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看了一眼身邊的祖郎,笑著問道:“祖郎,讓你找的礦石可有眉目了。”

祖郎恭敬的回答道:“主公,你說的礦石山已經找到,就在離這裏不遠。下山之後,沿路向北,離開我們五六裏路的那片山頭就是了,都是上好的白堊石。那邊的位置,離官道也是不遠了。”

“主公說的石灰各地本就多有使用,不過鄉下人不懂,都稱之為白堊。要在這山裏找那種石頭,簡直是太方便了,這山野之間可以說是隨處可見,算不得什麽稀罕物。”

看著主公點頭讚許,祖郎繼續說道:“而我們已經在那邊的山腳,招來了些工匠,建起了灰窯,準備好了石炭。噢!石炭就是主公說的煤炭,嘿嘿!鄉下人沒見識,都叫這能燒火的石塊叫石炭來著。

主公要的東西都已經備齊,隻等主公來了就可開窯煉那白堊了!”

“隻是屬下不明白主公要練這白堊,要粘土與鐵礦石有什麽用?而且咱們練這麽多的白堊出來,自己也用不完啊!是要拿去做這門生意嗎?這又不是什麽值錢的好東西,鄉裏人家要用,多是自己煉製一些即可,少有人上街市去買的啊!”

孫策聽了大喜,搖頭對祖郎說道:“當然不是去賣,就是想賣如今也還不到時候。你隻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過兩天你自會明白的!哈哈!”

心中高興的想道:“想不到這事情進行起來如此簡單!不過也是啊,後世水泥幾億噸的年產量,這石灰石和粘土本來就是普通原料。肯定不會難找,隻是這件事情目前還是要嚴格保密,還是要交代周瑜、周善進行重點控製。”

矽酸鹽類水泥的生產工藝在水泥生產中具有代表性,是以石灰石和粘土為主要原料,按三比一的比例經破碎、配料、磨細製成生料,然後喂入水泥窯中煆燒成熟料,再將熟料加適量石膏(有時還摻加混合材料或外加劑)磨細而成。

想到這裏,讓祖郎去安排人手,去把原料準備好,準備開窯燒製這三國的第一窯水泥了。同時把在山腳下唯一的通路上,建一道防禦線的任務安排下去。

有了這道防線的抵擋和預警,山寨至少不會象現在這次一樣,再次遭遇突然襲擊。

這排完這些事,孫策又突然想起帶來的蒸餾器對祖郎說道:“我這次帶來了一件器具,你給我準備一個單獨空曠些的大房間,把上次讓你釀製的酒糟搬一部分到裏麵備用。還有不能有一點容易著火的東西,而且多備些可密封的酒壇,我要試著煉製一些東西。”

祖郎忙回答道:“這些,鄧當校尉都早已安排好了,那邊山後麵的釀酒池邊專門建了一個單獨巨大的房間。比我的議事大廳還人大上一些,應該就是為了主公準備的。不過,不過離那些豬舍不遠,味道不是很好。不知主公是否···!”

孫策大喜道:“好,這個鄧當,還真是不錯。交待他的事情,都能安排的如此妥當。很好,很好!此次的事了,我要好好的獎賞他一番!還真是個可靠的人才!隻是祖郎你們這段時間辛苦了!”

祖郎連忙謝道:“主公過獎了,祖郎不敢居功!這些都是鄧當校尉來了之後,細心安排建設的結果,祖郎隻是帶著弟兄們打個下手。不敢得主公如此誇獎!

祖郎所願隻要看著自己的山寨建的越來越象是一個繁華的鎮子,祖郎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孫策哈哈笑過,讓他帶路,馬上就去看鄧當安排好的大房子。

發現那豬舍,離這裏至少有五十米遠,在強勁的山風下,也並沒有明顯的異味。打磨平整的青石砌成的房間,看起來分外高大雄偉。一切都比孫策當初傳達下來的命令安排的更加妥當。

孫策滿意的在眾人的陪同下回到校場中,眾將的前呼後擁,讓他有了一種後世大人物人視察下屬領地的感覺。

正當眾人要結束這次巡查時,失蹤了多時的華陀,從校場邊一間不大的房間裏走了出來。他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孫策。看見孫策看過來,對他招了招手。

孫策急步走到他身邊問道:“嶽父大人,鄧校尉的傷勢怎麽樣了?有你兩位大神醫出手,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卻是看到華陀沒有馬上回答,隻是他的臉色,分外沉重。

孫策的心不由得‘喀登’一下。聲音也微微有些發顫的追問道:“怎麽了?嶽父!難道鄧校尉沒有救過來?”

心中突然想起:“這個鄧當,在曆史上還真是在投靠我之後,沒多久就病重身亡的。”

如此一來,孫策對於華陀的信心不由得又有些動搖。一直平靜的心情也有些七上八下起來。

跟在孫策身後,同樣關心這個問題的管亥也是一臉的焦急。如同等待最後判決的人犯,期待而又害怕那個老郎中開口說話。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關係到他在江東軍發展的前景。

心中打鼓:“老天爺,那個姓鄧的不是到底沒救過來死掉了吧!聽說他的小舅子可是主公的隨身親衛啊!真要是這樣的話,我今後的日子可就難混了!”

原來,這短短的時間,這個頭腦還算是精明,外表卻是粗魯的漢子,卻也是不知道從誰那裏打聽過了江東軍的各個重要的人事。知道了鄧當和呂蒙的的關係,也知道了他們在主公心中的地位,是比自己這個新人要親厚的多。

就看眼下孫策臉上濃的要滴水的黑臉來就可以知道,現在的孫策有多麽的憤怒。

華陀終於歎了口氣,沉聲說道:“唉!伯符,你就不要傷心了!”

聽到他這樣說,眾將的心也都是一沉,看來江東軍真得是要失去一員大將了。眾人都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哀傷!怎麽說都是自己的戰友啊!

祖郎與周善想起這幾個月與鄧當這個豪爽有才的漢子,朝夕相處結下的深厚情誼,更是悲從中來,兩人卻是不由得放聲哭了出來。

管亥的心也似沉入了穀底,強壯的身體也有些搖晃,一臉頹喪的想到:“怎麽會這樣呢?剛以為自己能投個明主,能放開手腳做成一番大事。”

“看他的布局,所謀皆是長遠,隻要跟著他總會有我出人頭地的機會。卻是因為想要爭一口飯吃,卻是毀了我自己的前程啊!老天,為什麽總是待我如此不公呢!”

孫策卻是有了前幾次的經曆教訓,知道了華陀說話的方式。

他那個總是說上半段的‘特殊’習慣,騙到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傷心和眼淚。隻能說這個老神醫還真是愛好特別。看來有特長的人,總會有些怪脾性果然是真理。故而這次也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沒有忙著去傷心!

華陀感歎了半晌,發覺孫策並沒有表現出預料中的傷心,隻是雙眼大睜瞪著他,正等他的下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