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怪異的陳登

建安元年冬十一月,呂布率領大軍回下邳。當日晚,呂布大宴徐州武將和一幹文吏於州牧府。

大廳的正中一案幾,呂布對著其下的陳宮、高順等人道:“諸位,本將這次能夠擊敗曹操,全賴諸位。在此,本將先敬各位。來,請!”

“謝主公!”

眾人高舉酒盅,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飲畢,呂布又接著道:“這次本將出征對抗曹操,不僅擊敗曹操,保住徐州,同時也收得幾員大將,此乃是我軍之福分。陳衛陳子忠,徐晃徐公明,徐盛徐文向,周倉。還有郯縣的高覽高正方,琅琊的廖化廖元儉,泰山的臧霸臧宣告以及其餘幾人。這次本將能夠得到諸位之助,乃是上天的庇佑。希望給位日後精誠合作,輔佐本將。”

呂布說完,底下之人起了一陣一絲喧嘩,眾人或者相互交頭接耳,或者昂首四顧相望。看看新加入的幾人是誰,日後見麵也好打招呼。

陳衛、徐庶幾人兩忙和徐州的官員拱手示意。這樣大家日後也算是同僚了,所以必要的禮節還是必須的。

呂布接著又道:“這次能夠保徐州下邳,守住廣陵,張遼當居首功,陳元龍,侯成、宋憲也是功不可沒。張遼出列。”

“末將在!”說著,一人走出案幾,大踏步來到呂布麵前,拱手道。

陳衛聞聽是張遼,不禁也瞪大了眼睛,看向張遼。這都說呂布手下文有陳宮,武有高順和張遼。曆史上的張遼那可是曹操手下五子良將之首,更是曾經在逍遙津以八百騎大破孫權的十萬江東兵。自此張遼之名聲可使江東小兒止哭。這也讓陳衛很想看看這張遼是何許人也。

隻見說話那人,麵如紫玉,目若朗星,英武的青年,年月二十七八左右,但是渾身帶著點有點與其不相符的書生之氣。

呂布點了點頭,對著張遼道:“文遠當真是大將之才,先前屈居本將帳下,是本將無識人之明,卻是本將的疏忽。“

“末將不敢!”張遼連道不敢。笑話,作為屬下,又何敢言君主的過錯。

“嗬嗬嗬,本將不似小人那般做作。現命張遼為中郎將,廣陵郡太守,鎮守廣陵。希望日後文遠不要令本將失望。”

“謝主公。末將定不會令主公失望!”張遼大聲的應道,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令陳登由兵曹從事遷功曹從事,諸葛瑾為簿曹從事,陳群為兵曹從事,陳登還是為軍師,別駕從事,兼主簿。徐晃為撫軍將軍,徐盛為橫江將軍,周倉為偏將軍,陳衛中郎將,位列臧霸之後,兼本將黑騎營和親衛營統領。成廉,侯成,宋憲,魏越各賞百金。”呂布一下子將所有人都進行了一些列的封賞。

幾乎所有人都是麵上大喜。這些人中陳衛對幾人卻是熟悉的很。第一就是那陳群。沒想到陳群現在也在呂布的手下。不過好像陳群在呂布手下得不到重用,但是陳群之才陳衛可是知道的。

另一個就是陳登。這個陳登陳元龍乃是當世名士,很有幹才。隻不過此人乃是士族之人,名門望族最注重的往往是家族的利益。曆史上,劉備救徐州時,陶謙病死,將徐州交付給劉備,陳登便投靠劉備。後劉備被呂布奪了徐州,陳登又投靠呂布。再之後就是陳登又投靠曹操,將呂布出賣了。如果曆史上沒有陳登的出賣,呂布也許不會敗亡。曹操出動了十萬大軍圍攻下邳三月都沒有攻破,如果沒有先前陳登的裏應外合,將徐州其他諸縣賣與曹操,隻怕曹操也很難打敗呂布。從陳登投靠曹操,背叛呂布可以看出,雖然陳登一部分是因為自己認為呂布難成大器,或者心中存有絲毫的忠義,所以才幫助曹操為先驅,攻打呂布,但是也可以從另一方麵不難揣測,這些因素之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陳登為的是家族的利益。陳家乃是徐州大族,從陳登先投靠陶謙,後是劉備,再是呂布,最後是曹操,這些人都占領過徐州,所以陳登也許看重的更是家族的利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陳登父子才會背叛呂布。

陳衛細細看了看陳登,見那陳登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似乎是在和自己示好,又似是很欣賞。陳衛麵上裝作平靜,但是也在暗暗的打量著陳登。陳登此人不是易於之輩,要是陳衛不知都曆史上的陳登是何種人,隻怕,陳衛就會被陳登那善意的微笑給蒙蔽了雙眼。

