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啊……”紀墨點了點頭,飯館老板已經形容的很精準了。新生、個子不高、挺瘦的,這不正完全符合蔣衛東的外表特征嗎?
這樣一來,紀墨更有些不太明白了。這蔣衛東跟自己有什麽仇怨呢,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貌似連話都沒說過。要不是這小子是班幹部,紀墨連他名字都不會記得的。
不過不管怎樣,紀墨覺得飯館老板說的真對,這小子真他媽欠揍!
“那小子再來我店裏,非找人揍他不可。”飯館老板發泄了一通,拍著紀墨肩頭樂嗬嗬的道:“兄弟你們經常過來喝酒哇,哥就欣賞你們這樣豪氣的!”
紀墨忍不住擦把冷汗,心說你當然欣賞我們了,我們一回能幫你搞定一件酒呢!扁二都賣八塊錢一瓶,真他媽夠黑的!要不是因為這一片是自由地,鬼才會來消費呢!
“我這頓多少錢?就是X號雅間的。”紀墨掏出錢包問,飯館老板拿過賬本看了眼:“二十二,你拿二十得了!都不是外人!”
紀墨也沒客氣,這兒的菜可不便宜。掏出二十來遞過去,飯館老板笑嘻嘻的接過來,然後湊近些小聲說道:“我說兄弟,就雅間那條過道走到底,看到有個小門兒嗎?”
“不是鎖著的嗎?”紀墨問。
“那鎖頭是糊弄人的,你一拔就開了,下回要是不方便,就走小門兒,直接就到雅間了。”飯館老板嘿嘿幹笑兩聲:“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紀墨心領神會,也幹笑著拍拍飯館老板肩頭:“懂了。夠意思!”
正在這時,雅間那邊忽然傳來了女孩的怒斥聲,又有男人的喝罵聲,紀墨一聽那女孩聲音不是顏妍還能是誰。他猛然想起隔壁雅間有一群男人,聽起來不像是什麽善類,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就衝去雅間了。
紀墨一進雅間就看到顏妍跟一個男的正圍著桌子轉呢,顏妍一邊躲一邊怒斥那個男人:“你誰呀!出去!”
那男的蓄著一頭長發,幹瘦幹瘦的看著像個吸粉的,貌似是喝了酒,一邊追著顏妍一邊罵道:“媽了逼的讓哥玩玩能咋的?再跑老子每天到你學校門口堵著你!有本事你就別他媽出來!”
紀墨衝進去看到這長毛調戲顏妍,怒得直接一飛腳上去,就把那長毛從背後給踹得向前摔了個狗吃屎。那長毛慘叫一聲,扯著破鑼嗓子喊:“我操!都過來啊!有人打老子!”
他的同伴就在隔壁雅間,這一嗓子就把人都喊過來了。稀裏嘩啦衝進來五六個人,全都是大小夥子,有的人手裏還提著啤酒瓶子。
他們衝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紀墨膝蓋頂著長毛的後心,手揪著長毛的頭發往水泥地上一下接一下的撞呢,可憐的長毛額頭上鮮血淋漓,已經喊不出來了。
這五六個人顯然都是痞子混混,這從他們的造型上就可以看出來端倪了。不是長頭發就是光頭,再不然就是板寸頭全染得屎黃屎黃的。
本來他們是氣勢洶洶的衝進來想開打的,可是一看到紀墨下手那麽狠,氣勢不由得就餒了。
紀墨一看來的人多,手拽著長毛站起來,“呯”的一聲把長毛腦袋按在了桌子上。隨手抄起一個盤子,“啪”的往長毛腦袋上一開,盤子應聲而碎。
紀墨攥著一片碎片,前端鋒利處直接頂在長毛脖頸子動脈上,他是發了狠,那尖端的鋒銳已經刺入了長毛的肉裏,傷處有鮮紅的血滴湧出來。
“都給老子站住!”紀墨怒喝道:“媽的誰活膩味了就說!老子先成全了他!”
這個時候,必須狠!
否則對方人多,如果一擁而上,紀墨雙拳不敵四手,肯定是要吃虧的。如果是紀墨自己也就罷了,有顏妍在,紀墨就絕不能退縮。
紀墨的狠勁兒以及那無畏的氣勢,頓時鎮住了場麵,幾個痞子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先上去挨捅。
這年頭,出來混的有幾個講義氣的?
“哥!別衝動——”痞子裏邊一個有點見識的黃毛喊道:“誤會!誤會啊——”
“誤會?”紀墨冷著臉一腳跺在長毛的膝彎兒上,長毛一下子就跪下了。被紀墨用鋒利的盤子碎片頂著脖子,長毛不敢亂動,但是在場那麽多兄弟,他咬緊了牙關撐漢子,罵道:“你他媽要麽就殺了我!要不然回頭老子找人把你馬子輪著操!”
