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廝殺

沂蒙山,西源城郊一處秀麗山峰,因未位於交通道上,所以向來冷清。但是,卻因為寶物出世的征兆在這裏頻繁出現,引來一批又一批的尋寶人。不僅正道齊聚,就連魔教亦是彈丸小派都出動了。典型的,就是正魔宗了。

正魔宗的冷岸由於與西源城首結仇,因此不得不離開西源城,去到鄉郊。連同整個正魔宗到此的人,也不得不停住進城的腳步。

西源城郊亦是個風景良多之地,路旁野草在微風的吹拂之下,展開阿羅多姿的舞步。但對於這麽一群人,卻是怎麽也沒有心思欣賞的。

樹林之中,鳥兒早已飛走,或許它們早已察覺接下來這裏會不安靜吧。

兩群人對峙著,其中一群便是包括冷岸和赤岩在內的正魔宗,而另一群則是另一個魔教宗派——天煞門。

天煞門算是魔教中一個大派了,當今的魔教門派林立,卻都苟延殘喘,而天煞門在其中足以威震魔教。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沼澤裏的那群小嘍囉。”說話人正是天煞門第一大第子秦風,而對麵正魔宗的帶頭人則是冷岸。

冷岸亦回應道:“誰是小嘍囉,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兩派所有人安靜了下來,整個樹林安靜如夜,聽不見一絲聲音。大家都在醞釀著,即將到來的生死角逐。

眾人手中法寶逐漸亮了起來,五光十色,突然間,冷岸與秦風同時揮動法寶向對方進攻。身後眾人也都尾隨其後,向著對麵的敵人殺去。

這是中原各派齊聚西源的第一場殺戮,而誰又能知道,今後的殺戮將接踵而來呢?

與其說這是一場爭鬥,倒不如說是一場廝殺。一些人已經斷了手臂仍揮動法寶,一些人遍體鱗傷仍堅持刺向敵人。

冷岸揮動長劍,藍光越來越盛,劍勢如飛龍一般不顧一切的衝向秦風。

秦風將手中戰斧拋向空中,口念咒語飛身入天,握住戰斧,頓時青光圍繞全身,就這般重重的砍了下去。

青藍的交匯,許是生命的終點。雙方仍孤注一擲,用盡全身功力,勢要取對方性命。

“嘭……”一聲巨響在青藍交匯處傳開,兩人紛紛被震到遠處。終究還是沒有分出高下嗎?可是,正魔宗的人,隻剩下赤岩和冷岸了。

赤岩見狀,立馬飛到冷岸身邊,摟住冷岸,迅速逃離樹林。

“啟稟城首,巡邏的士兵在西郊發現門派爭鬥。”

城首府大堂內,吳坤正襟危坐道:“可清楚是哪些門派?”

堂下士兵道:“是天煞門與正魔宗的人。”

“結果如何?”吳坤道。

“正魔宗冷岸等人身受重傷逃走,天煞門秦風也受重傷。”

“太好了,傳令下去,活捉冷岸。”吳坤大喜道。

士兵接令後離開大殿,此時蕭羽走了進來。“吳城首,可是要給令公子報仇?”

吳坤示意蕭羽上座道:“冷岸重傷我兒,此仇不報,枉為人父,蕭長老不會反對老夫吧?”

蕭羽微笑道:“此乃城首家事,在下乃外人,不因過問,如今在下與其他三派以布置人手包圍沂蒙山,但東麓山穀處地形怪異,我們亦無太多人手布置於此,所以想借城首的士兵把守此處,不知城首意下如何。”

吳坤笑道:“當然願意,老夫願讓副城首親自帶兵把守山穀,不容魔教妖人從山穀逃出。”

蕭羽邊起身邊道:“如此甚好,蕭某先行離開,與其他三位長老商議下一步部署。”

西源城東郊樹林中,赤岩與冷岸逃到此處,顯然兩人都已受傷,赤岩情況稍好,但冷岸卻並不如意。

西源城士兵已開始到處捉拿冷岸兩人,如今兩人身負重傷,恐怕連自己都沒有太大把握能避開吧。

冷岸靠在石頭上對赤岩道:“我留在這裏拖住追兵,你去找宗主。”

