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策帶著親衛隊趕到吳家商鋪大門外時,正是這群匪兵從裏麵掃蕩了一番湧了出來,每個人身上都掛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臉上都是滿足的笑容。中間還夾雜著幾個女人淒慘的嚎哭之聲。

看來搶劫大戶的豐碩成果,真的讓他們很滿意吧!

這群禽獸,連人家看得入眼的丫環也沒有放過,一起搶了出來。

他們想著的是,等下把這最漂亮的小姐獻給了呂將軍,這些個出力了的弟兄們,也應該給自己留些湯水滋潤一下。

他們身後,追著幾個零散、畏縮的家仆。仆傭們手裏拿著一些刀槍棍棒之類的武器,卻誰也不敢再上前拚命。內院裏那些死傷了一地的護院們,就是教訓。

他們專業的護院都不行,自己這些人隻是負責打醬油、打掃庭院的業餘人士就更不行了。

正當處在他們猶豫不決的忐忑中時。從後院拱門中,追出來了一個四十來歲,商人打扮的肥壯男人,看來就是這家的主人了。

隻見肥頭大耳的他一邊口中怒罵著,一邊跌跌撞撞的跑來。

嘴裏大喘氣的叫嚷著:“你們這群畜生,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強闖民宅。搶了錢財還要擄人,我家兄弟回來定然要你們好看。”

這群匪兵裏,一個看來象是頭目的站在門檻上,看著他,張狂的笑著說道:“王法,在這塊地盤上,我們家呂溫候就是王法。老頭,你家女兒長的確實很貌美如仙,我們奮威將軍肯定能看上她的!將來她就是將軍夫人了。”

“你該高興和我家呂將軍成了親家,那樣你就有福了。到時,你有什麽事,就盡管吩咐,我家將軍肯定會給你撐腰的。誰讓你成了呂將軍的嶽父呢!”

“再說你家那個兄弟的官職,可有咱家溫候的大?沒有的話,就讓他不要來送死了,免得到時候死了還沒有人埋。嘿嘿!”

說完轉身就走。

在他想法裏:“就這麽個小地方的商賈賤籍之家,能有什麽做大官的親戚。能有機會攀上溫候的高枝,才真是你家的運氣。”

“想當年自己跟著溫候從洛陽到長安,也算是見多了達官貴人。隨便拿個出來,到這個小地方隻怕都是一方大員了。”

“所以說,不要在天子腳下比官大。咱怎麽說也是天子腳下出來的。”

“堂堂假節的奮威將軍,溫候手下。這個地方的最高長官,左將軍見了咱家將軍還要差上半級呢。”

“就你一個鄉巴佬,還敢在我麵前逞你那個,不知在那個小角落裏,當個小破官的堂兄弟的官威。可真得是魯班門前耍斧頭,找祖師爺的抽了。”

聽了他的恐嚇,那個老員外立馬不敢再叫喊了。因為自己的遠房兄弟,在袁術手下做的是一郡之首,他也常在自己一班熟識的商賈朋友圈子裏以之炫耀。所以他對於大漢的官製還是比較熟悉的。

這時單是聽到那個匪兵頭目說的,假節、溫候、奮威將軍等一連串的官銜,立刻知道,這可是了不得的大官了。

哪怕是新近被封為左將軍的袁術,隻怕都沒有他的官大。自己那個堂兄弟就算是親自在這裏,隻怕也是無計可施。

更何況那個遠房兄弟久未聯絡,人家還不知道,記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門親戚。

垂下肥大的頭顱,心下暗歎:“唉!早知道,就不心痛那點禮物,平日裏多去走動走動,也不至於如今遭遇橫禍卻是求告無路了。”

擔心給自己的堂兄弟帶來災禍,再也不敢出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匪兵,挾持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和悲慘哭叫著的幾個丫環,向大門外呼嘯而去。

心中在滴血,卻是毫無辦法。家裏原本養著的十幾個護院,嚇嚇平頭百姓小蟊賊尚可,一遇上這群凶悍的匪兵卻是根本不經打。現在是死的死,傷的傷,在內院裏躺滿了一院子。等著他去處理後事呢!

“怎麽辦!老天爺!誰來救我可憐的女兒啊!自己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寶貝女兒,落到這些禽獸手中,哪裏還有好下場啊!還不如死了幹淨!丟人啊!”

“可是這是什麽天下,怎麽就沒有人治得住這班畜生啊!”

正當胖員外絕望的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時。

卻突然看到,那群亂哄哄吵嚷著,擁到了大門外的匪兵,突然變的靜默下來。一個個放開了手中的財物和女人,拔出腰間的軍刀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緊接著,就看見他們發一聲喊,向著前麵他看不到的地方衝去,門外立刻就是一陣刀光劍影。激烈的刀槍交擊聲中,夾雜著受傷瀕死的慘號,男人奮力拚殺時的怒喝聲中,還夾雜著四處抱頭亂竄,躲避刀槍的女人的尖叫。

等吳大商人,拖著他肥壯的身體,連滾帶爬的來到自己家店鋪的門前時。門外的激烈且短暫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他親眼看著一個高大強壯的軍漢,迅猛的一刀,砍下了最後那個還在頑抗著,剛剛和他說過話的匪兵頭目的腦袋。這鮮血噴濺的場麵,驚得他的身體無法控製的打了個哆嗦。

得救的喜悅卻是絲毫沒有衝淡他心中的恐懼感,反而他的心裏更是有些寒涼的感覺。

這群在家丁、護院麵前強悍的匪兵,卻在一群看起來更加強悍的軍士手下,如同羊群遇著了虎狼,隻要還有敢反抗的,才這麽一會兒就被殺了個幹淨。

而羊群再多又怎麽傷得了凶暴的虎狼。隻看,那些穿著揚州軍服的大漢沒有一個倒下的,隻是大多數身上都濺上了多多少少的血漬。也不知是他們自己流出來的,還是剛才殺人時沾上的敵人的鮮血。

院門外,剛才還在家將護院麵前,囂張拔扈的十幾個匪兵,大半都已經倒在血水裏沒了聲息。隻剩下兩個受傷的呂布軍兵士用手捂著自己的傷處,倒在地上呻吟,慘叫著。

吳姓商人還看到一身無賴打扮的陳虎呆呆立在一邊,身後站著兩個強壯的衛兵,看來是正看押著他。

陳虎在壽春城裏為惡多年,時常帶著手下在大街上招搖過市,他自然是熟悉的。看來今天終於有人能治他了,這個潑皮,在壽春霸道了這麽多年,終於也到這惡貫滿盈一天了。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啊!吳姓商人的心中似是出了口惡氣般的暢快。

當初,他可沒少被陳虎這些流氓惡棍給敲詐過。畢竟要做生意,也當隻是花錢買個平安罷了。都說小鬼難纏呐!

要說怕他,那到不至於了。必竟,大家也知道自己還是有些後台的,他們也不敢欺人太甚。

陳虎身邊的地下躺著兩個同樣無賴打扮的漢子,看來也已經沒了氣息。

吳老板楞楞的看著這群看起來更加凶悍的軍士,不知道,這次究竟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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