龍有逆鱗,觸其者死!
紀墨瞬間動了殺機,再不說半句廢話,直接一腳狠狠踩在長毛膝蓋上,隻聽“喀嚓”一聲,那膝蓋骨就斷了。
眾地痞都是渾身一激靈,心說好狠的人啊,這家夥真是學生嗎……
紀墨一臉的殺氣,揪著長毛頭發就往外拖,長毛斷了腿根本就沒法跟上他腳步,在地上跟個破布口袋似的滾爬,一脖子的血滴到地上一長串。
顏妍見紀墨拽著長毛出去,也緊緊跟在後麵,寸步不離。
紀墨拖著長毛直接就往門口走,幾個地痞被紀墨的氣勢給鎮住了,一個個往後退讓著。紀墨就跟麵前無人似的,拖著長毛一直走到了堂子裏。
剛剛還說著不是外人的飯館老板這會兒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就剩個夥計在,也不敢言語,見勢頭不對,“哧溜”一下就閃人了。
這些飯店在這兒就是針對學生的,而現在距離下午上課時間頂多也就還半小時,所以基本上裏外都沒啥人了。堂子裏還有一桌吃飯的學生,一見這狀況嚇得都站起來了,遠遠的貼牆站著看熱鬧。
紀墨也不懼被人看見,拖著長毛一直到了櫃台前,櫃台前摞著一箱子一箱子的啤酒。紀墨把長毛丟在地上,長毛斷了腿疼得哇哇亂叫,還不死心的喊著:“老二!小三!媽了逼的你們上啊!他就一個!咱人多怕個雞0巴毛啊!”
他的話也提醒了痞子們,是啊!這小子就一個人啊!本來已經慫了的,現在又都躍躍欲試起來。
紀墨回頭看看顏妍,見顏妍小臉上挺緊張挺擔心的,就對她說道:“你先回校去上課!”
顏妍怔了一下,搖頭道:“我不!”
“聽話!”紀墨一臉暴戾的喝道,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見血。
“不!”顏妍拚命的搖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怕!到哪裏我都跟你在一起!”
紀墨瞪著她,見顏妍十分堅決,便也不多說。順手抄起一個啤酒瓶子指著長毛,恨聲罵道:“都給老子記住了!敢調戲我老婆就是這下場!”
“啪!”
酒瓶子狠狠的摔在了長毛腦袋上,玻璃渣子四處飛濺,在水泥地上蹦跳著。這一下夠狠的,長毛腦袋上直接就頭破血流了。
長毛還在硬撐,扯著嗓子喊:“你媽了逼!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要不然老子搞你全家!你們家都給老子等死吧!”
紀墨沒有說話,隻是眼中泛著冰冷的光芒,隨手又抽出一個啤酒瓶子。
“啪!”
又一個啤酒瓶子摔在了長毛的腦袋上。
長毛還在叫喚,但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脆響,又一個酒瓶子在長毛的腦袋上炸裂了。
“啪!”
“去你媽個逼!”
“啪!”
“我操!你打死我吧!”
“啪!”
“老子一定會報複你的!”
“啪!”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啪!”
“啊……”
“啪!”
“……”
“啪!”
“……”
“啪!”
“別,別砸了……嗚嗚……”
“啪!”
“哥,求你了,別,別……”
“啪!”
“大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啪!”
“爺爺!祖宗!饒了我吧,我他媽不是人……”
“啪!”
……
所有的人都傻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一臉殺氣的男學生,機械的把酒瓶子一個又一個的摔在長毛的腦袋上,長毛的頭已經成了個血葫蘆。
原本長毛還在嘴硬,後來已經服軟了,可是那男學生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好像就要這樣活活把長毛給砸死在這裏。
長毛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每一次酒瓶子的碎裂聲,都讓在場的人心裏一哆嗦,沒有人敢再挑釁這個看起來並不強壯高大的男生。
這是個魔王啊!
這血腥的一幕,多少年之後,都在在場的人心中形成一個深深的陰影,久久不能忘懷。
沒有人敢去上前阻攔,顏妍卻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她隻是堅定的站在紀墨的身後,她已經決定了的就不會再改變。這個男人,是她要跟隨一輩子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無論經過多少歲月,她都不會離開!
作為軍人的後代,顏妍有著她的堅持。
她既然認定了紀墨,就會一切以紀墨為第一位。
“既然是你決定了的,不論對錯——”顏妍淚眼婆娑的望著紀墨的背脊:“我都一定會陪著你走到底!”
紀墨一抓卻抓了個空,原來一箱子啤酒不知不覺就砸完了。他一腳踹掉箱子,露出下麵一箱子滿滿的啤酒。
他剛要繼續,忽然幾個人衝了進來,一個又高又壯的人猛地抱住了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