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特種兵也種田

顧雲皓挽起袖子衝蘇放走去,邊走邊思忖著怎樣一招之內將其製服。蘇放這人可不是這周家村裏隻懂得扛鋤頭的莊稼漢,他既是上過戰場的士兵,也是閱過聖賢書的書生。一雙手能使槍,能拿筆,武不弱,文也強。這般對手,可不是轉幾個彎便能對付得了的。

蘇放卻不急,見顧雲皓摩拳擦掌的樣子,倒是朝他微微一笑,然後拱手作揖道:“王大夫。”

顧雲皓一愣,卻沒有回頭查看,隻笑道:“蘇放,你這點手段還騙不了我。”

豈料顧雲皓剛說完這話,身後便咳了一聲,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竟還是真的。出於禮儀,他也不得不放下架勢轉身朝王大夫行禮。

王大夫今年剛剛四十九,也是這打屁股遊戲的一員。這會兒來到此處,便是想尋找尋找他的目標人物。隻是他腳力有限,剛剛還瞧見二狗子在這裏轉悠,怎麽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別行禮了,瞧見二狗子沒有?”王大夫看起來挺著急,腦門上都是汗。

顧雲皓瞧著王大夫這般年紀也不容易,便好心好意道:“二狗子方才追杏兒去了,像是往東邊村道走的。”

王大夫草草道了聲謝,便朝顧雲皓所指的方向奔去。

如此一耽擱,該成的事便半途而廢了。顧雲皓轉身過來的時候,原先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早就沒了影子。想來也是,方才難得的機會,傻子都會跑路,何況是聰明絕頂的蘇放蘇先生。

顧雲皓站在原地叉著腰,又好氣又好笑,暗自嗤道,你跑了就以為我抓不到你了嗎?前世的他最擅長的就是偵察,周家村巴掌大的地方,哪裏能藏人,他早就摸了個透。況且方才他與王大夫才聊了幾句,眨眼的工夫,想來蘇放也走不遠,定是藏在這裏某個不起眼的地方。

顧雲皓四下環顧了一番,眼睛停頓在了某棵大樹後麵。那樹沒什麽特別,幹子粗枝葉茂,傻愣愣杵在那兒任誰都看得到。

不過重點不是這樹,而是這樹後的小矮房。那矮房久不主人,外頭的石灰早就從牆上剝落,連裏層的轉頭都鬆動得隨手便能拔出。

顧雲皓記得,這矮房是荷花家的老屋,據說自她娘升了天之後,這屋子便不住人了。十幾年風吹日曬,也沒人打理,破成這般模樣也是理所當然。

現在這破屋,多半是用來堆放草垛子和木柴的,裏頭難免有蛇蟲鼠蟻光顧,指不定還搭了窩呢。

顧雲皓忖著,那蘇放平日裏一派幹幹淨淨的模樣,幾乎在人前人後定了型。若是一般人,斷不會想到他會往眼前這狗都願不待的窩躲。但是顧雲皓不同,他知道蘇放這人心思聰穎,心思聰穎的人總喜歡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他得逆向思維,認定蘇放就在這鬼地方。

顧雲皓也不急,輕手輕腳走進去,門上掛著布簾子,撩起來幾乎沒什麽聲響。裏頭黑漆馬糊,就看見草垛子的影子,若不是月光從牆頭縫裏鑽進來,顧雲皓指不定還得拿手摸索摸索。

他不怕蘇放來個突然襲擊,就怕那人躲著一動不動,白白浪費了遊戲時間。

顧雲皓站在門邊沒動,他得先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適應,以便接下來的行動。

裏頭忽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雖聲音不大,他卻聽得一清二楚。然後,一絲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荷花,我對你是真心的,天地可證。你看,我都主動脫了褲子讓你打了,足以證明我沒說假話,來吧,別怕。”

這是虎頭的聲音。

顧雲皓先是一愣,隨即忍住笑,原來這屋子裏還有不少人呢,自己和蘇放倒成了電燈泡。

接著荷花的聲音應和著響起:“虎頭哥,你別這樣,你……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他非扒了我一層皮。”姑娘家輕聲輕語的,想來是不願被人發現。

“別怕,這事過了,我主動與你爹說,坦白咱倆的事,他要不答應,咱倆就私奔。”

荷花急了:“這……這咋成,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不陪著他,我就是不孝。我若是留我爹一人在周家村,他有朝一日隨我娘去了,我卻不能替他收拾枯骨,到了地府,閻王爺就要罰我上刀山下油鍋,還要剁了我的手掏了我的心……”

“別說了荷花!”虎頭喝止她,“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過了,我跪著也要把你娶回家。”

兩人一陣甜言蜜語,你儂我儂,讓顧雲皓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想著還是趕緊揪了蘇放出來,離開這小情人幽會的地方。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顧雲皓借著月色細細查看了一番,眼睛逡巡三遍,終於讓他發現了破綻。蘇放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衣,月光投射到地麵的光圈裏,正巧有一個白色的小衣角。那衣角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若不是顧雲皓眼尖,還真瞧不出來。