不過既然此人是重視家族的名聲和利益的,此人也不難爭取。隻要給他一個希望,讓他認為我軍會成就霸業,那他陳登就會誓死忠心。

而陳登卻是緊緊的盯著陳衛,看著陳衛的一言一行。心中有點難以置信的道:太像了。

陳衛自是不知道陳登心中所想。和張遼等人徐州等人一起相互敬酒,相互熟悉。本來武將就很豪爽,幾杯酒下肚,眾人便相處的很是融洽。

酒宴也是飲到深夜,眾人便散去。就幾人還算清醒,像周倉、徐晃,就連那徐盛都有點微醉,走起路來,搖搖曳曳的。

不過陳衛沒有醉,呂布也沒有醉,還有就是高順。高順不善飲酒,所以自是沒有醉。而呂布自是酒量很好,所以從未有過醉。

經此一宴,呂布手下原先文臣武將和徐晃、徐盛等人便很快的融入到了一起,這也是陳衛席間刻意去引導的。畢竟隻有眾人之間心無隔閡,才可能真正的做到精誠合作。

而徐晃和徐盛、周倉、諸葛瑾等人,呂布也為他們安置好了府邸。所以宴會之後,眾人便各自回府。

陳衛走出州牧府,準備也回到自己的陳府。畢竟自己現在也算是一個地主,擁有府宅,還擁有田地。這在後世,對自己可是遙不可及的。住的不過是幾十平方米的小屋,哪像這般,豪華氣派。心下想想,就忍不住偷樂。剛想仰天大笑一下,忽然身後一人走到自己的麵前,拱手道:“陳將軍何事如此高興?在下可否認識將軍?”

“呃!”陳衛尷尬不已,真想將眼前打擾自己意淫的家夥給暴揍一頓。不過待看清了來人之後,連忙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恭敬的道:“原來是陳功曹,失敬失敬!”

沒錯,此人正是陳登陳元龍。當然酒宴上醉的大都是武將,陳宮、諸葛瑾等文人又豈會像陳衛這些人海飲,所以沒有醉。

“哪裏,在下不過是主公帳下一小小的文吏而已,卻比不得上陳將軍的。陳將軍年紀輕輕,就成為主公帳下大將,將來前途定不可限量。在下確實有點高攀了。”陳登和陳衛二人並肩而行,向著城東而去。

陳登忽然停下腳步,神色怪異,陳衛見陳登停下腳步,隻是帶著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下疑惑,道:“怎麽了?”

陳登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隨即消失,隻不過這正好被陳衛發現了。這更令陳衛感到疑惑。實在是想不透這陳登到底是作何感想。

陳登忽然沉重道:“我有種感覺,我和陳將軍一定見過。”

哦?陳衛確實第一次見到陳登,沒理由啊。隨即猛然醒悟,暗道:也許自己穿越而來,定是見過這陳登。不過陳衛畢竟是心虛,雖然占據了這個也叫陳衛的軀體,但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心虛,笑道:“陳先生確定?在下不過是第一次來下邳而已。”

陳登也很是灑然一笑,道:“也許是。我也是這般認為的。”

這陳登今天怎麽怪怪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陳衛真的拿捏不了陳登到底是想什麽。要是自己不知道這陳登的厲害之處,隻怕是定是被陳登這親熱的行為給蒙蔽了雙眼。自己不過是個武將,在這個時代,文人總有自己傲氣的那一麵。要是你沒有家世,那些士族子弟是根本不會和你這麽親近的。陳衛當然知道自己出身,不過是良家子弟而已,對陳登這般親熱的舉動,有點無所是從、

陳衛當下想通了一切之後,便問道:“不知先生近日找衛所謂何事?”

陳登聞言,詫異了一下,隨即就明白自己的失禮了。忙解釋道:“在下隻不過是慕將軍之才,才有心想結交一番。如果將軍哪天有空,不知可否去在下的敝府坐坐,在下隻想結識將軍,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陳登出言邀請道。

原來是邀請我去他府上坐坐。對於陳登,陳衛心底還是想將此人的忠心給爭取的過來,要不然日後呂布出征之時,陳登和其父如果在後方突然背叛,那自己定會如喪假之犬。如果殺了,實在是可惜,可惜了陳登這樣的一身飽學之才。再說此人是名門望族,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冒然殺掉,勢必會引起士族中的人才惡之。

權衡之下,陳衛立刻應道:“一定,一定。”

“那在下就恭候將軍了。不知在下可否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感覺與陳將軍很是有緣,在下又是年長陳將軍十幾歲,不知我可否稱陳將軍為子忠?”陳登很是期盼的看著陳衛。如果陳衛當下搖頭否決,陳登定會失望。

其實這也沒什麽。陳衛來自後世,自是不會向古人那般,在乎這些虛禮,自己又有心幫助呂布爭取陳登這樣的士族人才加入到呂布的陣營中,所以當下道:“如若先生不棄,先生喚我為子忠即可。”

“嗬嗬嗬,那我就喚子忠了。子忠,如今天色也較晚了,子忠就要回府嗎?”

“嗯,如此就告辭了。下次子忠再拜訪貴府。”說完陳衛翻身跨上趙慶牽過來的馬,策馬向城東的陳府而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陳衛的身影消失在濃濃夜色中,陳登呢喃道:“真的很像,而且他也姓陳。難道這是巧合?”

陳登看著陳衛消失的方向,眼中浮現出一絲寂然之色。良久,才坐上馬車向自己的府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