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黃忠潘璋爭功

掃視了一眼士武發抖的手腳,眼見這個與自己戰了半天的士家勇將,此刻已沒有了戰力。心情輕鬆的黃忠離著十餘步遠停下馬來,微微放鬆了手中的弓弦。

微笑著看著士武,得意的拂了一下嘴角邊糾結成一塊的胡須:“這個士家老四,真是不錯,不過今日他就是老夫的輝煌的戰果!哈哈!將他引到這無人之處,倒是正好下手!”

若是單隻從武藝與戰力來說,士武至少是不輸於黃忠的。但是對上黃忠神乎其技的獨門強弓箭術,隻怕同時來兩個士武,也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直到士武叫得有些氣喘籲籲,累得不得不停下來喘氣之時。黃忠才氣定神閑的笑笑道:“如何,士家小子,你根本不是本將對手,如今大軍壓境,難道你還不願向我軍投降嗎?”

有些惜才的黃忠卻是感到若是能將這個士武收伏,不但自己算是大功一件。也能給自己女婿增加一員善戰的大將,故而再三耐心的詢問士武願不願投降。

因為一旦士武投降,不說士家其他幾兄弟的勢力。至少此刻他身後那五萬交州軍,就都可以不戰而降了。這可是比收伏一個士武要更加巨大的功勞了。

狡猾的黃忠心中的算盤可是打得叮當作響。不戰而屈人之兵,大家誰都會說,可又有幾人能做得到呢?一番話,卻是將感到渾身無力的士武說的楞住。

左右看看附近並沒有旁人,士武有幾分驚疑不定的道:“你!你不殺我?你就不怕本將眼下詐降,回到軍中之時給你來個反戈一擊,擊殺了你嗎?”

“哈哈!”黃忠爽快的大笑起來:“士武,咱們兩軍本無深仇大恨。你們士家如今在交州所為一切,也不過是想要為你們士家求得更高的地位而已!

你們雖有反心,卻並未與朝廷正式撕破臉麵。加之如今戰事初起,故而並非不可諒解。

我家女婿就是江南總督孫策。你若是願降,老夫必定能保下你。而且隻要你答應士家願意臣服於江南軍。再送兩個合適之人到金陵為官。

想讓朝廷封你們士家為永久的交州刺史也未必不行吧!除非你們是想在這交州當皇帝!不過你看我江南大軍已到,你們做皇帝還有可能嗎?”

對於士武說的可能會翻臉,黃忠卻是一點也不擔心。他有信心在士武再次反複之後,親手在陣前射殺了他。何況前所未有的五萬陷陣營。強大的戰力可不是用來擺設的。

如若士武真的不願降,江南軍不過是多費些手腳,多殺些人罷了。對黃忠帶著鼓動性的話,士武的臉色頓時變得是一陣青一陣白,精彩非常。

見他似乎心有所動,黃忠趁熱打鐵的說道:“你們士家臣服之後,不過是每年向江南軍。付出一些象征性的收獲。但得到的將是整個交州的統治!

做為一州之長,卻不用付出多少代價,你又何樂而不為呢?亦隻有如此對你士家,對朝廷,對江南軍都是最好的結局啊!如何!你可願降伏?”

原本還猶豫的士武,心中立刻開始激烈的掙紮起來。他當然知道黃忠是不可能用這樣的條件,來跟自己開玩笑。

“就算真是玩笑,感覺不好時自己兄弟們再反了就是。但如果按照黃忠所說。士家幾乎不用付出什麽代價,就能得到穩固的權力,這對兄弟們無疑是很有吸引力的。

整個士家除了大哥。也隻有我能與江南軍有一戰之力。正因為如此,才會將整個交州一半的兵力,集結在南海郡想要拒江南軍與郡外!

想不到江南軍隨便派出一個老將來,都能輕易地擊敗我這個交州第一勇將。他們的戰將更比我軍多出無數。再看他們的士卒氣勢,戰力定不會差於交州軍,這樣的仗又怎麽打下去?”

還帶著三分的疑惑,士武抬頭看向黃忠那張滿臉灰塵的老臉:“你真是江南總督的嶽父?你真能為我士家保下這樣的前程?”

黃忠毫不猶豫的仰頭大笑:“哈哈,你當老夫在此與你說笑呢!若不是不願我大漢百姓生靈塗炭,想要平和的收複你們交州,老夫早已一箭將你釘死在此處了。又何必與你費這些口舌?”

麵對黃忠語氣堅定的保證。士武終於相信了黃忠的話。臉色有些灰黯道:“好!黃將軍,若是你方才所言皆能做到,我,啊哦!”

