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震驚的金乙再提一口氣,可是他隻來得及斬出半劍,劍身就與呂布的畫戟上的橫枝猛烈的撞到了一起。這樣位置的交手,使得金乙全身的力量僅僅隻能用出一半。

本身力量就遠遜的金乙,以半力對上呂布雙手全力出擊的畫戟,真如摧枯拉朽一般。畫戟的戟尖似乎隻減慢了一忽的速度,瞬間刺入了金乙的喉頭。

雙手緊握住畫戟的戟身,金乙突瞪出來的雙眼死盯著呂布。的喉頭咯咯連響,再也不可能說出什麽話來。他怎麽也不相信,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比自己這些兄弟的劍還要快的多的重兵器。

呂布一戟再殺一人,卻再也來不及回戟防守。金丙與金丁的劍瞬間已到他的身後,感覺那淩厲的劍氣幾乎已經刺破自己的皮膚,呂布腳下輕輕催馬。

赤兔馬立即向著已死的金乙一側,躥出了一大步,頓時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呂布身後的兩把寶劍隻是刺入了寸許,就已經力竭。這樣的情況,讓金丙與金丁兩人隻恨自己的劍怎麽不再長上兩寸。

此時兩人也隻能不約而同的橫向用力,終於在呂布的身上割出兩道半尺長的傷口。正想要收劍再次衝刺,呂布的戟尾已經橫掃而來。居於右側的金丙首當其衝,連忙回劍格擋。

戟尾掃中金丙,沉重的力量立時將金丙打的倒飛了出去。在力量上。就算是他們這次出手的六兄弟加到一起也未必能超過呂布。更不用說隻是金丙一人了。

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之下,摸金校尉以往行動中無往不利的刺殺之術幾乎成了擺設。

兩道巨大的傷口,讓頭腦已經昏沉欲睡的呂布痛嚎一聲。一雙威風的大眼突然又有了神采,手中一抖,將還串在戟尖上的金乙,如同草包敗革一般遠遠的丟了出去。

借著與金丙的過招的回力,滴血的戟尖迅速翻轉過來。

一邊的月牙戟,向著隻剩一人,衝前的金丁當頭劈落下來。身在局中的金丁就要仗劍硬架,已經嚐試過呂布狂猛力量的金丙。與就要趕到的金甲幾乎同時大叫起來。

“老四,快閃開!”“不可招架!”

想要用獨手的寶劍,去硬架呂布雙手斬落的沉重大戟。若是金丁的寶劍能一劍將方天畫戟削斷,雙方可能還有一戰的機會。

但呂布的方天畫戟明顯也是上好的玄鐵打造。寶劍再鋒利。想要斬斷兒臂粗細的畫戟,這也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樣的危急情景,又怎麽能不讓旁觀者清的金丙與金甲兩人焦急大叫。

隻是兩人的叫聲,反而使被呂布的畫戟籠罩的金丁更是應對無措。

“閃避還是硬抗?”

還沒等他想明白,呂布奪命的一戟已經到了他的頭頂。如泰山壓頂般的一擊,重重的斬在了金丁有些遲疑不決的劍上。

兩人本就相差懸殊的力量,頓時讓金丁手中的寶劍,帶著比上移時更快一倍的速度向下斬落。

連戟帶劍一起斬入了金丁的腦袋中,將他一個頭顱正正的分成了四半。這還是呂布強弩之末的一擊,如果是全盛之時。隻怕這一戟會直接將金丁整個人斬成四份。

退後的金丙完全被呂布狂暴的殺戮之法給驚呆了,他雖然也是殺過不少人。又何曾見過呂布這般,自己一群兄弟們完全無法抗拒的對手。金丙已經再沒有了向呂布出手的勇氣。

終於趕上的金甲挾著狂暴的怒火,一劍向著呂布斬來。身為僅次與劍聖的人物。隻有他的力量與劍法,才能與眼下虛弱狀態的呂布相抗衡。

果然呂布回戟硬受了金甲這一劍,頓時上身劇烈的搖晃了一下。一口鮮血猛烈噴出,身上剛剛有些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紛紛滲出血水來。

拚殺了大半日,渾身是傷的呂布。已經沒有多餘的血讓他流。眼前更是被金甲的一劍震得一陣陣的發黑。呂布知道,這些殺手中的真正高手來了。

赤兔馬長嘶一聲,一腳踢出,金甲身形飄忽之間,早已避了開去。

看著呂布似乎十分輕易的斬殺一個又一個摸金校尉。曹操的心中是百感交集。

“以往本官用起這些摸金校尉是如此的順手,幾乎沒有什麽事。是他們做不到的。沒想到,遇到了真正的絕頂高手,除了金甲還有些實力能與這呂布一戰。

其他幾人,卻真個如紙糊一般,根本不堪一擊啊!看來,他們以往行動,隻是沒有遇到過特別厲害的對手,才會如此順利吧!”

