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一向排斥女人接近的歐陽聿竟然有個秘密情|婦?許溫蒂就像做了一場夢,半晌都緩不過勁兒來,滿腦子裏都是那女人的臉,高雅漂亮,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思,和說不出的神秘,說實話,跟歐陽聿那長相也算是配上了。

也不知道許醉得知這件事會做何感想,那人孤僻的厲害,自我的厲害,如果發現一心付出換來的是蓄謀背叛,沒準到時候會出什麽亂子呢。

輕歎一聲,許溫蒂發現自己想得有點多了,現在的她自顧不暇,哪兒還有閑心去關心誰的悲傷失望,隻是許醉於她多了一層血緣關係,此外,還關乎那場匪夷所思的車禍,即便她一再回避地去往他身上想,但是事情未水落石出前,許醉總是脫不開嫌疑的。

“我什麽時候把辦公室的鑰匙給你的?”許溫蒂正想著,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問話。

回頭一看,歐陽聿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口,白色西裝,暗紅色的襯衫,這樣的搭配不得不叫人眼前一亮。

“我來的時候門已經被人打開了。”許溫蒂悠悠回身,目光與歐陽聿的丹鳳眼對在一處。

“有人來過?”歐陽聿眯起眼睛,警覺地好似一隻貓,眼光錯過許溫蒂,看向了桌麵。

“一位氣質很好的美女,或許你是把鑰匙給她了吧。”許溫蒂唇角一挑,,朝著歐陽聿別有深意的笑了一笑。

“你們遇上了?”驀然地,感覺到歐陽聿問話裏的小緊張。

“是啊,還說了幾句話。”許溫蒂轉著目光,看向歐陽聿關注的桌麵上。

桌子上多了一樣東西,可巧,許溫蒂對這樣東西相當的有印象,不是別的,正是趙安琪離開後托服務生送過來的化妝鏡。

歐陽聿沒答話,而是徑直走到桌前,伸手拿起鏡子。

啪,打開鏡子,原本鑲嵌在鏡扇裏的照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麵銀色的鏡子。

許溫蒂微微一愣,還沒想出緣由,那邊歐陽聿已經笑出了聲。

“不錯不錯,很有成效。”這讚許的話明明是對著鏡麵說的,但是許溫蒂怎麽聽都像是個人崇拜式的自誇。

趙安琪換掉了照片,是不是意味著趙家放棄了與歐陽世家的聯姻呢?許溫蒂探頭隻瞧了一眼,歐陽聿便神秘兮兮地將鏡子啪地一聲扣了個嚴實。

“她跟你說什麽了?”歐陽聿的笑容怪怪的,好像得逞了什麽似的。

許溫蒂挑起眼角,斜愣愣地白了歐陽聿一眼。怎麽地,還真把她當做貼身女秘書了,別怪她矯情,有些時候,有些脾氣上來時,她連掩飾都懶得做了。

“她是什麽人?好像對你很了解的嘛。”許溫蒂撇撇嘴,神情略帶鄙夷。妖孽神馬的可以忍,但是偽君子她最記恨了,所以歐陽聿最好從實招來,否則撕破臉的那一天,她許溫蒂的手段可比某人的妖|媚|惑|人要強勢的多了。

“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在吃醋呢?”沒想到歐陽聿還能開玩笑,並且笑容妖|媚地湊過臉來。

激將法向來對許溫蒂沒什麽用,所以,少女眼眸微眯,往前送了送笑臉,低低的嗓音軟酥酥地傳進了歐陽聿的耳朵裏:“你說呢?”

溫熱的氣息搔得耳朵一陣酥麻,歐陽聿一個激靈,趕緊閃到了一邊兒。就算他對許溫蒂沒反應,但是這樣近距離感受一個女人的氣息,還是驚得他慌了神兒。

看到陰謀得逞,許溫蒂臉上的笑容登時燦爛起來。妖孽的弱點真是百試不爽啊。

這個時候的歐陽聿除了歎息之外,白著一張臉,紋絲不動地靠在桌角上,生恐許溫蒂再往前湊上半步。

“不近女色,卻有個那麽漂亮的情人,歐總,您這是深藏不露嗎?”雖然麵上還是微笑,但是許溫蒂的心裏卻在肆無忌憚的奸笑。重生後,她一直很小心地隱藏在翹翹的外表下,裝天真與扮溫柔幾乎要憋得她心梗了,所以突然得個機會可以釋放她骨子裏的尖酸刻薄,真是從心裏往外的舒坦。

“情人?她跟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臉色緩了緩,歐陽聿微微皺起眉頭,解釋的話有些模棱兩可。

因為她不是歐陽聿什麽人,所以歐陽聿也沒必要跟她說這種謊。

難道真的不是情人關係。許溫怔了怔,再去探尋歐陽聿的表情時,隻覺得男子的眉宇間似乎多了些不耐煩的情緒,好像不願意過多地提及自己與那個女人的關係。

“她讓我轉告你,人看過了,還算滿意。”許溫蒂瞄著歐陽聿的臉色,將女子臨走前的話徐徐道來。如果她猜得沒錯,女子口中的“人”便是指的她,但是那句“還算滿意”實在讓人費解,難道她不滿意的話,以歐陽聿的性格會放手嗎?

