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諾的目光瞬息轉變,紀墨就猜出了許諾的想法,他苦笑著沒說什麽,想來此時已經不需要做什麽解釋了。

許諾心中一種被保護的感覺,讓她十分享受,對於她來說,被一個男生如此細心的保護還真是頭一次。

但是同時她也感到很尷尬,之前對人家的誤解,現在想想還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因此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就在這時,車廂一個劇烈顛簸,人群猛地撞向了紀墨後背,紀墨的力氣頓時瞬間被衝垮。如潮水般四麵八方包圍過來的壓力,讓紀墨絲毫無法反抗的和許諾嚴絲合縫的貼在了一起。

幸好紀墨個子要高一些,才沒有造成兩張臉撞在一起的尷尬。他急忙把頭一偏,許諾就似很默契的也偏了下,兩人此時的姿勢就和情侶擁抱十分接近了。

但是其他部位顯然沒有那麽好避開的,紀墨的胸膛被擠得有一秒簡直就窒息了,他想許諾應該也是同樣感覺吧。

可是在短暫的窒息感之後,緊隨而來的,紀墨卻是感受到了許諾胸前的酥軟。

許諾並不是波霸型的,她隻是恰好踩在東方女人第-二-性征的大眾標準線上而已。不大,卻很堅挺。這得益於她常年的辛苦,使得她肌膚很瓷實,胸臀十分挺翹。

夏天的衣衫本來就十分單薄清涼,而九八年的胸罩發展程度也實在落後,何況許諾家境不好,隻是買的普通棉內衣而已。

這突如其來的衝撞,紀墨幾乎能夠感覺到許諾胸前的堅挺被自己毫不憐惜的擠壓變形,他連忙雙手撐著車廂往後退讓一點,又感受到被壓扁的酥胸就像氣球似的恢複原狀,甚至還示威似的顛了兩下。

許諾頓時麵紅耳赤,這種程度的“騷擾”已經抵觸到了她心中底線,可是她卻無計可施。現在她根本就無法再轉回身去了,隻好可憐兮兮的祈禱千萬不要再擠壓了。

但是顯然今天各路仙佛都沒上班,祈禱還未結束,紀墨已經被更大的力道壓迫了回來,這一次甚至更厲害,不但胸口壓到扁平,許諾小腹下甚至都感覺到了硬硬的頂著。

紀墨也臉紅了,這可惡的處男之身實在太容易原形畢露了……

這一路不知是該用太長來形容,還是該說太短。一直到了縣城的時候,許諾甚至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她的身上香汗淋漓,衣衫都濕透了,好在背靠車窗又被吹幹。

也不知濕了幹、幹了濕反複幾次,小客車終於停下來了。那一刻,許諾幾乎有種虛脫了的感覺,她很嬌羞無力的靠著車窗,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木偶似的跟著紀墨下了車,被晚風一吹,許諾這才清醒了些,連看紀墨一眼的勇氣都沒了,低聲說句“再見”就飛快的跑掉了。

許諾仍是穿著那條白棉布裙,跑起來的時候,遮到腳踝的長裙腳被風鼓動起來,露出半截勻稱圓潤的小腿來,那半遮半掩間的小性感,勾得紀墨都忍不住追著多看了一眼。

紀墨回到了家,時間還早,才剛剛七點多鍾。家裏沒有人,紀墨的媽媽舒娟身為縣長,晚上能夠在家裏吃飯的時候真不多。

而紀墨的爸爸又是醫生,經常會有值班,或者有急診病人。以前的時候,紀墨是巴不得每天如此,但是現在紀墨卻特希望能夠一家三口團聚在家裏,隻是平淡的吃晚飯、看電視都好。

即便重生了,也無法改變已發生的曆史進程,紀墨獨自在家裏也很無趣,打了電話給張揚,張揚在忙著拈花惹草。

雖然還可以聯係邱靈,但是這個時候的紀墨已經不是十六歲的思想了,讓他和一個十六歲小姑娘一起玩,還真不知道該玩什麽。

若不是青梅竹馬的也就罷了,至少還能調戲一下。可對方不但是青梅竹馬,而且疑似暗戀自己,這讓紀墨感到十分忌諱。

百無聊賴之下,紀墨隻好獨自離開家,漫無目的的閑逛。

昌龍縣並不大,紀墨信步走去,不知不覺已經穿過整個城區,夜幕中的縣城雖然和繁華不挨邊,但是晚上有夜市,也還算熱鬧。

到了城北,卻是老遠就聽到了音樂聲,在城北國道旁有一座小山包,稱之為小北山。長期有一些老太太、中年婦女們在這山前跳舞,雖然是自發的,但是看起來動作整齊劃一,還是有點小壯觀。

