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女孩子吃那麽多甜點會胖的。”蘇雪陽挑著狐狸眼,看著某婷一口一口地往嘴裏塞冰激淩,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瞧她都拿了什麽?提拉米蘇、巧克力蛋糕、焦糖布丁,兩盒芒果口味的冰激淩,還有一大盤子的奶油甜甜圈……
“偶爾吃一次沒有問題的。”某婷舔了舔嘴角的奶油花,又將注意力轉移到盛滿甜甜圈的盤子上。
唔,偶爾吃一次。蘇雪陽與許溫蒂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豪門生活,飯後甜點什麽的幾乎是頓頓必有,偶爾的含義就是說這個小女孩兒並不是出身豪門咯。
“姐姐,你別總喝咖啡嘛,那東西喝多了對皮膚不好的。”某婷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霸王行為,將獨占在自己跟前的盤子往許溫蒂的方向推了推。
“小丫頭說得極對,紅酒養顏,來一杯吧,1984年的拉菲。”蘇雪陽一邊說,一邊將在高腳杯裏醒了半天的紅酒遞到許溫蒂的眼前。
“謝謝。”許溫蒂微微一笑,接過酒杯,沒有就口,而是輕輕地放在了桌麵上。
才剛還悶頭塞甜點的小丫頭,不知怎地,當聽到蘇雪陽說紅酒的時候,偷偷抬起了眼皮,雖然眼光稍縱即逝,但是麵對深諳人心的兩個人精,再細微的眼神變化也瞧進了心裏。
蘇雪陽是故意的,他故意將普通的餐前酒說成了名酒,顯而易見,若不是諳熟紅酒的人,也許隻能從味道上隱約區別出差異,但是丁傲婷竟然一眼就瞧出不同,這不得不說明她的心機深沉似海,也更加重了她真實身份的疑團。
夜色為幕,繁星好似黑絲絨上點綴的鑽石;月光皎潔,湖麵仿佛照出它美妙身姿的鏡麵。這一夜,美好而寧靜。遠處,遊輪穩穩地泊在湖水柳岸,近處,涼亭裏一坐一站著兩個身影。
“你還不去嗎?再晚隻怕又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測了。”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幽幽地說道。此時,月光剛好打在他的側臉,照出他俊美的輪廓。
“怎麽?不想我多陪你一會兒嗎?”站在一旁的男人忽然傾下身子,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噙著放肆的笑意,若不是天色已黑,或許他能有幸看到輪椅上的男子為他這突然一望羞紅的臉頰。
“不,不是,我是怕……”許醉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慌忙低下眼光,嘴裏支支吾吾地,心裏有話卻不敢明說。
妖孽般的輕笑啞啞響起:“沒什麽好怕的,隻要你點頭,我隨時都願意……”
“別!給我點時間,讓我再想想。”許醉連忙打斷了歐陽聿的話,他的臉頰像被火燒一樣燙,而那火源就是男子熱烈真誠的眼。真想掙脫層層的世俗枷鎖,真想拋開所有的流言蜚語,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猶豫。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隻是,別讓我等太久。要知道幾天看不見你,這裏就會很辛苦的。”歐陽聿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低啞的嗓音透著無比的誘|惑。
他就是這樣的人,無論什麽時候都魅力四射,讓人無法抗拒。
許醉愣了一愣,隨即彎起唇角點點頭。他從不喜歡這些無聊的應酬,他來,隻為這裏有他心心念念要見的人,所以他來了,別說這裏是楚家,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義無反顧。
可是,許醉出現在這裏許家卻鮮有人知,因為安排他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姐夫耿帥言。
而這位好心姐夫此刻正坐在遊輪的某間客房內獨自品酒,愜意的時光從午後一直延續到一對兒不速之客的到來。
郝麗莎拉著楚梵繞了一圈才敢下到船艙裏,看看四下無人舉手敲開了耿帥言的房門。
“這個時候,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裏。”耿帥言沉著臉,聲音也悶悶的。
“計劃有變,無法往下進行了,我們過來找你是想趁著宴會還沒結束,趕快拿出一個對策。”一向穩重的郝麗莎終於穩不住了。先是蘇雪陽一口拒絕了楚梵的邀盟,接下來這幾天的耳邊風也都白費了,她可是一逮到機會就往死了說蘇雪陽的好處,恨不能自己的女兒明天就嫁到蘇家做媳婦。
“發生什麽事了?”耿帥言皺了皺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哼,姓蘇的被那個野丫頭勾|搭上了。”說完話,楚梵氣呼呼地灌了一口紅酒。
麵對自己女兒的頻頻失儀,郝麗莎隻能無奈的搖搖頭。當初驕縱她無非是想著女兒驕橫些,不至於輕而易舉地就被男人糊弄住,但是現在看來,她錯了,女兒是眼界高了,看不上那些庸碌的富家子弟了,但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女兒會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
“野丫頭?楚翹?”一說出這個名字,耿帥言微蹙的眉心皺得更緊了。為什麽每次的事情都要壞在這個丫頭的手上?
“蘇雪陽那個家夥軟硬不吃,還被個臭丫頭迷得團團轉,想拉攏他是不可能的了,另想別的方法吧。”楚梵提起長裙一屁股坐在軟椅裏。一想到自己差點在人前丟臉,看著裙擺就來氣。
“莫急,我還有第二人選,你們先回去,蘇雪陽那邊既然斷了就不要再糾葛下去,等這邊有眉目了,我會再聯係你們。”耿帥言想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蘇雪陽這個人一直神神秘秘的,與其說是拉攏不如說是試探,本來勝算就不高,所以失去也不覺得可惜,況且也不是無功而返,至少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蘇雪陽跟那丫頭湊一塊兒了,至於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相信隻要到時候有需求便可以無限期的往前追溯。
“誰?”聞聽還有第二人選,母女倆不由得異口同聲問道。
“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你們的。快回去吧,出來太久楚萬均會生疑的。”耿帥言微微挑起唇角,賣了個關子。
送走郝麗莎母女之後,耿帥言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開門出了房間。難得今晚人齊,他要是錯過了多可惜,時候剛好,該他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