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結案
看著絕塵而去的史貽直,楊淩欲哭無淚,這尼瑪,老子肯這麽安安靜靜地蹲大牢,不就是為了現在能敲上一筆嗎?老子又不敲你,你跑什麽?跟一隻被狗攆了的兔子一樣,呸,這個比喻不好,應該是被老虎攆了的兔子一樣,就是這老虎倒黴了一點,到最後什麽也沒撈著。
楊淩沒攆上史貽直,隻得悻悻而回,在看那邊還在鬥雞眼的沈老頭和龐太師,這倆老頭,雖然今天什麽話都沒說,但是能來聽審,就是坐在那,也是對自己的支持啊,這兩尊大佬可是自己堅實的靠山,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國家總理和國防部長會和自己扯上關係,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扯淡,楊淩笑眯眯地說道:“多謝兩位來給我捧場,你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也捧個錢場吧,一兩不嫌少,一萬兩也不嫌多。”楊淩說著就將一隻髒兮兮的手伸到兩個老頭的麵前。
兩個老頭同時臉色一黑,沈老頭開口斥責道:“你想錢想瘋了吧?你已經夠有錢了,還伸手,像個什麽樣子?”
“我確實最近比較手頭緊,這不知道為什麽又多了一張嘴,壓力驟然大了很多。”楊淩解釋著,然後鄙夷道:“算了,算了,不問你要了,你的零錢還是我給的呢!做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不容易,我還是蠻同情你的。”
沈老頭冷哼一聲,說道:“今天看來,想必你這個官司很快就能結束了,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啊。”
楊淩撓撓頭,說道:“我最近時常感到精力不濟,多思少眠,有點未老先衰的征兆,你給我提醒提醒?”
“還不是為了裁撤廂軍的事情,你小子可別給我裝傻!”沈老頭警告道。
楊淩不理沈老頭,轉過身對龐太師說道:“那老頭窮瘋了,一點錢都不肯給我,太師這一副心寬體胖的樣子,肯定不在意那萬把兩的銀子,要不太師你給我點?”
龐太師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說道:“哎呀,這波羅和琳琅的婚禮就快到了,老夫現在滿世界的給琳琅籌備嫁妝呢,最近手頭有些緊,楊淩啊,聽說你北邊的生意挺好的,能不能帶老夫一起玩玩啊?”龐太師還是那副笑臉,可是楊淩分明從那雙小眼睛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楊淩轉過頭看了一看沈老頭,沈老頭吼道:“你跟他的事,看我幹什麽?”
楊淩心中有數了,趕緊笑著說道:“太師玩笑了,我這未來二嫂,雖說我還沒見過,不過我那二哥可沒少在我麵前誇讚她,就是說我這二嫂素淨了一些,我這做小叔子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啊,太師啊,你看我能不能給二嫂湊些脂粉銀子,想來以二嫂賢良淑德的性子肯定是不願意收的,所以想請太師代收。”
果然聽了楊淩的話,龐太師滿意地笑了,渾身的肥肉都在顫動著,說道:“有你這樣通情達理的小叔子,可真是我那孫女的福氣啊,那些脂粉銀子我就先幫她保管著。聽說,你往北邊的人手有些不夠,你放心,正好有一批禁軍到期了,雖然年紀大了一點,可都是正兒八經上過戰場廝殺過的,我安排著去你那討碗飯吃吧。”
“好說,好說,此事太師可以同二哥家商量的。”楊淩笑道,不過心裏卻算計開了,這批人應該不是皇帝安插的探子,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龐太師還是不願意放棄與軍隊的聯係,想在軍隊裏留下點香火情,同時也能給自己留一個好口碑,又解決了自己人手不足的問題。管他呢,老子隻要不踩過那條線就是安全的,想必以這老頭幾十年的政治智慧,也不可能看不清楚這一點。
楊淩笑眯眯地把兩隻老狐狸給送走了,這才施施然地跟著衙役繼續回了大牢,經過牢房的時候,楊淩斜著眼看著梅峰那幫二百五們,那幫二百五一個個垂頭喪氣,就算是頭豬,看到今天過堂的情況,也該明白想要扳倒楊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梅峰抬起頭,正好與楊淩的目光對上,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巧言令色鮮仁矣!你這個小人、騙子、國之奸佞……”
