊……”紀墨抓抓頭,藍芳草確實說的沒錯,可是自己和藍芳草真算不上什麽熟人,這麽貿然的在人家家裏過夜,是不是發展太快了些?難道是這女人真的看上自己,要和自己幹點什麽了?
“就在我們家睡吧,我們家地方足夠大,客房裏什麽都有的。”藍芳草見紀墨猶豫,就勸了一句,藍然也是插了一句:“對,我們家就我和媽媽兩個人,房子太大了,晚上睡覺醒過來,上廁所都怕怕的!”
“……”藍芳草憐愛的撫摸著兒子的頭頂,確實如兒子所說,相對於兩個人來說,這個家實在太大太空曠了。空得讓人心慌……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了啊。”紀墨聽到是睡客房,就有點小失落。雖然他並沒有想過真的要跟藍芳草幹什麽,可是知道對方也不想幹什麽,還是會心理失衡的。但是聽小藍然說的可憐,他也就不好拒絕了。
於是紀墨就跟著藍芳草母子又進了這個家門,隻不過,居然真的就隻是純潔的被安排到了客房裏休息而已……
第二天起床,紀墨很寂寞的穿好衣服出來到了飯廳,就聽到廚房裏傳來了炒菜的聲音。紀墨走進去一看,原來是藍芳草正在煎荷包蛋呢。
大清早的,藍芳草隻穿著一件真絲的居家睡衣,雖然並不透明,可是卻很輕薄。紀墨一眼看到,頓時幾乎噴出鼻血來。原來藍芳草的睡衣裏麵竟然並沒有穿胸罩,導致了胸前兩點微微的凸起,輪廓竟然很明顯!
哇塞!
紀墨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嘴唇,忒勾引人了吧?
藍芳草聽到紀墨的腳步聲,嚇了一跳。她其實並沒有想到紀墨會起得這麽早,她本來還打算著做好了早餐之後去叫醒紀墨呢。不過她是成年人,知道該如何處理。故作若無其事的把荷包蛋翻了個麵,這才不慌不忙的去拿了圍裙圍上,對紀墨笑了笑:“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