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國良和廖新這一番表演,紀墨和張揚是看得明白,他倆的家庭*使得他倆在某些方麵思想要早熟得多。

張揚是知道廖新和自己老爹的關係的,廖新跟牛國良如此做作也是給足了張揚麵子,希望張揚能就此高抬貴手。

張揚自然是想賣麵子的,但是這事兒涉及到紀墨,可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張揚瞅了紀墨一眼,那是征詢紀墨的意思。

紀墨也明白,這事兒怕是隻有到此為止了。張揚跟他是鐵哥們兒關係,而且張揚他爹張鐵生不但是縣公安局局長、黨委書記,同時還是副縣長、縣委常委。

此時張鐵生還沒有和紀墨媽舒娟在一個陣營裏,但紀墨已經把張鐵生預定為自己媽媽的助力,遲早是要拉過來的。

既然知道廖新是張鐵生的人,這時候自然不好再追究下去。海霸的存在是一種社會現象,紀墨也無法一舉消滅掉這個毒瘤,隻能暫時先借坡下驢了。

紀墨卻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皺著眉頭沉吟著。

他雖然不說話,卻由於張揚的征詢而突出了地位。廖新和牛國良這才注意到紀墨的存在,並發現原來這個不起眼的小帥哥好像更為不凡。

廖新腦海裏不禁翻騰起來,能讓張揚放在眼裏的,那顯然地位*都不低,這樣一來隻需以排除法篩選,很快廖新就猜到了紀墨的身份。

但是既然紀墨沒有主動暴露身份,廖新就不敢亂說,他心裏清楚的很,別看在這海邊他勉強算得上是號人物,在縣裏能一根指頭碾死他的大有人在。

牛國良雖然猜不出來,卻也能看出來紀墨不是普通人,心裏便把紀墨記清楚,以後盡量避免衝突。

紀墨暫時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剛好借張揚的勢,來鎮住這些人。見廖新神態恭謹,牛國良也陪著笑臉,紀墨目的達到也就見好就收了。

“是得加強法製宣傳。”紀墨笑笑:“既然今天是誤會,那就算了吧。都是海邊的鄉親,以後可得多照顧我們生意啊。”

或許不懂法也是個原因吧,如果加強法製宣傳,可能海霸的氣焰也會收斂一些。紀墨知道廖新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這樣一說,相信廖新不至於陽奉陰違。

紀墨這麽一說,張揚、廖新乃至牛國良都鬆了口氣,這件事也就算揭過去了。

廖新帶著黃毛他們走了,牛國良很識趣,也很會做人。這事兒之後,紀墨經常會看到牛國良的小弟們來攤子上買菠蘿和西瓜。

那些跟風也賣西瓜菠蘿的中年婦女也一夜之間消失了,紀墨的生意成了海灘上獨一份兒。紀墨後來在岸邊一環路以外看到了她們,原來她們都換了地方。

不過海灘上有紀墨的攤位在,她們生意也不好做。反倒是在騎著自行車在街道上流動銷售,也能賣點錢出來,倒比在海灘上生意好些。

紀墨知道這肯定是牛國良向自己示好,他雖然不讚成黑道幹涉,但是現在的狀況總比大家都在海灘上搶生意的好,至少這些山寨版也都有生存空間。

而且紀墨也不太好出麵去跟牛國良說這種小事,他知道牛國良的示好也是一種試探。對於這種試探,紀墨有自己的考慮,暫時不去理會。

位於北方的昌龍縣夏天並不炎熱,但是海邊的日照過於強烈,再加上紀墨混不在意的,不知不覺兩天下來,皮膚竟然被曬爆皮了。

渾身表皮火辣辣的疼,等到下午收工,紀墨回到租的民居裏,脫掉襯衫,在水池邊將自來水開到最大,涼絲絲的水潑到身上,瞬間十分舒爽,但是很快卻又更疼得厲害。

這簡直有點飲鴆止渴的味道,但是紀墨一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好不停的往身上撩水。此時已經收工,請的女工們都走了,紀墨也就不在意形象了。

正在這時,大鐵門忽然發出“嘎吱”的一聲,被人推開了。

有這鐵門鑰匙的,除了紀墨和張揚,就隻有許諾了。紀墨條件反射的就撈起襯衫擋在胸前,回頭往門口一看,果然是許諾。

許諾先愣了下,隨即忍不住噗嗤一笑,紀墨留意到許諾笑的時候兩頰有一抹紅暈浮起,不禁有些臉上掛不住勁兒,故意凶巴巴的威嚇:“有什麽好笑的?沒見過光膀子的啊?”

許諾聽了卻是笑得更厲害了,好一會兒才在紀墨的仇視中止住了笑。經過幾天的接觸,許諾其實對紀墨已經大有改觀,在她看來,紀墨雖然掛著惡少的名,有時候雖然看起來很惡,但本質上應該是個很好很善良的男生。

她對紀墨也不再有什麽恐懼,反而因為熟悉了而親近許多。

紀墨見震懾不住許諾,隻好怏怏的要穿上襯衫,卻被許諾眼尖的看到了他身上的曬傷。

“墨少,你的身上曬傷了呢!”許諾說著伸手掀開紀墨襯衫,露出紀墨的胸口來。隻見暴露在襯衫外的脖子曬出了黑印子,以三角形延伸到胸口,露出的手臂也黑黝黝的,還脫了皮。

而襯衫覆蓋著的皮膚卻是白皙細嫩,和曬傷的部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紀墨這身體也沒幹過什麽粗活兒,皮膚倒是好的很。

許諾沒有什麽扭捏,其實在北方男人赤裸上身是為大眾所接受的,即便在縣城大街上光著膀子逛蕩也是常事。何況這還是在海邊,隻穿條泳褲在街上走的男人多了去了,沒什麽好羞澀的。

隻是由於紀墨用襯衫擋在胸前的動作,讓許諾那一秒有種偷窺男人身體的錯覺,才讓她不由自主的臉紅了。放開了想,倒也沒什麽。

紀墨卻很不自然,他原本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曬傷了的,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他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很嬌氣很容易受傷。

“沒事。”紀墨掙開許諾的手,若無其事的要係上紐扣。

“你等我一下。”說著許諾來去如風的,很快跑走又很快跑回來,回來時她手裏拿著一塊新鮮的西瓜皮。

紀墨正莫名其妙呢,許諾已經不由分說,抓過紀墨的手臂,用西瓜皮在曬傷的部位輕輕擦拭著,西瓜皮的汁液潤澤著皮膚,那原本曬傷的刺痛立刻減輕了許多。

被許諾抓住手臂,紀墨本來條件反射的想掙脫,但是被那柔軟的小手捏著,紀墨隻掙了一下就不再反抗,幸福的享受著許諾的溫柔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