赤岩扶住冷岸道:“要走一塊走,路上好有個照應。”

說著赤岩便要扶起冷岸,冷岸抓住赤岩,用盡力氣說道:“你要告訴宗主,沂蒙山已經被四大門派包圍,萬事小心。”

冷岸瞪著赤岩,赤岩埋下頭思索片刻道:“我扶你到隱蔽的地方,再去稟告宗主。”

赤岩將冷岸扶到一處草叢中,便起身離開了。

微風吹擺著芳草,冷岸靜靜的看著這舞姿,嗅著那空氣中彌漫的芳香,淡淡的露出笑意。或許這一生,也就埋葬在這美景之中吧,也算是一美妙結局。隻是,心中些許還有不甘,但還能有力氣反抗嗎?這世間本就有些事情,是我們無力反抗的,即使再怎樣的心有不甘,也隻能接受。

冷岸輕輕閉上眼,等待著死神的到來。但是,上天總愛與人開玩笑,打破這安靜。

士兵發現了冷岸的蹤跡,慢慢向冷岸處集中過來。冷岸用盡全身力氣,握住長劍,準備著最後的奮力一搏。

就算死,也該戰死。

淡藍光芒再次從長劍上泛起,隻是,這光芒卻失去原有的鋒芒,中看不中用了。

冷岸站起身子,麵對著逼近的士兵,射出一到藍光,卻被士兵輕而易舉擋下。

冷岸冷笑一聲,看著逼近的士兵,再看看這把歲月的劍。

當你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是否已經猜到了結局?

冷岸再次揮舞長劍,準備進攻。士兵個個祭出法寶,準備迎擊。

突然,天空被一團黑氣籠罩,慢慢壓了下來,士兵都紛紛看著這壓下來的黑氣。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包圍著所有人。

慘叫聲隨即傳來,那種痛苦,如皮開肉綻般。冷岸看著這一幕,那黑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黑氣終是消散了,留下的隻是一具又一具的白骨,和一個負手而立的白衣少年。

冷岸看著獸神道:“是你,謝謝你救了我。”

獸神冷笑道:“我隻是搞不清楚什麽是生命而已。”隨後走到冷岸身旁,手心泛起黑氣,慢慢的放在冷岸的額頭部位。

沂蒙山底,一群人站立在此,看著那前方山峰。

此時,遠處跑過來一個男子,正是赤岩。赤岩嘴裏叫著:“宗主,大事不好了。”

一群人中為首的那一位老者,看著赤岩,道:“大驚小怪幹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赤岩將自己與冷岸的遭遇告訴了這位被叫做宗主的男子,並告訴他:“冷岸我們在城外觀察,發現四大門派正秘密調派人手,包圍沂蒙山。”

宗主道:“先帶我去找冷岸。”

赤岩帶領正魔宗一群人來到冷岸休息地,然而卻隻見得地上數十具白骨,並未發現冷岸的蹤跡。

赤岩以及正魔宗的教眾也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就連宗主也是一臉愕然,連問赤岩道:“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冷岸呢?”

赤岩亦是毫無頭緒,道:“我與冷岸就是在此地分別,他身受重傷不可能有力氣離開。”

宗主道:“你可知冷岸會此種狠毒道法?”眼光看向那地上躺著的白骨。

赤岩思考道:“我與冷岸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但我知道他的道法,絕對到不了這種境界。”

此時,宗主身旁一貌美如花的女子開口說道:“會不會是有其他人救走了冷岸?”

眾人看向這女子,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嫩白微光。

赤岩道:“副宗主你猜想不無道理。”然後陷入沉思,腦海中閃過那一日西源城裏白衣男子。但始終無法確定。

此時,宗主道:“如此我們先不要心急,當務之急是應對四大門派的圍剿,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出手之前,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說罷轉過身對身旁副宗主道:“月蘿,你去告知其他門派,讓他們做好準備,說服他們一同抗擊四大派。”

月蘿道:“可是,他們能願意嗎?”

宗主道:“他們沒得選擇,除了合作尚且能夠搏一搏。”

說罷,宗主負手站在那一堆白骨中,抬頭,望向天空。

湛藍的天空中,不時有鳥兒飛過。劃過蒼穹,消失在藍天之中,一切終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