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的埋伏安排完畢,隨後在戲誌才的調兵遣將中。?

首先出帳的曹洪,率領著駐紮在西門外的曹軍開始了新的一天,最猛烈的攻勢。南北兩門的士卒卻似乎象以往的日子一樣,隻是駐守在那裏,毫無動靜。?

至於東門,從一開始,曹軍就沒有安排大軍駐守。眼下依舊空蕩蕩的似乎很安全。?

在徐州軍看不到南北門大營的帳篷裏,曹軍士卒們都已經披掛完畢,隻待進攻的軍令傳來。南門外曹軍的中軍帳裏,全身穿著兩層軟甲的曹仁、曹純、典韋都已經準備完畢。?

隻等北門的樂進,用一萬偽裝成兩萬大軍的部曲,開始牽製攻城。南門的三萬曹軍主力就會全力發動,一鼓作氣的攻下南城。今日真正的主攻方向就是南城。?

這一次卻是由曹仁從正麵主攻,另兩人從兩側偷襲。?

有些惴惴不安的陳登等在原來的國相府外,如今這裏已經是徐州的最高指揮所。今晨他在曹軍開始每日的進攻之後,同樣上城巡視了一番。?

看來一切正常,除了進攻的曹軍攻勢更加的猛烈,射上城來的箭雨更加的密集。似乎非要從此攻下城來不可。可是陳登卻感覺到越來越明顯的陰謀味道。?

他幹脆騎馬走遍了城頭,仔細的觀察了其他方向曹營的動靜。這才匆匆的趕到國相府,想要勸說陶謙必須馬上派士卒,加強南北兩門的防禦。?

南北兩門外的曹營,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安靜,讓他的心嚴重的不安起來。?

可是當他趕到府外求見時,卻被守門的衛士告知,州牧大人正在請佛門大師做法事。以祈求佛祖,保佑徐州的平安,保佑此戰能打敗曹軍。?

而陶謙在做法事的時候是絕對不容許屬下去打擾的,他認為那就是對佛祖的不敬,會惹來佛祖的懲罰。這在以往有個衛士違令被斬之後,就成了州牧府中不成文的規矩。?

哭笑不得的陳登,自然也不能勉強衛士去送死,就算他想勉強也沒有人會去。望著緊閉的國相府大門,聽著府內傳來的法器敲擊時清越的聲響,與和尚們祈求神明時空洞的吟唱。?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絕望:“這樣的州牧大人帶領下,徐州會變成怎樣?徐州還有希望嗎?還有戰勝曹操的可能嗎?可惜我沒有調兵的權利,曹豹又在西門指揮全力抵抗曹軍的進攻。?

他兄弟戰死後,脾氣越發暴烈起來,根本不會聽自己這個的無實權的參謀之言。唉!父親所言果然沒錯,徐州完了,彭城完了。還是去準備一下後路吧!”?

找出一張紙來匆匆寫下幾筆,讓衛士等陶謙法事做完,把他的意見轉告大人後。陳登撥轉馬頭,向著自己在城中的臨時居所奔去。那裏,還有保護他的一什家將。?

等半個多時辰後,做完法事的陶謙,終於精神大振的走出府來。收到衛士遞上的便箋,隨意看過後,就將那珍貴的左伯紙丟到了府門前的角落裏。?

自信的笑道:“這個陳元龍又在那裏杞人憂天了!上回他就說曹軍會從北門攻城,結果還不是虛驚一場!如今本官已經求得佛主的保佑,彭城一戰我軍定然會大獲全勝的!”?

衛士們自然是相信自家大人的話,齊聲恭賀:“州牧大人智謀超群,決勝千裏!佛主保佑,我們徐州戰無不勝!曹軍必敗!曹軍必敗!”?

聽得衛士們整齊的應合,呼喊著響亮的口號。陶謙嘴角帶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十分的享受這一刻光景,這讓他有了一種眾誌成城的感覺。?

仿佛是為了應和衛士們的恭賀,話音剛落,激烈的戰鼓聲從北門的城樓上傳了出來。那是表示北門遭到敵人的大舉攻擊了。?

陶謙猛然驚醒,大吃一驚。?

沉默半晌突然大罵到:“這個該死的陳元龍!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你害苦我徐州了!傳令兵,速去大營,調三千士卒上北城守衛!”?

傳令的衛士匆匆跑去,他的背影還沒有消失。南門卻響起了更激烈的警示鼓聲。?

如同一個重重的耳光,把陶謙臉上所有的自信徹底扇去,府門前所有人頓時傻眼,仿佛他祈求平安的法事,卻是恰好適得其反了。?

半月以來,一直是平安無事的南北兩門,卻是在法事之後立即遭到了曹軍的猛烈攻擊。還在院中唱頌的繚繞佛音,卻是成了一個極大的諷刺。?

有些惱羞成怒的陶謙楞了一會兒後。?

漲紅了一張老臉,怒喝一聲:“定是那陳元龍來的不是時候,衝撞了佛祖,才會有此變故。以後做法事,二裏之內不許閑雜人等靠近!否則本官唯你們是問!”?

丟下一眾麵麵相覷的衛士,邁著他日漸老邁的腿向著南門奔去。?

反應過來的衛士們急忙跟上。當眾多的士卒,簇擁著陶謙趕到南門城樓時。?

早有準備的曹軍已經填平了一段護城河,沿著雲梯開始爬城了,城下那密集的箭雨,把城頭的守衛壓製的完全抬不起頭來。?

當看到軍民景仰的陶謙大人親自上城督戰,加上更多的助力加入,士卒們都是士氣大振。冒死向著城下發動了猛烈的反擊。?

一時間雙方的箭支交錯往還,在空中成了一片陰雲,幾乎遮蔽了太陽的光線。無數互射的箭支在半空中相撞,而失去了動力直接落下。?

不論是城頭上的守衛還是雲梯上蜂擁的向上爬的人,更是不斷有人中箭慘叫著摔落城下。?

至於那些被城上落下的巨石砸到的曹軍士卒,更是哼也來不及哼出一聲,就與巨石直落到地,變成一堆肉泥。?

一時間彭城三麵,共十八裏長的城牆上,到處上演著這樣慘烈的場景。?

士卒們新鮮的血肉?把整座城池重新塗了一遍,隻有無人進攻的東門,依舊是寂然無聲。?

陶謙上得城頭,仿佛恢複了幾分當年剿滅黃巾時的豪氣。長聲大叫著,諸軍隨本官殺敵。真得親自撲上城垛,刺死了一個剛露頭的曹軍。?

雖然馬上被衛士們保護著退了下來。但年老的州牧都如此勇猛,更是加強了徐州軍抵抗的意誌。霎時間整個南城都陷入了膠著的而慘烈的廝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