正緊盯著士武,等他說出投降之語的黃忠愕然看到。士武的胸膛處突然就冒出一截雪亮的矛尖來。一聲痛叫之後,士武艱難的轉身。與黃忠一起向著突然響起的馬蹄聲來處看去。

眼看著自己到手的功勞破滅,先前的努力更是全都白費。黃忠更是大怒,手中的強弓猛然拉滿。強大無匹的殺意死死的鎖定了奔來的戰馬上,那個魁梧彪悍的將領。

大喝一聲:“啊哎呀!哪個王八蛋,膽敢壞老夫的好事!且吃俺一箭!”

不等他開弓放箭,來人已經遠遠大叫道:“黃將軍手下留情!本將是潘璋潘瘋子,奉軍師祭酒之命,怕黃將軍獨戰這敵將有所差池,特前來接應將軍!”

對方既然已經表明了身份是自己人,礙於軍規黃忠就不可能將之射殺。可是黃忠心中滿腔的憋屈怒火,卻是無處可泄。手中繃緊的弓弦微微一顫,搭在弦上的三枝箭最終還是射了出去。

三枝箭矢如毒龍般直向著潘璋的胸前射去,居然還是想要一箭奪其性命了。潘璋也是沒想到自己好心前來支援,卻會被自己一方的黃忠攻擊。

登時嚇了一跳,感覺被淩厲的殺意鎖定,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居然要殺害戰友,你就不怕軍法懲處嗎?難道你,你居然通敵?老子乃乃的的真是冤枉!”

嘴裏大叫著,潘璋整個人卻在奔跑的馬背上如傻了一般。呆呆的看著向自己要害處直射而來的利箭。突如其來的巨大殺氣,壓製的他根本忘記了躲避。

讓幾乎絕望的潘璋意外的是,三枝奪命的利箭在離他數丈遠時,突然如毒蛇一般的交纏翻滾起來。在這神奇的交纏之中,箭矢射擊的方向立即產生的微妙的轉變。

在嘶嘶的數聲輕響聲裏,本是對著要害的箭矢,居然都擦過潘璋的身體邊緣,迅速消失在遠處。

“嘶!”渾身繃緊到極點的潘璋這才鬆下一口氣來,隻覺得額頭與背上的冷汗已經濡濕了一片。

不等潘璋回過魂來,黃忠已經大喝道:“姓潘的!為何要殺這士家大將,你的狗眼瞎了嗎?未見本將已將他拿下,正在勸降於他嗎?他亦已願降順我軍,你卻居然背後下手殺了他!

你難道不知,他士武一降,我軍頃刻就能進駐南海郡。除去無需與五萬交州軍生死交戰之外,更是直接能去除士家一半以上的實力。

你、你、你,你這眼裏長狗屎的混帳王八蛋,你就等著軍法處的懲治吧!”

麵對暴怒的仿佛想要殺人的黃忠,死裏逃生的潘璋隻能忍耐黃忠的痛罵,說不出一句話來。

心中卻是不斷的忐忑報怨著:“誰知道這看來強橫的士家的小子,如此外強中幹,這才多久就被黃忠拿下,居然還被勸降成功了?他不是很能打的嗎?

本隻是想從黃忠手中搶占功勞,沒想到反而惹下了這樣大的麻煩!這回難道真的要偷雞不著蝕把米嗎?看黃老頭如此怒氣衝天的樣子,不象是在說謊騙取功勞。

難道真得殺錯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心中委屈加著焦急的潘璋,從未領教過黃忠神射的厲害。自然想不到其中的緣故。

突然想到了自己方才看到的情形,抬頭道:“咦!黃將軍,方才你離他十餘步之遠,未將遠遠看來,以為你隻是剛剛將他打敗。怕他反撲之下傷了將軍你,這才先行動手的。

你若是已經勸降了他,為何還會手中執弓搭箭,且離他如此之遠呢?”

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正確的潘璋,臉上終於恢複了幾分血色。聲音也變得宏亮起來:“黃將軍!看在未將也是為了支援將軍的份上,你就網開一麵,這誤殺俘虜之事不要再追究了吧!”

口中說的婉轉,潘璋的心裏卻想得明白:“這般對黃老頭說話,已經算是極為客氣了。此處僅有三人,其中之一已經死去,再說不得話。餘下兩人隻要各執一詞,這就是一件無頭案子。

你黃忠就算是主公的嶽丈,難道還能憑著一麵之辭,就要軍法處懲罰我這個搶功的援兵嗎?那往後隻怕江南軍裏的眾將,再不會有人願意去增援戰友了吧!

嗯!隻要能過了這一關,我軍與交州兵作不作戰又有什麽關係呢?殺更多的敵人將士不是有更多的軍功嗎?江南軍的將士們隻怕還應當感謝於我呢?

再則,就算是黃忠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老子這回真是得罪了你,最多往後離你遠遠的。向軍師請調到偏遠之處鎮守,見不到你這個老家夥總會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