山頂上有一座涼亭,在夜色下燈火輝煌的。這裏一到晚上,就有那談戀愛的情侶匯聚過來。也有些單身青年來這裏玩耍,算是個鳳求凰的寶地。

當然也有那賣=淫嫖-娼的淫-娃蕩婦們也趕集似的前來,就著夜色林深的,碰到意向客戶三兩句話談妥價格就鑽林子茂密-處,也不怕蚊子咬,幕天席地的就開始交易。

換句話說,這個小北山算是兼顧了現在的舞廳以及日後的迪廳、酒吧等功能。政府十分體察民意,撥款把這個小北山給修上了牆和磚地,大門樓上題了名字——“北山公園”。

這北山公園的人氣算是達到了鼎盛,隻不過悲劇的是臨著國道,即便有斑馬線紅綠燈,百姓們橫穿馬路習慣了,經常會發生些交通事故。

看著北山公園的門樓,紀墨忽然感覺這一幕十分眼熟,就好像經曆過一般。

這重活一次,有時候記憶和夢境都會發生混淆,紀墨自己都分不清楚。站在馬路邊上,紀墨正在思量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

回頭一看,隻見四個女孩肩並肩手拉手的,成一橫排沿著街邊走來。由於人行道實在不寬,所以走在最外麵的矮個女孩幾乎都走在國道上的。

紀墨一眼就認出了這四個女孩正是在海邊碰到的,因為排球而和田洪亮、劉長亮發生衝突的那四個。

時間相隔不久,而且四個時尚女孩走在一起很顯眼。她們清一色的穿著小吊帶衫,露出光潔圓潤的香肩來,構成了這縣城裏從未出現過的一道風景線。

縣城裏的女孩也有天生麗質的,也有身材性感的,但是縣城畢竟是縣城,絕對沒有那麽敢穿。九八年的時候,有些極端的老年人甚至還會認為穿吊帶衫是不正經的女人。

就因為這四個時尚女孩與樸素縣城*的格格不入,讓紀墨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紀墨腦海裏也忽然跟響起一聲炸雷似的,讓他瞬間想起了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就在十二年前的某天,他由於被人陷害,不但自己身敗名裂,還連累了媽媽的官聲。

由於心裏鬱悶,紀墨也是和今天一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蕩,並且也走到了北山公園的馬路對麵。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也看到了四個時尚女孩。隻因為這四個女孩實在太惹眼,路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射到四個女孩身上,紀墨想看不到都不行。

但是就在那時,國道上一輛麵包車違規超車,但恰好分支路口一輛摩托車飛速駛出,和麵包車當場相撞。摩托車被撞飛,不偏不倚的撞到了走在最外麵女孩的身上。

摩托車手當場死亡,而被殃及池魚的女孩身受重傷,送到醫院去時,又趕上紀墨的父親紀念喝了悶酒,沒能及時手術搶救,導致女孩死在了醫院裏……

莫非——

紀墨心中一動,難道那個高雅氣質的矮個兒女孩,就是導致父親被踢出醫院的那個急救病人嗎?

四個女孩嘻嘻哈哈的笑鬧著,此時國道上隻有寥寥幾輛車,而且車速都不快,誰也沒想到會發生悲劇。

經過紀墨身邊時,四個女孩忽然默契的都閉上了嘴巴,八隻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紀墨行注目禮。

紀墨本來是在回憶著,冷不丁被四個女孩盯著看,他有點不知所措,眼睜睜的看著四個女孩超過自己向前走去。

四個女孩越過紀墨之後沒幾步,便一起轟然大笑,那矮個兒女孩回眸一笑,百媚橫生,立刻讓紀墨醒悟過來,這幾個丫頭顯然也是認出自己來了。

忽然“滴滴”一聲喇叭響,讓紀墨心中的弦立刻繃緊了起來。前方是一輛堪稱巨大的拉煤大卡車,在慢吞吞的行駛著。

而在卡車的背後,一輛麵包車也不知道有什麽急事,按了下喇叭之後,便違規強行從卡車的右邊壓著馬路牙子超車了。

而在麵包車和四個女孩之間,正有一條岔路口。紀墨一驚,難道——曆史要重演了嗎?

一切的一切都和曾經發生的車禍如出一轍,超車的麵包車,並排走著的四個女孩,橫在中間的岔路口,紀墨幾乎可以想象幾秒之內一輛摩托車會如脫韁野馬般躥出來。

如果紀墨依舊不阻止,那麽緊接著那女孩就會死在醫院,父親前途盡毀……

“不!”

一股熱血瞬間衝到紀墨腦門子上,紀墨大喊一聲,忽然以平時難以達到的速度衝上前去,而與此同時,“嗡”的一聲,一輛明顯經過改裝的雅馬哈公路賽從岔路口風馳電掣的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