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匈奴人來說,時刻不能離開的戰馬,就等於是他們的第二生命。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榮耀,他們自然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衛。

而且自從參加保衛漢人的皇帝以來壓抑的心情,讓他們根本沒有想過請示主人去卑。幾人一出馬就直接向太史慈動手了。

受他們鼓動帶領,去卑身後有數十騎血性沸騰的匈奴騎兵,也紛紛跟著四人衝了出來。向著江南軍威嚴的戰陣衝去。

但更多的人,隻是將視線轉向了做主的右賢王。已經是群情激憤的匈奴騎兵們隻要接到主人的一點示意,就會向著侮辱他們的敵人發起拚死衝鋒了。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去卑似乎已經被衛士們突然的出擊嚇住了。隻是呆呆的楞在哪裏,既不下令全體衝鋒拚殺,也不召喚衝出的士卒們回馬。

表麵上輕視匈奴騎兵的太史慈,早已嚴陣以待。這邊匈奴四衛士的箭方才離弦,太史慈那邊輕喝一聲,同樣已經開弓射出了一箭,不過他這一箭卻有著四道掠影。

居然是一弦四箭,四石強弓使得飛射而出的利箭蘊含著強大的動力,箭尖摩擦著空氣發出輕輕的嘯聲。

錚錚聲裏,四朵火花在空中綻放,太史慈神乎其技的一箭,準確擊落了向自己飛來的四枝利箭。在雙方箭支在半空中相交的一瞬間,太史慈的第二箭、第三箭又已夾著嘯聲射出。

這兩箭卻都是雙箭齊出,分射向四名衛士,一弦兩箭,讓箭矢上的力量更加強大。四名匈奴衛士見到太史慈能輕鬆射落自己四人的箭矢,頓時知道遇上了世上難尋的真正射箭高手。

帶著震驚與敬佩的眼神,四人相望一眼,馬上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見太史慈的箭矢射出,四人也立即向著對著自己射來的箭矢全力的射出了一箭。

他們也想要憑著自己的射藝,學太史慈一般將來箭射落。四人自忖做不到太史慈的一弦四箭。箭箭命中。但多年的騎射訓練,隻對付射向自己的一箭,那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四道箭影飛掠而出,果然也先後命中它們的目標。但讓四個匈奴騎士驚慌的事發生了。太史慈那先後射出來的四枝箭,雖然被射中,但四人的箭上所含的力量不足,卻並沒有將箭矢打落。

那四枝箭矢隻是神奇的轉換了一個方向,竟然交換了攻擊的對象。依舊向著四人直射射來。太史慈的箭居然已經算到了被阻擊時,可能產生的阻力方向。

匈奴騎兵的弓都是輕質弓,講究的是射速。依靠連綿不斷的箭雨將敵人覆蓋。又怎麽可能有太史慈的四石強弓這樣的力量。

這世上除了已死的呂布,也少有人能如太史慈一般有這樣強悍的力量,還能有這樣神乎其技的射術了,至少孫策就做不到。

而江南軍射術第一的黃忠,他的箭術也許更加精妙,但在力量上卻比不過太史慈。用三石弓與四石弓作戰,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那四名匈奴騎士見那交換了位置的箭矢,依舊來勢不減。都是嚇得臉色蒼白。這箭矢已近,再想要開弓阻擊已經來不及。

四人紛紛高聲叫喊著:“箭神降世!”

同時迅速變換著姿勢,憑著高超的騎術與力量。將自己的身體從馬背上藏到了馬腹之下。想來太史慈的弓箭再強,也不可能再射到馬腹下的四人。

不過那四枝箭似乎有了靈性一般。見到眼前的敵人消失,居然在飛到戰馬之上時出乎意料突然轉頭向下,直直的射在了無人的馬背之上。

戰馬被利箭入肉帶來的激烈刺痛,刺激的頓時狂嘶一聲,高高的躍了起來。再次落下時那巨大的衝擊力,讓四個本是夾著馬腹的衛士再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控製自己的身體。

四人先後從馬腹下掉了下來,沉重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一團團的煙塵。

除去一人被自己的戰馬後蹄重重踢了一腳,爬在地上噴血不止。再爬不起來之外。其他三人竟然隻是被摔得暈頭轉向,還能自己爬起身來。

不過還沒等他們恢複清醒。太史慈奪命的利箭早已飛到,這一次卻是一弦三箭,哧哧聲裏輕鬆的射穿迷糊的三人喉嚨。

箭矢上強大的力量,將剛剛立起身的三人如同稻草人般的再次拽倒。射穿了脖頸的利箭將三人直接的釘在了地上。三人臨死前的身體,如同垂死掙紮的魚在地上蹦噠了幾下才不再動彈。

