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圍觀者們都知道顧大嫂家不好惹,聽說還有縣裏的親戚呢,雖然許諾媽哭天搶地的,也沒人敢說句公道話。
如此一來,那顧大嫂就氣勢如虹了,不但強占了地方,還要當麵跟許諾媽對罵,真是縱容出來的惡人。
紀墨一聽這也忒缺德了,這不是傳說中的“打瞎子、罵聾子,踢寡婦門、挖絕戶墳,專門虐待植物人”嗎?
直接跳下車,紀墨招呼著劉愛軍:“大軍,去,找把鐵鍬!”由於兩人之間關係越來越近,這稱呼也從小劉變成了更親熱的大軍了。
劉愛軍二話沒說就下車找鐵鍬去了,紀墨就直接走到許諾媽身邊,把許諾媽胳膊扶起,說道:“阿姨您先起來吧,有什麽事我來處理吧。”
“你?”許諾媽沒想到紀墨會這時候冒出來,本來她都死心了的,其實也就是罵罵街發泄下而已。人家房子也蓋起來了,牆也砌起來了,自己家丈夫瘸了腿,兒子才十歲,就自己和閨女倆婦道人家怎麽和人家鬥啊?聽說這顧大嫂家還有城裏親戚在當官的,自己還能逼得人家拆房子不成?
許諾媽對紀墨的印象就是個年輕有為的文弱城裏人,雖然是有點錢,但是這顧大嫂一家子是地頭蛇啊!她兩個兒子都是這一代的混混,還拉幫結夥的呢!何況聽說顧大嫂家還有親戚在城裏當官,俗話說民不與官爭,紀墨就算有錢也是民啊!
雖然對紀墨這時候挺身而出挺感動,許諾媽還是連忙把紀墨往後推:“孩子算了,沒事兒,就是吵吵嘴,你別管了,別管了。”
許諾媽這是擔心紀墨吃虧,畢竟自家都是老弱病殘的,自己哭鬧一番,顧大嫂一家也未必就會動手打人,這麽多鄉裏鄉親的看著呢,討討公道,至少讓顧大嫂一家欺負人也適可而止點。但是紀墨是個年輕小夥子,這要是一句話沒說對付,打起來了,那不是明擺著讓自家準女婿吃虧嗎?
但是顧大嫂他們一家子可就不這麽看了,他們娘仨兒是騎在牆頭上的,紀墨的奔馳是停在院子外街邊上的。他們也不知道紀墨什麽身份,就隻是明眼上一看是個年輕的城裏人過來想主持公道似的,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跟許諾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顧大嫂多少還給留兩分情麵。可是這年輕人就不一樣了,憑啥敢站出來多事兒?
所以紀墨挺身而出指責他們娘仨兒的無恥行為的時候,顧大嫂一聲令下,她兩個兒子立刻如狼似虎的從牆頭上蹦了下來。
大黑和二黑都是黑又壯的海邊漁民,虎了吧唧的卷袖子就要上來跟紀墨動手。結果剛走近,就見劉愛軍提著個鐵鍬跑過來了。
手裏沒有武器的大黑跟二黑嚇了一跳,都往後退了兩步,二黑歲數小膽子大,指著劉愛軍色厲內荏的吼道:“你——你敢動手試試!這他媽是我們地盤!”
劉愛軍回頭看紀墨,紀墨沒那麽多好臉色,指著牆下命令:“拆!把牆給我拆了!誰敢攔著,拿鐵鍬拍他!”
紀墨這發了話,劉愛軍那是二話不說就執行。紀墨在劉愛軍的心裏已經有了足夠高的威信,更何況今天這事兒劉愛軍也跟著紀墨一塊兒了解了,知道許諾家被人欺負到頭上,他也是條愛打抱不平的漢子,既然紀墨不發話,或是不認識許諾,劉愛軍碰到這種事沒準都要上手的。
掄起鐵鍬,劉愛軍一鍬就把牆頭鏟掉一塊,可把顧大嫂跟她倆兒子給心疼的,顧大嫂在牆那邊跳著腳罵:“打他!敢拆咱家牆,給我打死他!”
大黑和二黑得了老媽指令,一人抄起一塊磚頭就衝上來了,他們是欺劉愛軍不敢動手呢。結果劉愛軍一鐵鍬拍在大黑腦門上,當時大黑就暈倒在地上了。
二黑一見,好漢不吃眼前虧,指著劉愛軍跟紀墨罵:“我操!你們有種就他媽別走!等著!你等著!”
罵罵咧咧的二黑就跑了,劉愛軍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上前挖牆,他是部隊出身的,幹這種粗活兒極有心得。三下五除二那牆麵就矮了半截子了。
顧大嫂嚇得哇哇大哭,跳著腳罵:“你們這幫生兒子沒屁-眼的!我,我們家他二叔就擱他爺爺家喝酒呢!逼我是吧!等著!”
顧大嫂也跑了,她特欣慰這事兒趕上了中秋,孩子他二叔回老家來過節的,要是平時喊人還真沒那麽方便。
“行,我等著。”紀墨衝劉愛軍一揮手:“拆!全給我拆完!”
劉愛軍知道自家老板的*,也不擔心善後問題,把那鐵鍬使得跟當年常山趙子龍在百萬曹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一般,遍體梨花銀光燦燦呀!
可把許諾媽給擔心的使勁拽紀墨:“孩子!阿姨知道你向著咱家,可是你不知道啊!那顧大嫂的小叔子可是在城裏當官的呀!她倆兒子更是這一帶有名的地痞!你們趕緊開車走吧,不用管我們,我們都是老鄉親了,再欺負人,他們也不能連我們這老弱病殘的也動手啊——孩子你快走吧——”
許諾媽可勁兒的催,許諾也是擔心紀墨吃眼前虧,跟著勸:“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先走吧,回頭我們自己會處理的……”
你會處理個屁!紀墨白了她一眼,這丫頭雖然性格挺倔強的,可是處理這種農村潑皮很沒經驗,剛剛自己來的時候就看她束手無策的樣子,根本就是骨子裏流淌著的都是小綿羊的血液,裝什麽大尾巴狼啊!
倒是許諾她弟弟很崇拜的抱著紀墨的大腿:“姐夫?你是姐夫嗎?打他們!他們老欺負咱們家!”
紀墨不禁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小子人小鬼大,居然管自己叫姐夫……咳咳,自己可是清白的,真清白的!
被許諾她弟弟這麽一叫,許諾臉紅了,本來拽著紀墨的手都撒開了。狠狠瞪她弟弟一眼,卻沒有去反駁嗬斥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