楊淩冷笑一聲,也不理梅峰的咒罵,這些自詡為精英的人,一個個念書都念傻了,沈老頭和龐太師,這兩個朝廷的大佬,哪個不是滿腹才學,就梅峰這樣的,拉十個出來也不夠打的,但是人家卻做到了最高的官位,雖然被皇帝提防,但是從皇帝的表現來看,皇帝還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們,這就是做官的智慧,也是做人的智慧,凡事因時而動,不拘泥教條。
接下來的兩三天呢,楊淩就是安心地等待,徹底放開了,該吃吃,該睡睡,自己忙了這一年多,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等出去了,又得當老黃牛。
沈老頭來了,帶了皇帝親自批複的結果——梅峰等十三名禦史,舉止失度,不明民間艱苦,所以下放到各地,當主簿,還不是縣令這樣的一把手,以後看表現,再酌情簡拔;至於楊淩嘛,雖然沒有大的過失,但是輕佻無狀,所以永久罰俸,以儆效尤,關於報紙的事,可以照常發行,不過關於朝廷政令,將從禮部派人專門審核,要是楊淩還想給報紙添點新樣,得報禮部審備。
報紙的事還好說,楊淩早料到朝廷一旦緩過神來,必然不會放過這麽重要的輿論喉舌,現在大概也明白,辦報紙也是一項不菲的開支,所以將經營權放給了楊淩,朝廷隻管抓住大方向,好在還給了楊淩一定的自主權,楊淩還算滿意。可是這罰俸的事情,楊淩忽然覺得心裏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原來當一個虛職也是有俸祿領的,老子好歹也當了大半年的官了,怎麽從來沒有領到過工資?現在,又把自己今後所有的工資都給罰了個幹淨,雖然楊淩自詡生意頭腦超前,但是蚊子再小也他嗎是肉啊,將來孫獵人忽然發飆要回收財政大權,老子好歹還能攢點私房錢啊。
沈老頭走了,楊淩坐在那唉聲歎氣,劉三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說道:“楊公子,你該走了。”
“走?去哪?”楊淩茫然地問道。
“當然是回楊公子的家啊。”劉三笑著說道。
“那麽遠的路,這麽熱的天,難道還要我走回去嗎?”楊淩說道:“估摸這他們也該得了消息了,快來接我了。”
楊淩蕭索地抬起頭看了看周圍,歎一口氣說道:“別說,老子在這裏住了幾天,雖然睡得有點難受,但是也是難得清閑,還真有點舍不得。”
劉三說道:“多好辦呀,楊公子豪富,可以回去照著這地方,也建一個嘛。”
楊淩白了一眼劉三說道:“我他嗎就是一輩子睡牢房的命嗎?”
“都是小的多嘴了,請楊公子見諒!”劉三趕忙道歉。
“行了,行了,一會有人來接我,你幫我擋駕,就說我病了,暫時不想出去。”楊淩揮揮手道。
“啊,楊公子你病了?需要小的給你叫郎中嗎?”劉三緊張地問道。
“老子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你懂嗎?還有他們來的時候,記得讓他們給我留一套幹淨的衣衫,老子總覺得這幾天跟餿了一樣,發型也亂得不成樣子,老子就這樣見人,風度什麽的還要不要?萬一老子的老婆見了我這副模樣,不要我了,怎麽辦?你說這麽漂亮的老婆,要是沒了,你上哪去給我賠一個給我。你賠得起嗎?”
果然當孫獵人還有楊淩的兩個混蛋兄弟來接楊淩的時候,被劉三用上述理由給擋了駕,三個人有些哭笑不得,想不明白怎麽這個時候楊淩又犯了孩子脾氣,不過孫獵人還是細心地讓人回去送來了一套楊淩的幹淨衣服,又囑咐劉三傍晚的時候,去杏樓取酒菜,也算是犒勞犒勞這些獄卒這些天來對楊淩的特殊照顧,讓劉三連連作揖感謝。
是夜,大牢裏徹夜狂歡,為了慶賀楊淩將隆重脫離牢獄之災,所有犯人難得的可以吃上一整個窩頭。楊淩則和獄卒們喝著小酒,順便調戲調戲腎虛道長,為了報複腎虛道長那一拳之仇,楊淩先是讓人畫了腎虛道長含羞帶臊的裸相,總覺得畫得跟鬼畫符一樣,然後準備將什麽老虎凳、夾棍等等古代刑具一樣一樣地在腎虛道長試一試,可惜這老道一點骨氣都沒有,還沒玩,就嚇得暈了過去,跟那些大無畏的革命先烈一點可比性都沒有,讓楊淩好不掃興。最後沒辦法,隻能將腎虛道長全身*地給掛在十字架上,楊淩看著腎虛道長的下身,實在有些不堪入目,所以沒辦法,隻得在他的下身,又用他的破衣服給遮了遮。
看著自己完美的cospaly作品,楊淩退後一步,右手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嘴裏念道:“阿門!”
其餘的獄卒也紛紛照著一起做。
楊淩看著腎虛道長羞憤的淚水,有些不忍心,趕忙上去安慰道:“來嘛,別哭,乖啊!你餓不餓啊,我下碗麵給你吃好不好啊?”
腎虛道長帶著哭腔問道:“能加雞腿嗎?”
“好吧!”楊淩對後麵的獄卒吩咐道:“再加根雞腿!”
“兩根行不行?”腎虛道長顫抖地舉起兩根手指問道。
“你跟二師兄好歹也算是宗教人士,能不能別這麽二?三觀什麽的,全給你們倆毀了!”楊淩笑罵道。