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從顏公館出來,打車回了家。在顏公館的時候,感覺顏先的眼神總是怪怪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到了小區門口,紀墨下了車,這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候了。由於禦景龍灣這種別墅地理位置比較偏,所以周圍極少有行人。

紀墨看到街口有賣烤白薯的,就走過去買了兩個,想拿回去享受一番。這有錢了之後,大魚大肉吃多了,其實更想吃吃家常的東西。

在街口烤白薯的與禦景龍灣之間長長的街道有一個岔路口延伸進去,幾個流氓地痞圍著在這裏吸著煙。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胖子正叼著煙頭,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了一眼,又縮進來對那四五個流氓地痞說道:“就是外麵那個小子,一會兒他往回走過來,你們衝出去,啥都別說,一頓胖揍!誰要是失手把他胳膊腿兒的打斷一根兩根的,我龐大海多獎勵他五千塊!”

聽他這麽一說,這四五個流氓都樂了,都說:“大海哥,替你辦事兒還要什麽錢啊!都不是外人!”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以前跟著龐大海混黑道的,龐大海是信得過的,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年輕漢子靠著牆孤零零的喝著二鍋頭,顯得特不合群。

“華雄!我知道你現在進了東海德剛集團,有正當職業了,都不打架了。可是畢竟以前哥沒少照顧你,是不是?你這一身好身手,奧運會金牌是沒拿過,可你至少也拿過全運會金牌是不是?你從國家武術隊裏出來,國家給你什麽了?連你媽病了都沒錢住院開刀,還不是哥幫的你嗎?沒有哥,能有你今天?今天就算幫哥一回好不好?這裏邊兒就你身手好,一會兒你可不能關鍵時候掉鏈子!”龐大海拍著那個叫華雄的年輕漢子肩頭。

那年輕漢子把肩頭一矮躲過了龐大海的胖手,冷著臉子又喝了口二鍋頭,這才說道:“你以前照顧我,幫過我,可是我也替你做了很多違法亂紀的事,還救過你的命,應該算還給你了。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日子,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以後,別找我。”

“好——最後一次!”龐大海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是也沒發作,隻是冷哼道:“你救過我的命,我也幫你媽出過醫藥費,咱們算兩清了,不提了!好吧?這一次,是你幫我的!行了吧?”

柳華雄看都沒看龐大海一眼,繼續喝著二鍋頭,這二鍋頭是五十六度,他就這麽當水似的喝,喝完把瓶子一丟,從兜裏又掏出一瓶來。

“操!”龐大海不想多說,轉到胡同口一看,紀墨已經走過來了,龐大海立刻一招手:“幹活兒!”

紀墨正捧著熱騰騰的白薯走呢,忽然胡同裏冒出來四五條漢子來,個個凶神惡煞的,手裏提著鋼管。

“就是他!”

“打!”

那四五條漢子發聲喊一起衝了上來,紀墨吃了一驚,來不及多想把手裏的白薯先一把丟了出去。正中最前麵那漢子的臉上,那漢子被燙的“哎呦”一聲慘叫捂著臉蹲下了。

紀墨立刻轉身想找塊磚頭啥的防身,卻鬱悶的發現這附近忒幹淨了,別說磚頭了,連根煙屁股都他媽找不到!

沒辦法,隻有拚命了,紀墨覺得自己可真冤枉呐,這才叫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在小河溝裏翻船。以後真是得隨身帶著保鏢了,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自己確實有點忒秀了。

順手抽出自己的皮帶來,紀墨把皮帶一掄,“啪”的一聲響鞭,正抽在衝到最前麵的一個漢子臉上,那漢子頓時“嗷”的一聲慘叫,捂著臉後退兩步,把手一抹,全都是血。

柳華雄把手裏的二鍋頭擰好蓋子放到兜裏,腳下生風極快的就穿過了人群到了最前麵,他的優勢就是速度和力量都很均衡,上前剛要對紀墨出手,卻是忽然愣住了。

“您……您是墨少吧?”

紀墨本來都做好了兩敗俱傷的準備了,卻聽到柳華雄這麽一說,也是一愣:“你認識我?”

“是啊,我見過您的!我是東海德剛集團的啊,以前我是跟沙龍叔的!”柳華雄有點激動,紀墨可是他的偶像啊。

“墨少您還記得不,上次在酒吧裏談判,我和另外幾個兄弟被叫進來,您問我們以前抽什麽煙,我說的抽紅山茶。您問我們這一個多月都在幹什麽,我說我在KTV當服務生。您問這一個多月我們有沒有去收過帳,有沒有砍過人。有沒有負傷或者死了兄弟。我說光顧著數錢了,刀都生鏽了……您記得不?是我啊!我叫柳華雄,我現在已經在KTV當上大堂主管了!這都是拜您所賜啊,我們都一直很感激您呢!要不是您,可能我們現在還過著刀光劍影的生活呢……”

“哦……”紀墨說老實話,還真不記得了,這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啊,他怎麽可能記得清清楚楚呢?可是卻沒想到,在這個青年的心裏會記得這麽清楚。或許自己當時想的隻不過是幫德剛社和東海社和解,或許自己當時隻想的是能夠為秦海市營造一個和諧穩定的社會,或許自己當時想的不過是為嶽父和老媽從政消除隱患,卻沒想到對於一個普通古惑仔來說,卻是有著這麽嚴重的影響……

“嗬嗬,都做上主管了啊,真不錯。”紀墨笑著拍拍柳華雄的肩頭:“加油,你們以後的生活,會更好的。”

“我知道了,謝謝您,墨少!”柳華雄真摯的看著紀墨,眼中透著火熱的崇拜,忽然冒出一句他早就想說的話:“墨少,讓我跟你吧!”

“啊?”紀墨樂了:“我又不是黑社會大哥,你現在也不是古惑仔,你跟我幹嘛?”

“不,我想跟著您工作。是您改變了我們的生活,而且跟著墨少,絕對不會做什麽違法的事兒,墨少,請您給我一次機會吧!”柳華雄激動的懇求著,他這人和別人又不同,從小習武,尊師重道,重情重義。從武術隊出來就混了黑道,也是比別人都講義氣的多,這時候認準了紀墨,就一門心思的,也是個性情中人。

“嗯……行啊,回頭我去跟沙龍叔說一聲。”紀墨笑道。

“媽的你們還在傻看著什麽呢!打他啊!”後邊兒龐大海急得從胡同口露出個大腦袋來,破口大罵著那些傻愣愣看著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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