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板磚下邊兒有個暗格,暗格裏邊兒,藏著現金,還有個筆記本。焦佩玉拿出筆來,在那筆記本上又記了點什麽,然後把筆記本又放回去。我看準了地方,就趕緊悄悄退了出來。果然我出來沒一會兒,焦佩玉就又把地板磚放好了,恨恨的說,哼,老娘手裏攥著你小辮子,你要是敢玩了老娘身子花了老娘的錢卻不辦實事,老娘豁出去跟你魚死網破!”小北說到這裏心有餘悸的道:“這女人夠有心計的,我看這楚中天遲早會栽在這女人手裏!”
“……他現在就會栽在這女人手裏的。”紀墨想了想,對小北說道:“有沒有絕對信得過的人?”
“有!”小北知道紀墨要給他事情做,一點不含糊:“墨少您說吧,要幾個?”
“不用幾個,一個就夠了,最好是以前有過前科的,要是因為盜竊罪進去過那就更靠譜了。”紀墨笑道。
“沒問題,我們混黑道的,您要找出個沒前科的來還真不容易。要想找有前科的,忒簡單了。”小北問:“墨少您就說什麽事兒吧。”
“讓你這個信得過的人,去扮演次小偷。”紀墨刀叉一交擊,盯著小北很認真的道:“按照我說的做,讓他扮演小偷潛入到你剛剛說的那別墅裏,把值錢的東西都劃拉了,記住那筆記本也要帶,連著現金一塊兒劃拉。然後出來的時候,會遇到保安,保安報警,然後警察會及時趕到抓住他。抓住他就隻說自己是小偷就行了,這不是什麽大罪,出來之後你多照顧照顧他。嗯,另外,安家費我出。”紀墨說著拿紙巾擦擦嘴角,對小北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夠嗎?”
“夠!忒夠了!”小北心說現在死個人也就頂多賠兩萬,墨少真是實在人。
“別忘了,你把那張手機卡交給他帶著,就讓他把手機卡夾在筆記本裏,這個很關鍵,明白嗎?”紀墨也是對小北極其的放心,其實和生意上的夥伴比起來,往往這些黑道上的朋友更講義氣。
“明白,交給我吧墨少,這事兒我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小北說。
紀墨看了一眼窗外,歎了口氣:“小北,這件事對於我來說,至關重要,一定不能有一點紕漏,拜托了兄弟。”
“……放心吧!”小北感受到了紀墨心中的沉重,他斬釘截鐵的回答。
當天晚上,昌龍縣公安局接到報警,環海華庭有小偷入室盜竊,保安奮勇擒賊,請公安局派人去把小偷逮捕。
沈紅櫻正在局裏值班,立刻親自帶隊,奔赴環海華庭別墅區。
效率極高的趕到了環海華庭,沈紅櫻是早就從紀墨那裏知道了全盤計劃的,更是因為知道了殺手是楚中天和焦佩玉派的,而心懷憤恨,就是因為他們自己才會懷疑紀墨的。
沈紅櫻一行到了環海華庭的大院子裏,就看到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有保安也有環海華庭的住戶。
小偷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贓物就放在他腳下的。小偷一身汙穢,正是被“憤怒”的群眾用臭土豆爛番茄啊什麽的砸出來的。
“誰幹的?”沈紅櫻進去一看那小偷低垂著頭,渾身都是灰土,顯然已經是被打了一頓的,不禁怒道:“小偷也是人啊!你們這樣不是濫用私刑嗎?”
“我們也是出於對壞人的痛恨嘛警察姐姐——”
“嘿嘿,我可就扔了個西紅柿……”
“都是保安打的,保安打的——”
圍觀群眾們個個把自己往外邊兒摘,沈紅櫻也懶得和他們計較這個,讓手下刑警把這小偷解了繩子,換手銬帶走。
市公安局長何濤怒氣衝衝的進了昌龍縣公安局,顧不得有其他同事在場,指著沈紅櫻的鼻子就罵道:“你是怎麽回事?第一天出來做嗎?”
“何局長你什麽意思?”沈紅櫻絲毫不假顏色,要換了別人,被頂頭上司這麽罵早就膽怯了,沈紅櫻可是不吝這個。
何濤左右看了一眼,把手一揮:“都出去!”
除了喬安民,別的人都出去了。喬安民作為何濤的左膀右臂,自然是有留下來的資格。
等人都出去了,喬安民過去把門給插上了。何濤這才壓低聲音對沈紅櫻咆哮道:“這事兒既然牽扯到楚市長!要是鬧出去,會有多大事兒你知道嗎?會有多惡劣的社會影響你知道嗎?”
“何局長——”沈紅櫻抱著胳膊冷眼看著何濤:“常務副市長包養情婦,收受巨額賄賂,利用職權謀圖私利,更是花錢請殺手去把掌握了他大量貪汙受賄事實的幫凶滅口!這麽大的事,您想捂住嗎?那小偷您是想放了,還是想幹脆也滅口?”
何濤倒吸一口冷氣:“這麽大的事兒呢?電話裏你怎麽不說清楚!”
“電話裏怎麽說得清楚?”沈紅櫻反問。
“……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何濤緩了口氣,語氣放緩了許多:“我的意思是這麽大的事情,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具體怎麽處理,還得看上麵的意思,可是在這之前,我們得保密啊!剛剛外邊兒那些民警是不是都知情啊?這就做得很不對嘛!”
“他們參與了逮捕和審訊,知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他們既然是警察,就也一樣能夠遵守保密製度!何局長,您在擔心什麽?”沈紅櫻言辭鋒利,簡直就像釘子般把何濤給穿透了。
何濤深呼吸一口氣,他被沈紅櫻的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其實他和楚中天的關係也挺曖昧的,原本是想幫楚中天捂著點,可是在聽說了這麽多事情之後,他知道這事兒是沒法捂了,所以他迅速轉換了立場。
“我擔心不能把他繩之於法!”何濤義正言辭的說:“這楚中天竟然做出這麽多違法亂紀的事情,他的上麵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大的*!但是不管有多大的*,隻要我何濤有一口氣在,就絕不能讓這種人混在革命隊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