太史慈麵前隻剩下那個傷者的叫痛聲。若有若無的夾雜在十數騎奔跑起來的戰馬蹄聲裏,而且立刻就隆隆的馬蹄聲淹沒了。

見那跟著衝來的數十騎迅速衝進,太史慈大手向前一揮。身後一隊五十騎的士卒催馬奔上前來,隻見江南軍騎士連人帶馬,全身都已經被保護在黑色的戰甲之下。

一手執盾,一手執弩,讓他們有恃無恐對著衝來的匈奴騎兵。那數十騎匈奴騎兵眼見前方衛士已經倒下,毫不猶豫的開弓向著江南軍射出了第一箭。

顯然隻有數十騎,可集中的攢射讓匈奴騎兵的箭雨,看起來也算是聲勢密集。江南軍隊率一聲令下,五十騎整齊的將手中的鋼盾舉起,遮住了頭臉。

一片整齊的叮當聲響起,那匈奴騎兵射來的利箭居然全部落在了盾牌與盔甲上之後,紛紛掉落地上,沒有一支建功。

而心有不甘匈奴騎兵立即轉手搭箭,開始第二次攻擊。他們張弓搭箭的手法,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極其熟練,顯示出他們都是匈奴騎兵中最精銳的射手。

掃視一眼間,見自己的士卒無一傷亡,那隊率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高聲下令:“射!”

伴隨著匈奴騎兵射來的第二箭打在盾牌上的叮當聲裏,江南軍小隊將盾牌微微移開一個位置。露出右手上緊握了許久的弩弓,錚錚聲響裏,江南軍也開始向著匈奴騎兵反擊起來。

經過馬均改進的弩弓更加強大的特性,讓射出的箭矢有著絕強的彈射能力。每一枝箭上所含有的力量,幾乎不比太史慈一弦四箭時每箭上的力量弱小多少。

如此近的距離,加上近似直線的射擊軌跡,讓成為江南軍目標匈奴騎兵在弩弦振響之時,立即就中箭落馬。幾十個匈奴騎兵裏,絕大多數甚至來不及射出第三箭,就已經被射中咽喉而落馬並沒有了聲息。

隻有落在最後的幾個匈奴騎兵,成功射出了毫無殺傷力的第三箭。匈奴騎兵在這個時代幾乎百戰百勝的箭雨戰術,在江南軍防護完美的戰甲麵前,再沒有一絲的威力。

前方數十名的士卒幾乎無聲間就被射翻倒下,讓僅餘的幾個匈奴騎兵臉色大變。幾人不約而同的在狂奔中急忙撥轉馬頭,想要向著來路奔回去。

在印象中漢人的弩弓雖然強大,但上弦不易,這讓他們有了逃生的機會。

隻是讓這幾人絕望的是,還不等他們完全轉馬回奔,江南軍的弩弦已經再次響了起來。依舊是指哪射哪的箭矢,準確的射入匈奴騎兵的背心。

他們身上那些厚實的皮甲,在強力的弩箭之前幾乎毫無作用。幾個絕望的匈奴騎兵艱難的轉頭,看向最後出手的那幾個江南軍。

卻痛苦的看見,那些江南軍手中的弩弓又已經裝好了弦。

數十精銳騎士隻在一息之間就全部戰死,匈奴騎兵最大的依仗,熟悉到骨子裏的箭雨戰術,甚至來不及射出第三箭。

盡管這批殺出的騎士,已經代表了這裏一千匈奴騎兵最高的射術。但他們將近五十比零的戰績,讓去卑已經完全沒有了一丁點的鬥誌。

而去卑在之前裝楞,本就是想著派人試探的江南軍實力的意思。如果江南軍的戰力比自己之邊稍弱一些。去卑必然會發起全麵的攻擊。

真要讓江南軍隻憑幾句話,就繳去了匈奴人賴以生存的戰馬。去卑也丟不起這個臉,就算是回到塞外,也休想讓手下的戰士們服從。而且委屈的匈奴騎士們會讓他變得臭名遠揚。

沒有士卒的支持,他想當單於的願望就隻能在夢中才有可能實現了。

但這樣懸殊的戰果,讓所有圍觀的匈奴人都變得麵如死灰。

看著對麵不遠外那些江南軍手中的弩弓上,依舊烏光閃爍的箭頭。去卑與所有匈奴騎兵都不明白,江南軍的弩箭為什麽與常理不同,再次上弦會如此迅速。

但他們卻都明白,在威力遠勝己方射出的箭矢那強力弩箭連綿不斷的攻擊之下。五十人如此,五百人同樣會是如此。搭上所有一千人的生命,也隻能是個全軍覆滅的結局。

此時的去卑似乎突然醒過神來,立即大喊起來:“太史將軍,住手請住手!這是誤會,隻是一個小小的誤會而已。本王是十分感謝江南軍的幫助的,你們是本王最好的朋友!

你們能如此大度的幫助我匈奴軍,本王代表所有的匈奴戰士感謝你們。你們的善意,本王與戰士們會永遠銘記在心,對你們的大方幫助感激不已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