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兄弟齊心利斷金辱人者吾必殺之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榮耀啊!主公等若是給了周將軍一個平起平坐的地位。這是主公對親兄弟也不曾有過的承諾。

而對於孫策來說,江東軍的各方麵事務,周瑜無疑是所有人中付出了最多的辛勞與努力的那一個。甚至是比他這個主公還要上心,還要辛苦的多。至於張昭,張紘他們就更是沒法比了。

對這個結義兄弟,孫策的心中除了愧疚更是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周瑜說動家族的全力支持。江東軍根本達不到今天的這個規模。

不說如今在各方麵起極大作用的星火營,斥候營、負責收集情報的各處連鎖揚州酒店。

單是山寨裏的酒廠、紙廠等江東軍收入的支柱產業,更是全靠周瑜在一手操辦。至於孫策自己,隻是提供了一些關鍵的意見而已。真有些領導張張嘴,屬下跑斷腿的意味。

加上如今周瑜平定山越的大功,不顧家中母大蟲的壓力,以身結親山越公主。更是可以說是功勳蓋世,孫策雖然平時不說,心裏卻都是明鏡一般。

這樣一個能真心實意、無怨無悔地幫助自己的兄弟,若是自己連這些虛銜的名份都不能給他。那還有什麽讓眾將心服的資格,還怎麽讓大家為著天下平靖的目標一起奮鬥出力。

兄弟齊心方能利斷金啊!

看到祖郞與鄧當、管亥三人正匆匆的從城門中迎出來。他們一向是對周瑜回報事情,自然知道周將軍是深得主公信任。但能得到這樣的待遇,他們卻都是沒有想到的。

看到三人出現,孫策有些急怒的沉下臉。對著三人喝問道:“子明那小子呢?怎麽不來見本將?”

鄧當見主公問起小舅子,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回道:“主公,子明還是個孩子!”

他話還未說完,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孩子,什麽叫孩子,能一刀斬下一個武藝高強的軍候頭顱之人也能叫孩子嗎?如此心狠手辣,平日裏定然是做過不少惡事!

隻是讓他出來對質而已,為何他連麵也不敢露,定然是不占理,怕了軍法的懲處吧!”

隨著聲音的質問,一個高大的壯年漢子從城門內帶著幾個人走了出來。

看到孫策有些疑惑的看他,連忙上前行禮道:“參見主公,屬下乃是軍法處駐山寨的什長,名叫陳春生。參見督軍、軍師大人。

眼下正是由屬下負責,對呂蒙司馬無故殺人一事進行調查,隻是那呂司馬殺人後,便即隱匿無蹤。屬下近日多方查問,卻是因為山寨中多是其屬下部曲,故而隻得到他尚在城中的消息。”

這什長陳春生在廬江被攻破後,卻是被入軍中選人呂範看中。忠正梗直的他,經過學習後調入了軍法處。

並且帶著十名手下,被呂範派駐到山寨,負責軍紀軍功的教育與維持。天生強硬的性格,讓他在執法之時,真正做到了鐵麵無私的地步。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對此就是平時最為不羈的管亥,也不敢對他有所不敬。軍法處本就見官大一級的特性,在山寨裏被發揮的淋漓盡致。陳春生在軍中的職務沒有提升,但權力卻大大提高了。

呂範對主公點點頭,表示這是事實。這個陳春生是他親自選出來了,他當然印象深刻。

正色問道:“陳督察,可有人阻礙你查究此事真相?”

上司問起,陳春生有些鬱悶的皺眉道:“回大人,阻礙倒是不曾,不過,沒有人舉報,並且沒有人主動配合!至於他如今的下落,屬下等人還在查找中。”

周瑜看了一眼孫策,笑道:“你讓兄弟們一致對外作戰,那定然沒有問題。但你想讓他們出賣自己的司馬,那就不太可能了,沒給你阻礙就已經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大退讓程度了。”

對此孫策也隻是微微點頭,對著鄧當等人說道:“此事與其他士卒們無關,咱們就找那正主。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人都敢殺了,為何不敢出來見人?

有什麽話,就出來說清楚,要殺要剮自然會有軍紀,律法來公斷!怎麽!怕別人會冤枉他嗎?他動手殺人的時候怎麽不想這麽多?真是個成事不足的混帳東西!”

轉頭對著宋謙道:“用義!讓衛士隊全體出動,去城中山上各處叫幾聲,就說主公專程來處理他的事。若是他再不出來,就永遠也不要出來了!”

半個時辰後,麵色有些憔悴的呂蒙,在宋謙等幾個衛士的護送下。與一個大漢一起,步入了城中的城主府大廳。

孫策等人正在此處,聽著三將對山寨一年以來的發展做匯報。

見呂蒙進來,除了陳春生恨恨的看了一眼,這個‘逃避無蹤的犯人’,眾人卻都沒有理他。呂蒙正有些發楞,不知如何是好,宋謙在他身後輕推一把,向著孫策示意一下。

跟隨主公這麽久,宋謙卻是知道,主公並沒有想要殺掉呂蒙的心思。否則就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帶著周將軍,呂督軍親自趕來山寨處理此事了。

接到好兄弟的提醒,呂蒙頓時反應過來,與那大漢一起上前兩步跪倒在地。卻並沒有出聲。他知道主公等人都已經看到了自己,不理自己,那必然是因為自己的行為讓主公生氣了。

果然直到三位將領都匯報完畢,孫策這才帶著幾分怒氣開口:“你就是呂將軍,呂大司馬!一年沒見,本事見長了啊!你這個殺自己人的大英雄!對本將軍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孫策不信呂蒙會無故殺人,帶了這個小子近一年,了解他雖然算是直率,還有幾分魯莽,卻不是會輕易怒起殺人的衝動少年。他想讓呂蒙說出其中的真相,看看能否為他開脫一番。

“這可是一個真正的帥才,可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在了山寨裏!”

呂蒙的聲音有些嘶啞:“主公,那老混蛋自己該死!誰讓他無端的辱罵於某,還罵的如此難聽!辱人者吾必殺之!”

急於查案的陳春生斥道:“你就因為他罵人就斬下他的頭顱?如是這種理由,你也是該死之極,這天下有哪個人不會罵人。照你這說法,天下人豈不皆是可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