先前曹操是真心希望呂布能與摸金校尉們同歸於盡,但如今他們基本上死光了,曹操心中感覺有些慶幸,又有些悲涼。這幾人,畢竟曾經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今日都死於此,多少有些可惜。

對於如今的摸金校尉,有了屯田之法的曹操也不再是那麽在乎。他們來錢快,可終究是旁門左道。想要讓兗州正常的發展起來,還是要走屯田之路。讓軍民解決溫飽才行。

與呂布交手一招,金甲頓時試出呂布的確已經是強弩之末,隻是憑著一口傲氣在硬撐了。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將之擊殺,隻是可惜了先前枉死的幾位兄弟。

回頭掃了一眼,在城門附近擊潰了來救援呂布郡兵後。在韓浩的指揮下,張弓搭箭重新圍上來的豹騎兵們,已經對上了魏續三將。

遠處傷亡慘重的虎騎們正在重新整隊,並分出一部分人救護還活著的兄弟們。

金甲轉頭看著渾身滲血的呂布,在麵具後用低沉的聲調說道:“呂布!想你也是一世人傑,不應死在亂箭之下,就讓本將來送你上路吧!”

聽到上路兩字,讓呂布原本低垂的頭,猛然一抖。再次抬起有些無神的眼睛,看了看金甲。

突然暢快的大笑起來:“哈哈!想我呂布一世英雄!做過天下最大的官,睡過天下最美的女人!有的是天下最強的武藝!騎得是天下最快的戰馬!

除了當皇帝,什麽事本候皆已做過。死則死矣,又有何憾!隻是你又是什麽東西,連臉也不敢露的裝神弄鬼之徒,也敢來說送本候上路!你,配嗎?”

想不到呂布居然傲氣如此,金甲一怔,下意識的應道:“老道乃是兗州軍摸金校尉!奉主公之命,前來取你性命,又有何不配?”

呂布笑的更是暢快:“摸金校尉?原來是你們,不就是你們率兵盜挖了梁王墳塋嗎?

呸!你們這群雞鳴狗盜的小蝥賊,整日就會盜人祖墳,掘毀屍骨的賊徒!就不怕老天派本將來懲罰你們嗎?你們行此非人之行,難怪連臉也不敢顯露。

也隻有同是小人之行的曹阿瞞,拿著你們當成些人物!你,又有什麽資格來取本候的性命呢?哈哈!就憑你,不配!”

這一刻豪氣衝天的呂布一邊大笑,口中卻是不斷的有鮮血湧出。一個渾身浴血的人,卻能發出如此爽快的笑聲,看上去卻是分外的怪異。

心有所感的金甲卻是不敢小視分毫,他明白呂布說的都是事實。就算在兗州掛著高貴的校尉官職,可是真實的情況不就是如此嗎?

“在我們兄弟看來,有著無限的成就,卻被這些天下的英雄豪傑們所不齒!做了一個虛銜的高官,沒有厚祿不說,更不能在人前炫耀。這樣的官位得之何用?能為兄弟們光大門庭嗎?

難道,老道這幾十年帶著弟兄們所為,都是錯著嗎?我們真的做錯了嗎?”

行摸金之道幾十年的金甲,突然在這一刻魔障了一般。心思糾結了無數個輪回。

最後還是長歎一聲:“唉!命也,運也!罷了,罷了!金丙!帶上戰死的兄弟們,咱們走吧!”

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兵,還是將。包括一旁的金丙,聽到金甲的話,全部都是大吃一驚。“這老家夥一定是瘋了!”

“大哥!兄弟們的仇!”

金甲苦笑一下:“就如呂將軍所言,這也許是老天對咱們兄弟們,這幾十年來所犯的惡事,做出的懲罰吧!

這一切都乃天注定,實乃天意所為,咱們該收手了!走吧!”

說完,一手提著一具小弟的屍體,腋下又夾起兩個。在呂布驚詫到眼珠都幾乎瞪掉出來的可怕眼神注視下,飄然遠去。

看到大哥帶著兄弟們的屍身走遠,金丙自知獨力難支。靠他一人,想要對付呂布,隻是上去送死而已。隻能恨恨的瞪了呂布一眼。

帶著餘下兩個兄弟破碎的身體,也跟了上去。

隻留下一個呂布呆立場中,奇怪的道:“這些整日與屍骨混在一起的怪人,果然行事也是分外的怪異!真是不可以常理度之!

這老頭的本事,明明遠超他這些兄弟。居然連兄弟們被殺的仇都不報,這還算什麽兄弟!我呸!”

雖然呂布一通話,讓金甲自動退走,卻是根本無法理解金甲的作法。哪怕是金甲莫名其妙的放了他一條生路,呂布心中也根本不覺得金甲這糊塗的老家夥,會是個好人。

眼看最強的敵手退走,呂布再次如小強般的振作起來。下坯的城門不遠了,隻要殺過眼前這些孱弱的弓箭手,就再沒有人能擋住他們回城的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