這下顧雲皓哪肯放過這個機會,他也顧不得虎頭與荷花在幹啥子親密事了,直接三步並作兩步朝那衣角的方向走去。

那衣角的主人似是發現了自己的失誤,忽地將那衣角抽了回去。可即便抽了回去,哪裏趕得及顧雲皓的速度。

顧雲皓瞧見那人縮在牆角,暗自笑笑,隨即一把將其揪了起來,然後使力將他推到了草垛上,“蘇放,我都走到你跟前了你才自知,當真是高估你了。來吧,把褲子脫了,讓我打屁股。”

顧雲皓的聲音在屋子裏格外洪亮,直讓裏頭的另外兩人都驚呼了一聲,虎頭更是狼狽地撩起褲子就想往外跑,完全把荷花拋到了腦後。

別看荷花表麵溫溫順順的,其實骨子裏可潑辣了,虎頭這般沒出息樣,她哪肯罷休,當即變了臉色,一腳朝那男人的屁股上踹去。虎頭褲子沒提好,又遭了這麽一踹,腳下踉蹌,摔了個狗啃屎。

“荷、荷花,我……”

荷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沒出息的大慫包,給臉不要臉,我以為你真對我上心,沒想到遇著事了就是這副德行。哼,我爹果然沒說錯,你這人果然靠不住,要不是我瞧著蘇先生跑進來,想拉人做個見證,才懶得理你。這下好了,顧大哥也在,我就把話挑明了吧,我荷花才看不上你呢,我就算一輩子守活寡也不會嫁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顧雲皓看著草垛子上的蘇放,要緊事被這麽橫插一腳,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想著蘇放咋就這麽容易讓自己逮著呢,原來是在這兒偷聽得正歡。

虎頭狼狽地爬起來,吐了口嘴裏的灰,無奈道:“荷花,我跑可不是為了咱倆被發現的事,而是……”

荷花瞧他吞吞吐吐的,嗤笑道:“而是什麽,你說來聽聽。”

虎頭看了看顧雲皓那邊,忖著要不要把事實說出來,蘇先生被人打屁股,這可是大事啊,況且蘇先生的屁股哪是他們這種粗野魯夫能看得的。荷花是女孩子家家,看見了也會主動閉起眼,裝著沒看見。可他是男人啊,他拿手捂眼算個什麽事,裝也裝不像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跑路了。怎奈荷花倒是誤會他了,這誤會還不淺。

“你倒是說呀。”荷花氣惱了。

虎頭咽了口唾沫,破罐子破摔道:“顧兄弟要打蘇先生的屁股,這這……咋能看啊!”

這話一出口,荷花倒是愣住了,不由扭頭看了看蘇先生與顧大哥兩人的架勢,一個躺在草垛子上,一個威風地站著,果然越看越是那麽回事。

她忽地拍了下虎頭的腦袋,喝道:“你怎就不早說?”

虎頭摸著被拍打的地方,低著頭一時無言。

“行了,你倆都出去吧。”蘇放發話了。

荷花與虎頭像是立刻得了令,二話沒說就屁顛顛往外跑。

兩個鬧騰鬼走了,屋子裏算是安靜了。

顧雲皓瞅著草垛子上的蘇放,說:“我這算是真逮著你了吧,屁股露出來吧,別讓我扒了。”

蘇放就著傾躺的姿勢,看著顧雲皓嗬嗬笑了數聲,隨即說道:“算你贏了,我願賭服輸,之前的話也算數,你打了我,我便不打你。”

於是他翻了個身,也不矯情,大大方方脫了褻褲,露出兩團白肉。月光正好照在那白肉上,顧雲皓正打算下手,卻見上邊幾條錯綜的傷疤,給那人的身體平添了幾分血性。

顧雲皓緩下手,不禁說道:“這疤像是鞭子打出來的,你以前當兵的時候受過罰?”

蘇放將雙手枕在下巴處,嗯了一聲,也沒多說。

顧雲皓忖著,那必是蘇放不願麵對的黑色過往,於是也不多問了,接著方才的動作舉起手掌,“啪”的一下拍在了蘇放屁股上。

那一拍,顧雲皓沒使勁,反正是遊戲,大家隨便鬧鬧的,蘇放都沒拿出真本事,自己何必較真,也就做做樣子過去了。可蘇放卻突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頓時讓顧雲皓摸不著頭腦。

“你笑什麽?”顧雲皓看他兩團白花花的肉在自己眼前晃得實在耀眼,忍不住替他提上了褲子。

蘇放竟還道了聲謝謝,站起身了才說:“從小到大,除了我師傅,從沒有人打過我屁股,你算是第一個。”

顧雲皓想起蘇放屁股上幾道疤痕,問:“那鞭傷就是你師傅抽的?”

蘇放點點頭:“師傅對我嚴厲,不允許我在戰場上有慈悲心,所以他抽了我十鞭子,我一個月沒能下得了床。……算了,咱不談這些了,多好的日子,談這些難堪的事作甚?”

顧雲皓拍拍他的肩,隨即撩起門布簾子,道了聲走吧。

“雲皓。”蘇放站在原處,愣是沒動,反倒叫住了前麵的人。

顧雲皓回過身:“怎麽了?”

蘇放道:“我剛才感覺挺奇怪的,被你打的時候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