“嗬,隻要是女人,她沒有不滿意的。”歐陽聿自嘲式地冷笑一聲,轉身的同時,隨手將化妝鏡丟進了桌旁的垃圾桶裏。

鏡子撞到桶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恰好地呼應了某人不屑一顧的嘲諷。.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那個女人不是歐陽聿的情人,但是說成敵對也不準確,因為許溫蒂發現,那個女人對歐陽聿有種誌在必得的氣勢,而現在歐陽聿的無奈正好印證了那份氣勢並不是許溫蒂的憑空揣測。

“歐總,距離會議時間還有五分鍾。”就在這時,電話的免提鍵自動落下,緊接著裏麵傳來了苗莉莉同學溫柔甜美的聲音。

“知道了,馬上過去。”歐陽聿沉著嗓子答應了一句,隨後突然一抬眼瞧向了許溫蒂。

沒想到一向漫不經心的男子也會如此尖銳的眼光,許溫蒂微微一怔,竟直直的將眼光對了上去,或許是骨子裏壓抑太久的強勢突然激發了她遇強則強的本性,這一眼對上的竟然比歐陽聿的來勢更犀利,更尖刻。

“你們倆個還真像。”眼光一軟,歐陽聿的丹鳳眼立刻挑出一慣不羈的笑模樣。

誰?許溫蒂還不想這麽快收回心思,於是眼波動了動,目光依舊是逼人的凜冽。

“這樣看又不太像了,你的經曆似乎比他的還要複雜跟波折,隻可惜,我還沒有查到。”歐陽聿挑釁似的勾勾唇角,一邊說一邊在桌上的文件堆裏隨便抽了兩份出來。

一聽歐陽聿這般說,許溫蒂的心裏登時明確了人選。話說,能跟歐陽聿走得很近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然而在這屈指可數的人裏隻有那麽一個,可以被妖孽經常性的掛在嘴邊跟她提起,那就是蘇雪陽。

“先說啊,我可沒準備會議材料給你。”不知怎麽回事,一想到蘇雪陽,許溫蒂臉上的表情就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不用準備,這個就行了。”歐陽聿舉了舉手裏的文件,對著許溫蒂露出了一個神秘兮兮地笑容。

手裏的那幾頁紙不過是歐陽聿隨手抽的,許溫蒂半點都沒瞧出那些東西跟例會有任何關係,隻不過她不喜歡過分關注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所以歐陽聿說是,那就當它們是吧。

時間好像跟事先計算過的一樣,當許溫蒂跟著歐陽聿邁進會議室的時候,剛好是會議預計的開始時間。

以往的例會,歐陽聿都是照本宣科地拿出許溫蒂事先準備好的會議材料,然後一字不落地照著念。今天,許溫蒂算是頭一回見識了歐陽聿的真本事,手裏雖沒有稿子,但是嘴裏說出來的,大到每一件,小到每一點都是頭頭是道,有條不紊,臨場發揮的能動性可謂一流。

許溫蒂甚至都懷疑,昨晚這個家夥是不是一宿沒睡,現編了這麽多詞出來。

連近期業績,帶經營分析,外加接下來的工作重點與企劃,歐陽聿口若懸河地講了半個小時,手裏拿著的那幾頁文件真就成了會議材料,歐陽聿時不時地低頭看一看,翻一翻,好似說的這些真是從那上麵看到的一般。

許溫蒂就坐在歐陽的身邊,她瞧得清楚,那幾頁紙不過市場部數日前提交的潛在客戶分析報告而已,與今日例會的經營分析主題一點也扯不上關係。

歐陽聿匯報完畢,便是楚萬庭的個人演講秀。楚萬庭不愧是大律師出身,說起話來不緊不慢,有條有理,事無巨細,聽得幾位董事頻頻點頭,經過楚萬庭畫龍點睛的一段分析後,歐陽聿的臨場發揮登時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升華。

如果說楚萬均是實幹型的領導人才,那楚萬庭絕對是討巧型的,他可以幾乎不花什麽力氣,隻靠隻言片語,再稍微那麽曉之以理,便能打動董事的心。

一個半小時的例會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效果是值得肯定的,至少對於楚萬庭來說,楚然的退出並沒有對碧海雲天造成什麽根本利益的影響,反而讓董事們有更多的機會參與到決策中來,而這樣的形勢,在這樣一個根深蒂固的家族企業中,是罕見的,也是身為家族參與者的這些董事們從內心裏企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