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中,鬥誌昂揚的孔融,結束了他到金陵之直保持的悠閑生活。// //帶著自己的幾個仆從,變得極為忙碌起來。

除了當前最重要的事務,秘密約見是儀,並在深夜拜訪孫邵之外。更是每日都在自己的暫居之處,設宴款待每一個仰慕他孔氏文名,而前來拜訪的士子文人。

不論來者有無名聲在外,孔融隻要覺得此人是有可能投效皇帝的有才具的文士,都會盡心盡力的對之加以招攬。

這其中當然也不會少了對有興趣投靠的人,做出一定的承諾。孔融是將來的太學祭酒,他想要特別安排一部分生員,自然是手到擒來。

至於對方進入太學是想求學也好,混資曆也罷。那怕隻是想與太學中真正的士子們混個臉熟,攀些交情也好。隻要他這個祭酒大人同意了,這些小事自然都不在話下。°

而他將來的身份通過小道消息散發開來之後,上門前來拉關係的文士也是日漸增多。考慮的十分長遠的孔融,要為將來自己在朝廷中的小團體,招收足夠的支持力量。

從孔融接旨的數日後,金陵城的總督衙門後院的一間偏僻的小廂房裏。突然出現了三個身影,一個沉穩的男中音驀然響起:“長緒,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是!別駕大人!屬下都已按照事先的計劃,與對方接上了關係。這回他們開出的價碼可著實不低呢!居然許了屬下一個九卿的大司農之位!哈哈!”

“哈哈!長緒,你不會是心動了吧!你此次若是配合著袁曹大軍拿下金陵·你就是大漢朝廷的大功臣了。到時你的地位可是十人之下,千萬人之上!

憑你的年紀與你常人難及的聰穎,若是能加以適當的磨練!將來大漢大司徒的官位,必然會落入你的手中!那可是當朝的三公,真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了。”

對張昭半玩笑,半試探的話,孫邵毫不在意的笑道:“別駕大人莫要再取笑屬下,想想眼下當朝三公那戰戰驚驚的樣子,哪裏能有咱們總督府別駕的一絲威風在!

你老人家方才還誇屬下聰明·轉眼卻又認為屬下會蠢到如此地步嗎?其實與其帶著背主的名聲,提心吊膽的做那有名無實的三公。那還不如安安穩穩的做總督府的別駕呢?”

“啊喲!你這小子,居然眼下就打起本官這個職位的主意來了!那可不成,按主公的話來說本官還年輕的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久的官要做。你長緒就慢慢的等著吧!”

這數年來,彼此已經非常熟悉且交情極好的張昭與孫邵,幾乎是到了無話不談地步。彼此之間的玩笑也是百無禁忌。

就算是說出一些過火的話來,也都明白對方真正的意思。

彼此並不會有誤解的情況出現。是儀終究是後來才提撥上來的將領,加上他本身是軍職·與張昭平時的聯係自然較少。

此時麵對這江南總督府最有權勢的主管之一,生性嚴正的是儀難免會有些拘束。

待三人會意的笑過之後。孫邵才說道:“孔北海已經聯係了屬下與是儀將軍。按先前的計劃,他得到的皆是肯定的答複。不過可惜子義將軍去了江北,不然他還得忙呢!”

張昭微笑的看了看靜立在一旁的是儀,看到他肯定的點頭。這才笑道:“哈哈,這可是好事啊!看來你們就要被這孔夫子重用了,恭喜兩位前途遠大的北海賢才了!”

是儀隻是陪笑站在一旁,孫邵卻是苦笑搖頭:“張大人,都說的這般清楚了,你偏還來取笑!真正為老不尊!哈哈!”

笑過之後·張昭輕喘兩口氣道:“對了!這子義將軍是誰安排進入此次計劃的。他如今還跟著主公在江北作戰,根本趕不回來。他這最高官銜的人物不出現,那豈不是要讓這孔文舉失望。

沒有拉攏到子義將軍與他的五千鐵騎·他孔文舉的功勞可要小了一半也不止啊!”

是儀笑著應合道:“不錯,誰讓屬下三人中,子義將軍才是真正掌握著兵權的將軍呢!要說子義將軍憑他的實力,可是讓朝廷直接就許了三公中的大司馬,可是比屬下與長緒更有前途呢!”

“嗬嗬!那可未必盡然!”張昭十分和氣的說道:“不說這本就是公謹他們設下的連環計,子義根本不會投入賊兵。

就算假若子義真得投靠了皇上那邊,且做了朝廷任命的大司馬。那他太史慈可就是木秀於林,也就成了出頭鳥了。

再則他手下的騎兵人馬強則強矣·不過數量太少。僅是五千鐵騎·必然會引起各方強悍勢力的反撲,爭奪。他的大司馬之位·若是沒有些鐵血的本事,還未必能有長緒的大司農更穩固呢。

還有·不論是大司馬,抑或是當朝大將軍,皆已是位極人臣。除了再得些虛名與封邑之外,根本就是升無可升。算起來還是你們才更有前途呢!哈哈!”

“那倒是,如今江南的米糧皆歸屬下掌管。若是沒有屬下,怕是他們冒然派人上來接手,必然管理不過來。到時候隻怕必然會使朝廷與前來金陵的勤王軍,糧食供應陷入一團糟呢!

這樣算來,還真是如張大人所言,咱們這些做屬下的,比起子義將軍的高位,反而位置更加的穩固了!

不過子義將軍就算是要回來,正式加入這個捕獵計劃,那至少也要等江北那三萬胡騎的威脅被解除了再說。”

聽到孫邵說到這裏,張昭的頭猛然抬起。一雙有神的眼睛,閃爍著精光。看向了江北方向:“唔,江北之勢未定呢!那便再等待幾日,待子義將軍回來了咱們再下令收網!

也給孔老夫子多些時日準備、運作,好讓他這個大人物幫咱們多挖些對我軍,對大漢存了異誌之人出來!

唉!他招來這樣多的追隨者學生,前來我江南之地做客,咱們這些做主人的,又怎能不加以好好的招待呢?

這些眼高手低的讀書人,終究還是不少!看來這煙雨江南之地,才剛剛平靜了幾年,就又有人開始想著人心思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